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被开门声惊醒。
萧暮寒和沈思妍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婉音怎么倒在地上？”萧暮寒快步走向我，伸手想扶我起来。
“等等。”沈思妍拉住他的手，“她不会是故意装病吧？”
“什么意思？”
“你想想，你昨天拿了小样就走，她肯定不高兴了。”
沈思妍说得理所当然，好像我真的是个心机深重的女人。
萧暮寒停下了想要扶我的动作。
“而且时间这么紧，还有五首歌没做呢。”
“我爸昨天说了，进度不能再拖了。”
萧暮寒望向我:“你还能继续吗？”
我撑着墙站起来，头还是晕的厉害。
“我没事，现在就去工作。”
“那你抓紧时间。”
他选择了相信沈思妍的话。
或者说，他选择了对自己更有利的解释。
我开始严重失眠，必须依靠药物才能入睡。
每晚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他们两个人的画面。
安眠药的剂量越来越大，从一片到两片，再到三片。
镜子里的我面色苍白，眼窝深陷，颧骨突出。
像一朵正在迅速枯萎的花。
沈思妍看到我这副模样，竟然兴奋得眼睛发亮。
“秦姐姐，你该好好保养了。”
“女人过了二十五，衰老得特别快。”
“不像我，慕寒说我皮肤好得像十八
萧暮寒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心疼，只有嫌弃。
“别影响了专辑制作。”
我想起我们小时候，他总说我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
深夜两点。
我又被噩梦惊醒，梦里萧暮寒和沈思妍站在我的坟墓前拥抱。
我走出房间，想去厨房倒杯水。
大门外传来他们的笑声。
又是玩到这个点回来，我已经习惯了。
“她真的信了你有失声症？”
“还傻乎乎地给你当枪手写歌？”
沈思妍的话让我脚步一顿。
“不然呢？那个蠢货从小就对我死心塌地。等这张专辑发完，我就让她签解约合同。”
沈思妍咯咯笑着：“你真坏。”
萧暮寒的声音更加兴奋：
“只要她一签，她过去所有歌的版权，就都归我个人所有了，她就彻底没用了。”
我想起那份他让我签的“新合约”。
说是为了保护我的权益。
原来是为了剥夺我的一切。
沈思妍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那她要是发现了，闹呢？”
萧暮寒冷笑：“闹？我会让她身败名裂。告诉所有人是她精神失常，对我纠缠不休。
一个疯子的指控，谁会信？”
他们的笑声越来越放肆。
我们的感情原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只是一块用完即弃的垫脚石。
我踉跄着回到房间。
没有流一滴泪。
心中一个疯狂而清晰的计划开始成型。
既然他们要我疯。
那就让我彻底疯给他们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