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语红尘

微语红尘

落A惜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慕容容山庄 更新时间:2025-07-16 15:59

古代言情文《微语红尘》是各位书虫的必看良品,主角慕容容山庄的形象被刻画得入木三分,“落A惜”大大文笔细腻,剧情十分好看,概述为:窗外冷风卷着雨丝浸湿我的裙裾,我将麻木的身体在屋檐上俯得更低,望一眼那烟雨茫茫中的北方,那素来畏寒的人,此刻在长安的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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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伏在阁楼上等了很久,是江南早春的天,小雨缠绵,淅淅沥沥,

    窗外冷风卷着雨丝浸湿我的裙裾,我将麻木的身体在屋檐上俯得更低,

    望一眼那烟雨茫茫中的北方,那素来畏寒的人,此刻在长安的慕容山庄里,

    又不知是会病成什么模样。扣紧手中的剑,我一刻也不要再耽误了。

    昔年他在风雪里一声紧接一声的咳嗽,穿破三千风雨袭来,

    让我想见到他的心前所未有的迫切。陆晨风出现的时候,身边跟了不少天刀门的弟子。

    公子曾经跟我说,谋定而后动,选择恰当的时机,一击即中。权衡再三,我决定让自己冒险。

    如风中坠落的花的影,带着秋水般逼人的寒光,我飞身而至一剑取他咽喉。

    折花剑里最精妙无双的柳叶随风,剑已至他身前不过三寸,

    手执油纸伞的天刀帮帮主身形直直向后倾倒,绘着花鸟的油纸伞面灌满劲风阻断剑尖。

    “嘶”的一声,长剑穿透伞面,因着这瞬息里的一点变故,我身形一缓,

    周围已有竖柄大刀攻上来。将一柄长剑舞得飞花缭乱,红衣在茫茫雨雾中如烈烈燃烧的火焰,

    大抵所有有份参战的天刀帮弟子都不会想到我会用上这样玉石俱焚的招数,我从不去闪躲,

    也不去阻挡,长剑割开对手的肌肤,一股温热的血,不去顾及,这是一身红衣之下,

    是不是也有止不住的血在肆意流淌。江湖上有人叫我红衣妖女,陆晨风却说我是个疯子。

    我在他大睁的双眼里将剑尖掠过他的脖子,他在一片喷薄的血雾中徒然倒地,

    双唇仍喃喃:“疯子,

    你是个疯子.........”扒开血红湿衣审视臂上几可见骨的伤口,

    将公子放在我包袱里的烟波玉掏出来,打开瓶塞,

    那人身上安静宁和的香就在风雨里弥漫开来。我常常跟他说,这药原是没有香味的,

    只是经过他的手一一炮制出来,才带出了他身上常年散不掉的香。我将药狠狠涂在手臂上,

    用布带将伤口包住,我没有给自己疼痛的时间,也没有时间给自己疗伤。陆晨风说,

    我是个疯子,他只是没有想到,世上还有我这样的杀手刺杀目标时,

    真正的利器不是掌中的宝剑,是我这手段狠绝不惜将自己身体和性命都赔上的人。

    在刺骨的北风里连夜奔波,我不敢让自己晕过去,有许多次身体已经像一具快要散开的木偶,

    在向意志哀求。我抬起已经麻木的左手扔给驿站的主事一锭银子,飞身换上另一匹马,

    向更冷更漫长的黑夜里疾奔。背上的包袱里,油纸细细裹好的,是我此次任务之余,

    在江南寻到的雪狐王披风,能在严寒冬日里让人如沐春风的雪狐王披风,

    一定会让公子的身体好起来。在晨曦里,遥远见覆满残雪的慕容山庄一角飞檐,

    才肯让自己喘一口气。我一路策马上山时门前的童子向山庄里大声喊:“柳姑娘,回来了!

    ”他声音清脆,震得梅树枝上积压的雪花簌簌跌落,管事五伯接过我手中的缰绳,

    笑着说了一句:“公子在碧风居。”终于回家的温暖,

    那积攒着穿过了江南烟雨和塞北风霜的心,这千万里一尺一寸都铺满了思念的心,

    终于感觉出伤痛和疲倦,抱着胸前的雪狐王披风,我在一片昏暗中软软倒下去。

    屋中青烟袅袅的白檀香,花鸟写意的屏风后,一剪挺拔清瘦的影正伏案翻着书卷,

    极轻微的书声,和着门外铜壶中的更漏滴嗒,让睁开眼睛的我,恍若是回到了三年以前,

    我第一次见他。“你醒了。”并不是问我,而是平静阐述事实的语气,

    同时有人一步步踏了进来,案上琉璃的灯盏映着窗外雪色残光,

    让我一抬眼就看到那风姿卓绝,清贵俊美的慕容公子,低下来的面孔,眉目如画。

    我经常会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管是在三年前那混沌初开的刹那相见,

    还是三年后早已将他音容笑貌放在心中惦念无数日夜的小别重逢。“这伤口怎么弄的,

    是想连手臂也不要了吗?”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居高临下的凝视,看不出担忧,

    也没有责备。“公子交代的任务,我已经全部完成了。

    ”其实一开始他就只是在乎我有没有完成任务,用什么样的方法,他不会关心,

    我身上增加多少伤口,他更不会在意,是这次我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吧,

    毕竟是以剑为武器的杀手,若从此废了右手,再不能拿剑,这样的人慕容山庄养来何用?

    他望着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长安城新春的寒夜里刮过呼啸的风,肆虐的风撞开窗,

    带进来一朵又一朵的雪花,他抬起袖子,捂住嘴唇一阵压抑的咳。“我带了东西回来给公子。

    ”我从包袱中翻出那件雪狐王披风,“前次上山庄来的薛神医说,雪狐王披风最能挡风寒,

    我为公子寻得这件,以后再怎样的大雪天,公子也不会怕。”“拖延了二十三天才回山庄,

    错过了刺杀陆晨风最好的时机,就是为了去找这件东西?

    ”止住咳嗽的人埋在阴影里的脸我看不清晰,但他到底是怪我的。没有章法和纪律,

    他教过我多少次,凡事以大局为重,尤其不可意气用事。

    “这些对手都是在江湖上见过万千风波的人,势力和武功不消多说,

    你以为你有什么东西能跟他们比,不过是小心谨慎,见机行事而已。

    ”“是.........柳微知错了,柳微下次不敢了.........”我咬一咬唇,

    低下头回禀他,眼眸中不知是什么东西在酸楚的翻涌。他不再说话,

    我却能感知到他寒凉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长久的沉默,似是有一声极轻微的叹息,

    被吹散在风里。“你有心了。下次,不可再如此。”他走近来,

    一手接过我怀中的雪狐王披风,冰凉的指尖擦过我的手。没有再做片刻的停留。

    月白衣角就在摇晃残灯中静静离去。我掀起衣袖看一看手臂上肌肤,

    皮肉翻卷如恶魔狰狞的伤口已被人细心处理过,只有丑陋的伤疤提醒我,

    这里曾经拼死承受过陆晨风的一刀,筋骨皮肉几乎都要断掉。

    有时我常常会想是不是我置异于常人的体质,一次一次在冰冷刀尖上滚过,

    经他的妙手调理,同样可以枯木般回春。因为这样,这慕容山庄的少主才会不珍惜我。

    对于贵重的武器,主人尚且珍惜,廉价如我这样一具身体,伤了痛了,他不过几副丹药,

    又可长剑出鞘大杀四方,想来他总是不放在心上的。我想起我们初初相见的日子,

    明明不过只是数载,却像是已经过了漫长半生。那时山庄上下皆赞我纤巧貌美,

    嘴碎的丫鬟跟嬷嬷说我容颜不似真人,如雕如琢,如镌如刻。

    慕容公子的书房外总有借故寻来的下人,在门缝里窥望,年轻的少主在山下救回来的小姑娘,

    是一副如何惊艳世人的模样。那时他总是叫我微微,捧了上好的碧螺春,

    在湘妃竹帘隔断的斑驳光影里,含笑唤我的名字,问我:“微微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吗?

    ”那样俊俏的公子,有着春山秋水般的眉目,清浅一笑,便叫人心头掠过万千浮光。

    “记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从今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留在慕容山庄里。

    ”“薇薇是我的名字吗?你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你的名字是柳薇,柳,

    柳絮因风起的柳薇,采薇的薇。我是慕容秋。”那时他招手唤我过去,

    握了我的手在他掌心里,笔走龙蛇中,有只诗经般美丽的名字就落在纸上。

    他抬头笑一笑:“可记住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名满天下的慕容公子,

    在江湖上有着多智近妖的传说。我后来才知道,这五陵年少,白马轻裘的少年,

    他的人生该是有着另一番的意气飞扬,如果他不是病弱至此。

    我并不为记不起我的前半生有任何的遗憾,

    这叫做慕容秋的公子给了我这人生中所有能想到的一切宠爱和陪伴,

    那时我不知年华流逝为何物,慕容山庄就是我的家,他就是我这一生唯一重要的人。

    后来他教我练剑,碧风居的梨花树下,从晨曦微露到月色黄昏,握了折花剑的在手里,

    那行云流水的剑式从春日里的第一朵花开,到冬日里的最后一朵花开。不敢不用功,

    怕他在身后累急了细细的咳。常常有汗水从乌黑如鸦羽的发丝里流出来,

    落在他持剑的苍白手背上。也曾问他说:“公子要我如此练功做什么?

    ”他收回剑却轻轻的笑,那时满树梨花因风而落,覆上他的青丝和白袍:“微微练好了剑,

    就可以帮我了啊,你看我,这么不中用,

    哪里也去不了.........”百年来以剑术独步于武林的慕容山庄,

    这天下第一庄里闻名遐迩的佳公子,叹息着说自己不中用。我拂去他肩上的落花,

    将头扎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说:“我会用心练功,练成世上最锋利的剑法,

    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要去哪里,我都代你去。”小小的,

    几乎是埋在哽咽里的声音:“你没有不中用。慕容山庄请来的都是庸医,

    你会好好的.......”那时半天不见他言语,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抬头去看他的脸,

    剑眉星目有着薄凉双唇的慕容公子,他在零落的花荫下凝视我,深邃如海的眼眸里,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情绪。过了很久很久,他轻轻地笑了,伸出手来拂一拂我额前碎发,

    他说:“好。”他转身离去,雪白袍角拂过地上落花,扬起令人惆怅的颓败香气。

    我第一次去杀一个人是在佛堂,公子交给我的任务,

    当我抽出长剑抵住那素不相识的男人咽喉时,他苦苦的哀求我,

    他说他的娘子和孩子就在寺外。那胖乎乎的小娃娃我见过,

    我走进寺中来时他在他母亲的怀抱里向我伸手,那温婉的妇人笑着同我搭讪,“这位姑娘,

    我家小宝认生得很,定是见姑娘貌美如花,小孩子家的也愿意要阿姐抱。”手一抖,

    原本要刺在他咽喉处的剑尖偏了几分,殷红的血从他的胳膊上冒出来,我惶然后退,

    一把飞针却自他的衣袖中急射而出,漫天针雨,我瞬间身处绝境般避无可避。

    蓦地身前流云样的白衣轻卷,慕容公子开合着手中惯常用的檀香扇,

    “叮叮”的飞针在扇面上击起清脆的回声,那垂死挣扎的人手中又变出寒光闪亮的匕首,

    匕首淡蓝的刃在佛堂中带出诡异凶光,我不能想,手起剑落,

    面前人怒目圆睁的头颅带着的血色在佛堂中滚出很远。身后有老和尚宣着法号,

    木鱼声声中禅师平缓语言如佛:“施主造下杀孽,这般深重,恐会有折阳寿。

    ”慕容公子气息不匀的喘,扶着佛龛的手指尖都泛白,我急走几步上前搀扶住他,

    抬头逼视那悲悯众生的佛:“造下杀孽的人是我,要折多少阳寿尽管随佛祖的便是,

    公子我们走!”寺外马车上我掀帘望见那栽倒在地的妇人,满头珠翠都散乱,

    胖乎乎的小娃娃,**的双手在父亲身体上拉扯,十指染上血污亦不自觉。

    “微微想必也是怨我的,这么心狠手辣,到最后竟不肯放过这一家人。

    ”他在我身后平静的说,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我回过身去,

    就发现他身前雪白衣襟上渐渐晕染出刺目血迹。“公子——”那时我方才知道我也会失去他,

    就如同此时他自我的臂弯中渐渐滑落,苍白面上再无一丝血色,我怎样唤他他也不肯醒来,

    原来他不只是一段站在江湖之巅的传奇,他也会生老病痛,也会死去。

    阴沉之脸的老管家看着在公子卧房外徘徊的我,什么苛责的话也没有说,

    他只是问:“微姑娘不知道刚才死去那人的底细吧。在湖广一带烧杀劫掠的人,

    六扇门也抓不住他丝毫线索,真正的十恶不赦。微姑娘是以为公子想要夺了他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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