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光难得放晴,
我躲开府内侍卫,从侧院翻墙而出,骑上我早已备好的马匹朝城东而去。
远远地,看到张大牛坐在茶铺,四处张望,
“大牛”
话还没喊出,就被人从背后箍住了脖子,
一方手帕捂住我的口鼻,带着浓烈的迷香,
我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昏睡过去。
醒来时,熟悉的檀木桌案映入眼帘,
谢南衡站在桌案前,负手而立,满脸愁容,
在他身侧,是哭得眼睛红肿的林清婉。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
“是崔少杰先趁酒劲想脱我衣裳,我才一时失手将他捅死的”
“谢郎,我害怕,若是要进牢狱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有不好预感席卷上心头,
我挣扎地想从地上站起,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劲,
软骨散!
谢南衡给我下了软骨散!
谢南衡在我身侧蹲下,眼中是无奈与不忍:
“浅浅,崔少杰是崔相独子,崔相大怒,势必要讨个公道,我没有办法。”
他顿了顿:
“婉婉体弱,经不住牢狱之灾,你和她长得相像”
“你想让我给林清婉顶罪?”
“谢南衡,你还是人吗!”
我双眼猩红,死死盯着他,
若我此刻有力气,他在说第一句话时,我的剑就已经刺入他的心口。
“对不起,年少错过,我再看不得她吃一点苦,我向你保证,过段时日一定接你出来。”
谢南衡起身离去,双手缓缓举起后又无力落下,
他不敢看我。
一群侍卫上前,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刑棍裹挟着风声狠狠打下,剧痛瞬间炸裂开,蔓延全身,
冷汗不受控制从额角渗出,将衣裳瞬间浸湿,
不知打了多少下,似有骨头碎裂声传来,
侍卫停下动作,将我拖往门外,
鲜血滴答落下,
汇入地上的血痕,连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意识消散的最后,我听见谢南衡另人作呕的声音:
“告诉崔相,谢某管妻无方,现已惩其仗刑,废其双腿,以彰谢某赔罪之心。望崔相莫要与谢某心生嫌隙,而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