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前男友

“林兮！虫子跳舞啦！”萧文汉兴奋的喊声混着浓烈的烧糊味钻进浴室。我心道不好，

胡乱裹上浴巾冲出去——客厅里，我那个变成“八岁”的前男友，正举着打火机，

看我熬夜整理打印的投标书在火苗里燃烧！“萧文汉！”我咬牙切齿地咆哮着冲向厨房接水。

一桶水泼过去，火灭了。标书已成灰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滋啦一闪，冒起白烟。

电话里，客户助理的声音甜得发腻：“林**，陈总问标书发邮箱没？他赶十一点的飞机。

”我盯着那堆灰烬和报废的电脑，手脚冰凉——这单丢了！工作也悬了！

1.从天而降的“好大儿”魔都的梅雨季，空气潮湿的得能拧出水来。

林兮拖着灌了铅的双腿爬回出租屋，钥匙刚**锁孔，

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动画片主题曲，夹杂着“砰！啪！”的闷响。

她心里咯噔一下，拧开门。客厅宛如飓风过境。抱枕里的棉花像下雪，

铺了一地；茶几上那盆她养了三年、精心伺候的多肉，此刻正倒扣在地板上，

土撒得到处都是；遥控器尸首分离，电池不知所踪……而“罪魁祸首”萧文汉，

正光着脚丫子，踩在沙发上，手里挥舞着她新买的拖把杆，

对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澎湃地“助威”：“光头强！打他！打他呀！用这个！

嘿——哈！”拖把杆脱手而出，“哐当”一声精准命中电视柜上一堆药瓶，药瓶被打翻，

各色的逍遥丸撒的满地都是。林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萧！文！汉！”她几乎是咆哮出声。

沙发上的人影猛地一僵，脖子一缩，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学生，怯生生地转过头。

那张曾经迷倒过魔都大学半个文学院、轮廓深邃帅气的脸，此刻写满了孩童般的惊慌失措。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怒火中烧的林兮，大嘴一瘪，

声音带着哭腔：“姐姐……熊大……光头强要被欺负了……”“闭嘴！

”林兮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着把拖把杆砸他头上的冲动，指着满地狼藉，“这！是！怎！

么！回！事！”萧文汉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更委屈了，光着脚丫跳下沙发，

蹚开满地的棉花和泥巴，噔噔噔跑到林兮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腰，

把一脸泥巴和汗水的脑袋往她怀里拱，瓮声瓮气地告状：“光头强不厉害……老是挨揍，

我想帮他打架！”他指了指电视里正抱头鼠窜的光头强。林兮被他抱得一个趔趄，

一股混合着汗味、孩子气和……嗯，还是能隐约闻到的、属于萧文汉的熟悉味道钻进鼻子。

她僵着身体，想推开他，手抬到一半，又颓然放下。推开他？然后呢？

看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引来邻居投诉？还是放任他把家拆得更彻底？一个月前，

接到萧文汉当年那个舍友电话时，林兮以为自己幻听了。“喂？是林兮吗？

我是萧文汉的同学……”电话那头是疲惫的声音，带着无奈，“文汉出事了，

现在只剩下八岁的智商和记忆！在京城跑龙套，太卖力，从架子上摔下来，

磕到头了……你是不是该去看看他？”等林兮请了假，辗转火车大巴再换三蹦子，

颠簸到那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山村时，看到的萧文汉一瞬间，她破防了。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哪怕穷得只能和她分吃一碗泡面，也要梗着脖子说“兮兮，等我混好了，

给你买大房子！”的萧文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懵懂如幼童，

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蹲在泥巴地里用树枝戳蚂蚁窝的“大孩子”。他爸佝偻着背，

愁容满面：“医生说，脑壳里血块压着了，啥都不记得了，就记得他八岁前的事儿……孩子，

俺这医疗不行，他妈身体又不好，唉……咋办啊？

”看着萧文汉因为她的靠近而好奇又警惕的眼神，

看着他爹娘满脸雕刻般的皱纹和家徒四壁的屋子，林兮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啪”地断了。她把萧文汉带回了魔都。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当年分手时，

他红着眼睛吼出那句“林兮！我萧文汉不混出个人样，绝不回来见你！”的倔强？

还是后来从同学那里辗转得知他为了那个“人样”，到处跑龙套当群演，寒冬腊月跳冰河，

酷暑天穿棉袄拍戏的勤奋，还是打戏危险戏啥戏都敢接的不要命？亦或是……埋在最深处，

从未熄灭过的，那点残存的念想和……愧疚？毕竟，当年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她父母那句冰冷的“没房？没房结什么婚？魔都的鸽子笼都买不起，拿什么给我女儿未来？

”和他随之而来的爆发——“行！我高攀不起！我走！赚不到钱我他妈不姓萧！”于是，

林兮的生活，从朝九晚五、精打细算攒首付的沪漂女青年，

打细算、外加伺候一个身高一米八三、心智八岁、破坏力堪比哈士奇的“巨婴”的单亲妈妈。

累吗？累得灵魂出窍。花钱吗？

萧文汉的康复治疗、吃药、被他弄坏的各种物品……像无底洞。后悔吗？

林兮看着怀里这个抽抽噎噎的“好大儿”，感受着他毫无杂念的依赖，疲惫地叹了口气。

后悔有用吗？她认命地拍拍萧文汉的后背，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咬牙切齿：“好了好了，

别拱了！松手……松手！先把地收拾了！

”(二)当妈式女友与猫鼠游戏林兮似乎变成了一个行走的不倒翁。

白天是格子间里被KPI追着跑的社畜林助理，

晚上是给“儿子”萧文汉做饭、洗澡、收拾烂摊子、还要哄睡（是的，

恢复八岁心智的萧文汉精力旺盛，林兮得把他哄睡着了才能睡）的“林妈妈”。

萧文汉的“八岁”，充满了让林兮抓狂的“惊喜”。

他会因为楼下小卖部买不到和昨天一样的奇趣蛋，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引来围观。

他会把林兮新买的神仙水当泡泡水吹，弄得满浴室都是昂贵的“泡泡”。

他会对一切闪亮的东西感兴趣，

包括林兮电脑上的回车键——结果就是她熬夜赶的报告瞬间消失。最要命的是，

他不知从哪部动画片里学来的，对林兮的胸部产生了浓厚的探索欲。“软软的！

”第一次偷袭成功，萧文汉像发现了新大陆，眼睛亮晶晶的，还要再摸。“啪！

”林兮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脸黑如锅底，“萧文汉！手！拿开！

再摸打断你的狗爪子”萧文汉瘪着嘴，不敢再伸手，但那双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瞟过来，

充满了孩子气的好奇和……一点点不服气。他觉得林兮不讲道理，动画片里明明就可以。

这种“骚扰”成了日常。林兮在沙发上看资料，他会蹭过来，脑袋枕在她腿上，

手却不安分地往上摸。林兮在电脑前加班，他会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托着腮帮子“监工”，

看着看着，那只手就像有自我意识般伸向她的胸口。每一次，

都是以林兮的怒吼和一记精准的手背拍击结束。林兮从最初的羞愤到麻木，只用了半个月。

她把这归结为“熊孩子对母体的依恋本能”，虽然这本能让她烦得要死。然而，

命运的转折点出现在一个她加班到灵魂出窍的深夜。那晚，林兮干一个急活，

对着电脑屏幕熬得眼睛发涩。萧文汉大概是白天玩累了，出乎意料地没有捣乱，

安安静静地搬着小凳子坐在她旁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林兮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片刻。

就在这时，屏幕右下角弹出信息提示——房东发来的，下季度房租涨价通知。

看着那刺眼的数字，再想想萧文汉下个月的康复费和药费，

林兮只觉得一瞬间抽干了她的力气。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一只温热的手，带着熟悉的试探，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覆在了她胸前的柔软上。

林兮眼皮都没抬，习惯性地反手就要拍开，嘴里嘟囔：“萧文汉，

皮又痒了是不……”话没说完，她猛地顿住！不对劲！那只手……没有像往常一样，

带着孩童好奇的、甚至是没轻没重的抓握。它只是覆在那里，掌心滚烫，

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而且，位置……异常精准。一股异样的感觉，

像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林兮的神经末梢。这感觉太陌生了！

绝不是被一个“孩子”冒犯的恼怒！她身体瞬间僵硬，缓缓地、一寸寸地转过头。

萧文汉的头还微微低垂着，似乎还在打瞌睡。但林兮清晰地看到，

他紧贴着她身体的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那因为紧张硬掩着闭上的睫毛，正飞快地、失控地颤动着！

这不是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反应！一个日思夜想的念头，

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林兮混沌的大脑！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死死地盯着他那只依旧覆在自己胸口的大爪子，曾经无数次牵过她，

拥抱过她的大手……此刻，那指尖竟在她的注视下，极其细微地、暧昧地……蜷缩了一下。

一股热血“轰”地冲上林兮的头顶！她猛地站起身！“萧文汉！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某种被欺骗的愤怒而尖锐地变调。那只手像被烙铁烫到一样，

“嗖”地缩了回去！萧文汉像是被她的声音惊醒，猛地抬起头，眼神茫然又无辜：“姐姐？

怎么了？”他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但那双眼睛里，

属于孩童的天真懵懂似乎又回来了，只是……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极力掩饰的慌乱？

这欲盖弥彰的蠢样！林兮胸口剧烈起伏，气的浑身发抖。她死死地盯着他，

试图从他脸上、眼神里找出任何破绽。“你刚才……在干什么？”她一字一顿地问，

声音冰冷。萧文汉眨眨眼，

一脸纯良：“我……我困了……想靠着姐姐睡觉……”他甚至还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揉了揉眼睛，一副困倦至极的模样。装！接着装！林兮气得浑身发抖。刚才那滚烫的触感，

那指尖的颤抖和蜷缩，那瞬间爆红的脸颊和失控的睫毛……绝对不是错觉！他恢复记忆了！

他一定恢复记忆了！林兮肺都要气炸了。好，萧文汉，你想玩是吧？老娘陪你玩！

萧文汉跑龙套的演技带给林兮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滔天的怒火！那晚之后，

林兮开启了“冷暴力”模式。看萧文汉的眼神像看一坨会呼吸的垃圾，

充满鄙夷和“我看你演到几时”的嘲讽。不再吼他，但也不让他靠近，

他试图拉衣角的手会被冰冷地甩开。萧文汉慌了。他明显感觉到林兮的变化。

他变得有点“乖”，破坏力锐减，眼神像刚拆过家挨过揍的二哈，偷偷追着林兮，

里面盛满了林兮懒得深究的复杂情绪——愧疚？不安？无地自容？林兮心里冷笑：演！

接着演！看你能演多久！一天，林兮下班回来，发现客厅异常“整洁”。

萧文汉端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摊着一叠A4纸，旁边还放着铅笔和橡皮。“姐姐！你回来啦！

”萧文汉扬起一个超大号、刻意到扭曲的“天真”笑容，指着课本，“文汉在学写字！

写姐姐的名字！”他献宝似的举起A4纸。林兮凑近一看，本子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

根本不是“林兮”，而是——“林大坏蛋”！“……”林兮瞳孔放大，似笑非笑。

萧文汉显然也发现了自己写错了，脸“唰”地白了，手忙脚乱地想用橡皮擦掉，

结果用力过猛，“刺啦”一声，纸破了！他更慌了，抓起铅笔想补救，

结果铅笔尖“啪”地断了，萧文汉瞬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拼命忍着，

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兮，那表情仿佛在说“姐姐……你看我多努力多笨多可怜快原谅我吧”。

林兮看着那个“林大坏蛋”的破洞，

还有他那副又演又慌又想装无辜的蠢样……一股邪火混合着荒诞的滑稽感直冲脑门。

她想骂人，更想笑！这**！为了演下去，可真够不要脸的，苦肉计都用上了？！

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几个字：“写、得、真、好！继续努力！

”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砰”地关上门。门外，萧文汉懊恼地抓头和压抑的呼吸。

(三)啤酒妹与爆发那晚之后，林兮和萧文汉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而冰冷的对峙。

林兮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又吼又叫又无可奈何地收拾残局。她变得异常沉默，

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怀疑和……被愚弄的愤怒。她不再允许他靠近自己一米之内，

他试图拉她衣角的手会被毫不留情地甩开。萧文汉似乎也察觉到了林兮的变化。

他变得异常“乖顺”。不再拆家，不再大声吵闹，甚至很少再提“摸”的要求。

只是那双眼睛，总是偷偷地、小心翼翼地追随着林兮的身影，

里面盛满了林兮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愧疚，有不安，有挣扎，有无地自容，

甚至……还有一丝绝望的眷恋？林兮的心更冷了。这眼神，哪里像一个八岁的孩子？

这分明是那个她曾经熟悉的萧文汉！他果然在装！魔都的工资几年不涨一回，

房租倒是一年涨几回。萧文汉的康复费不能停，药不能断。林兮的工资卡早已归零，

信用卡也几乎透支的干干净净。向父母开口？

她都能想象电话那头刻薄的嘲讽：“当初让你别管那个穷小子你不听！现在知道难了？活该！

”她不能倒。她倒了，身后这个装傻充愣的**怎么演？周末，难得清闲，

林兮带着萧文汉到小区外面餐饮一条街吃饭，给萧文汉点的年糕排骨，自己吃的是葱油拌面。

这家店白天做简餐，晚上呢就改成大排档，所以门口贴着招聘启事：“招聘啤酒促销员，

女性，形象佳，能喝酒，工资日结。”形象佳？林兮想想大学期间众星捧月一般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