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必须去见一个人——那个二十二年前调换婴儿的护士，齐明轩的亲生母亲苏雯。
养老院的消毒水味里混着尿骚味。齐修远压低帽檐，跟着护工穿过长长的走廊。窗外，
警笛声由远及近。"苏女士最近情绪不稳定。"护工小声说，"昨天还打翻了药盘。
"尽头房间的门上挂着"勿扰"牌子。齐修远轻轻推开，里面昏暗如洞穴。
一个瘦小女人背对门口坐着，灰白头发乱如鸟巢。"苏护士长？"齐修远轻声唤道。
女人缓缓转身。岁月在她脸上刻满沟壑，但那双眼睛——和齐明轩一模一样。"你是谁？
"她声音嘶哑。齐修远摘下帽子："您二十二年前调换的婴儿之一。"苏雯的手猛地一抖，
茶杯滚落在地。
她像见鬼似的往后缩："不...不可能...你怎么找到...""齐明轩要杀齐振海。
"齐修远单刀直入，"用您研发的Z型抑制剂。"苏雯的脸瞬间惨白："胡说！
那药只是...只是...""只是什么？镇静剂？"齐修远掏出手机，
播放录音：「老家伙撑不过三天...」苏雯捂住耳朵尖叫起来。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齐修远迅速锁上门。"您儿子已经疯了。"他逼近苏雯，"他还要伪造我自杀的假象。
您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吗？因为今天是您的生日。"苏雯浑身发抖，
眼泪顺着皱纹横流："轩轩不会的...他答应过我只拿钱...""钱？"齐修远冷笑，
"他要的是整个齐氏集团。而您——"他亮出那份DNA报告，"和林志强才是他亲生父母。
"苏雯突然扑向床头柜，抓起一个相框砸向齐修远。玻璃碎裂声中，
照片飘落在地——年轻的苏雯抱着婴儿，旁边站着林志强。"我们本来要结婚的！
"苏雯歇斯底里，"要不是齐振海那个王八蛋开除他，我们不会..."门外传来撞门声。
齐修远抓起照片塞进口袋，翻窗跳上消防梯。身后，苏雯的哭嚎撕心裂肺："把轩轩还给我！
"楼下警灯闪烁。齐修远钻进小巷，骑上阿彪准备好的电动车。手机震动，
是赵董：「警方已控制林志强，速来医院，齐明轩狗急跳墙了！」医院门口停着三辆警车。
齐修远绕到后勤通道，换上准备好的白大褂。电梯里，他的倒影面色惨白——胡子拉碴，
眼下乌青，活像个亡命徒。18楼走廊静得可怕。VIP病房门口没有保镖，
只有一个护士在配药室打瞌睡。齐修远悄声靠近，从门缝中看到齐明轩背对门口站在病床前，
手里拿着注射器。"...最后一步了，爸。"齐明轩的声音温柔得可怕，"您一走，
集团就是我的。那个外卖仔会背着害死您的罪名烂在监狱里。"齐振海的眼皮微微颤动，
似乎想醒却醒不过来。齐明轩抬起他的手臂，寻找静脉。"哦对了，
您真正的儿子..."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他永远不知道您其实..."门被猛地踹开。齐明轩惊愕回头，针筒差点脱手。
齐修远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手腕。"放开！"齐明轩面目扭曲，"你这个贱民！
"两人撞在仪器架上。输液瓶砸碎在地，警报声刺耳响起。齐明轩突然狞笑，
针头转向齐修远："那就你先死！"齐修远抓住他手腕狠狠撞向墙边。三次重击后，
针筒终于掉落。齐明轩趁机一个头槌，齐修远眼前一黑，踉跄着撞到病床。
齐振海的手指突然动了，虚弱地勾住儿子衣角。
齐明轩抄起金属托盘砸向齐修远后脑——"住手！"一声厉喝震住全场。苏雯站在门口，
身后是赵董和警察。她看着齐明轩举着托盘的手，眼泪夺眶而出："轩轩，
放下..."齐明轩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最后变成狂怒："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我不能再让你错下去了..."苏雯踉跄着走向病床，却被警察拦住。赵董大步上前，
举起一个文件袋："齐明轩，警方已经逮捕林志强。这是二十二年前的产科记录，
证明苏雯故意调换婴儿。"齐明轩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胡说！我是齐家少爷！""不，
你不是。"赵董冷笑着打开文件夹，"这是你和齐振海的DNA报告，匹配率0%。
还有这个——"他亮出一张老照片，"你亲生父母，苏雯和林志强。
"齐明轩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照片从他颤抖的手中飘落。齐修远趁机捡起针筒，
递给赶来的医生："化验这个。
""假的...都是假的..."齐明轩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爸！你说句话啊！
我才是你儿子！"病床上的齐振海眼皮剧烈颤动，一滴泪滑落太阳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