我抢了恶毒继母的男人。但没说自己的身份。见家长前，
特地叮嘱男友：「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你要好好表现啊。」男友宠溺应好。抬眼，
却和好过一段的我继母对上视线。1我爸葬礼，我和霍陈迟到。红色跑车在树林中震了又震。
下车时，霍陈唇间咬印明显。到了现场。我环顾一圈，没发现沈茹的身影。真是可惜。
不过好戏不怕等。「有娘生没娘养。」亲戚低声吐槽了一句。我双眼放光，
惊喜道：「你是说我后妈也死咯？」亲戚脸上青红交加，讪讪找补：「怎么会，
你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进门来，沈茹酷爱交际，喜爱立人设。人人都称她是个好人。
殊不知这人伪善面具之后，是间接害死我妈的罪人。我永远也接受不了她。我咧了咧嘴，
转头冲霍陈幽幽笑：「宝宝听见没。」「等会儿见了我妈，好好表现啊。」霍陈微微颔首。
这时，前方传来动静。沈茹到了。她身着高定黑裙，脸上妆容精致。她视线习惯性扫视全场。
却在看到某人时，一丝不苟的表情出现裂痕。我勾起看好戏的冷笑。霍陈似有所感地转身。
对上前女友的目光，嘴唇几不可察抖动两下，眉间轻拧。他自以为藏得很好。
但这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再去看沈茹的表情。震惊，恐慌，愤怒依次划过。
许是想到地底躺着她刚死没多久的老公，她眼底掠过羞愧。呵。和我爸一起后，
还和上大学的男生拉拉扯扯。我爸刚走，就迫不及待找了新男友。可不羞愧么。我扬起笑，
甜甜地对她打招呼：「妈，这是我男友，霍陈。」话音落下。沈茹精致的面皮扭曲一瞬。
她的眼神充满难以置信。在俞家亲戚们的注视下，连连后退。然后不小心碰到了花圈。
花圈之后，还是花圈。多米诺骨牌般连续倒下，场面壮观。看着慌乱的人群，
被扶起后强装镇定的沈茹。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拍手赞绝。实在解气。
沈茹从我妈手里抢走我爸。那我就抢她的男人。一报还一报罢了。头顶忽然垂落微灼视线。
我抬头，对上霍陈复杂的双眼。笑了笑：「抱歉，家庭情况比较复杂，没提前跟你说。」
「但是宝宝，一定会原谅我的吧。」我拉长声调撒娇。霍陈最听不得我这样说话。
喉结滚动两下，徐徐收回视线。沈茹站在霍陈对面，
歇斯底里低声呐喊：「你跟她在一起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存心要我活不安生！」
霍陈冷冷打断：「别忘了，我和你早就断干净了。」沈茹愣住。「现在我的事情，
你没资格管。」霍陈说完就走。我蹲在灌木丛后，不禁疑惑。当初沈茹甩了霍陈，
又后悔去挽回。但霍陈早就冷心绝爱了？所以旧情人相见，沈茹才会反应如此大。
我缓了缓神。看来这个男友还有大用处。本来想随便玩玩就分手的。而现在来看，不能分。
沈茹见到他有多痛苦，我就有多欢欣。2霍陈送我回家。一路沉默。下车前，
他忽然冷不丁提起一茬。「苏苏。」「嗯？」「下周六什么日子？」
我下意识回复：「周六啊。」霍陈笑了声。伴随「咔哒」声，车门上锁。
他嗓音蛊惑：「你再想想。」想起这人作风，我边瞄他脸色边试探：「纪念日？」
空气缓和些许。下一秒，他问：「几天？」我懵了。我从没见过有哪个男的这么爱过纪念日。
他和沈茹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顶着霍陈愈发沉重的视线，我没胆问出口。沉默加长，
空气渐冷。霍陈眉目沉敛。他生了双和沈茹几分相似的桃花眼，但面部线条硬朗。
不说话的时候十分吓人。我莫名起了身鸡皮疙瘩，脊背发凉。想不通。
沈茹新找的小男友和霍陈性格大相径庭。从前怎么会喜欢霍陈这种有些摸不清情绪的人。
交往以来，霍陈比我更注重仪式感。他收集我们约会用过的所有物品。
在一周、一个月、两个月，以及各种节日时一遍一遍在我耳边说爱。好像被父母欺骗多次，
不确信自己能得到糖的小孩。霍陈很宠我，唯独在纪念这件事上格外执着。上次差点忘记，
被他狠狠罚了一顿。记忆犹新。我大脑飞速运转。三个月没过多久，情人节也过完了。
「一百天？」霍陈缓缓笑开，笑意却并不达眼底。「比上次机灵。」我眼皮突突跳。
仿佛所有心事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防止他没完没了拷问，**脆解开安全带，扭头，
吻上眉目冷淡的他。周边危险气息渐消。水液搅动声取而代之，带起一室旖旎。
我偷摸睁开眼，发现他没任何动作，连眼睫下垂弧度都从未改变。浅淡视线无波无澜。
心中叹息一声。又有小脾气了。算了，反正他今天帮了我，再补偿一些也不为过。
我开始笨拙地试探，试到舌头都麻了。他忽然伸手上来，扣住我后脑勺，一把按下。
齐腰短上衣因为姿势的关系露出一截小腰。他另只手就握在那里，细细摩挲。
痒意驱使的笑声无处可发，没有机会接触到一丝氧气，就被他尽数吞吃。
凶狠得要把我整个人吃了。许久后，我双腿发软地下车。摸着自己微肿的唇和微烫的脸颊，
眼神渐渐发直。见我迟迟不走，车上的人按下车窗，露出忽明忽暗的半张脸。下颌角锋利，
薄唇沾染可疑的水渍。这样看着冷清薄情的嘴却吐出几个字：「没亲够？」「过来。」
我不再留恋，转身跑开。身后，霍陈的轻笑消逝在夜风里。3沈茹比我先到俞宅。
刚才和霍陈说话我就发现了。车子侧面，隐隐探来怨毒的视线。在我吻上霍陈后，
才不甘地收回。大概来自于她。沈茹见我经过，冷淡出声：「你和霍陈不合适。」
我漫不经心看她，「尺寸？挺合适。」「你！」沈茹保养得当的脸被我气得通红。
「你一个小姑娘，说话这么不知礼义廉耻。」我讥笑道：「在这方面，我还是比不过您。」
抬头望着天花板，感叹：「家呗风优良，从小耳濡目染。」身侧的墙传来撞击声。我低头。
原来是沈茹怒火中烧，将我爸的遗照摔到墙上。相框玻璃碎了一地。佣人们有眼色地走开。
我盯着我爸的照片，眨了眨眼。没有半点忧伤。这个家鸡犬不宁，都是他害的。
我妈我爸白手起家，公司有起色后，我爸要求我妈回归家庭。我妈照做了。可结果就是，
无情的背叛。她生了病，如她丈夫所愿，不再想出门见人。渐渐地，
我爸胆子大到带女人回家，被我妈撞见。最后，无边的鲜红在地板蔓延。我妈刚走，
我爸就领沈茹进了门。沈茹成功在俞家和俞氏集团立足。家中佣人叫她「夫人」，
集团员工叫她「沈总」。前不久，我听到她和别人聊天：「还是你命好，老公早早就去了。」
「把握住机会，把那个小的解决，以后俞氏就是你的。」「梦想的好日子近在眼前咯。」
沈茹当时的口红色号非常碍眼。隔日，沈茹命人送来相亲名册。一群游手好闲，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我闭门不出，谁也拿我没办法。沈茹拿着一条项链来到我面前，
态度傲慢。「见一个，你母亲的遗物我给你一件。」我双眼赤红地瞪着她说滚，
恨不得把她嗜血啖肉。侦探那边有了消息。沈茹周六和她男友有约会，在某五星酒店。
酒店主人刚好是我妈旧友。我把霍陈带去。霍陈还以为我给他准备了惊喜。
受宠若惊地乖乖听话，戴上眼罩，被我推倒在床。深红领带被我挑落，
我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将手心覆上他的喉结，感受手下沸腾的血液。解到最后，
我越来越没耐心。蛮力撕碎他的衬衫。贝母扣崩坏弹出，沿完美抛物线落入羊毛地毯，
悄无声息。结实的肌肉上下剧烈起伏，霍陈微微低喘。「够了。」我拉长声线：「不行哦。」
俯身吻上他的喉结，一路往下，嘴唇触碰到冰冷的皮带后，一把抽出，褪下。
然后下床拿出绳子。按照教程，一圈一圈绑上。等到绑完，霍陈已经克制不住呼吸。
咬牙狠道：「小骗子。」我脚下一踩，又是一道粗重喘息。他艰难威胁：「最好别让我抓到，
不然**......」「嘘——」我食指压住他唇。将一颗大小刚好的圆球塞入他口中。
直身欣赏我的作品，评价道：「完美。」最后拍了拍他有些汗湿的脸，「乖哦，再等等。」
不顾他暴起的青筋，因过度用力爆红的脖颈，转身去了卫生间。门外，沈茹和男友抵达。
伴随两声电子音，错乱的脚步声迈入。没人发现房间的异样。直到——「啊！」女声尖叫。
我慢悠悠从浴室走出。「那是霍陈？！！」沈茹一只手抚着胸口，花容失色。她指了指我，
又指了指床上只剩底裤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银牙几近咬碎：「你故意的。」对，故意的。
我意有所指：「您不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沈茹脸色一白。我接着道：「还不走，
是想加入？」没脸没皮，还笑嘻嘻的。一副我都不介意你们介意什么的大方样子。
沈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踉踉跄跄地扶着墙离开。小白脸竟然没走。大眼眨巴，
清澈又愚蠢地问：「我可以吗？」「......」绳子断裂的声音响起。我还没回头，
小白脸先被吓得跑没影。心有所感，我抬步往门口走。——太迟了。门板被人重重甩上，
身后袭来一具滚烫吓人的身躯。「你说，要怎么罚你才好呢？」4耳朵传来轻咬。
我偏头要躲，却无处可逃。「故意的，嗯？」我咬紧下唇，不敢回答。下颌倏然被人钳制，
他用拇指指腹狠狠按压我的唇瓣。嗓音阴冷：「说啊，刚才不是很会说吗。」
双唇被他轻而易举撬开，拇指指盖碰到我的牙齿，触觉却直达天灵盖。头皮持续发麻。
我含糊不清道：「我也不知道......唔！」他忽然退出，掐住我唇，
叫我再也说不出话。身体翻转，我终于看清他的表情。唇角下压，眼神冷淡，眼尾却殷红。
我无端生出一股错觉。那是他伤心的。念头一闪而过，拖拽感把我拉回现实。再回神，
我已经被他按在床上。唇间忽然刺痛，霍陈推开些许，不悦地问：「还在想那个弱鸡？」
我对那人只是口嗨，他可是还跟过沈茹呢。我觉得不公平，
愤愤道：「反正你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装什么冰清玉洁好男人。霍陈一愣。
漆黑的眸子里划过委屈，紧接着，墨浪翻涌。「我只有你一个。」我眨了眨眼。
脑中随之浮现猜想——沈茹没得手？哈。我都亲眼看见她给霍陈塞钱，
校园论坛都讨论上千层楼了。敢情我捡大便宜了。没来得及高兴，霍陈又换回那副森冷模样。
咬着我唇不停命令：「说，你也只有我，只会有我。」我心里觉得好笑。解决完沈茹，
他在哪儿我还不知道呢。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我不想说。霍陈有的是办法逼我说。
第二天起床，我脑袋懵懵的。隐隐感觉自己做了件错事。——这哪儿是大便宜，
分明是我便宜他。而且，这样的福分。我回头忘了眼睡颜安稳的霍陈。这样的福分，
我不介意让给沈茹。5驱赶我不得，沈茹开始在俞氏集团下手。
她正准备收购其他股东的股份。目的无非是想掌控俞氏。毕业后，我进入俞氏工作，
从基层做起。我爸吩咐过，不许人照顾我。但也没吩咐，不许人给我下小绊子。比如沈茹。
刚开始，我还不知工作接连受阻的原因。直到我听到她在我爸面前说我：「苏苏太年轻，
心浮气躁，不是能服人的性子。」我爸没说话。她接着试探：「要不，我们再生一个？」
后面我长了记性，逐渐在俞氏内部有了话语权。但即使在今天，也无法否认。沈茹很难搞。
我爸没留遗嘱，沈茹又和股东们的亲属交好。谁输谁赢，还不一定。然而我怎么都没想到，
平日最不苟言笑的伯伯会找到我。「我不看好姓沈的。」王伯伯说。没高兴几秒，
又听他道：「我也不看好你。」我失落嗯声。王伯伯递来一份文件。「但你勉强比她好点。」
「解决这件事，我愿意帮你。」没有再比这更令人欣喜的时刻。如果有，
那就是我在文件中看见霍陈公司的名字时。这单，稳了。我去找霍陈帮忙。他翻了翻文件，
抬头，眼神锐利。「可以。」「但有条件。」我想也不想就回：「什么？」别说是什么条件，
我现在都能答应。下一秒，霍陈冷冷启唇：「告诉我，和我在一起。」
「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沈茹？」我愣在原地。从没想过他会问得这么直接。
也没想过他的直觉如此敏锐。但我能说什么。胜利近在咫尺。我错开眼，
声线紧张：「说什么呢。」「当然是为了你啊。」我和霍陈念同一所大学。
那时他的传言在校内肆意疯传。他像个没事人，拒绝所有社交，继续当他的学神。
我还以为清者自清，谣言不攻自破。直至我撞见沈茹给他送钱。我想，高岭之花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