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他跪在拍卖会求我别死陆凛逼我顶罪入狱时,说会等我五年。
我却在狱中收到他和闺蜜的订婚请柬。假死出狱那天,电视正直播他们的世纪婚礼。
五年后拍卖会上,
他红着眼抓住我的手腕:“你还活着...”我的未婚夫将他踹翻在地:“陆总认错人了,
我太太的骨灰还是您亲手扬的。”当闺蜜拍卖师亮出我当年的婚戒。
陆凛突然当众跪下:“求你去做手术,癌症晚期会死的!
”我笑着举起确诊报告:“多亏陆总当年在监狱安排的‘特殊照顾’。”手机震动,
是他刚发的短信:“要怎样才肯治疗?”我回复:“等你死了,我就去化疗。
”正文:槌音落下,像敲碎了一颗腐朽的心脏。“恭喜陆先生!这枚‘海之泪’蓝钻,
是您的了!”拍卖师林薇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甜腻得如同淬了蜜糖的毒汁,
响彻整个穹顶高悬、水晶灯流淌着冰冷光泽的拍卖大厅。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
精准地指向二楼左侧的VIP包厢。聚光灯猛地打过去,
刺眼的白光将那个包厢里的人影勾勒得无所遁形。陆凛。他独自坐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
身影陷在昂贵的阴影中,昂贵的黑色西装也掩不住那份近乎僵硬的紧绷。灯光落在他脸上,
那张曾经被无数财经杂志誉为“商界修罗”的面孔,此刻只剩下一种被抽空了灵魂的灰败。
他没有看台上那枚刚刚被他以天价拍下的、流光溢彩的蓝钻,
视线死死钉在二楼正对面——右侧的VIP包厢。空气仿佛凝固了。
大厅里所有衣冠楚楚的宾客,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在左侧的陆凛和右侧那间包厢之间来回逡巡,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起。
右侧包厢的落地防弹玻璃幕墙后,光线柔和。我,苏晚,端着一杯香槟,
杯壁冰凉的温度透过指尖渗入皮肤。五年了。隔着这层冰冷的玻璃和下方攒动的人头,
再次看到陆凛的脸,心底那片被冰封的荒原,连一丝涟漪都吝于泛起。
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如同看着一幕与己无关的荒诞剧。身边的男人动了。周叙白,
我的未婚夫,同样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姿态却闲适优雅得像在自己家的客厅。
他微微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刻意的亲昵,
足以穿透这昂贵的玻璃:“晚晚,看,你当年的婚戒,现在成了陆总收藏柜里的新标本了。
”我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金色液体,看着细密的气泡升腾、破裂。“标本?
”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像初春湖面最后一丝将融未融的薄冰,“挺配他的。
”话音未落,对面包厢里那个凝固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动作突兀而剧烈,
带翻了面前矮几上的一杯水。玻璃碎裂的声音被麦克风放大,刺耳地回荡了一下。
陆凛浑然未觉。他像一头被强行从麻痹中惊醒的困兽,那双曾经淬满冰棱、洞穿人心的眼睛,
此刻赤红一片,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种濒临疯狂的绝望。
他死死地盯着我,视线穿透玻璃,像烧红的烙铁,要将我的影像刻进他颤抖的瞳孔里。
下一秒,他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包厢门,身影消失在通往这边的走廊方向。
拍卖台上的林薇,那张妆容完美、时刻挂着职业假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她握着拍卖槌的手指关节用力到泛白,目光也惊疑不定地投向我所在的包厢。
大厅的私语声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陆总这是怎么了?”“对面包厢是谁?周家的?
”“周总身边那个女的…有点眼熟?”“嘶…不可能吧?
那位不是五年前就…”周叙白的手臂自然地环上我的腰,将我往他坚实温暖的怀里带了带,
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他低头看我,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我此刻过分平静的脸庞。
“怕吗?”他问,声音很轻。我摇摇头,倚在他臂弯里,将杯中剩余的一点香槟饮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种奇异的镇定。五年炼狱,早已教会我,
最深的恐惧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于内心的软弱。而现在,我的骨头里只剩下淬过火的硬。
包厢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一股蛮力“砰”地撞开!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震得水晶吊灯都似乎微微晃动。陆凛站在门口,胸膛剧烈起伏,
昂贵的西装前襟沾染了深色的酒渍和水痕,凌乱狼狈。他头发也乱了,几缕垂在汗湿的额前,
那双赤红的眼睛,像濒死的野兽,越过周叙白,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拍卖大厅里的喧嚣、林薇在台上僵硬的圆场声,
瞬间被隔绝在了门外。整个包厢只剩下陆凛粗重得像破风箱般的喘息,
还有他那道要将我吞噬的目光。“苏…晚?”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仿佛声带被砂纸狠狠打磨过,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颤抖。这两个字,从他齿缝里艰难地挤出,
重若千钧,砸在凝滞的空气里。我抬眼,平静地迎上他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目光。没有恨,
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蒙尘多年的旧物,
或者一个全然陌生的路人。周叙白几乎是同时动了。他像一堵骤然升起的墙,
带着不容侵犯的冷冽气息,瞬间挡在了我身前,完全隔断了陆凛那几乎实质化的视线。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却又带着一种世家子弟特有的优雅从容。“陆总,”周叙白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压过了陆凛粗重的呼吸,像冰珠落玉盘,冷冽而稳定“您走错包厢了。
需要我让人送您回座位吗?”他微微侧头,对着门口方向,声音不大,
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安保。”陆凛对周叙白的话置若罔闻,
他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只聚焦在我身上。他猛地向前一步,试图绕过周叙白这堵人墙,
手臂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蛮力伸向我,目标是我的手腕!“苏晚!是你!
你还活——”他的嘶喊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巨大的恐惧,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
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我的前一瞬,周叙白动了。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华丽的招式。
他仅仅是右腿迅捷如电地一记侧踹,精准地蹬在陆凛的胸腹之间。“砰!”一声闷响,
结结实实。陆凛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破旧木偶,被那股巨大的力量踹得离地而起,
狠狠向后倒飞出去。他的后背重重撞在包厢门口对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然后才沿着墙壁滑落下来,狼狈地跌坐在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上。
这一脚的力量控制得妙到毫巅,足以让陆凛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痛苦蜷缩,
却又不会造成真正严重的伤害——至少表面上如此。陆凛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
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翻江倒海般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只能发出压抑痛苦的**,
一时竟爬不起来。周叙白站在原地,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刚才因动作而微微皱起的西装袖口,
姿态从容得仿佛刚刚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上亘古不化的寒冰。“陆总,”他再次开口,
语调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却字字如冰锥,精准地刺向地上人的心窝“认错人了。
我太太姓苏名晚,这点没错。不过很不巧,她的骨灰,当年还是您亲手在公海上扬的。
您忘了?”他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回忆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
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困惑:“那天风浪还挺大的,您当时好像还说了句‘尘归尘,土归土’?
陆总贵人事忙,这种小事忘了也正常。”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针,
狠狠扎进陆凛的神经。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金纸,
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翻涌起比刚才更甚的绝望和惊骇。他死死地盯着周叙白,
又像透过他看向我,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周叙白的话,
将他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碾碎,也无情地撕开了他竭力想要遗忘的、血淋淋的过往。
走廊上死寂一片。拍卖大厅里的喧嚣透过门缝隐隐传来,更衬得此地的气氛诡异而凝滞。
闻声赶来的几名安保人员僵在几步之外,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尤其看到动手的是周叙白,一时竟不敢上前。就在这时,拍卖台上,
林薇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颤抖和一种近乎恶毒的刻意。
“各位尊贵的来宾!接下来这件拍品,承载着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
它来自五年前轰动一时的苏氏集团金融案……”她刻意停顿了一下,
成功地将全场的注意力从刚才的骚动再次拉回了拍卖台。
聚光灯聚焦在她手中缓缓升起的展示台上。那里,一枚钻戒静静地躺在深蓝色的丝绒上。
主钻是一颗硕大的、纯净无暇的白钻,在强光下折射出冰冷锐利的光芒。戒托设计独特,
缠绕的铂金线条如同荆棘。
正是陆凛当年亲手为我戴上、又在将我推入地狱前夜冷酷收回的那一枚!戒指旁边,
还有一张小小的、已经泛黄的旧照片,被放大投影在巨大的屏幕上——照片里,
年轻的陆凛和穿着洁白婚纱的我并肩而立,笑容刺眼。
那是我们从未有机会举行的婚礼的试妆照。“这枚戒指,
是苏氏集团千金苏晚女士的订婚信物,也是她…短暂人生的一个苍凉注脚。
”林薇的声音带着一种虚伪的感伤,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二楼我们包厢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的弧度。“起拍价,一元。愿它的新主人,
能给它一个不一样的归宿。”她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所有人,尤其是陆凛和我,
那段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过往。“一元!”林薇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
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轻佻。这枚戒指,连同那张旧照片,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
瞬间引爆了全场。惊呼、议论、看好戏的嗤笑……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嗡嗡作响。“天,
真是苏晚的东西?”“林薇怎么敢拿出来拍?她不是苏晚最好的闺蜜吗?”“啧,
塑料姐妹情呗!当年苏晚倒台,林家可没少捞好处…”“陆总这脸打得…啪啪响啊!
”“快看陆凛!他…”所有的目光,
再次聚焦在走廊上那个刚刚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来的男人身上。陆凛背对着拍卖厅的方向,
仿佛被那枚戒指和照片钉在了原地。他的背影剧烈地颤抖着,
像狂风暴雨中一片即将被撕裂的枯叶。刚才周叙白那一脚的剧痛似乎远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更深的痛楚和羞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厅里无人应价,只有林薇脸上那抹混合着紧张和恶毒的笑容在强光灯下显得愈发刺眼。
一元的起拍价,成了对陆凛,也是对“苏晚”这个名字最大的侮辱。
就在林薇脸上那抹虚假的得意即将转为僵硬时,
一个嘶哑到完全变调、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从地狱里挤出来的声音,
炸裂在死寂的空气中:“一百万!”陆凛猛地转过身,面朝拍卖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