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尖利起来。
“阿舟也会像从前一样，把我捧在手心里！”
我转身看她。
短短数日，这个曾经明艳动人的女子已经形销骨立，活像一具裹着华服的骷髅。
“娘娘确定？”
我轻笑，“那您可知为何您每日滋补，身子却越来越差？”
姜棠脸色骤变。
“你...你做了什么？”
我缓步走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她扬手就要扇我。
我一把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曾几何时，我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弱者，如今却能轻易制住这个毒妇。
“娘娘还不知道吧？”我压低声音，“阴阳孕体的诅咒，会随着血脉相连者越远，反噬得越厉害。您要送走的不是灾祸，而是您自己的生机呀。”
姜棠瞳孔骤缩，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我狠狠甩开她。
“您每夜听见的婴儿啼哭，不是幻觉。您感觉到的内脏被啃噬的疼痛，也不是错觉...”
“我要杀了你！”
她尖叫着扑上来。
就在这时，殿门被推开。
萧淮景和卫舟一前一后进来，正看见姜棠狰狞扑向我的模样。
“住手！”卫舟厉喝。
姜棠立刻变了脸色，踉跄着跌坐在地。
“阿景！阿舟！她要害我！她刚才说——”
“知意。”萧淮景突然开口，眼下青黑一片。
“朕...朕这几日总是梦见知婉...”
我心头一跳。
姐姐？
他双眼通红，像是许久未眠。
“她...她总是满身是血的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卫舟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显然也经历过同样的梦境。
“国师说...”
萧淮景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只有你知道如何平息亡魂的怨气...”
姜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阿景？我们不是说好要送走——”
“闭嘴！”
萧淮景突然暴喝。
他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姜棠的脸上。
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气，直接把姜棠扇倒在地。
“若不是你闹着非要什么龙凤胎，知婉怎么会死！”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知意...”
“若你肯帮忙，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轻抚腕上伤痕：“什么都答应？”
“是！”
两人异口同声。
我抬眸，“第一，我要姜棠日日跪在我姐姐灵前忏悔；第二...”
“休想！”
姜棠尖叫。
“你们疯了？阿舟！你忘了是谁救过你的命？”
卫舟表情扭曲了一瞬，最终别过脸。
“棠棠，这是你欠她们姐妹的。”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
“第二，我要你们把姜棠生下来的那两个怪物立刻送走。”
萧淮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姜棠彻底崩溃了。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没人理她。
萧淮景急切的问：“知意，知婉她...真的能安息吗？”
我望向窗外整装待发的车队，轻声道。
“会的。”
转身的瞬间，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定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