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后,将军为我执缰

休夫后,将军为我执缰

陈以泽 著

《休夫后,将军为我执缰》是陈以泽创作的一部古代言情小说。故事围绕着云霏卫偃魏嘉卉展开,揭示了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和不可思议的冒险经历。这部小说既扣人心弦又充满惊喜,令读者难以忘怀。他不能!绝对不能在这里!在这个他刚刚娶进门的、被他视为玩物的女人面前!在象征着夫妻一体、百年好合的新房里!那将是卫家和他……。

最新章节(休夫后,将军为我执缰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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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冰冷的触感,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腥甜,猛地扼住了云霏的喉咙。那感觉如此真实,

    如此熟悉,像无数条淬毒的冰蛇,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七窍,撕咬着她的五脏六腑。鹤顶红!

    剧痛如同炸开的惊雷,瞬间粉碎了她残存的意识。无边无际的黑暗,粘稠得化不开,

    沉沉地压下来,带着死亡特有的、令人窒息的重量。她最后的念头,

    是卫偃那张俊美却扭曲的脸,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俯视着她在地板上痛苦地抽搐。

    还有魏嘉卉,她的好妹妹,倚在门边,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胜利者的微笑,声音轻飘飘的,

    却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她的耳膜:“姐姐,别怪我。谁让你命硬克夫呢?

    偃哥哥……他只能是我的。”恨!那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狱业火,在灵魂被彻底焚灭的前一刻,

    骤然凝固、爆裂!“嘶——”云霏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像是溺水濒死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胸腔剧烈起伏,贪婪地吞噬着空气。预想中脏腑碎裂的剧痛并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颠簸摇晃的眩晕感。刺目的红,铺天盖地地撞入眼帘。是嫁衣。

    厚重的、繁复的、用金线绣满缠枝莲纹的嫁衣,正严严实实地裹在她身上。浓重的熏香气息,

    混合着轿厢木头本身的味道,沉沉地压在狭小的空间里。身下是硬邦邦的轿板,

    每一次晃动都清晰地传递上来。花轿?她难以置信地抬起手。十指纤细,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皮肤虽然略显苍白,却光滑细腻,没有一丝伤痕。

    这不是那双布满冻疮、关节变形、最终在冰冷地板上抓出血痕的手!

    她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手温热,肌肤紧致饱满。她没死?不,她死了。

    死在那个阴冷的冬日,死在卫偃和魏嘉卉联手编织的谎言与毒药之下。

    那现在……狂喜如同岩浆冲破地壳,瞬间席卷了她全身的血液,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破膛而出!紧接着,是更为汹涌、更为狂暴的恨意,那恨意冰冷刺骨,

    却又带着焚尽一切的灼热。前世的一幕幕,

    嘲讽、下人们鄙夷的眼神、被囚禁在柴房啃着冰冷馊饭的绝望……走马灯般在眼前飞速掠过,

    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刻骨铭心。替嫁!是了,这是她替魏嘉卉出嫁的日子!

    那场改变了她一生、将她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替嫁!

    魏嘉卉不愿嫁给那个传说中性情暴戾、命格与她相冲的卫偃,

    便哭闹着让继母柳媪逼迫她这个不受宠的嫡长女顶替。

    可笑她当时还存着一丝可悲的亲情幻想,以为替妹妹挡了灾厄,终能换来一丝温情。殊不知,

    这花轿通往的,是真正的人间炼狱。轿外,喧嚣的锣鼓声、唢呐声,还有人群的哄闹声,

    透过厚厚的轿帘,模模糊糊地传进来,像隔着一层浑浊的油纸。那喜庆的喧嚣,

    此刻听在云霏耳中,却如同地狱恶鬼的尖啸。她回来了!回到了命运转折的起点!这一次,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搓圆捏扁、逆来顺受的云霏。前世所受的每一分痛苦,流过的每一滴血泪,

    都将化作最锋利的刀刃。卫偃,魏嘉卉,柳媪……所有曾将她踩入泥淖的人,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要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她要亲手撕碎他们精心伪装的假面,

    将他们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花轿猛地一顿,

    落地的震动将云霏从滔天的恨意漩涡中惊醒。轿帘被一只粗粝的手从外面粗暴地掀开,

    刺眼的天光倾泻而入。“新娘子,到地儿了!赶紧着点,别误了吉时!

    ”一个粗嘎的婆子声音不耐烦地催促着,带着市井的油滑。云霏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浓重的熏香气味呛得她喉头发紧,却奇异地让她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了几分。

    她缓缓抬起手,将沉重的、缀满流苏的盖头仔细地往下拉了拉,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自己的脸,

    也遮住了那双刚刚从地狱归来、燃烧着复仇烈焰的眼睛。红盖头下,她的嘴角,

    却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卫偃,我回来了。卫府大门洞开,

    朱漆门扉上狰狞的狴犴铺首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宾客的喧哗声浪般涌来,

    夹杂着刻意压低却又难掩兴奋的议论。“听说了么?魏家那位大**,命格硬得很,克夫啊!

    ”“可不是?卫家公子也是命硬的主儿,这才叫……硬碰硬?”“嘘——小声点!

    正主儿来了!”“啧,看这身段,倒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了……”那些恶意的揣测,

    如同细密的毒针,穿透喧嚣,清晰地钻进云霏的耳中。前世,这些流言蜚语曾像无形的枷锁,

    压得她抬不起头,每一次卫偃的拳脚相加,仿佛都成了“克夫”之名的佐证。如今再听,

    心底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克夫?呵,今日她便让这“克夫”二字,

    成为钉死卫偃的第一根耻辱柱!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伸到了盖头下方,

    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掌控欲。是卫偃。云霏垂眸,看着那只手,

    前世就是这双手,无数次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拖拽在地,无数次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濒临窒息。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绕心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带来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下那股毁灭的冲动。她缓缓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指尖冰凉,

    没有一丝温度。卫偃似乎顿了一下,随即用力握住,那力道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般的强势,

    几乎是拖曳着她,跨过了那道高高的、绘着五蝠捧寿图案的门槛。红毡铺地,直通正堂。

    两侧宾客的目光如同实质,黏腻地钉在她身上,探究、怜悯、幸灾乐祸……种种情绪,

    隔着红布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云霏挺直了背脊,盖头下的眼神锐利如刀。看吧,都好好看着!

    看看你们眼中这位命硬的卫家新妇,如何亲手将她的“良人”拖入深渊!

    冗长而繁琐的拜堂仪式在司礼官高亢的唱喏声中进行。每一次躬身,每一次叩首,

    云霏的动作都标准得无可挑剔,像一尊精心操控的提线木偶。她能感觉到身旁卫偃的气息,

    带着一种惯有的倨傲和隐隐的不耐烦。前世,这仪式后的洞房,便是她噩梦的真正开端。

    那个男人,在新婚之夜便撕下了所有伪装,用最残忍的方式宣告了她的所有物身份。

    “礼——成——!送入洞房——!”最后一声唱喏落下,云霏被簇拥着,

    再次由卫偃半强迫地牵引着,走向后院深处那座张灯结彩的院落——她前世的囚笼。新房内,

    红烛高烧,将满室映照得如同白昼。龙凤呈祥的喜帐垂落,流苏轻晃。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合欢香和酒气。仆妇们鱼贯而入,

    摆放好象征“同牢合卺”的菜肴和酒具,又悄然退下,最后一人轻轻带上了厚重的雕花木门。

    “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以及身边男人沉稳却带着侵略性的呼吸声。盖头被猛地掀开。

    骤然的光线让云霏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视线聚焦,

    卫偃那张俊朗却透着阴鸷的脸清晰地映入眼帘。他穿着大红的喜袍,身姿挺拔,

    嘴角噙着一抹惯常的、居高临下的笑意,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只有审视猎物般的玩味。

    这眼神,云霏太熟悉了。前世每一次毒打前,他都是这样看着她,

    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毁坏的物品。“魏嘉卉?”他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刻意的、令人作呕的亲昵,“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惜了……”他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带着狎昵的意味,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听说你命硬克夫?嗯?

    ”那指尖还未触及皮肤,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便从云霏胃底翻涌而上。她猛地偏头躲开,

    动作快而决绝。卫偃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底迅速结起一层寒冰。

    他显然没料到这个被强塞过来的“命硬”妻子,竟敢在洞房花烛夜如此直接地反抗他。

    一股暴戾的气息开始在他周身凝聚。云霏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血液奔涌的声音几乎盖过了烛火的噼啪。恐惧?不,

    那属于前世的软弱早已被仇恨烧成了灰烬!

    此刻主宰她的是极致的冷静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翻腾,

    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卫偃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她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毫无新嫁娘的羞涩与温顺,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妖冶的平静。

    唇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眼神却深不见底,像结了冰的寒潭。“夫君,”她的声音不高,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柔婉,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新房里,“吉时已至,该饮合卺酒了。

    ”她主动走向那张铺着大红锦缎的圆桌,姿态从容,仿佛刚才的闪避从未发生。桌上,

    两只半剖开的匏瓜用红线相连,里面盛满了琥珀色的酒液。前世,

    这杯酒是她卑微屈服的开始,是她噩梦的序章。今日,它将是她复仇的利刃!

    她伸出依旧有些冰凉的手,稳稳地拿起其中一只匏瓢。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一丝颤抖。

    她的目光掠过酒液,又抬起,看向脸色阴沉、目光死死锁住她的卫偃,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悲悯的嘲弄。“夫君,”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匏瓢,

    琥珀色的液体在烛光下荡漾出诱人的光泽,“这杯酒,妾身先敬您。

    愿我们……‘永结同心’。”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冰凌。

    卫偃的眉头狠狠拧起,眼中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这女人,不仅敢躲开他,

    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他,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简直是找死!他盯着云霏手中那只匏瓢,

    看着她仰头,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她甚至微微蹙了下眉,

    随即放下空瓢,拿起另一只盛满酒的,朝他递了过来。那姿态,坦荡得近乎挑衅。“夫君?

    ”云霏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催促的意味,清澈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带着无声的逼迫,“该您了。莫不是……怕了这‘克夫’之人敬的酒?”“怕?

    ”卫偃像是被这个字狠狠刺了一下,怒极反笑,脸上肌肉微微抽动,眼神却阴鸷得可怕。

    他一把夺过云霏递来的匏瓢,动作粗鲁,酒液都溅出了几滴。“一个命硬的玩物罢了!

    也配让本公子怕?”他死死盯着云霏那张平静得诡异的脸,仰头,喉结滚动,

    将那满瓢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却压不下他心头翻腾的邪火。

    他重重地将空瓢掼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酒喝了,现在……”他猛地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将云霏完全笼罩。他伸出手,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抓向云霏纤细的手臂,要将她拖入那象征着屈辱的喜帐,

    “该让本公子看看,你这‘克夫’的命,到底有多硬了!”他的手指即将触及那滑腻的衣料,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征服欲和即将施暴的快意。然而——云霏没有躲闪,也没有挣扎。

    她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红烛的光在她脸上跳跃,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眼眸深处,

    倏地掠过一丝冰冷至极、又带着疯狂期待的笑意。那笑意一闪而逝,快得让卫偃以为是错觉。

    就在卫偃的手指即将扣住她手腕的瞬间,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一股极其诡异、完全无法控制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毒蛇,

    猝不及防地从他小腹最深处猛地蹿升上来!紧接着,是肠腑间剧烈的翻江倒海,

    一股强烈的、令人窒息的便意伴随着难以言喻的胀痛感,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意志和力量!

    “呃!”卫偃脸上的暴戾和得意瞬间凝固,被一种极度的惊愕和恐慌所取代。

    他下意识地捂住小腹,身体不受控制地佝偻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跳,

    冷汗几乎是瞬间就冒了出来,浸湿了鬓角。“夫、夫君?”云霏适时地后退了半步,

    声音里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一丝惊惶和无措,眼底却是一片冰封的冷静。

    她看着卫偃那因痛苦和羞耻而扭曲的脸,看着他双腿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看着他眼中那高高在上的神采被惊恐和难以置信彻底撕裂。药效,发作了!

    卫偃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死死咬住牙关,试图用强大的意志力对抗身体那可怕的失控感。

    他不能!绝对不能在这里!在这个他刚刚娶进门的、被他视为玩物的女人面前!

    在象征着夫妻一体、百年好合的新房里!那将是卫家和他卫偃本人,

    永远无法洗刷的奇耻大辱!然而,身体的反应根本不由他掌控。那感觉来得凶猛异常,

    如同山洪暴发。他越是强忍,那股毁灭性的压力就越是狂暴地冲击着他脆弱的防线。

    他双腿抖得像筛糠,额上冷汗如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滚……滚开!

    ”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变形,带着濒临崩溃的绝望和疯狂。他猛地发力,

    想要推开挡在面前的云霏,冲向房门后的净室。

    就在他爆发的这一刻——“噗嗤——”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无比刺耳的异响,

    在寂静得只剩下红烛燃烧声的新房里,骤然响起!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如同腐烂沼泽里炸开的毒瘴,瞬间弥漫开来,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卫偃推搡的动作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最恶毒的冰咒冻结,

    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

    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恐、难以置信和……毁天灭地的羞耻!他僵硬的、布满冷汗的脸上,

    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和绝望。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热粘腻的污秽,

    正不受控制地、汹涌地浸透了他昂贵的大红绸缎喜裤,顺着裤管蔓延开来,

    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脚下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恶臭,在每一寸空气中肆虐。

    云霏站在一步之外,用宽大的袖口掩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厌恶,

    没有惊惶,没有新嫁娘该有的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她静静地看着卫偃,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看着他脚下迅速蔓延开的那片深色污迹和刺目的黄白秽物,

    如同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终于达到**的戏剧。“夫君,”她的声音透过衣袖传来,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卫偃仅存的理智,

    “您……还好吗?”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充满了痛苦、屈辱和狂怒的嘶嚎,猛地从卫偃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那声音撕裂了洞房的寂静,也撕碎了他作为卫家嫡子、作为京城贵公子所有的骄傲和体面!

    他猛地转过身,那张惨白扭曲的脸因为极致的羞愤和暴怒而狰狞如同恶鬼,

    充血的眼珠死死地、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钉在云霏身上。“**!是你!一定是你!

    ”他嘶吼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像一头彻底被激怒的疯兽,不顾一切地朝着云霏扑了过去,沾满污秽的手掌高高扬起,

    带着要将她撕碎的戾气!“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腥风扑面,

    那浓烈的恶臭和狂暴的杀意几乎要将人吞噬。云霏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飙到了极致,

    但她的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没有后退半步。恐惧?不,那是前世早已尝尽的滋味!

    此刻在她胸腔里奔涌的,是复仇的火焰即将焚尽一切的快意!她甚至微微抬起了下巴,

    迎向那即将落下的、沾着污秽的巴掌,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冰冷挑衅——打啊!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卫偃的真面目!

    就在那蒲扇般的手掌带着风声即将扇到云霏脸上的刹那——“砰!!

    ”新房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力道猛地撞开!木屑纷飞!门外,

    赫然站着闻声赶来的卫家老爷卫正阳、夫人林氏,

    以及几个端着醒酒汤、准备伺候的丫鬟仆妇。所有人,都被眼前这无法想象的景象惊呆了!

    满室狼藉,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他们引以为傲的嫡长子,一身大红喜袍,

    裤管和靴子上沾满了刺目的污秽秽物,正状若疯魔,

    面目狰狞地扬起手要打那个穿着嫁衣、掩着口鼻、站在秽物边缘的新娘子!时间再次凝固。

    卫正阳那张威严的脸瞬间铁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氏惊骇地捂住嘴,

    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两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被身后的丫鬟手忙脚乱地扶住。

    仆妇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托盘“哐当”掉在地上,醒酒汤泼了一地。

    卫偃的动作彻底僵住了。他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像一尊可笑的、被定格的丑恶雕塑。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父亲那震惊、失望、继而化为滔天怒火的眼神,

    接触到仆妇们那无法掩饰的、混合着恐惧和鄙夷的目光时……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

    惨白如纸。狰狞的怒容凝固,扭曲,最终被一种灭顶的、无法形容的绝望和羞耻彻底淹没。

    那高高扬起的手臂,终于颓然、无力地垂落下来。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令人窒息的恶臭,

    和他脚下那片不断扩大的、刺目的污迹。“不……不……不是这样的……”他失神地喃喃,

    声音细若蚊呐,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他试图后退,

    想要逃离这无数道如同凌迟般的目光,脚下却一个趔趄,正好踩在自己制造的秽物上,

    发出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呕——”终于有年轻的丫鬟再也忍不住,当场弯腰呕吐起来。

    这声音如同最后一击,彻底击溃了卫偃。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猛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扭曲的脸,佝偻着身体,试图将自己蜷缩起来,

    躲开那无处不在的目光。然而,他满身的污秽,空气中弥漫的恶臭,

    早已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无处可逃。云霏缓缓放下了掩住口鼻的衣袖。她的脸色依旧平静,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她环视了一圈门口惊骇欲绝的众人,

    目光最后落在那个蜷缩在污秽中、瑟瑟发抖、试图将自己藏起来的男人身上。

    她的声音清凌凌地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如同冰珠落玉盘,每一个字都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公公,婆婆,

    ”她对着脸色铁青、摇摇欲坠的卫正阳和刚刚被掐人中救醒、眼神涣散的林氏,

    微微福了一礼,姿态无可挑剔,语气却平静得可怕,“夫君他……似乎身体抱恙,难以自持。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地上那滩刺目的污秽,以及卫偃那身被毁得一塌糊涂的喜袍,

    才继续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却字字诛心:“儿媳惶恐。

    只是……这‘克夫’的名声,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夫君如此‘体面’,

    怕是……难以承受这洞房花烛之礼了。”她的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精准地烫在了卫家每个人最敏感、最羞耻的神经上!“克夫”二字,

    被她以一种平静到残酷的方式,重新抛了出来,重重砸在卫偃的头顶,

    砸在卫家所有人的脸上!卫正阳眼前一黑,喉头腥甜,踉跄一步,

    被管家死死扶住才没有倒下。他指着蜷缩在地、失魂落魄的儿子,又指向神色平静的云霏,

    嘴唇剧烈颤抖,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林氏刚刚清醒过来,听到“克夫”二字,再看到儿子的惨状,白眼一翻,再次晕死过去。

    新房里,只剩下仆妇们压抑的抽气声、呕吐声,以及卫偃那绝望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云霏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大红嫁衣,在满室狼藉和弥漫的恶臭中,

    竟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美丽。她微微垂眸,看着脚下不远处的污秽,

    仿佛在看尘埃。第一步,成了。卫偃,你的体面,你的骄傲,你卫家的门楣……从这一刻起,

    都成了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冬日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抽打着卫府庭院中光秃秃的枝桠,

    发出呜呜的哀鸣。云霏裹着一件半旧的青灰色棉斗篷,独自站在抄手游廊的阴影里,

    指尖被冻得微微发麻,心却像一块沉在冰湖底的石头,冷硬而清醒。身后主院方向,

    隐隐传来压抑的咆哮和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间或夹杂着林氏尖利的哭嚎。

    自从那场轰动京城的“洞房之耻”后,卫偃便彻底成了卫家一个不能提的禁忌,

    一个活着的耻辱柱。他被卫正阳勒令禁足在府中最偏僻的院落“静思己过”,实则形同软禁。

    曾经意气风发的卫家嫡子,如今性情愈发阴鸷暴戾,稍有不顺心,便对伺候的下人非打即骂,

    连带着整个卫府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而云霏,这个“克夫”的源头,在卫家人眼中,

    自然成了更加碍眼的存在。若非卫正阳顾忌着刚过门就休妻或“病故”会引来更大的非议,

    她恐怕早已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即便如此,她的处境也并未好转。份例被克扣得厉害,

    送来的饭食常常是冷的、馊的。偌大的卫府,她像一个透明的幽魂,无人问津,

    也无人敢靠近,仿佛她身上真的带着什么不祥的诅咒。前世,这种孤绝与寒冷几乎将她逼疯。

    而此刻,云霏只觉得清静。她需要的就是这份清静,这份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

    来暗中积蓄力量,磨砺她的复仇之刃。她每日深居简出,表面上是认命瑟缩,

    实则利用前世对卫府格局的记忆,尤其是卫偃书房和卫正阳外书房的路径,

    悄然观察着府中的人心浮动和防卫疏漏。她像一只最有耐心的蜘蛛,

    在阴影里无声地编织着致命的网。寒风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云霏微微抬眸,

    望向游廊尽头紧闭的月洞门。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魏嘉卉,

    她那位“情深义重”的好妹妹,前世在她被囚禁折磨时,挺着肚子耀武扬威地来“探望”,

    字字句句如刀剜心的“好妹妹”,该粉墨登场了。念头刚起,

    前院的方向便隐约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婆子略带惊慌的声音穿透寒风:“……表、表**?

    您怎么来了?这……老爷吩咐过,外客……”“放肆!

    ”一个娇纵蛮横、却又刻意拔高了调子以显气势的女声骤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你们家少奶奶的亲妹妹!我来看我姐姐,

    轮得到你一个**的奴才来拦?滚开!”那声音,如同淬了蜜的毒针,瞬间刺穿了云霏耳膜。

    魏嘉卉!云霏眼底的冰层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汹涌的恨意几乎要破闸而出!就是这个声音,

    前世在她濒死之际,用最甜蜜的语调说着最恶毒的话语!她用力攥紧了斗篷下的拳头,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尖锐的痛感让她瞬间恢复了绝对的冷静。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雪沫的空气,将那滔天的恨意重新压回深渊,

    只余下眼底一片淬了寒冰的幽深。她拢了拢斗篷,没有迎上去,反而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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