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桌上。强制执行。张云鸿真是半点余地都不留。
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份该死的内部数据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我复盘了无数次，
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经手人。那份数据只有我和另外三个高管看过，
他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心腹。是谁？我抓起手机，拨通了我的私人律师老李的电话。“老李，
还没睡？”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赵总，我正要打给你。对方刚提交了补充证据，
就是那份数据分析报告。证据链……太完整了。我建议你和解，现在止损，保全声誉，
比什么都强。”我的心沉到了底。连老李都这么说。“十五亿，他怎么不去抢？
”我声音发抖，不是因为怕，是气的。“赵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李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且无奈。我没再说话，挂了电话。别人会怎么说我？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赵子珊，一夜之间成了欠债十五亿的老赖。
那些曾经对我点头哈腰的董事，现在肯定在背后开香槟庆祝，等着看我怎么死。
我再也撑不住了。我趴在冰冷的办公桌上，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来，越哭声音越大，
最后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嚎啕。我把这半辈子的委屈、不甘、愤怒，全都哭了出来。
哭了不知道多久，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手机屏幕上助理小王发来一条信息。“赵总，
张总说，如果您今晚有时间，可以跟他详聊。”详聊？聊怎么让我死得体面点吗？
我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最后停在了一个号码上。张云鸿。我盯着那个名字。
一旦拨出这个电话，就等于亲手埋葬了过去那个骄傲的自己。我深吸一口气，按下通话键。
电话嘟嘟地响着，一声又一声。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我想挂断，但又缺乏勇气。
就在我的手指碰到屏幕的瞬间，电话通了。“喂。”男人的声音，清冽，平静。我喉咙发紧，
嘴唇动了动，才挤出几个干涩的字：“是我，赵子珊。”那边安静了一瞬。“赵总，
”他轻笑一声，“我以为，你至少会撑到明早九点。”羞辱。**裸的羞辱。
血气冲上我的头，我握紧了手机：“你说可以详聊。”“是，我说过。”他拖长了音调，
“电话里，能聊出什么？”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来我这儿吧。”他说，“地址，
我稍后发你手机上。”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去他那儿？
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把我逼上绝路的时候，在半夜，去他的住处？他想干什么？“怎么？
”他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赵总叱咤风云，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骨头都在响。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这是尊严。
是我最后剩下的一点东西。“十五亿。”他没有给我挣扎的时间，声音陡然变冷，“或者，
你赵子珊这个名字，明天开始，在整个创投圈变成一个笑话。”他挂了电话。
没有给我机会说“不”。几秒后，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是一串地址。不去，是万劫不复。
我没得选择。我慢慢站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在我脚下，
织成一张璀璨的网。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就站在这网的顶端。现在我才明白，
我不过是网里的一只飞蛾。我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个女人，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我笑了。你还有什么可输的？我转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我推开门进去，张云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城市璀璨的灯火在他身后铺开。
他就那么站着，仿佛整个世界都臣服在他脚下。我一步步向他走去。“你来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很平静，带着从容不迫的意味。“你费这么大劲儿把我毁掉，
就是为了叫我来这里看夜景？”他慢慢转身，脸上挂着浅浅笑意。
他的样子像是猎人在打量猎物，让我感到不适。“毁掉你？”他轻笑，踱步到一旁的酒柜，
自顾自倒了两杯红酒。他端起其中一杯，递向我。我没有动，也没有接。
“张云鸿你这个卑鄙小人，用卑鄙**的手段，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愤怒地盯着他，
恨不得扑上去撕咬他，但是我不能。“卑鄙**？”他抿一口酒，酒液染红了他的嘴唇，
看着像一只吸血鬼，“赵子珊，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自古如此。你的‘Cora’项目，
理念是不错，但是你太年轻了，也太骄傲。”他强硬地把那杯酒塞进我手里，
“你所谓的合作伙伴，你真以为他们是你朋友？”他语气平淡，
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的技术总监，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诱惑，他就投降了。至于你的闺蜜，
她还算有点骨气。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你现在不还是站到我跟前来了？”原来，
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过去，我和他在商业世界中交锋无数次，
我从他手上抢走了一些资源、客户、投资人。然后呢，他挖了一个陷阱，而我居然眼瞎，
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所以呢？”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你今天叫我来，
是想欣赏我的惨状？”他注视着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赵子珊，我可以帮你。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我的脸。我猛地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碰触，厌恶地看着他。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端起自己的酒杯举向我。
“我可以让你不那么惨。”“哦？”我挑了挑眉，心中警铃大作。“你的公司，
你的债务……”他慢条斯理地喝着酒，“这些，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我不说话，
等待着他的下文。这个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然后呢？免费的吗？”我故意装傻，
就是不想让他称心如意。他笑了。这笑容里带着露骨的欲望和算计。“代价很简单。
”他向我走近一步，身体微微前倾，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低沉，“给我生个孩子。
”“你说什么？”我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说，
让你给我生个孩子，额外再奖励你5亿人民币。”张云鸿重复了一遍，“赵子珊，
你的基因很不错。聪明，漂亮，有野心。我的孩子，应该继承这些优点。”他喝了一口酒，
“那些漂亮无脑的芭比娃娃当然配不上我这么优秀的基因，所以，
我们在商场上交锋了这么几年，我觉得，你挺合适。”他还在继续发梦。“张云鸿，你做梦！
”他慢悠悠地晃动酒杯，一点也不意外我的反应。“别这么快拒绝。仔细想想你现在的处境。
五亿的债务，你打算怎么还？靠你那可笑的自尊吗？”“那我也不要给你这种人当生育工具！
”我忍无可忍。“我这种人？生育工具？”他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赵子珊，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这是一场交易。你给我一个继承人，我帮你摆平所有麻烦，
甚至，还能让你东山再起。你的‘Coro’项目，我也可以让它重新启动，
让你继续做万众瞩目的天才少女。”他停下片刻，目光紧紧地盯着我：“或者，
你也可以躺平，被5亿的债务压垮，做一个老赖，被所有人唾弃，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他的话，像铁锤一样，一锤一锤，砸在我的心上。
没有别的选择……是啊，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的公司，我的团队，我的名声，
我的未来……全都没了。尊严？骄傲？在五个亿的债务面前，这些东西一文不值。
眼前的张云鸿，这个男人，一手策划将我推进深渊。他碾死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松。
我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再睁开眼时，我强行压下心底的愤怒与不甘，面上强作镇定。
“如果我答应，我能得到什么保证？”张云鸿的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我的承诺，
就是最大的保证。”他向我伸出手，像是在发出一个郑重的邀请，“合作愉快，赵子珊。
”那只手，冰冷、坚硬，没有温度，跟他这个人一样。我伸出手，握住，松开。合作愉快？
我心里冷笑。张云鸿，这笔账，我赵子珊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你把我踩进泥里，
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乖乖听话？生育工具？我会让你为这四个字付出代价。
我搬进了张云鸿给我安排的高级公寓。现在我是一个正在备孕的生育工具。
我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你好？
”“是我，赵子珊。”短暂的沉默。“哟，赵总。怎么想起我这个故人了？
”老K的嗓音沙哑，他是个老烟鬼。“少废话。帮我查个人，张云鸿，
还有他的家族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越详细越好。”我捏紧手机。“张云鸿？
嘉利集团的张云鸿？赵总，你这胃口真可不小啊。价钱……”“钱不是问题。”我打断他，
“我要最快的速度，最详细的资料。”“行，有你这句话就OK。老规矩，资料加密发你。
”张云鸿，你以为你赢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几天后，
老K的第一批资料出现在我的临时邮箱里。我在密密麻麻的资料里搜寻着我想要的信息。
“嘉利集团的创始人，也就是张云鸿的爷爷设立的信托基金，
有一条特殊的奖励机制：每诞生一位家族第四代成员，
该成员的监护人将获得家族信托基金提供的五亿美金奖励。”五亿美金！
屏幕上的那一长串零以及那个货币单位刺痛了我的眼睛。好你个张云鸿。五亿美金，
却只分我五亿人民币。张云鸿，你可真是会做买卖。很快，第二封邮件紧随其后。
“张云鸿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叫张文修，早年流落在外，近两年才认祖归宗。
”张文修？这个名字，我有印象，似乎在财经报道的里见过。
“张文修已与名媛林芯儿（林氏集团千金）结婚一年。上个月，林芯儿诞下一子，
是张家目前唯一的第四代男丁。此事触发了张家家族信托的五亿美金奖励机制。”原来，
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另有消息称，张云鸿的母亲，因张文修高调回归家族结婚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