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永不再

昨日永不再

东方之鹰 著

《昨日永不再》是东方之鹰创作的一部引人入胜的现代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白芷陈默梁文森面临着挑战与困境,通过勇气和智慧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本小说以其生动的描写和真实的情感让读者深受感动。老旧的USB接口与崭新的雷电接口显得格格不入,但当她按下开关,硬盘发出了熟悉的、轻微的嗡嗡声时,白芷几乎要落下泪来。屏幕……。

最新章节(昨日永不再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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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雨夜的重启意识,是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被强行拽回来的。先是声音。

    刺耳的、持续不断的蜂鸣,像有一千只蝉在脑髓深处嘶吼。紧接着是气味,

    消毒水特有的、冰冷而尖锐的气味,蛮横地侵占了她的嗅觉。白芷的眼皮重如铅闸,

    她用尽全力,才掀开一道缝隙。映入眼帘的,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白色。白色的天花板,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她在哪儿?记忆的最后一个片段,

    是卡车那两盏巨大而刺眼的头灯,像怪兽的眼睛,撕裂了雨夜的幕布,朝着她猛扑过来。

    然后是剧痛,和玻璃碎裂时那清脆又绝望的声音。“你醒了?”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低沉,

    沙哑,带着一种被砂纸打磨过的疲惫。白芷费力地转过头。是陈默。他站在病床边,

    窗外的微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他瘦了,下巴的线条比记忆中更加锋利,眼窝也深陷下去,

    那双曾经只为她闪烁着星辰的眼睛,此刻像两潭枯井,深不见底,

    盛满了她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但他是陈默。是她的阿默。一瞬间,

    所有的恐惧和迷茫都被巨大的喜悦冲散了。他们不是还在那个闷热的夏天,

    为了“以太科技”的启动资金焦头烂额吗?他们不是刚刚在路边摊,

    用一碗牛肉面庆祝了第一个DEMO的完成吗?怎么会在这里?“阿默……”她开口,

    声音干涩得像要裂开,“我们……我们成功了吗?”她想问,我们是不是拿到投资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搬出那个连空调都没有的出租屋了?陈默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白芷以为他没有听见。然后,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字。“嗯。

    ”就是这个“嗯”,冷得像一块冰,砸在白芷心上。他的眼神,为何如此冰冷,如此疏离?

    那里面翻涌的,除了疲惫,似乎还有一丝……她不敢深想的,近乎恨意的东西。这时,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那是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

    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她跑到床边,仰着小脸,

    用清脆的童音喊道:“妈妈!你醒啦!”妈妈?白芷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她看着这张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的小脸,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她才二十二岁,

    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她本能地想去拉陈默的手,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解释,

    一个答案,一丝安慰。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衣袖的那一刻,陈默像触电一般,

    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个动作,微小,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刺进了白芷的心脏。

    就在这时,陈默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走到走廊去接听,大概以为她听不见,声音压得很低,

    但在这死寂的医院里,却无比清晰。“……对,刚醒,医生说还要观察。

    ”“……”“我知道,但是现在不方便……离婚协议的事,之后再说。

    ”“离婚”……那两个字像两把淬毒的匕首,穿透了层层迷雾,

    精准地扎进了白芷混乱的思绪。在她空白一片的世界里,

    硬生生撕开了一道通往未知、恐惧和无尽深渊的裂口。

    第二章:不存在的陌生人“离婚”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在白芷的脑海中反复跳弹,

    将她本就脆弱的认知冲击得千疮百孔。陈默已经从走廊回到了病房,

    他沉默地为那个叫他“爸爸”的小女孩整理着微乱的裙摆,动作温柔,却没有看白芷一眼。

    整个空间仿佛被抽成了真空,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再次推开。

    这一次,走进来的是一个衣着考究的男人。他看起来三十多岁,身穿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

    手腕上是低调而奢华的百达翡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精英阶层特有的、自信从容的气场。

    他的手上,还捧着一大束盛开的香槟玫瑰。“芷,”男人开口,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

    他径直走向病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心疼,“我一落地就赶过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芷?”白芷的内心警铃大作。这是一个无比亲昵的称呼,但她可以发誓,她的人生中,

    除了父亲,只有陈默会这么叫她。而眼前这个男人,英俊,完美,

    却陌生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人。男人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微笑着,伸出手想去握她的手。

    白芷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将手缩回被子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瑟缩,紧紧地靠向床头,

    目光惊恐地投向了房间里唯一的“熟人”——陈默。她用眼神无声地求助:他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脸上的微笑僵住了,错愕地看着她。

    而陈默,自始至终都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他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那个男人一眼,

    眼神里没有敌意,没有嫉妒,只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仿佛眼前上演的这荒诞一幕,

    与他毫无关系。病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哎呀,文森来了!

    ”一个急切的声音打破了僵局。白芷的母亲刘敏提着一个保温桶,快步走了进来。

    她看到手捧玫瑰的男人时,眼睛瞬间一亮,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你刚下飞机吧?

    真是辛苦你了,还这么惦记着我们家白芷。”然后,

    她看到了女儿像受惊的刺猬一样躲在床角,而陈默像一尊冰雕一样杵在原地,

    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文森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一边责备白芷,一边将陈默拉到门外,压低了声音,

    但那尖利刻薄的语调还是清晰地传进了白芷的耳朵里:“她怎么偏偏这时候出事?

    脑子还撞糊涂了!文森这边怎么办?我可告诉你陈默,离婚的事板上钉钉,

    你别想趁着她现在不清不楚,就趁机反悔!”白芷的心,像是被人用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

    文森……离婚……信息量太大,像无数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看着那个叫梁文森的男人,他正尴尬地将花束**花瓶里;她看着自己的母亲,

    正对那个男人嘘寒问暖,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陈默。混乱中,白芷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是最新款的,设计简洁流畅,但对她来说却无比陌生。她用指纹解锁,屏幕亮起,

    壁纸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照片里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锐利,

    嘴角挂着一丝公式化的微笑,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背景是能俯瞰整座城市的落地窗。

    那是她,又不是她。她颤抖着点开相册,心脏瞬间沉入了谷底。里面有大量的照片,

    主角都是她和那个叫梁文森的男人。他们在埃菲尔铁塔下亲吻,

    在圣托里尼的蓝顶教堂前相拥,在各种高端酒会和论坛上并肩而立,笑得默契而登对。

    她又点开聊天软件,置顶的联系人不是“阿默”,而是“文森”。

    聊天记录充满了热恋中的甜蜜。而她和陈默的对话框,则沉在列表的底端。

    最后一条消息是半个月前,陈默发的:“漾漾的家长会,你有时间吗?

    ”她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忙。”冰冷的现实,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她浇得透心凉。

    她是谁?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人?那个在出租屋里,

    因为陈默用代码写了一朵玫瑰就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女孩,

    和这个周旋于商界精英之间、对丈夫和女儿冷漠至此的女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巨大的恐惧和自我厌恶,像潮水一般将她吞噬。她丢下手机,双手抱住头,

    发出了第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呜咽。第三章:回不去的家在医院住了三天后,

    白芷出院了。这三天里,梁文森没有再来过,母亲刘敏倒是每天都来,

    可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接打电话,谈论着白芷听不懂的股价和会议,偶尔投向她的目光,

    也充满了不耐烦的审视。陈默开着一辆她完全不认识的黑色保时捷Panamera,

    载着她和女儿漾漾,驶向一个她地图上从未标记过的地址。车内空间宽敞,

    弥漫着高级皮革和淡淡香氛的味道,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可这种极致的舒适,

    却让白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

    她记得他们曾经唯一的交通工具是一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自行车,

    陈默载着她穿过大学城的林荫道,夏天的风吹起她的裙摆,那时的颠簸和欢笑,

    比此刻的平稳安静要真实一万倍。车子最终停在一栋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现代风格别墅前。

    巨大的落地窗,简洁的几何线条,以及一个修剪得如同高尔夫球场般完美的草坪。

    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本建筑杂志的封面,一座冰冷的、用金钱堆砌起来的纪念碑,

    纪念着一段她已然陌生的成功。陈默用指纹打开厚重的实木门,

    一个如同宫殿般宏伟却冰冷空旷的客厅展现在白芷眼前。意大利设计师的沙发线条利落,

    北欧极简风格的地毯上空无一物,墙上挂着几幅她看不懂的当代艺术画作,色彩大胆,

    却毫无温度。所有的一切都昂贵、精致,却像一个精心布置的样板间,

    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活气息。这个家,是陈默打理的。

    她能从一尘不染的地板和摆放精准的靠垫中,看出他那程序员式的严谨。但这种精准和秩序,

    带着一种管家对雇主的疏离,没有一丝一毫的家庭温暖。这不是他们曾经窝在出租屋里,

    在笔记本上画了无数遍的那个家。他们梦想中的家,应该有一个小小的、洒满阳光的阳台,

    阳台上要种满多肉和向日葵,客厅里会有一个堆满技术书籍和营销案例的混乱书架,

    也许还会有一只懒洋洋的猫。漾漾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她熟练地换上拖鞋,

    跑去打开电视看动画片。这个房子是她的世界,而白芷,感觉自己像一个误入的闯入者。

    晚餐时,矛盾在餐桌上彻底爆发。母亲刘敏也来了,她指挥着钟点工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

    然后理所当然地坐在了长方形餐桌的主位上。餐桌上是丰盛的四菜一汤,

    每一道都堪称艺术品:晶莹剔透的东坡肉,色泽金黄的芙蓉虾球,碧绿鲜嫩的芦笋,

    还有一锅煨得奶白的菌菇鸡汤。这都是陈默亲手做的,他那双曾经能敲出改变世界代码的手,

    如今在厨房里也创造出了另一种极致的完美。然而,刘敏只是心不在焉地用汤匙搅了搅鸡汤,

    连尝一口的兴趣都没有,便放下了餐具。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评价下属工作的口吻,

    对着白芷,目光却像X光一样扫过垂头沉默的陈默:“女人啊,还是得靠自己。

    事业才是根本,你这次出事,公司的股价都跟着波动,多少会等着你开,

    这才是你价值的体现。”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再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天天围着厨房和孩子转,一个大男人,一点事业心都没有,

    彻底废了。我们白芷现在是什么身份?他哪里还配得上你。”话音落下,

    整个餐厅死一般寂静,连漾漾看动画片的声音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陈默正在给女儿漾漾夹虾球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白芷看到,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那停顿只有一秒,随即他若无其事地将虾球放进女儿碗里,

    低声说:“烫,吹吹再吃。”仿佛没有听到那句刻薄到骨子里的羞辱。

    他为自己和女儿构建了一个小小的、温暖的气泡,将外界的一切恶意都隔绝在外。

    但白芷听到了。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她的心脏。她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任何人这样说她的阿默,那个曾经在几百人的阶梯教室里,

    为了一个技术难题和教授争得面红耳赤的少年;那个在无数个深夜,靠着咖啡和泡面,

    写下“以太”第一行代码的梦想家。他骄傲,他才华横溢,他是她的英雄。他怎么可以,

    被这样践踏?强烈的**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她的大脑。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模糊。

    母亲那张因保养得宜而光滑,却因尖酸刻薄而显得扭曲的脸,与另一张脸重叠在了一起。

    ——那是十年前,在那个只有三十平米,堆满了泡面盒和技术书籍的出租屋里。

    夏天的风扇吱呀作响,吹起满屋的代码草稿纸。同样是她的母亲刘敏,

    正满脸慈爱地从外面回来,她没有嫌弃屋里的闷热和杂乱,

    而是将一袋刚买的、冰镇过的西瓜塞到陈默手里,

    汗津津的脸上堆满了最真挚的笑容:“小陈啊,我们家白芷没什么大本事,脾气又不好,

    她的未来,可就全靠你了。你这脑子,妈一看就知道是能做大事的!你们好好干,

    妈给你们做后盾,支持你们!”那时的支持,和此刻的鄙夷。那时的“全靠你”,

    和此刻的“配不上”。两个截然不同的嘴脸,在白芷的脑海中疯狂交替、重叠。

    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痛苦,像两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近窒息。“够了!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她失控地喊了一声,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刘敏和陈默都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她没有再看他们一眼,那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刻却都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恐惧。

    她转身,发疯似地冲向二楼的书房。她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餐厅,她要找到证据,

    找到答案,她必须知道,这失落的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要从这个华丽的、如同牢笼一般的“家”的遗迹里,挖出那个被彻底掩埋的、真实的过去。

    第四章:以太之光二楼的书房,与其说是家里的一个房间,不如说是陈默的独立王国。

    一整面墙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但上面摆放的不是文学或艺术,

    而是塞满了各种计算机科学的精装原版书籍,从《算法导论》到《深度学习》,

    每一本都像一块块冰冷的墓碑。中央是一张巨大的黑胡桃木书桌,

    上面并排摆放着三台显示器,屏幕保护程序是不断滚动的绿色代码流,像一道道数字瀑布。

    空气中弥漫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微热的气息。这里的一切,都属于陈默,

    却唯独没有一丝白芷的痕迹。她像一个闯入者,在这片属于他的领地里发疯似地翻找。

    她拉开一个个抽屉,里面是整理得井井有条的数据线、U盘和各种电子元件。

    她打开一个个柜子,里面是码放整齐的文件,全是她看不懂的技术文档和专利申请。

    没有旧物,没有回忆,没有一丝一毫能证明他们曾经共同拥有过什么。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在书架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积了灰的纸箱。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将它拖了出来。箱子里没有贵重物品,

    只有一些她以为早就被丢掉的“垃圾”。几本大学时的专业课本,

    起去看电影时喝完没舍得扔的可乐杯;还有……一个老旧的、外壳已经有些发黄的移动硬盘。

    看到它的那一刻,白芷的心脏猛地一缩。她认得它。这是他们用第一笔**工资凑钱买的,

    在当时看来是巨款,容量足足有500G。他们曾将所有关于未来的梦想,

    都储存在这块小小的硬盘里。她颤抖着手,

    将硬盘的数据线连接到书桌上那台最新款的iMac上。

    老旧的USB接口与崭新的雷电接口显得格格不入,但当她按下开关,

    硬盘发出了熟悉的、轻微的嗡嗡声时,白芷几乎要落下泪来。屏幕上,

    一个名为“Aether_V1.0”的磁盘图标跳了出来。她点开图标,

    无数个文件夹和文件涌现出来。

    她点开一个名为“Our_Story_in_Photos”的文件夹,

    一张张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着。随着第一张照片的加载,整个冰冷的书房仿佛瞬间消失了。

    时光的闸门轰然开启,将她带回了那个虽然清贫,却闪闪发光的过去。

    ——那是大学毕业的那个黄昏,他们并肩坐在湖边。陈默在笔记本上画着复杂的架构图,

    而她在一旁啃着市场营销的书。“我们的公司,要叫什么名字?”她问。陈默抬起头,

    看着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天空,眼睛里闪着光:“叫‘以太’(Aether)吧。”“以太?

    ”“嗯。古希腊哲学家相信,它是一种超越我们凡俗世界的介质,是构成天界的神秘物质。

    我们的技术,就要像以太一样,无处不在,连接一切,改变一切。”那一刻,

    白芷看着他年轻而坚毅的侧脸,觉得他就是那个能创造世界的普罗米修斯。她继续点击鼠标,

    照片切换。——那是他们租住的出租屋,墙皮剥落,空间狭小。照片的角落里,

    是一箱箱的泡面。陈默正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白芷从他身后探出头,手里举着一张白板,上面是她画的第一个产品原型图。

    照片的说明是:“‘以太’核心算法的第一行代码诞生!

    纪念一下伟大的CTO和同样伟大的CEO!——2015年8月12日,夜。

    ”那晚的空气里,混合着泡面的香气和代码的枯燥,却是她记忆中最安心的味道。照片里,

    还有他们为了省钱,在街边合吃一碗牛肉面的场景。

    陈默笨拙地用筷子将碗里仅有的几片牛肉全都夹到她碗里,自己则大口地吃着面条。

    她笑着骂他傻,然后又将一半的牛肉夹回去。那碗面的味道,早已忘记,

    但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视,却滚烫得灼人。终于,她翻到了一张视频文件。点开播放,

    画面有些晃动。是在那个出租屋里,他们正对着电脑屏幕,似乎在进行一场视频通话。

    画面里,他们紧张得手心冒汗,当听到对方说出“恭喜你们,五百万天使轮,

    我们投了”的时候,他们先是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白芷激动得跳起来,

    紧紧地抱住陈默,又哭又笑。视频的最后,是他们当晚的庆祝。没有香槟,没有盛宴。

    他们去了楼下的大排档,点了一桌子烧烤和两瓶啤酒。陈默的脸喝得通红,他举着酒瓶,

    大声地对她说:“白芷!我们会成功的!我保证!”那时的他,意气风发,

    眼神明亮得像天上的星星。视频结束,画面定格在他们相拥大笑的那一刻。书房里,

    死一般寂静。只有白芷压抑不住的啜泣声。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冰冷的黑胡桃木桌面上,

    晕开一小片水渍。温暖的回忆,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将冰冷的现实切割得淋漓尽致。

    她终于明白了他们爱情的根基是何等的坚固,他们的梦想是何等的纯粹。可也正因为如此,

    一个更巨大、更恐怖的问题浮现在她心头,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她彻底吞噬:我们,

    到底是怎么从那里,走到了这里?

    第五章:国王的退隐与女王的加冕那个盘旋在白芷脑海中的问题——“我们,

    到底是怎么从那里,走到了这里?”——像一个幽灵,在冰冷的书房里无声地尖啸。

    她的指尖在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没有停下。她必须知道答案。

    她强迫自己回到那个名为“Aether_V1.0”的硬盘里,继续寻找。很快,

    她发现了一个新的文件夹,名字很简单:“IPO”。她点了进去。又一段尘封的记忆,

    伴随着文件夹里的一张张高清照片,呼啸而来。

    ——那是“以太科技”在纳斯达克上市敲钟的那一天。照片里,他们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

    屏幕上滚动着公司的股票代码和不断上涨的绿色数字。陈默穿着一身他很不习惯的定制西装,

    领带系得有些歪,但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内敛而巨大的骄傲。而白芷,

    身穿一袭干练的红色连衣裙,妆容精致,笑容自信,正举起手中的小锤,

    准备敲响那声象征着成功的钟声。闪光灯如白昼,将他们推向了世界的顶峰。

    他们不再是挤在出租屋里的梦想家,他们是身价亿万的科技新贵。照片定格了辉煌,

    却没有记录下辉煌背后的暗流。那段时间,成功带来的不仅仅是财富,

    还有无穷无尽的会议、采访和应酬。白芷天生就属于舞台,

    她游刃有余地周旋于资本和媒体之间,将公司的故事讲得动人心魄。而陈默,

    则在几次尴尬的酒会后,选择了退回幕后。他宁愿在机房里待上三天三夜,

    也不愿在觥筹交错间说一句客套话。他们的世界,从那时起,开始有了两条不同的轨迹。

    真正的转折点,在女儿漾漾出生后到来。硬盘里有一个名为“Family”的文件夹。

    第一张照片,是在医院的产房外。陈默抱着刚出生的、被包裹在襁褓里的漾漾,

    小心翼翼得像捧着一个稀世珍宝。他的目光里,没有了敲钟时的意气风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得能化出水来的光芒。对于一个孤儿来说,

    一个由自己血脉延续的家,是他一生所求的终极梦想。然而,喜悦之后,是现实的难题。

    公司的业务正处在爆炸式增长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掌舵。而白芷的母亲刘敏,

    也在那时查出了心脏问题,需要人长期在旁照料。那个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夜晚,

    白芷记得格外清楚。那是在漾漾满月之后,他们难得有了一个不被打扰的二人世界。

    ——“芷,”陈默抱着她,声音在她耳边低沉地响起,“我考虑了很久。公司,不能没有你。

    你是天生的CEO,是‘以太’的脸面和大脑。而我……我的使命,其实已经完成了。

    ”白芷愣住了:“你什么意思?”“‘以太’的核心架构已经稳定,后续的迭代和维护,

    团队完全可以胜任。但家不行。”他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漾漾需要人陪,

    妈也需要人照顾。我不想我们的女儿,像我一样,在没有父母陪伴的环境里长大。所以,

    让我回来吧。我来当那个守护家的人。”白芷当时完全被震住了。她知道,

    让一个正处在事业巅峰的男人,放弃他亲手创造的帝国,回归家庭,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深的爱。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他哭了很久,

    觉得自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同意了。她以为,这只是他们家庭分工的调整,

    他们的心,永远在一起。她错了。从陈默交出CTO职位的那天起,

    一种微妙的变化就开始了。母亲刘敏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表面上夸赞陈默体贴,

    私下里却不止一次地对白芷说:“你可要想清楚了,男人没了事业,就等于被拔了牙的老虎,

    就废了。他现在是爱你,愿意为你牺牲。可时间长了呢?你飞得越来越高,

    他天天在家带孩子做饭,你们还有共同语言吗?你这是在养着他,在把他养成一个废物!

    ”这些话,像一根根毒刺,起初白芷还会反驳,但听得多了,竟也像种子一样,

    在她心里悄然发芽。当她作为“白总”,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

    在国际论坛上用流利的英文侃侃而谈时;当她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空旷的别墅,

    看到陈默已经带着女儿沉沉睡去,

    床头还放着一本《婴幼儿科学喂养指南》时……一种复杂的、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情绪,

    开始悄然滋生。那情绪里,有愧疚,有心疼,但更多的,

    是一种她无法言说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和疏离感。她开始觉得,

    他不懂她在商场上的那些明枪暗箭;不懂她为了一个合同,

    陪客户喝到胃出血的艰辛;不懂她面对董事会质询时的巨大压力。他的世界,

    变成了女儿的体温,菜市场的价格,和煲了三个小时的鸡汤。而她的世界,

    是不断变化的股价,是下一个季度的财报,是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国王亲手放下了权杖,

    退回了他的城堡。而女王,戴上了更重的王冠,在更广阔的战场上,越走越远,

    也越来越孤独。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被挖得越来越深,

    深到足以埋葬掉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第六章:云端的裂痕压垮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轰然降临。他的名字叫梁文森。

    他不是白芷招聘来的,而是由董事会力主引进的,作为公司的首席战略官(CSO)。

    他带着华尔街的光环和一份无可挑剔的履历空降而来,他的使命,

    是帮助“以太科技”完成从一家技术驱动型公司到商业帝国的转型。梁文森的出现,

    像一条凶猛的鲶鱼,搅动了公司原本平静的池水。

    他带来了最前沿的资本运作模式和冷酷无情的商业逻辑。他与白芷,仿佛是天生的搭档。

    在白芷的世界里,裂痕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撕开了。

    硬盘里没有太多关于梁文森的直接记录,

    但白芷能从自己当年的工作日历、邮件往来和零星的几张工作照中,

    拼凑出那段被遗忘的、致命的共鸣。——那是一次紧急的并购谈判。

    对手是一家欧洲的老牌科技公司,狡猾而强硬。连续两天的谈判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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