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茶楼初遇,宋元赫再次向我示好。我当众嘲讽他:“凭你也配肖想侯府嫡女?
”我站在高处俯视他的狼狈。前世他毁我一生,今生我断他前程,很公平。
青王楚莫离从初见就阴魂不散:“李姑娘,我正缺个合伙的。”宋元赫造谣毁我名节时,
他当众将代表青王妃的凤簪**我发间。如今满京城都知道——青王的账本归我管,
青王...归我疼。1我被妾室刘春樱灌下堕胎药时。
那曾执手与我盟誓的探花郎夫君冷眼旁观:“一个孽障,死了就死了。
”狗男女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疼痛绝望嘶吼,却早被毒哑发不出声音,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魂魄飘在空中,看见自己的尸体被草草裹了张席子,
丢进乱葬岗……宋元赫,宠妾灭妻。公婆袖手旁观,甚至连副棺材都舍不得给我买。
父母听闻噩耗,佝偻着背来寻我尸身,将我带回去安葬。父亲一夜白头。母亲哭晕过去三次。
她死死攥着我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
一遍遍地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样的气话…若当初不强硬反对,
她是不是就不会赌气嫁人……”我这才明白,他们早看出宋家不是好东西。商贾之家凉薄,
宋元赫娶我,图的不过是我父亲的权势。偏我猪油蒙心,宁可断绝关系也要下嫁。我后悔了。
再睁眼时,我回到街边的茶楼上。楼下敲锣打鼓,人群欢呼,新科探花郎正骑马游街。
宋元赫一身锦袍,面容俊逸神采飞扬,惹得街边的姑娘们纷纷朝他掷花。前世的我,
就是在此时对他一见倾心。我冷冷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窗边。丫鬟翠儿惊讶地问:“**,
您不是一直想看看新科探花吗?怎么不看了?”我语气淡淡:“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有什么好看的。”翠儿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低头整理裙摆,
心里已有了决断——这一世,我要好好孝顺父母,绝不再困于情爱。至于宋元赫?
他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2令我没想到的是。宋元赫竟守在茶楼门外。“李姑娘!
”他将我拦住,一脸深情:“方才匆匆一瞥,宋某对姑娘一见倾心,
不知可否……”“宋探花,”我嗤笑一声打断他:“凭你也配肖想侯府嫡女?
”我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四周瞬间安静,连过路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
宋元赫僵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当众给他难堪。“李大**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户部侍郎的庶女刘春樱从人群中走出来,义愤填膺:“宋公子好歹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你这般羞辱,未免太仗势欺人了!”她这话说得巧妙,既捧了宋元赫,又暗指我刁蛮恶毒。
若是寻常贵女,或许会被她这一顶帽子扣得哑口无言。可惜,她遇上的是我。
我看向围观的百姓:“探花郎就能当街拦着闺阁女子,意图毁人名节?
这跟地痞无赖有什么区别?”“你!”刘春樱气得脸都红了。百姓们指指点点——“就是!
堂堂探花郎,怎么这般轻浮?”“侯府的**说得没错,这不是无赖吗?”“枉为读书人!
”宋元赫脸色铁青,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走了。刘春樱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羞愤地追了上去。我转身准备离开,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路对面的马车上,帘子半掀,露出一张俊美至极的脸。那人姿态慵懒地倚在窗边,
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心头一跳——青王楚莫离。皇帝一母同胞的幼弟,太后的心头肉,
更是人称‘玉面阎罗’的狠角色。我随母亲进宫时曾远远见过他:玄色蟒袍衬得面容如玉,
满殿贵女都红着脸偷看,他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都说这位闲散王爷恣意风流,
却不知他生意遍布四海,富可敌国。他怎么会在这儿?正疑惑间,楚莫离忽然冲我眨了眨眼。
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精彩。
”我:“……”这人莫不是有什么窥视别人的癖好?我懒得理他,抬腿就走。3我匆匆回府,
站在大门外时,眼眶瞬间湿润。前世我从这里赌气离开后,到死都没能再回来。“**?
”门房老张面带疑惑,“您不进去吗?”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
正厅里传来父母的说笑声。“兰儿最爱吃这个桂花糕,让厨房多备些。”“你呀,
就知道惯着她。”憋了许久的眼泪哗啦直流。"爹!娘!"我提起裙摆冲进去,
直直跪下把脸埋在他们膝头。母亲摸着我的头发:“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兰儿了?
”父亲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告诉爹爹,爹爹给你做主!”我摇着头,
眼泪把母亲的裙摆浸湿了一大片。“没有……”我哽咽着抬头,
“就是突然……特别想爹娘……”母亲噗嗤笑出声,用手帕给我擦脸:“傻孩子,
早上不是才见过?”父亲松了口气,故意板着脸:“都多大姑娘了,还撒娇。”“好了好了,
”母亲轻轻拍着我的背,“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吃不吃了?
”“吃~”我用力点头。晚膳后。我说要帮母亲分忧。父亲点头赞同。母亲并没有多问,
只是突然红了眼眶,说我终于长大了。欣喜地将几处绸缎庄交给我练手。宋家百年商户,
靠丝绸发家。我决定亲手斩断他们的财路。4宫中设宴,母亲要我一同出席。
我特意穿了件轻便的衣裙。宋元赫在人群中频频看我,眼神阴鸷。自从上次当众让他难堪后,
出门总会遇到他。我去绸缎庄查账,他‘恰好’在隔壁书肆挑笔墨;我去寺庙上香,
‘偶遇’他在山脚下吟诗作画;就连我去城南游玩,都能碰到他站在桥头,
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冲我颔首。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我知道,他今日必定要作妖。果然,
我正和一群贵女在莲池边赏花,突然被人用力一推。我顺势拽住站在一旁的刘春樱。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清楚地看到宋元赫远远跑来,
然后一头扎进水里。刘春樱在水里扑腾得像只落水的鸡,珠钗都甩飞了。我趁乱往对岸潜去。
幼时父亲让我苦练水性,没想到今日用在这种地方。刚扒住岸边的杂草,
头顶就传来一声轻笑:“本王今日运气不错,竟钓上条美人鱼。
”抬头正对上楚莫离明亮的眼睛。他悠闲地坐在岸边的柳树杈上,鱼竿随意搭在肩头,
显然目睹了全程。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我尴尬得不敢起身。夏裳单薄,
湿透后简直跟没穿一样。“王爷可否……回避?”楚莫离突然从树上一跃而下。
我慌忙往水里缩了缩,却见他背过身去,解下墨色披风反手一抛,刚好罩在我头上。
“李姑娘方才那一拽,真是干脆利落。”他声音里带着调侃。我裹紧披风上岸,
小声嘀咕:“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
隐约听见宋元赫气急败坏的喊叫:“怎么是你?!”“王爷的披风……”我尴尬地开口。
“不必急着还。”他头也不回,“走吧,别着凉了。”我慌忙道谢,
提起湿漉漉的裙角往假山后的小路跑去。5两日后,宋家传出消息。
宋元赫即将迎娶刘春樱为妻。据说那日他从池子里捞人上来,众目睽睽之下抱也抱了,
摸也摸了。户部侍郎提着刀逼到宋府门口。前世他见从我这得不到好处后,
转头就求娶了刘春樱。这一世被迫迎娶,想必心里憋屈得很。我正躲在府里,
悠哉地吃着蜜饯。翠儿急匆匆跑进来:“**!青王府送来张帖子,
说是……说要您还那日的披风。”打开烫金帖,上面龙飞凤舞写着:“申时,
醉仙楼甲字号房,恭候美人鱼。”手里的蜜饯掉在地上。我:“……”刚转过街角,
一道人影突然拦在马车前。宋元赫一身素袍,眼下青黑,哪还有半点探花郎的风采。
“淑兰……”他声音沙哑,“我们谈谈。”我示意车夫继续走,
他却死死抓住窗沿:“就一句话!”“宋大人这是做什么?”我漠然扫他一眼,
“新婚前拦别家姑娘的马车,传出去不好听吧?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做了个梦...梦见你现在很喜欢我,
对我死心塌地...”“宋大人是白日梦做多了?”我强压着怒火嘲讽。“别装了!
”他突然激动起来,“你也重生了是不是?”屏退左右,我索性承认:“是又如何?
”宋元赫一喜,连忙道:“我错了!上一世你死后,陛下斥我苛待国公之女,抄家革职。
刘春樱那个**见我家落魄,转头就改嫁……”“所以呢?”我冷笑打断,
“你后悔的不是害死我,而是丢了官?”“不是的!”他伸手想抓我衣袖,
“若我们好好过日子,生下孩子……”“孩子?”我咬牙切齿,“你还记得自己有过孩子?!
”那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滚!”我声音嘶哑到破音,“我此生与你,再无瓜葛!
”看着他踉跄走远,我长舒了一口气。好在身上没有能让他拿捏的把柄。否则以他的性子,
定会颠倒黑白,让我百口莫辩。6醉仙楼雅间里,楚莫离正倚窗独酌。见我进来,
他凤眼微挑:“本王还以为要等到天黑呢。”“王爷的披风。”我把包袱往桌上一扔,
转身就要走。“急什么?”他长腿一伸,“既然来了,陪本王喝一杯。
”我盯着酒杯突然笑了:“王爷莫不是忘了,那日您可是亲眼看见我把别人拉下水的。
这样的蛇蝎女子,也配与您同席?”楚莫离嘴角上扬,正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喧哗声。
我推开窗一看,竟是宋元赫和刘春樱在街对面拉扯争吵,好不热闹。
楚莫离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这对野鸳鸯倒是比戏台上的还精彩。”我下意识往前倾,
却被他一手扯住腰带:“仔细摔下去。”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力道。
楼下传来刘春樱尖利的哭喊:“你昨日还去李府门口守着!”她发髻散乱,
哪还有半点官家**的体面。宋元赫脸色铁青,扬手就要打人,被围观百姓哄笑着拦下。
我盯着楼下的两人,突然想起前世宋元赫也是这样,每次暴怒都对我拳脚相加。
如今风水轮流转,倒叫我看了场好戏。“看来……”楚莫离语气轻蔑,“有人后悔了。
”“王爷若是闲得慌,不如去管管……”我转身要走。他伸手拦住,替我整理皱了的裙摆,
脸贴得很近:“急什么?戏才唱到一半。”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我腰侧,
吓得我差点抽出匕首。楼下突然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原来是刘春樱当街挠花了宋元赫的脸。
“啧啧,”楚莫离摇头,“这泼辣劲...”“登徒子!”我狠狠踩了他一脚,
在他吃痛时夺门而出。身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7宋元赫和刘春樱的婚事办得极为仓促。
听说宋家二老不满刘春樱庶女身份,婚礼只是寻常商户的规格。侍郎大人气得当场掀了桌子。
翠儿一边给我梳头一边问:“**,您说这刘**图什么呀?”我摸着手上的玉镯,
这是母亲昨日刚给的:“图他那张会哄人的嘴,还有……”我顿了顿,“那身探花郎的皮囊。
”第二日一早,我正在后院赏花。“李淑兰!”刘春樱穿着大红喜服,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连个拜帖都没有,“你还要不要脸?居然勾引别人夫君!
”我慢条斯理地摘下一朵栀子花:“刘**如今是探花夫人了,怎么说话还像个市井泼妇?
”“你!”她双眼猩红:“元赫哥哥昨夜……昨夜竟然喊你的名字!
”我转身轻笑:“所以呢?要我写个辟邪的符咒给他贴在床头吗?”她身子一晃,
险些站不稳。“我警告你离他远点!”她嘴硬尖叫,“他现在是我夫君!”“你放心,
”我随手将栀子花扔进篓里,“我看不上你家探花郎,白送我都不要。
”刘春樱气得直跺脚:“你你你...”我凑近一步:“与其来我这撒泼,
不如回去看紧你的好夫君。”“不用你管!”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走,却被门槛绊了个踉跄。
那身劣质嫁衣的裙摆竟撕开了,掉下一团红色纱线。我仿佛又看见前世身下染开的鲜血。
“**……”翠儿担忧地看着我捏碎的栀子花。我松开手,
任由残破的花瓣洒落一地:“去请周掌柜来,该谈谈蚕丝生意了。”8我筹划了整整半月,
亲下江南采买蚕丝。返程时特意选了最不起眼的商船,本以为够谨慎,却还是被水匪盯上了。
护卫们拔刀护在我身前,可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把货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为首的蒙面人大声喊道。就在我准备拼死一搏时,江面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
一艘挂着青字旗的大船破雾而来。楚莫离站在船头,寒着脸:“本王倒要看看,
谁敢动我的货?”那些水匪顿时乱了阵脚,被他的侍卫瞬间降服。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反倒冲我扬起下巴:“顺路,要不要搭本王的船?”我本想拒绝,可看着他那艘气派的官船,
再想想我那几箱金贵的蚕丝,只得厚着脸皮上了船。船舱里茶香四溢,
他漫不经心地提起:“今年江南雨水多,生丝产量怕是要减半。”我震惊地看着他,
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他继续道:“苏州的刘记,杭州的沈家,都已经开始囤货了。
”这些消息本该是商行机密,他却像在话家常。“王爷为何告诉我这些?”我警惕地看着他。
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就当赔罪,之前不该叫你美人鱼。”说着推来一纸契约,
“联手如何?你负责货源,我负责水路。”我盯着契约上‘三七分账’的字样,
以为自己眼花了。最后实在禁不住诱人的分成比例,在上面按了手印。三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