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我让实习生给每个客户送两箱大闸蟹。
她冷着脸，似乎很不情愿:“你们吃这么奢侈，就没有想过，有多少保洁阿姨连肉都吃不起吗?”
我嗤笑:“你可以自己捐款，我送客户礼物关你屁事。”
她咬了咬唇，当晚却把礼品全部换成九毛钱贺卡。
面对质问，她洋洋得意。
“礼轻情意重，我把所有大闸蟹都分给保洁阿姨吃了。”
“老板，我这是替你积德行善，记得感谢我。”
客户生气，公司生意损失千万，我毫不犹豫开除了她。
她却哭哭啼啼上网控诉我虐待保洁阿姨。
就连男友也为她撑腰，在媒体面前对我摸黑造谣。
我被疯狂网暴**，公司也很快破产，极端网友更是开车将我碾成肉泥。
再睁眼，我回到实习生偷换礼品那天。
1
我猛地睁开眼，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指甲陷入肉里的刺痛感告诉我，这不是梦。
办公桌上日历显示10月3日，距离中秋节还有三天。
“林总，您要的客户名单。”
一张熟悉的脸探进来，是林晚。
她将文件夹放在我桌上时，杯中的咖啡“不小心”倾斜，深褐色的液体瞬间浸透了我的会议记录。
“对不起林总，我马上擦干净。”
她慌张地抽出纸巾，眼底却闪过一丝快意。
前世的我怎么会没发现？
这种小把戏她玩了太多次。
我微笑着抽回文件，“让保洁来处理吧。”
林晚愣了一瞬，似乎惊讶于我的平静。
她咬了咬唇退出去，背影透着不甘心。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前世，林晚偷换礼品，周泽的背叛，公司的破产，最后是那辆冲向我的汽车...
玻璃映出我扭曲的笑脸。
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电脑屏幕亮起，我调出上周的茶水间监控。
画面中，周泽的手正暧昧地搭在林晚腰上，而她娇笑着靠在他怀里。
周泽，我相恋五年的男友，和我亲手带起来的部门主管。
我按下保存键。
这些证据迟早用得上。
“皎皎。”
周泽推门而入，亲昵地叫着我的小名。
“晚上订了你最喜欢的日料，庆祝我们在一起五周年。”
他俯身想吻我，我假装整理文件避开。
“今天要加班，改天吧。”
“又加班？”
他皱眉，语气立刻冷下来，“林晚说你让她准备中秋礼品？两箱大闸蟹？太奢侈了吧。”
我挑眉：“她向你汇报工作？”
周泽表情一僵：“刚好在茶水间碰到...我是觉得公司最近预算紧张...”
“客户部的事不劳你费心。”
我打断他，“今晚的约会取消，我要准备季度汇报。”
关上门，我立刻给IT部发了邮件，申请调取周泽所有的内部通讯记录。
下班时，我故意在部门会议上大声宣布：“今年中秋给VIP客户的礼品已经订好了，阳澄湖大闸蟹，每人两箱。”
“林晚，这事交给你跟进。”
余光瞥见林晚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这...太贵重了吧？”
她怯生生地说，“现在经济不景气，很多底层员工连肉都吃不起...”
我冷笑：“公司不是慈善机构。”
.记住，这批客户关系到明年三千万的订单，绝对不能出错。”
走出会议室，我知道鱼儿上钩了。
前世的我太信任周泽，才会被他和小情人联手做局。
这一世，我要让他们自食恶果。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听说柯氏在挖你？考虑得如何？」
我盯着屏幕。
柯岑，大学时追过我三年的学长，现在是对头公司的CEO。
前世他多次伸出橄榄枝，都被我因为周泽拒绝了。
手指轻敲回复：「需要面谈。」
复仇的棋局已经摆好。
这一次，我要让所有背叛我的人付出代价。
2
傍晚，我故意把大闸蟹的提货单“遗落”在办公桌上，然后快步走出办公室，确保林晚能看到我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实际上，我绕到了消防通道，通过手机调出办公室的实时监控。
画面中，林晚像只偷腥的猫，蹑手蹑脚地摸进我的办公室，拿起提货单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蠢货。”
我轻嗤一声，同时拨通了猎头Lisa的电话。
“林总，您终于回我电话了
Lisa的声音透着惊喜，“柯氏集团的职位还给您留着呢，年薪比现在高出50%，团队规模...”
“我需要先看看他们的诚意。”
我打断她，目光仍盯着手机屏幕。
林晚正在打电话，口型明显是在叫“周泽哥”。
半小时后，我坐在金融中心顶层的咖啡厅，对面是五年未见的柯岑。
他比大学时更加挺拔，西装下的肩膀宽厚得能撑起整个天空。
“皎皎，你一点都没变。”
他推过来一杯蓝山，是我大学时最爱的口味。
“你调查我？”
我挑眉。
“我记得。”
他眼神暗了暗，“大二那年，我每天早课都给你带这个，你从来不肯喝。”
记忆突然刺痛。
那时周泽说柯岑居心不良，让我离他远点。
现在想来，不过是怕我认识更好的人。
“直说吧，柯总想要什么？”
我抿了口咖啡，苦涩中带着回甘。
“我想要你。”
他直视我的眼睛，“柯氏需要一位有魄力的副总裁，而那个人只能是你。”
我差点笑出声。
多讽刺啊，前世我为了周泽放弃的机会，如今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回公司时，我故意踩着重重的脚步声。
林晚慌忙挂断电话，面前的礼品清单上，大闸蟹已经被划掉，替换成“手工贺卡，0.9元/张”。
“林总！”
她猛地站起来，“我在核对礼品清单...这个预算是不是太...”
“太什么？”
我双手抱胸。
“太奢侈了。”
周泽突然从背后走来，自然地站在林晚身边，“两箱大闸蟹要上千块，而保洁阿姨的工资才多少？林晚也是好心。”
我注视着这对狗男女。
周泽西装革履，用的是我送的古龙水；林晚戴着上周我丢的那条丝巾。
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恶心得让我想吐。
“公司不是慈善机构。”
我冷冷地说，“这批客户每年带来三千万利润，你觉得他们配不上大闸蟹？”
周泽脸色一僵。
我知道戳中了他的痛处。
毕竟，他手上的项目没有一个达到千万级别。
“林总太冷血了。”
林晚小声嘀咕，却足够让周围同事听见。
我转身就走，任由他们在背后交换胜利的眼神。
当晚，我通过远程监控看着林晚欢天喜地地取消了大闸蟹订单，换成了一堆廉价贺卡。
“礼轻情意重嘛。”
她对着电话那头的周泽撒娇，“而且省下的钱，我们可以...”
我按下录制键，将这一幕完整保存。
游戏才刚刚开始。
3
中秋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我比平时晚到了半小时。
电梯门一开，就听见总裁办公室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
“九毛钱的贺卡？你们客户部是打发叫花子吗？”
赵总的咆哮震得玻璃门都在颤，“王董事长刚给我打电话，说我们公司穷到连月饼都送不起了。”
我整了整衣领，从容不迫地走进去。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林晚缩在角落，眼睛红得像兔子，周泽则一脸正气地坐在她旁边。
“林皎皎！”
赵总把一张皱巴巴的贺卡摔在我面前，愤怒道：“这就是你负责的中秋礼品？”
我还没开口，林晚突然抽泣着站起来：“赵总，是林总监让我这么做的，她说...说客户不配用公司的钱...”
周泽立刻接话：“我可以作证，皎皎一直对实习生很苛刻，经常让林晚加班到凌晨。”
会议室一片哗然。
我环顾四周，那些曾经对我笑脸相迎的同事，此刻都像避瘟神一样移开目光。
“我没有。”
我平静地说。
“你还狡辩。”
周泽拍桌而起，演技精湛，“林晚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好几个通宵，你却连加班费都不给她批。”
我看着他脖子上我送的领带随着激动的动作一晃一晃，突然觉得可笑。
这条领带花了我半个月工资，而他正用它勒紧我的脖子。
赵总阴沉着脸：“林皎皎，公司损失了三个重要客户，你必须负责。”
“即日起暂停你所有职务，接受调查。”
“我理解。”
我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周泽和林晚。
他们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周泽在桌下偷偷对林晚比了个“V”字手势。
走出会议室，财务部的张姐拦住我：“皎皎，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
“谢谢。”
我拍拍她的手，“不过现在跟我走太近，对你没好处。”
回到办公室，我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物品。
周泽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皎皎，别怪我。”
他压低声音，“赵总答应让我接手你的项目，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他的眼睛：“你配吗？”
“你！”
他脸色涨红，“别以为你还有嚣张的资本，林晚手里有你压榨她的证据，只要她发到网上。”
“发啊。”
我轻笑，“我等着看。”
他摔门而去后，我打开电脑，调出几个加密文件夹。
监控视频，通话录音，聊天记录...
所有证据整齐排列。
我特意截取了最精彩的几段，打包发到云端。
手机震动，柯岑发来消息：“听说你被停职了？我办公室随时欢迎你。”
我回复：“再等三天。”
好戏才演到一半，我怎么能提前退场呢？
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我勾起嘴角。
这一次，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搭建的戏台，如何轰然倒塌。
4
调查会议定在周五下午三点。
我提前一小时到达公司，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调试好投影设备，将U盘插入电脑。
三点整，赵总带着一众高管鱼贯而入。
周泽和林晚趾高气扬地跟在后头，林晚甚至还冲我挑衅地挑了挑眉。
我低头抿了口咖啡，掩饰嘴角的笑意。
“林皎皎，经过初步调查，公司认定你在中秋礼品事件上存在重大失职。”
赵总开门见山，“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缓缓站起身，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轻轻一点。
“在解释之前，我想请大家先看一段视频。”
投影幕布亮起，画面中清晰地显示林晚鬼鬼祟祟地溜进我的办公室，拿起桌上的大闸蟹提货单，对着电话说：“周泽哥，我拿到单子了，这就去取消订单。”
林晚的脸刷地白了。
周泽猛地站起来：“这视频是伪造的。”
我轻笑一声，又点开一段录音。
扬声器里传出林晚甜得发腻的声音：“...省下的钱我们可以去马尔代夫玩一圈，反正公司报销单你做主...”
“这不可能。”
林晚尖叫着扑向电脑，我早有准备，迅速切换到一个聊天记录界面。
屏幕上，周泽和林晚的暧昧对话一览无余，最精彩的是周泽那句：“等皎皎被开除，她的项目就都是我的了，到时候给你买那个LV包包。”
会议室一片哗然。
赵总的脸色黑如锅底，财务总监的咖啡杯“啪”地掉在了地上。
“还有更精彩的。”
我点开最后一份文件，是周泽和林晚在酒店前台的登记记录，时间显示是上个月公司团建那天。
当时周泽告诉我他要陪客户通宵。
周泽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慢条斯理地从包里取出一份辞职信，推到赵总面前。
“鉴于公司管理层如此容易被蒙蔽，我想我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等等。”
周泽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皎皎，这都是误会，是林晚勾引我，我一时糊涂...”
“周泽！”
林晚尖叫一声，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就朝他砸去，“明明是你说的要搞垮林皎皎，你说她压着你这么多年，早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捂住嘴巴。
但已经晚了。
赵总拍案而起：“够了，保安，把这个人给我带出去。”
两名保安架起哭闹的林晚往外拖，她的高跟鞋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我冷眼旁观这一幕，转头看向面如土色的周泽。
“对了，忘了告诉你。”
我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明辉集团的案子，所有关键客户认的都是我的脸。”
“我走了，你觉得他们会买你的账吗？”
周泽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终于明白了。
这些年他能坐在主管的位置上，全是因为我在背后撑着。
那些难缠的客户，复杂的项目，都是我替他摆平的。
“皎皎...”
他声音发颤，“我们五年的感情...”
“从你爬上林晚的床那天起，就一文不值了。”
我推开他，转向赵总，“我的交接清单已经发到您邮箱，包括正在跟进的十二个项目进度和客户对接人联系方式。”
赵总额头渗出冷汗：“林总监，这件事公司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周泽和林晚立即停职调查，你的辞职信我当没看见...”
“不必了。”
我拎起早已收拾好的包，“柯氏集团的offer我已经签了，下周一上任副总裁。”
走出会议室时，身后传来周泽歇斯底里的吼叫：“林皎皎，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我头也不回地按下电梯按钮。
玻璃反射中，我看到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
那是猎手看着猎物自投罗网时的微笑。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掏出手机，给柯岑发了条消息。
“周一见。”
然后打开通讯录，将“周泽”的名字拖进了黑名单。
复仇才刚刚开始，就看他能不能顶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