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常宣灵猛的站起，快走了两步，从常昊灵手中接过两本册子，
忍不住发出惊呼，“竟然真的是上和下！”
忽然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贝齿微咬，“老大你可真坏~明明有这种顶级功法在手，还说什么垃圾功法~是诚心消遣人家不成~”
尾音拉的极长，“坏死了~”
“小黑小白，”李平安自顾自的吃着东西，“这功法……并不适合你两。”
“你俩心中有恨吗？”
“恨啊。”
二人异口同声的。
“我小时候被地主一家压榨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偷吃地主老爷一口干粮，就被他打的半死，我记到了现在。”常宣灵嘿嘿笑了两声，“不过还好，黄巢来了，将他们屠了个干净。”
“我也差不多，”常昊灵点头，“但我是被踢到了河里。”
李平安对他二人比画了一个大拇哥，原来憎恨世界的你们是有前科啊。
“这功法以恨为基，杀意养身，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李平安开口，“而且修炼风险极高，看到朱友珪了嘛？他就是例子。”
“他不是因为跳过上册，强行修炼下册才变成这样的吗？”
“不是，”李平安只是摇头，“你二人都是自己人，我可以知会你们一声，九幽玄天神功根本没有什么上下，上和下都是单独一本，懂我的意思吗？”
咕咚。
二人同时咽了咽口水，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不过……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却没有多大的意外，
因为他们二人对这个将他们从地牢里捞出来的李平安，无条件信服。
“玄冥教怎么老是练这种奇奇怪怪的功法？”小白忍不住吐槽，“就没有什么正常功法吗？”
最不正常的功法已经被你们两个人见完了。
“我可听说了，当今的梁王朱温，组建玄冥将的目的是为了加强对江湖的掌控，进而扩大势力，”
“那家伙现在对天师府虎视眈眈……一直想要招降天师府，不过那张天师似乎对梁王不感兴趣，我就怕若是哪天忽然起兵，怕玄冥教得让我们兄妹二人打头阵！”
“到时候没有武力傍身……可如何是好。”
听着常宣灵的话，常昊灵只是看着手里功法低头沉思，似乎已经陷入了某种挣扎之中。
良久，
他猛地抬头，
“练！就练九幽玄天神功！”
“哪怕走火入魔，也比练千尸万毒掌要强得多！”
“天天往死人堆里爬，去吸尸气，纳尸毒，这我可受不了！”
“大哥说得对！”常宣灵点头，“情势所迫，只能如此……”
搬来一张桌子，看着趴在案牍上拓印着九幽玄天神功（上）的二人，李平安出声提醒，
“鬼王朱友文最喜闭关，你二人可莫要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若是迫不得已……就说此乃降臣所授。”
降臣，四大尸祖的降臣？
小黑小白抬起头，想起练武场上李平安就曾说自己是降臣的人，二人没有多问，郑重的点了个头，继续誊抄。
……
将誊抄好的功法，相继塞入怀中，常昊灵常宣灵相继露出笑容。
“你们笑什么？”
常昊霖将翻出的所有九幽玄天神功收在一块，重新放回包裹里打包系好，“我想起高兴的事。”
“冥帝和鬼王视若珍宝的九幽玄天神功……在老大你这儿，倒成了垃圾功法了，”
“而且一拿便是30多本……”
“知道什么是垃圾吗？”李平安轻笑，“用得上的才是宝，用不上的便是垃圾。”
“哈哈哈。”
常昊灵常宣灵同时发出笑声，声音爽朗，透彻。
“这么长时间了，”常宣灵捂嘴，“一直还不知道老大你是哪里人？”
……
三人正在谈话间。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萤勾此时已经蹑手蹑脚潜入了小院东厢房。
李平安的小院不大，有西厢房，东厢房还有他们三人此时正带着的中堂，
而朱友硅送来的赏钱和账房送来的玄冥教众盔甲，都被常昊灵放在了东厢房。
萤勾小心翼翼的推开东厢房门，天色太晚，夜幕垂垂。
从怀中掏出火折，火光亮起——范围不到。
“这是……玄冥教众的盔甲？”
萤勾一眼便认出了这熟悉的甲胄，初入玄冥教时，一群穿着同种样式盔甲的玄冥教众，密密麻麻的在自己面前跪成一片，嘴里高喊着，“恭迎四大尸祖！”
“嘶——”
萤勾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当时他也在？
有可能，
当时跪地的人太多了，也许，他离我离得远，没有认出我？
萤勾发出怪笑，要真是这样，那也太爽了吧。
不过……
他不是一心醉心读书吗？
怎么现在也入了玄冥教了？
害怕引起注意，萤勾径直吹灭火折，看了看亮灯的中堂。
略微犹豫了一下，
下一秒，
萤勾已经趴在了中堂的房顶之上。
……
“这么长时间了，一直还不知道老大你是哪里人？”
刚刚掀开一片石瓦，常宣灵的声音便传入萤勾耳中。
哪里人？
自然是长安人士啦。
萤勾这样想。
“不知道，”李平安摆手，“一觉醒来我就在这儿了。”
“而且……”
“我记不清以前的事了，我的记忆只知道自己是李平安，其他的……都忘了。”
忘了？
常宣灵和常宣灵有些诧异，二人担心戳到李平安的痛点，尴尬的笑了两声。
忘了？
屋顶上的萤勾更诧异，难怪啊难怪，难怪今天在城门口遇到时，他还敢和自己对视——若是之前早就一捂眼睛跑远了。
“那个，老大，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常昊灵开口，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一身素缟，“实不相瞒，我二人是偷偷跑出来的，”
“先前说了，长进将军将我二人收为义子义女，今夜……还需为他守灵。”
“守什么灵！”常宣灵一跺脚，“看他给的那些功法，哪有一个正经的，我看他身上连尸毒都没有，说不得这千尸万毒掌，也只是他从某地意外得来……”
“小妹，”常昊灵出言制止，“这些话在老大这里说说就好，在外说错一句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就是因为在老大这才说的。”常宣灵嬉笑一声，伸手揽住李平安的臂膀，“老大，下次再来寻你……”
……
送走黑白无常二人，
李平安返回屋内，伸手拿起《千尸万毒掌》和《颠龙倒凤诀》，
此行倒是有意外之喜。
率先翻开《千尸万毒掌》，
在李平安眼中，这才不是垃圾功法。
尸不尸毒的无所谓，
主要是就喜欢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