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撞坏我的车，让我摔个狗吃屎，还让我赔钱？」暴雨中，
西装革履的顾承烨狼狈地趴在泥水里，胸口糊满水果泥。
而罪魁祸首——抱着水果箱的我脱口而出：「先生，是你出现在我的视觉盲区了！」五年前，
他把她堵在民政局门口：「房产证写你名，现在结婚！」五年后，她牵着酷似他的萌娃回国，
却发现自己要对接的甲方，正是那个「玩玩而已」的前任。「顾总，请自重。」她冷脸后退，
儿子却一把抱住男人大腿：「爸爸！妈妈枕头下面全是你！」
1我抱着装满水果的纸箱在暴雨中狂奔，心里把迟到的外卖平台骂了八百遍。
要不是他们临时取消配送，我也不用亲自送这单高级水果礼盒——虽然佣金丰厚，
但此刻我的全身都已经湿透，刘海黏在额头上，活像只落汤鸡。「还有五分钟就超时了……」
我盯着手机导航拐弯，「砰——」我狠狠撞在一辆车上，
纸箱里的草莓和车厘子像烟花一样散开，还没等我惨叫，反作用力直接把我弹开，「完，
要倒！今天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预想的摔倒并没有到来，
我的胳臂被人一捞，撞到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没摸够？」
低沉含怒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
对上一双淬了冰的桃花眼——我的双手按扶在男人的胸膛上，他昂贵的西装上糊满水果浆。
「先生，」我扒着他的胸口爬起来，指着满地狼藉，「您得赔我水果。」空气凝固了两秒。
他嘴角抽了抽，突然笑出声来：：「你撞了我的车，又撞倒了我，弄脏了我的衣服，
还要我赔钱？」我这才注意到身后那辆被撞出凹痕的黑色迈巴赫，倒吸一口冷气。完了，
这车漆，估计我半年生活费也赔不起。「法律意义上，」我抹了把脸上的泥水，
「是您的车先出现在我的视觉盲区的。」「所以呢？」「呃，对不起！我暂时赔不起，不过，
我、我可以分期赔偿……」说完我开始手忙脚乱去捡滚进排水沟的草莓，
突然脚下一滑——「小心！」他伸手拽我，结果踩到香蕉，整个人朝我扑来。
我们再次摔成一团，这次他的手掌垫在我脑后，泥水溅了我们满脸。
「这是我第二次被水果谋杀。」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突然指着我的头发，
「你头上有片芒果。」「您领带上有半颗草莓。」我憋着笑反击。暴雨依旧倾盆，
我们却像两个傻子似的坐在马路中央笑出声来。他先站起来，伸手拉我：「顾承烨。」
「苏念。」我借力站起来，突然发现素描本从包里滑了出来，被雨水浸湿了边角。
那是我画满「未来家」的宝贝本子，连忙扑过去抢救。「喜欢建筑设计？」
他弯腰帮我捡起本子，目光在翻开的页面上顿住。那里画着一栋带花园的小屋，
窗前有三个火柴人手拉手。「随便画画。」我慌忙合上本子，没注意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神。
最后他坚持帮我收拾完水果，还从车里拿出毛巾递给我：「地址给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已经超时了……」我沮丧地看着泡烂的礼盒。他忽然掏出手机：「加个微信，
赔你水果钱。」我鬼使神差地扫码，直到他的车尾灯消失在雨幕里才反应过来——等等，
被撞的是他的车，为什么他要赔我钱？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弹出：「水果杀手，
记得喝姜茶。——车主先生」我噗嗤笑出声，
抬头时却发现素描本扉页少了张画——那张「未来家」的完整稿不见了。
2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发呆，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没敲出一个字。
距离上次暴雨中的狼狈相遇已经过去一周，那个叫「车主先生」
的微信号安安静静躺在我的列表里，再没发过任何消息。「果然只是客套吧……」我撇撇嘴，
把手机扔进包里，抬头看了眼辩论赛海报——「金融创新利大于弊」，
反方辩手的位置赫然印着我的名字。「苏念！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你稿子改好了没？」
学弟急匆匆跑过来，塞给我一杯冰美式。「放心，早就背熟了。」我接过咖啡猛灌一口，
苦得皱起脸，「不过听说今天评委里有业界大佬？」学弟突然压低声音：「何止大佬！
顾氏集团的太子爷亲自来了，就是那个超帅超厉害的顾承烨！」「顾承烨？」
我喝了口苦咖啡悠悠地说。「你认识？」学弟瞪大眼睛。「……没听过。」
「反方辩手请入场！」广播突然响起。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台，却在看到评委席的瞬间僵住。
我的心脏突然开始跳得厉害，那不是车主先生吗？
那天的画面在脑海里闪回——他帮我捡水果时袖口沾到的泥点，说「水果杀手」
时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他盯着我素描本时专注的眼神。
车主先生穿着挺括的深灰西装端坐在评委席中，修长的手指正转着一支钢笔。
当他的目光和我的对视上时，好像眉梢微妙地挑了一下。「现在开始立论环节。」
主持人话音刚落，正方一辩就滔滔不绝讲起金融创新的优势。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却在对方说到「风险可控」时猛地站起来。「请问正方，
去年P2P暴雷导致二十万人血本无归，这就是您说的可控风险？」我把资料投影到大屏幕，
「据央行数据，金融创新产品的投诉量三年增长400%！」台下响起掌声，
我余光瞥见顾承烨放下了钢笔，身体微微前倾。
「反方辩手是否混淆了创新与监管漏洞的概念？」他突然开口，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悦耳。
全场安静下来。我转向他，发现他眼里闪着挑战的光。「正如评委所说，创新需要监管。」
我点击下一页PPT，「但现实是，90%的金融创新都诞生于监管空白区。」
我直视他的眼睛，「就像无人驾驶汽车上路前，总得先证明它不会撞死人，对吧？」
最后一句话明显让他怔了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台下响起哄笑和更热烈的掌声。
赛后我躲在休息室平复心跳，门突然被推开。顾承烨倚在门框上，
手里拿着两杯咖啡：「撞车**，反击得很漂亮。」「评委先生是来报复的吗？」
我接过他递来的咖啡，发现居然是我最爱的焦糖玛奇朵。「来请教怎么避免成为马路杀手。」
他指了指我放在桌上的辩论稿，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批注，「看得出你做了功课。」
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他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我突然发现他左眼角有颗很淡的泪痣，
笑起来时显得格外温柔。「其实我学设计，金融知识都是临时抱佛脚。」我老实承认。
「那更厉害了。」他看了眼手表，「要不要去校外那家咖啡馆？尝尝新出的提拉米苏……」
「还是加了朗姆酒和马斯卡彭奶酪，表面撒了可可粉而不是巧克力屑的。」我脱口而出。
他眼睛一亮：「你也喜欢？」「每周三必去，因为那天老板会多放奶酪。」我们相视而笑。
出校门时，他的司机已经把车停在路边。我正要走向公交站，他突然说：「顺路送你？」
「不用了，我……」「辩论赛赢家的专属福利。」他拉开车门，
阳光下白衬衫的袖口闪着贝母纽扣的光，「而且我想听听，你对无人驾驶汽车还有哪些高见。
」车内淡淡的雪松香氛里，我注意到后视镜上挂着一枚小小的水果挂饰。与此同时，
校门口一辆黑色奔驰里，穿旗袍的中年女人放下望远镜：「查清楚那个女孩的背景。」
3咖啡馆的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我盯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梧桐叶发呆，
手指无意识地在素描本上勾画着线条。距离辩论赛已经过去两个月，而我和顾承烨的关系，
也从「撞车冤家」变成了「每周三固定咖啡之约」的……朋友？「画什么呢？」
温热的呼吸突然贴近耳畔，我手一抖，铅笔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
顾承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弯腰看我面前的素描本，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着雨天的潮湿，让我心跳漏了半拍。
「没、没什么。」我慌忙合上本子，却被他抢先抽走。「这是……」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
纸上是我昨晚熬夜画的场景——他坐在咖啡馆的角落，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修长的手指正翻着一本金融杂志。
画纸角落还多了个Q版小人，气鼓鼓地举着「不准偷看我画画」的牌子。
「侵犯肖像权啊苏同学。」他嘴角翘起，却小心翼翼地把素描本放进自己公文包，「没收了。
」「喂！那是我要交作业的！」我伸手去抢，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想要回去？」
他忽然凑近，睫毛几乎扫到我脸颊，「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他的手心很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腕骨。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很远，全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们交握的手，
和玻璃上倒映出的、靠得极近的两个影子。第二天早晨，我站在民政局门口，大脑彻底死机。
「你管这叫『地方』？！」我揪着顾承烨的西装领子，声音都变了调。
他今天穿了正式的黑色西装，连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个文件袋。晨光中，
他耳尖微微发红：「我查过了，只需要户口本和……」「顾承烨！」我气得踩他一脚，
「谁家好人约会第三次就带人来民政局啊！」「是第七次。」他纠正道，
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叠纸，「这是房产证，写你名字的。这是体检报告，这是无犯罪记录证明，
这是……」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像变魔术一样掏出各种证件，
最后居然还有张手写的《保证书》，第一条就是「永远让苏念吃草莓尖尖」。「你疯了？」
「嗯。」他点头，眼神认真得可怕，「从你带着一箱水果撞到我那天我就疯了。」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在他发梢跳跃。我突然发现他拿着文件的手在微微发抖。
「傻子……」我鼻子一酸，伸手帮他整理歪掉的领带，「至少要先谈恋爱吧？」
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抓住我的手贴在脸颊：「那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没等我回答，他突然把我抱起来转了个圈。路过的大妈笑着摇头：「现在的小年轻哟……」
恋爱后的顾承烨像只大型犬，每天最热衷的事就是把我画的「未来家」设计图变成现实。
「这里要有落地窗，阳光可以照到你的画桌。」他指着设计图上的某处，突然从背后环住我，
「还要有婴儿房，至少两间。」「谁要跟你生两个！」我红着脸用手肘撞他，
却被他偷亲了发顶。某个周末，我在他公寓里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抽屉。趁他洗澡时，
我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锁开了。
里面整齐地放着：暴雨那天我丢失的素描稿、七张咖啡店小票、被我划烂的辩论赛海报，
还有二十三张电影票存根，日期全是我随口提过想看的电影。最下面压着张便签纸，
上面是他凌厉的字迹：「等她毕业就求婚。」浴室的水声停了，我手忙脚乱地锁好抽屉，
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查清楚了，那女孩父亲是赌鬼，母亲摆摊的。」
管家把资料递给顾夫人，「少爷最近在看她设计的婚戒。」茶杯重重地砸在托盘上。
顾夫人展开我画的「未来家」设计图，冷笑一声：「天真。」窗外，
初夏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4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攥着两本户口本，
雨水顺着伞骨滴在鞋尖上。顾承烨迟到了三小时二十七分钟，手机从「暂时无法接通」
变成了「已关机」。「姑娘，别等了。」保安大叔第三次出来劝我，「今天系统故障，
办不了业务了。」我固执地摇头，雨水溅在顾承烨昨天送我的白色连衣裙上，
晕开一片片灰色的痕迹。他说过会准时来的，
他说要给我一个家——那个在我素描本上存在了四年的家。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亮起：「玩玩而已，别当真。」发件人：顾承烨。我站在顾氏集团大厦前，
雨水混着眼泪流进嘴角，咸得发苦。前台**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顾总出差了，
半个月内不会回来。」「那他母亲呢？我有急事……」「顾夫人？」
前台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她吩咐过，如果是苏**，一律不见。」电梯门突然打开，
顾夫人踩着高跟鞋走出来，香奈儿套装上一枚钻石胸针闪闪发亮。她扫过我湿透的裙摆，
嘴角扯出个冷笑：「苏**，我儿子马上要和林氏千金订婚了。」「不可能！」我声音发抖，
「他昨天还……」「还说要娶你？」顾夫人从手包里甩出一张支票，
「年轻人一时冲动很正常。这一百万，够你父亲还清赌债了。」支票轻飘飘地落在我脚边，
被雨水浸湿了一角。我弯腰捡起来，在顾夫人满意的目光中——撕成了碎片。
公寓里还留着顾承烨的痕迹：冰箱上贴着他写的「记得吃早餐」便利贴，
茶几摆着他最爱看的财经杂志，连拖鞋都是成对的。我机械地收拾行李，
却在打开抽屉时崩溃了。二十三张电影票根，七张咖啡店小票，
还有那张写着「等她毕业就求婚」的纸条。手机又响了，是顾承烨的号码。我颤抖着接起来，
却听到顾夫人冰冷的声音：「苏**，我建议你离开这个城市。否则，
你母亲的小摊恐怕……」我挂断电话，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却在最后一秒又捡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