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绩公布的那天，程雨紧张得一夜没睡。
清晨六点，她就守在电脑前，等待查分系统开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九点。
程雨颤抖着手，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
屏幕上跳出分数的那一刻，她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682分！
超出重点大学分数线60多分！
程雨激动得泪流满面，这是她努力了十二年的成果。
电话**响起，是莫寒川打来的。
「程雨，你考得怎么样？」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682分！」
程雨激动地说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好！」
莫寒川的声音里满是真诚的喜悦。
「你呢？考得怎么样？」
程雨问道。
「685分，比你高三分。」
莫寒川轻笑道，「看来我还是赢了你最后一次。」
程雨愣了愣，随即也笑了出来。
「那就算我最后一次输给你吧。」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讨论着志愿填报的问题。
程雨想报考H大的法学专业，而莫寒川则准备去Q大读商科。
两所学校都在同一个城市，但专业完全不同。
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
让他们能够在同一个城市，却又保持适当的距离。
填报志愿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程雨还在犹豫。
她的分数够上H大，但保险起见，也可以选择其他学校。
这天下午，莫寒川约她在咖啡厅见面。
「还在为志愿的事情纠结？」
他看出了程雨的心思。
「有点担心，万一没被录取怎么办？」
程雨诚实地说道。
「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莫寒川认真地看着她，「程雨，我希望你能去H大。」
「为什么？」
「因为那里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你会在那里发光发热。」
莫寒川的话让程雨心中一暖。
这个曾经处处与她作对的人，现在却在为她的未来考虑。
「好，我听你的，报H大。」
程雨做出了决定。
莫寒川笑了，那是程雨见过的最温柔的笑容。
「程雨，上大学之后，我们还能经常见面吗？」
他有些忐忑地问道。
「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啊。」
程雨理所当然地回答。
「朋友...」
莫寒川重复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笑着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程雨如愿被H大法学专业录取。
而莫寒川，也顺利进入了Q大商学院。
福利院为程雨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院长和其他孩子们都为她感到高兴。
「程雨姐姐，你真厉害！」
「以后我也要像程雨姐姐一样考上好大学！」
看着这些天真的笑脸，程雨心中充满了感激。
是这个地方给了她温暖，让她能够坚持到今天。
晚上，莫寒川来接她出去庆祝。
他带她去了市里最高档的餐厅，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今天是你的主场，想吃什么尽管点。」
莫寒川大方地说道。
「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
程雨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这是你应得的。」
莫寒川认真地说道，「程雨，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
「没有家人的支持，没有优越的条件，但你依然能够走到今天。」
「我真的很佩服你。」
程雨听了，眼眶有些湿润。
「谢谢你，莫寒川。」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鼓励和帮助。」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不会有勇气报考H大。」
「傻瓜，这都是你自己的功劳。」
莫寒川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我只是在一旁加油而已。」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程雨的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就在她以为莫寒川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收回了手。
「吃饭吧，菜要凉了。」
程雨有些失望，但也松了一口气。
也许，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很好。
朋友，没有负担，也没有伤害。
吃完饭，莫寒川提议去江边走走。
夏夜的江风很凉爽，吹得人心旷神怡。
江面上倒映着城市的灯火，美得像一幅画。
「程雨，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莫寒川问道。
「好好读书，毕业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买房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程雨如实回答。
「听起来很不错。」
莫寒川点了点头，「那你呢？有没有想过要结婚生子？」
程雨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这个...还太早了吧。」
「确实还早。」
莫寒川苦笑了一下，「不过，如果有一天你要结婚了，记得告诉我。」
「为什么？」
程雨疑惑地看着他。
「因为我想亲眼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配得上你。」
莫寒川的话让程雨心中一颤。
这话听起来像是朋友的关心，但又好像隐藏着别的意思。
「你也是一样，如果你要结婚了，也要告诉我。」
程雨说道。
「好。」
莫寒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轻松的约定，日后会成为彼此心中最深的痛。
时间过得很快，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
程雨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前往H大报到。
莫寒川也在为去Q大做准备。
临别前的最后一晚，两人在公园里坐了很久。
「程雨，你会想我吗？」
莫寒川突然问道。
「会的。」
程雨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也会想你。」
莫寒川看着她，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舍。
「也许，我们都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程雨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大学是一个新的阶段，我们都会遇到新的人，经历新的事情。」
莫寒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
「但不管怎样，我们的友谊不会变。」
程雨点了点头，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她不知道，莫寒川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已经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他要尝试忘记程雨，忘记这份不可能的感情。
因为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
与其这样，不如趁早放手。
给程雨一个自由的天空，也给自己一个解脱的机会。
第二天，程雨踏上了前往H大的火车。
莫寒川来送她，两人在车站拥抱告别。
「保重。」
莫寒川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也是。」
程雨紧紧抱着他，舍不得松开。
火车启动了，程雨透过窗户看着站台上的莫寒川。
他冲她挥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但程雨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莫寒川的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