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避子汤,我喝了整整十年。从风华正茂的二八年华,到如今心如死水的二十六岁,
一千多个日夜,从未间断。汤药漆黑如墨,滚烫地烙穿我的食道,日复一日,
将我腹中那点可怜的生机,连同对这个世界最后一丝留恋,消磨得干干净净。
我是大周的皇后,林书薇。也是来自一千多年后,一个被困在历史躯壳里的孤魂。十年了,
我早已演得天衣无缝。每日端庄得体地协理六宫,对太后晨昏定省,
甚至对皇帝萧彻的宠妃卫嫣然温和慈爱,亲手将她扶上贵妃之位。满朝文武盛赞我贤良淑德,
堪为国母典范。他们说,皇后与陛下年少情深,是天作之合。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情深似海的表象下,是怎样一座冰冷刺骨的坟墓。直到那天。又一届新秀女入宫,
按例先来我这坤宁宫请安。我端坐于凤座之上,眼帘低垂,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温润的杯壁,正准备说几句场面话,将人打发了。就在这时,
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平地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警告:能量源枯竭。
】【检测到同位面高能反应个体,启动最终回归程序。】【任务发布:在面前的四名秀女中,
精准识别出你的同类。】【成功,你将回归故里。】【失败,
你的精神坐标将与本世界永久锚定,再无归期。】“哐当——”我手中的珐琅彩茶盏,
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满殿宫人瞬间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娘娘息怒!
”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血液在刹那间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心脏狂跳着,
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回去……我能回去了?那个有空调、有网络、有父母的家?
我猛地抬起头,那双早已被宫规磨平了所有棱角的眼眸,
此刻迸射出十年未有的、饿狼般的光。我死死盯着阶下那四个战战兢兢的女孩。其中一个,
是我回家的钥匙。也可能是,将我彻底埋葬于此的,最后一块墓碑。
第一章笼中鸟那道声音似乎对我剧烈的情绪波动十分满意,它带着一丝玩味,
继续在我脑中回响。【倒计时:三十日。】【请宿主,尽情享受这场最后的博弈。】三十日?
我的心骤然一沉。何其短暂,又何其残忍。这深宫之中,步步为营,三十天,稍有不慎,
便会万劫不复。“都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微微发颤,
但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四个女孩闻言,缓缓抬起了头。她们的脸庞都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眼神里交织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对皇权的畏惧。“臣女安氏,名若仪,年十六,
家父乃工部营缮清吏司主事。”最左边的女孩开口,声音清脆,
眉眼间带着一丝小家碧玉的柔顺。“臣女……臣女秦芳菲,年十七,家父是……翰林院编修。
”第二个女孩显得有些紧张,说话时眼神不住地游移。“臣女宋知语,年十八,
家父任太常寺少卿,臣女……自幼习舞。”第三个女孩身段婀娜,眉眼间有股藏不住的傲气。
“臣女江晚,年十六,家父……白身,原为江南药商。”最后一个女孩最为瘦弱,她垂着头,
声音细若蚊蚋。四张面孔,四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安若仪温顺乖巧,秦芳菲胆怯懦弱,
宋知语自信张扬,江晚自卑沉默。哪一个?哪一个才是我的同类?仅凭第一眼,
我看不出任何端倪。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年,我早已学会了如何完美地伪装自己,
想必那个女孩也一样。必须试探。我清了清嗓子,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而温和:“既是入宫,总要有些才艺傍身。本宫今日兴致不错,
想考考你们。”我顿了顿,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她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本宫出个题目,你们各自作答。”“便说说……‘国粹’二字,你们作何解?”这个词,
是我精心挑选的。它在这个时代并非不存在,但其意涵多指国家精粹、栋梁之才,
与我那个时代“京剧、中医、书画”等特定文化瑰宝的含义,截然不同。
这是一个小小的陷阱。一个只为我的“老乡”准备的陷阱。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死寂。
四个女孩皆是满脸困惑。安若仪蹙眉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娘娘,臣女以为,
国粹者,乃国之栋梁,如朝中诸位大人,皆为国之精粹,可堪此称。
”这是这个时代最标准的答案。秦芳菲和宋知语也纷纷附和,言辞虽有不同,
但核心意思大同小异,都将“国粹”解释为国家的精英人才。我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
难道,是我猜错了?这个词的歧义还不够大?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那个一直沉默着的江晚,怯生生地开了口。“臣女……臣女愚钝。”她声音发颤,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臣女只听家父在江南时,与友人闲谈,说……说起过,
有些地方的戏曲,还有……还有悬壶济世的医术,也被称作……国粹……”我的呼吸,
在这一刻彻底屏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就是她!戏曲、医术!
这正是现代语境下“国粹”的延伸含义!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我几乎要抑制不住从凤座上站起来的冲动。十年了,整整十年的绝望等待,
终于在这一刻看到了曙光!“放肆!”一声娇叱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珠帘晃动,
一道艳丽的身影款款而入,正是风头无两的卫贵妃,卫嫣然。她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红的宫装,
衬得肌肤胜雪,容光照人。她甚至没有向我行礼,径直走到我面前,凤眼一挑,
目光轻蔑地扫过阶下的江晚。“不过一个商贾之女,也敢在坤宁宫大放厥-"词"?
”她语带讥讽,“皇后娘娘,您就是太好性儿了。这等不懂规矩的女子,也配入宫伺候陛下?
依臣妾看,直接乱棍打出去,才是正经。”她总是这样,仗着萧彻的宠爱,
从不把我放在眼里。若是往常,我或许会为了表面的和平,一笑置之。但今天,不行。
江晚是我回家的唯一希望,我绝不能让她在我眼前出任何差错。“贵妃言重了。
”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秀女入宫,正是要学规矩的时候。
江晚虽出身商贾,但见解独特,本宫觉得,甚好。”“哦?”卫嫣然夸张地扬了扬眉,
掩唇娇笑起来,“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您的意思是,她一个贱商之女,
比我们这些官家女子见识还高了?这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大周朝中无人?
”她话锋一转,娇滴滴地转向门口:“陛下,您说臣妾说的对不对?”我心中一凛。
只见萧彻一身明黄常服,负手站在殿门处,不知已经来了多久。他的目光幽深如古井,
看不出喜怒。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审视一件失控的物品。“皇后觉得好,
那便是好吧。”他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压力,“只不过,
朕今日有些乏了,选秀之事,暂且作罢。都退下吧。”说罢,他看都未看那四个秀女一眼,
径直走到卫嫣然身边,揽住她的纤腰,姿态亲昵,旁若无人。“嫣然,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是,陛下。”卫嫣然得意地朝我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柔顺地依偎进萧彻怀里。
两人转身,就要离去。“站住。”我从凤座上站了起来,十年来的端庄贤淑,
在这一刻被我撕得粉碎。“陛下。”我的声音冰冷而清晰,“选秀乃祖宗定下的规矩,
岂能因您一句乏了,便说停就停?若是传扬出去,言官上奏,史官记录,恐于您的声名有损。
”萧彻的脚步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那张曾让我怦然心动、如今只剩厌憎的脸上,
终于浮现出一丝裂痕。他盯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和一丝不易察察的惊异。
他大概没有想到,那个对他百依百顺、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林书薇,今天竟敢当众顶撞他。
“皇后,”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是在教朕做事?”“臣妾不敢。”我挺直脊背,
迎上他审视的目光,一字一顿,“臣妾只是在提醒陛下,祖宗之法,不可废。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如此强硬的姿态。为了回家,我别无选择。大殿之内,
空气仿佛凝固了。那四个秀女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萧彻和我就这样对峙着,无声的硝烟弥漫在两人之间。最终,他似乎是妥协了,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很好。皇后说得对,是朕疏忽了。”他松开卫嫣然,
重新走回殿中,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跪在地上的江晚。“既然皇后如此看重人才,
那便依你。”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只不过,朕看这几个女子,资质平庸,不堪大用。
若非要选,朕瞧着,那个叫……宋知语的,还算顺眼。”“至于其他人,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皇后若实在喜欢,便都留在你这坤宁宫里,学学规矩,
当个宫女吧。”说罢,他大笑一声,揽着脸色铁青的卫嫣然,扬长而去。那笑声,
像一把淬了毒的锤子,狠狠砸在我的心上。他要淘汰江晚!他不仅要淘汰她,
还要将她贬为宫女,让她永无出头之日!【警告!警告!】脑海中的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
【目标人物若被淘汰,回归程序将即刻终止!宿主将被永久锁定!
】永久锁定……留在这个吃人的牢笼里,看着他们恩爱缠绵,做这个行尸走肉般的泥塑皇后,
直到老死?不!绝不!我攥紧了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既然棋局要崩,
那便掀了这棋盘!“呵。”我发出一声冷笑,迎着殿内众人惊诧的目光,声音不大,
却掷地有声。“陛下说她们资质平庸,臣妾却觉得,是璞玉未经雕琢。”我站起身,
一步步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四个女孩。“本宫看她们四人,都很好。
”“既然陛下信不过旁人,那从今日起,这四位妹妹,便由本宫亲自教导。
”我无视宋知语瞬间惨白的脸和另外三人惊疑不定的神情,一字一顿,声音响彻整座坤宁宫。
“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宫中规仪,本宫,都会亲、自、教、导。
”“直到……陛下满意为止。”第二章假面戏【将所有候选人留下,以此规避淘汰风险。
聪明的做法。】夜深人静,我屏退所有宫人,独自坐在梳妆台前,脑海中,
那道冰冷的机械音再度响起。【但是,你也为自己制造了新的麻烦。】“什么麻烦?
”我反问。【你以为,萧彻为何要执意淘汰江晚?】我心中一动。是啊,为什么?
江晚不过一个毫无背景的商贾之女,就算入宫,也对他和卫嫣然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为何要如此针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甚至不惜与我当众撕破脸。这不合常理。
除非……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毒蛇般钻入我的脑海。除非,他也知道了什么。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系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他或许不知道我的存在,
但他一定察觉到了江晚的“特殊”。他不想让你找到她,更不想……让你走。】我的后背,
瞬间渗出一层冷汗。萧彻……那个我曾以为单纯无害,后来才知晓其城府深沉的男人。
我刚穿越过来时,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寄养在太后膝下,处境艰难。而我是太傅之女,
家世显赫。我们的相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我曾以为那是缘分。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我父亲和他的一场政治交易。我,林家,是他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大筹码。他对我很好。
好到让我一度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他会笨拙地为我描眉,会在冬夜里为我暖脚,会在我因为想家而偷偷哭泣时,
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说:“书薇,有我在,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信了。
我全心全意地辅佐他,利用我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和林家的势力,为他扫平一切障碍,
将他送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我以为,我会成为他独一無二的皇后。直到他登基后的第三年,
将卫嫣然接回了宫。卫嫣然是他少年时的白月光,是他念念不忘的朱砂痣。当年因卫家获罪,
两人被迫分离。如今他大权在握,第一件事,就是弥补当年的遗憾。从那时起,一切都变了。
他对我的温情脉脉,变成了不耐与烦躁。他看我的眼神,从爱恋变成了审视与戒备。我哭过,
闹过,质问过,换来的却是他冰冷的一句:“林书薇,你是皇后,该有皇后的气度!
朕已经把天下最尊贵的位置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是啊,我还想怎么样呢?
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家,一个能让我安心的家。可他给我的,
却是一座更大、更华丽、也更冰冷的牢笼。那碗避子汤,就是他亲手递到我面前的。
他说:“书薇,你身体不好,先调养几年。子嗣之事,不急。”一调养,就是十年。十年间,
卫嫣然宠冠后宫,风光无限。而我,则成了那个被圈禁在坤宁宫,
靠着“贤德”之名苟延残喘的摆设。我以为,他只是不爱我了。现在我才明白,他或许,
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他只是需要一个“林书薇”,一个能帮他稳固皇位的工具。
而当工具拥有了自己的思想,甚至想要逃离他的掌控时,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折断它的翅膀。
他不想让我走。他要将我,永远困死在这座皇宫里。【所以,
】系统的声音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你的第一个任务,不是找出谁是穿越者,
而是找出,萧彻究竟知道了多少,以及,他是如何知道的。】【友情提示,你的时间,
还剩下二十九天。】第二天,我将安若仪、秦芳菲、宋知语和江晚四人,
都召到了坤宁宫的偏殿,辟了一处雅致的院落给她们暂住。美其名曰,亲自教导。
我没有急着进行第二次试探,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皇后那样,
每日让教习嬷嬷教导她们宫廷礼仪,让女官教授她们琴棋书画。我则在一旁,冷眼旁观。
安若仪依旧是那副温顺恭谨的模样,学什么都很快,挑不出一丝错处。秦芳菲胆小怕事,
做什么都畏畏缩缩,时常出错,被嬷嬷训斥几句,眼圈就红了。宋知语心高气傲,
对这些基础的礼仪颇为不屑,心思更多地花在如何打扮自己,吸引旁人注意上。
而江晚……她就像一个透明人。她总是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学着规矩,不与任何人交流,
脸上永远是那副自卑又怯懦的表情。她将自己伪装得太好了。
若非那日她无意中泄露了“国粹”的秘密,我几乎也要被她骗过去。她在害怕。
她在害怕暴露自己,更害怕……那个在暗中窥伺的萧彻。这出双簧,我必须陪她演下去。
一连数日,风平浪静。萧彻没有再来坤宁宫,卫嫣然也安分了许多,
似乎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他们一定以为,我只是在赌气,用这种拙劣的方式,
表达我的不满。他们不知道,一场真正的暗战,才刚刚开始。这天下午,
我借口考校她们的功课,将四人叫到了书房。书案上,早已备好了笔墨纸砚。“今日,
我们不学规矩,也不谈诗词。”我坐在主位上,微笑着看着她们,“我们来玩个游戏。
”我拿起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四个大字。“狼、人、杀。”我将纸展示给她们看,
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安若仪和宋知语一脸茫然,显然从未听过。
秦芳菲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又低下头,不敢多看。而江晚,当她看到这三个字时,
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她的瞳孔,也骤然收缩。虽然只有一刹那,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但我看见了。我的心,狂跳起来。“这是一个……本宫家乡流传的趣味游戏。
”我强压着激动,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解释道,“规则很简单,我们五人中,有一个狼人,
一个预言家,一个女巫,两个平民……”我开始详细地解释“狼人杀”的规则。
这是一个比“国粹”更精准的炸弹。因为它的规则复杂,逻辑链条清晰,
绝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凭空想象出来的。如果江晚真的是我的老乡,她不可能不知道。
随着我的讲解,安若仪和宋知语的表情越来越困惑,显然是完全听不懂。
秦芳菲则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提出了几个问题,虽然都问在点子上,但她的神态,
更像是一个初学者,对新事物充满了好奇。唯有江晚。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但她那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她在极力地,
掩饰着什么。“……规则就是这样,都听明白了吗?”我讲完,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她们,
“谁愿意先来试试?”“娘娘,这游戏好生有趣!”秦芳菲第一个举手,兴致勃勃,
“臣女愿意一试!”宋知语也撇了撇嘴,道:“听起来倒也不难,臣女也试试吧。
”安若仪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江晚身上。“江晚,你呢?
”江晚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
只是化作一句微不可闻的:“臣女……愚钝,怕是……玩不好。”“无妨。”我笑了笑,
语气温和得不容拒绝,“不过是游戏罢了,玩得好与不好,都不要紧。重在参与。”说罢,
我亲手写了五张身份纸条,折叠好,打乱顺序。“来,抽签吧。”一场精心设计的戏剧,
即将上演。而我,既是导演,也是观众。第三章破绽抽签结束,游戏开始。第一夜,
天黑请闭眼。我作为法官,看着她们四人闭上眼睛。“狼人请睁眼。”寂静。没有人睁眼。
我心中冷笑。江晚,你果然够谨慎。“预言家请睁眼。”依旧寂静。“女巫请睁眼。
”还是没有人动。“天亮了。”我宣布道,“昨晚是平安夜。”四个女孩睁开眼睛,
脸上都带着一丝伪装出来的茫然。“现在,从秦芳菲开始,依次发言。”“我?
”秦芳菲指了指自己,有些兴奋,“我是个好人!我觉得吧……这种游戏,
越是看起来不像的,就越可疑!”她的目光,直勾勾地投向了宋知语。
宋知语立刻反唇相讥:“你看我做什么?自己跳出来当焦点,莫不是做贼心虚?我才是好人!
我怀疑江晚,她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肯定有问题!
”安若仪则柔柔弱弱地分析道:“臣女也觉得江晚妹妹有些奇怪……不过,只是第一轮,
信息太少,臣女选择过麦。”一瞬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江晚。这是我预料之中的局面。
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逼她开口,逼她暴露。“江晚,到你了。”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