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棠看见陆青山黏腻的眼神,心中立刻泛起了恶心,腰上的手掌,更是让她感觉那里趴了一只癞蛤蟆。
眼看陆青山的鼻尖正往自己身上凑,手掌也有下滑的趋势,沈娇棠手腕一歪,将燕窝打翻在宣纸上。
“哎呀,夫君,我不是故意的。”沈娇棠慌了,立刻用帕子擦。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笨手笨手的!”
陆青山连忙放开了沈娇棠,宣纸拿开,一本【考生名册】露了出来。
沈娇棠眼波往名册上一扫,立刻移开。
“夫君,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沈娇棠红了眼眶,贝齿轻咬下唇,声音带着哭腔。
“手烫了就别逞强出来,这几日我公务繁忙,你没事少往前院跑!”
陆青山整理着誊抄好的名单,一个劲儿地责怪沈娇棠,一点都不觉得是因为他起了歪心思,才会如此。
“知道了,我这几日少想几次夫君。”沈娇棠带着哭腔应了句。
陆青山微怔,一抬眼,见她泪珠要落不落,双眸朦胧水秀,将后面欲骂她的话咽了回去,“以后小心点!”
陆青山目光滑过沈娇棠雪白的脖颈,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看着裹胸下呼之欲出的丰满,心里又燃烧起了欲。
昭安的身材虽说也是纤秾有度,但却没有娇棠这般凹凸有致。
论起气质,昭安就是高高在上凤凰,只能让人仰视,想要将她拉下来臣服于自己。
娇棠则是柔软可亲的小白兔,只想让人好好抱在怀中揉搓一番。
陆青山觉得,两人各有各的好,既然她们全都这么喜欢自己,他也该找机会享齐人之福才是。
他咽了咽口水,“算了,你想来便来吧,以后手脚利落些。”
这次,他语气好了不少。
想来,沈娇棠一个后宅女子,除了长得漂亮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道他在帮昭安脱罪,让她来几次也无妨。
沈娇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夫君疼我。”
说完,她收拾好食盒,扭着小细腰走了。
陆青山望着沈娇棠的背影,不禁在想,看来,被人过于喜欢也是一种负担啊。
……
沈娇棠回了晚香院,安静等着殷淮出现。
她等啊等,等到快要就寝了,殷淮还是没来。
她刚刚被陆青山碰过腰,实在是觉得恶心,决定不等了,先沐浴再说。
“桃喜,浴巾拿来。”沐浴后的沈娇棠喊了一声自己的丫鬟,清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屏风后伸出来,递来了浴巾。
沈娇棠垂着眼,接过浴巾披在肩上,起身从浴桶中走了出来。
雪肤上剔透的水珠,划过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落进厚厚的地毯上,消失不见。
“寝衣拿来。”沈娇棠又道。
今日桃喜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一点眼色都没有,也不知过来伺候她。
又是那只骨节分明大手,从屏风后递来了寝衣。
沈娇棠没接,有些不高兴,“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倒是过来给我穿上啊!”
她低着头,擦干了身上余下的水珠。
再一抬头,只见殷淮一身金蟒玄衣,极具威压站在自己面前,手上还拿着她的寝衣。
“啊……”沈娇棠吓得刚要尖叫,就被殷淮捂住了嘴。
“陆夫人,你想把人招来,看见你这个样子和我抱在一起吗。”
殷淮的声音很轻,鼻尖炙热的呼吸落在沈娇棠耳畔,沈娇棠只觉身子酥了半边。
沈娇棠摇了摇头,在殷淮怀中轻轻挣了挣,金蟒官服上的绣线,刺着她柔嫩的身子,一种怪异的感觉升了上来,让她浑身发软。
殷淮放开了她,沈娇棠立刻披上了寝衣。
她担心桃喜的安危,连忙问道,“我的丫鬟去哪了。”
殷淮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她,看着那件纯白的寝衣逐渐包裹住她的身体,一点没有避嫌的意思。
“只是晕了,泼一盆冷水就会醒。”殷淮的声音很冷,如他现在的脸色一般。
沈娇棠顿了一下,见他盯着自己,立刻侧过身子。
她不想同他面对面说话,她的脸蛋在发烧,她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
“她是我的陪嫁丫鬟值得信任,以后不必对她下手。”
殷淮目光落在她单薄的寝衣上,看着她烛火下泛着玉色的脖颈。
“才过去一日,夫人就叫我来,难道是毒发,夫人按捺不住了。”
沈娇棠听见“毒发”两个字,脸蛋烫得更厉害了,感觉浑身都在发热。
毒发可是要……亲亲的,而且她刚刚还被看了个彻底。
沈娇棠偏过头咬着唇,“督主误会了,我今日是有事相求。”
殷淮眸色沉了沉,“何事。”
沈娇棠转回眸,微微扬起小脸,带着几分无助,看着面前高大如山的男人。
“听我娘说,大哥昨日在早朝上,联名检举贩卖考题一事,谁曾想,今早就被刑部的人用锁链拷走了,说是要调查此事。”
“大哥只是一位小小的给事中,别说是考题,就是考官都不认识几个。”
“他不过是尽了身为臣子的本分,为寒门学子伸张正义罢了。”
殷淮眉心微蹙,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这一幕,被沈娇棠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知道自己猜对了,殷淮现在已经开始调查“贩卖考题”之事了。
沈娇棠很担忧,眉眼都笼上了轻愁,“也不知背后之人是谁,权势竟这么大,说抓就抓。”
“我担心他们为了报复,会对兄长用刑,有劳督主帮我说句话,尽快将我兄长放出来。”
殷淮锐利的鹰眸,微眯了一下,“这么简单的事情,陆次辅说句话就行,夫人为何舍近求远,叫本督来。”
“我……”沈娇棠睫毛轻颤,似有难言之隐。
“夫君在书房忙于政事,拿着去年的考生名册,不知在抄写什么,忙得连晚膳都没用,他还说明日要去拜访国子监司业冯大人,我不便打扰他。”
沈娇棠就这么把陆青山的事说了出来,她大哥是无辜的,但陆青山不是。
她相信,只要她多漏出一点信息,殷淮一定会从中发现端倪。
“是不便打扰,还是不忍。”殷淮嗓音很低,眼神盯着她烫伤未愈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