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到热搜时，手机差点掉进泡面桶里。
#顾屿林晚深夜密会##顶流影帝恋情曝光##顾屿工作室爆#配图是两张高糊照片。
一张，男人高大的身影半搂着一个娇小的女人走进某高档小区单元门。另一张，
同一个单元门，女人独自出来，戴着帽子口罩，但露出的眼睛和身形轮廓，确实像我。
不是我。我发誓。我昨天这个时候，正蹲在出租屋的小板凳上，嗦着五块钱一桶的老坛酸菜，
对着电脑屏幕里顾屿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咬牙切齿地改剧本。
我是个十八线开外的小编剧，勉强混口饭吃。顾屿，是娱乐圈金字塔尖的那位爷，
拿奖拿到手软，粉丝多到能填平太平洋。我们唯一的交集，是我参与编剧的一部小成本网剧，
他友情客串了五分钟，仅此而已。我手指哆嗦着点开评论区。“**？？？顾屿？？恋情？？
？”“这女的是谁？林晚？查无此人啊！”“P的吧？哥哥独美！
”“看身形有点像…不会是那个糊穿地心的小编剧吧？”“楼上别逗了，顾影帝能看上她？
炒作吧！”“工作室怎么还没动静？急死我了！”手机疯狂震动，是我的闺蜜兼损友，苏禾。
“林晚！！！你出息了！！！傍上顶流了？？？”我对着电话吼：“傍个屁！
我连他微信都没有！照片里的人不是我！”苏禾沉默两秒：“…可那帽子，
不是你上周在地摊砍价二十块买的同款吗？那件灰外套，像极了你穿了三年舍不得扔的那件。
”我噎住。仔细放大那张独照。帽子，外套…甚至背包的款式…都他妈的撞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这绝对不是巧合。手机又震，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我心脏狂跳，犹豫几秒，接起。“林晚**？”一个冷静的、带着职业化腔调的女声传来。
“我是。”“我是顾屿的经纪人，苏曼。热搜你看到了吧？”“…看到了，
但…”“照片里的人不是你，这点我们很清楚。”苏曼打断我，语气斩钉截铁，
“但现在舆论已经发酵，我们需要你配合。”“配合？配合什么？”“配合我们，
把这出‘恋情’坐实。”我怀疑自己幻听了。“苏**，你…你说什么？”“我说，
”苏曼的声音清晰得残忍，“顾屿需要和你‘恋爱’。或者说，需要公众认为你们在恋爱。
”“为什么是我？”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因为你够透明，够安全，
没有复杂的背景和纠缠不清的前任。更重要的是，”苏曼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你的某些…特质，符合我们当前的需求。而且，那晚被拍到的真正女主角，绝不能曝光。
”我懂了。我成了那个完美的挡箭牌。“如果我不配合呢？”苏曼轻轻笑了一声，
没什么温度：“林**，热搜已经挂了三小时，你的名字和顾屿绑在一起。想想看，
如果顾屿工作室现在发声明，说照片是假的，是恶意P图，你猜愤怒的粉丝和看热闹的网友，
会怎么对待你这个‘碰瓷’顶流的十八线？”我眼前发黑。不用猜。
网络暴力能瞬间把我撕成碎片，我的职业生涯，本就摇摇欲坠，会直接完蛋。
“你们…这是威胁？”“不，是合作。”苏曼纠正，“签一份协议。为期一年，
配合我们进行必要的‘情侣’互动，维护顾屿的形象。一年后，和平‘分手’。作为回报，
我们会支付你一笔可观的报酬，并且，保证你在这个圈子里的路，会好走很多。
”“多少报酬？”我听见自己问，声音有点飘。苏曼报了个数字。我捏着泡面桶边缘的手指，
猛地收紧。那是我写十年剧本都未必能挣到的数目。足以还清家里的债务，让爸妈喘口气，
也足以让我在这个城市，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小窝。诱惑像毒蛇，冰冷又致命。
电话那头似乎料到了我的沉默，换了个人。一个低沉、带着点磁性，
却没什么起伏的男声响起。“林晚？”是顾屿。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声音，
跟我在电脑屏幕里听过的，一模一样，只是更近，更真实，也更…冷漠。“我是。
”“条件苏曼都说了。”他言简意赅，甚至懒得寒暄，“签，或者承担后果。
给你十分钟考虑。”电话挂断了。忙音嘟嘟作响。我看着桌上没吃完的泡面，
油腻的汤已经冷了，凝结着一层白色的油脂。出租屋狭**仄，
墙壁上还有上一任租客留下的污渍。手机屏幕还亮着，热搜榜上，我的名字和顾屿紧紧挨着，
像个荒诞又刺眼的笑话。十分钟。十分钟后，我拨通了苏曼的电话。“我签。
”签协议的地方在一家极其隐秘的高级会所。包间里只有苏曼和顾屿。
顾屿本人比屏幕上更具冲击力。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
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得像刀锋。他坐在那里，微微垂着眼看手机，
侧脸完美得如同雕塑，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真人气场太强，我甚至不敢直视。
苏曼把一份厚厚的合同推到我面前。“林**，仔细看看条款。核心就是：绝对保密，
绝对配合。在公共场合，你们是热恋中的情侣。私下里，互不干涉。我们会安排‘偶遇’，
你们只需要按剧本演。社交媒体互动，我们会打理。记住，一年，到期自动解除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翻看合同。保密条款极其严苛，违约金是天价。
配合条款更是细致到令人发指：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拥抱、对视微笑，
必要时要能演出“热恋中的羞涩与甜蜜”。我拿起笔，手有点抖。“等等。”顾屿突然开口。
他放下手机，抬眼看我。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不见底的寒潭。“再加一条，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搬到我指定的公寓。方便‘被拍’，
也方便…统一口径。”苏曼皱眉：“顾屿，这不在原计划内。”“现在在了。
”顾屿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住在一起，更有说服力。狗仔拍到同进同出，
比十次‘偶遇’都管用。”他看向我，眼神没什么温度：“有问题吗？”我能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个签了卖身契的工具人。“没有。”我低下头，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林晚。
两个简单的字，签下去，卖掉了接下来一年的“恋爱自由”。顾屿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
也签下名字。顾屿。龙飞凤舞，带着一种睥睨的傲气。“合作愉快，林**。
”苏曼收起合同，公式化地微笑，“公寓地址和钥匙稍后发你。今晚就搬过去。明天下午，
会有第一场‘偶遇’安排，地点和时间我发你微信。记住，自然点。”当天晚上，
我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站在了市中心顶级公寓的门口。指纹锁，
苏曼提前录入了我的信息。滴一声，门开了。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奢华宽敞的客厅一尘不染，冷色调的装修，昂贵得让我不敢下脚。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冷的、属于顾屿身上的淡淡木质香。这里没有半点“家”的气息，
像个精致的样板间。我的房间在次卧。同样很大，有独立的卫浴，床品崭新高级。
我把少得可怜的行李放下，坐在床边，环顾四周，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着我。手机震动，
苏曼发来明天的“剧本”。地点：市中心某网红咖啡馆。时间：下午三点。
事件：顾屿“恰好”在那里读剧本，“偶遇”独自前去喝咖啡的你。互动要求：惊喜对视，
微笑交谈至少五分钟，顾屿会替你买单。有“路人”拍照。我看着那几行冰冷的文字，
感觉自己像个即将登台表演的木偶。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半小时到了那家咖啡馆。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咖啡，
眼睛却紧张地瞟着门口。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手心全是汗。三点整。咖啡馆的门被推开。
顾屿走了进来。他穿着米白色休闲毛衣，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即使遮了大半张脸，那优越的身形和独特的气场，还是瞬间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
有人开始小声惊呼，有人偷偷举起手机。他目光随意地扫过店内，然后，
精准地“锁定”了我。隔着几张桌子，他朝我看来。剧本要求：惊喜对视。
我努力调动脸部肌肉，扯出一个我认为足够“惊喜”的笑容，看向他。他脚步顿了一下，
似乎也有一丝“意外”，随即，那双好看的眉眼弯了弯，隔着口罩也能感受到他在笑。
他朝我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这么巧？”他在我对面坐下，
自然地摘下口罩。那张帅得毫无瑕疵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周围瞬间响起压抑的抽气声和手机拍照的咔嚓声。“顾…顾老师？”我按剧本念台词，
声音有点抖，努力表现出“意外”和“欣喜”，“您也来这里？”“嗯，约了人谈点事，
对方临时有事。”他声音温和，带着笑意，眼神专注地看着我，仿佛我们真的很熟，
“你一个人喝咖啡？”“啊…是，刚忙完一个本子，出来透透气。”我端起咖啡杯掩饰紧张。
“工作很辛苦？”他身体微微前倾，这个姿势显得亲近，“上次那个网剧，你写得不错。
”他竟然提了那部网剧？剧本里没这句！我有点慌，
只能硬着头皮接：“谢…谢谢顾老师夸奖，还有很多不足。”“别叫老师了，太生分。
”他笑容加深，眼神像带着钩子，“叫我顾屿就行。”周围拍照的声音更密集了。
我脸颊发烫，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窘迫。“顾…顾屿。”“这才对。”他满意地点点头，
招手叫来服务生，“这位**的单，记我账上。”服务生红着脸点头。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他语气自然亲昵，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五分钟的“表演”时间，度秒如年。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们身上，
手机镜头无声地对准我们。顾屿却泰然自若，言笑晏晏，
把一个偶遇惊喜、体贴温柔的男友形象演得入木三分。时间一到，他看了眼腕表，
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歉意：“抱歉，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下次…再聊？”“好…好的。
”我赶紧点头。他站起身，很自然地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亲昵无比。“走了。
”他低声说，带着笑意。然后，在无数目光和镜头的注视下，潇洒离开。留下我僵在原地，
头发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一半是惊吓，
一半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咖啡馆的偶遇照片，毫无悬念地再次引爆热搜。
馆甜蜜互动##顾屿摸头杀##顾屿为林晚买单##屿晚CP磕到了#照片拍得极其清晰。
他看我的眼神，温柔得能拉丝；他替我买单的动作，绅士又宠溺；最后的摸头杀，
更是苏断腿。评论区彻底疯了。“啊啊啊啊啊摸头杀！我没了！”“哥哥看她的眼神好宠！
这是真的吧？是吧是吧？”“之前骂林晚碰瓷的打脸不？哥哥亲自盖章认证了！
”“虽然不认识这女的，但哥哥喜欢就好！嫂子好！”“呜呜呜失恋了，但哥哥幸福就好！
”“只有我觉得这女的配不上哥哥吗？一脸小家子气…”“楼上酸鸡滚！嫂子挺好看的，
温温柔柔的！”我的微博粉丝数一夜之间暴涨几十万。私信箱炸了，有祝福的，有谩骂的，
有好奇打探的。苏曼只回了一句：“保持沉默。不要回应任何私信和评论。
微博暂时由我们打理。”我的生活，彻底被这场虚假的风暴裹挟。接下来的日子，
“偶遇”变得频繁。电影院“偶遇”，他体贴地给我买爆米花和可乐，昏暗的光线下，
侧过头低声跟我讨论剧情，气息拂过耳畔。艺术展“偶遇”，他站在一幅画前，
自然地揽住我的肩，指着画作低声讲解，手指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深夜火锅店“偶遇”，被“狗仔”拍到，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护着我穿过人群上车，
男友力爆棚。每一次，他都演技精湛。温柔体贴，呵护备至，
眼神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有我一个。每一次互动，都能精准戳中CP粉的G点，
掀起新一轮狂欢。“屿晚CP”超话冲上榜首，粉丝们疯狂产出同人图文，
分析他们的“恋爱细节”，脑补他们的甜蜜日常。我像个提线木偶，被他牵引着，配合演出。
他叫我“晚晚”，声音低沉温柔。他记得我剧本里随口提过喜欢某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
第二天“恰巧”路过就给我带了一份。他会在“被拍”时，极其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十指紧扣。他的手掌宽大，干燥温暖，包裹住我的手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我一次次提醒自己，这是假的，是表演，是合约。但当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
当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当他手掌的温度真实地传递过来……心防，
在不知不觉中出现裂缝。我甚至开始可耻地期待每一次“偶遇”。公寓里，
我们维持着表面的同居关系。他住主卧，我住次卧。大部分时间，他都很忙，
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使在家，他也多半待在书房或者他自己的空间，我们几乎没有交流。
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只是偶尔在厨房倒水碰到，他会淡淡地点个头，眼神疏离，
和镜头前判若两人。这种巨大的反差，像一盆冷水，时不时浇醒我。提醒我，那些温柔，
那些体贴，那些让人心跳加速的瞬间，都是他精湛演技的一部分。是商品，是道具。而我，
不过是这场交易里，一个入戏太深、差点忘了自己是谁的傻瓜。我强迫自己清醒。
开始刻意在“偶遇”时，保持一点距离，笑容不那么灿烂，回应不那么热情。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在一次被安排去郊外踏青“约会”时，回程的车上，
只有我们两人（司机是苏曼安排的自己人）。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冷硬。“林晚。”他突然开口，眼睛没睁开。“嗯？
”“最近状态不太好？”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我心里一紧。“没有啊。”他睁开眼，
侧过头看我。那目光锐利，带着审视，仿佛能穿透我拙劣的伪装。“镜头前，敬业点。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别忘了合同。”这句话像一根针，
狠狠扎进我心里那点可怜的幻想泡泡。“我知道。”我垂下眼，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我会调整。”“嗯。”他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不再说话。车厢里恢复了沉默，
只剩下引擎的嗡鸣。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脸上，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英俊得不真实，也冰冷得不真实。我转过头，
看向窗外飞逝的田野，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和难堪。是啊，敬业点。我只是个演员，
演一场名为“顾屿女友”的戏。怎么能对导演本人，产生不该有的心思？
日子在真真假假的“恋爱”和公寓里冰冷的沉默中滑过。“屿晚CP”越来越火，
火到连我参与编剧的一部小成本都市剧，都因为挂上了“顾屿女友编剧作品”的名头，
未播先热，投资方乐开了花。我的名字在圈内似乎也响亮了一些，
偶尔能接到一些以前不敢想的小项目邀约。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合约的轨道顺利运行。
直到那个深夜。顾屿罕见地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他平时极其自律，
几乎不碰酒。今晚很反常。他踉跄着进了门，没开大灯，只有玄关昏暗的感应灯亮着。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本来在客厅改剧本，听到动静，犹豫了一下，
还是倒了杯温水走过去。“你…还好吧？”我把水杯递给他。他抬起头。灯光昏暗，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醉意，眼神却异常清醒，甚至有些…脆弱？
这是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神情。他没接水杯，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带着一种复杂的、我看不懂的情绪。“林晚…”他低声唤我的名字，声音沙哑。“嗯？
”他忽然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的心跳瞬间停滞。他的眼神太奇怪了，不再是我熟悉的冰冷或表演式的温柔，
而是翻滚着浓烈的、压抑的痛苦和…挣扎？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嘴唇的那一刻，
他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尖锐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