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为骨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萧凛苏婉柔 更新时间:2025-07-05 15:26

烬为骨以其扣人心弦的情节和独特的风格而备受赞誉,由安笙有点甜精心打造。故事中,萧凛苏婉柔陷入了一个充满危险和谜题的世界,必须借助自身的勇气和智慧才能解开其中的谜团。萧凛苏婉柔不仅面对着外部的敌人和考验,还要直面内心的挣扎和迷茫。通过努力与勇往直前,萧凛苏婉柔逐渐找到了答案,并从中得到了成长和启示。逼我向伤害我的人低头认错!一股浓烈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铁……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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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宴惊魂靖王府的夜宴,灯火煌煌如昼,丝竹管弦之声隔着重重院落,依旧隐隐传来,

    搅动着深秋的寒意。我端着一碗温热的醒酒汤,站在萧凛书房外的回廊阴影里,

    像过去七年里的每一个夜晚。手中的汤碗,温度透过细瓷熨帖着掌心,

    却丝毫暖不了那颗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与失望中冷却的心。书房的门虚掩着,

    暖黄的光线流泻出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影。里面,除了萧凛低沉偶尔的谈笑声,

    还有一个娇柔婉转、如同黄莺出谷的女声——苏婉柔。

    那个被萧凛放在心尖上、视若珍宝、却因家族获罪而无法光明正大迎娶的白月光。今夜,

    她又被“请”进了王府。“凛哥哥,

    ”苏婉柔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甜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你看我这支步摇,

    可衬今日的月色?这红宝石的光泽,像不像你送我的那颗南珠?

    ”我的心像是被细针无声地刺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这支步摇……我认得。上月萧凛生辰,

    我熬了三个通宵,亲手绘制了最繁复精细的图样,又盯着京城最好的匠人日夜赶工,

    用上好的赤金和鸽血红宝石打造而成。献给他时,他正与幕僚议事,只随意瞥了一眼,

    说了句“尚可”,便随手丢在了书案一角,再无下文。如今,

    它却簪在了苏婉柔精心梳理的云鬓间,随着她娇笑的动作轻轻摇曳,折射出刺目的光。

    “婉柔戴什么都好看。”萧凛的声音传来,低沉中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宠溺和纵容,

    那温柔几乎能滴出水来。接着是杯盏轻碰的脆响,以及苏婉柔满足的轻笑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才勉强压下喉头翻涌的酸涩。七年了,

    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可每一次,心还是会像初次被剜开般疼痛。深吸一口气,

    压下所有的情绪,我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暖融的光线瞬间包裹了我,

    也清晰地照亮了书房内的景象。苏婉柔穿着一身新裁的月华锦裙,

    身姿婀娜地依偎在萧凛身侧的太师椅里,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臂膀上。她看到我进来,

    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中迅速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轻蔑,随即又换上惯常的温婉柔弱,

    声音更是甜得发腻:“哎呀,王妃姐姐来了?辛苦姐姐这么晚还亲自为凛哥哥熬汤了。

    妹妹真是过意不去呢。”她说着,作势便要起身,姿态优雅却带着一种刻意的亲昵。

    萧凛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却像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带着被打扰的不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放下吧。”他言简意赅,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苏婉柔身上,抬手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并不存在的碎发。

    我将汤碗轻轻放在他手边的紫檀木小几上。苏婉柔此时已经“亲亲热热”地走了过来,

    伸出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手,状似要挽我的手臂:“姐姐脸色瞧着不太好呢,可是累了?

    快别站着,妹妹扶姐姐坐下歇歇……”她话音未落,脚下猛地一个踉跄,

    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惊呼一声:“啊——!”直直地向后倒去!而在她倒下的瞬间,

    那看似慌乱挥舞的手肘,却带着一股狠戾的力道,

    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撞在了我毫无防备的小腹上!“呃!

    ”一股尖锐的、仿佛要将内脏撕裂的绞痛猛地从下腹炸开!我闷哼一声,瞬间脸色煞白如纸,

    冷汗如同泉涌般从额头、后背渗出,巨大的痛楚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我下意识地死死捂住小腹——那里,

    正悄然孕育着一个不足三月、连萧凛都还未知晓的小生命!恐惧和剧痛瞬间攫住了我!

    “婉柔!”萧凛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苏婉柔惊呼的同时,

    他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从椅子上弹起,长臂一伸,

    稳稳地将向后倒去的苏婉柔捞进了自己怀里,紧紧护住,动作流畅而充满保护欲。“婉柔!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快让我看看!”萧凛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心疼,

    他急切地检查着怀里只是受了点惊吓、连裙角都没沾上多少灰尘的苏婉柔,眼神焦灼,

    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凛哥哥……我、我没事……”苏婉柔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抬起泫然欲泣的小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也不知是真是假),

    显得楚楚可怜。她纤细的手指却微微颤抖地指向僵立在一旁、痛得几乎蜷缩起来的我,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惊惶,“只是……只是姐姐……姐姐她刚才好像……推了我一下?

    我、我没站稳……”“沈知微!”萧凛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利箭般猛地射向我!

    那眼神里充满了暴怒、难以置信的厌恶,以及一种被背叛的冰冷,“你竟敢推婉柔?!

    你何时变得如此恶毒心肠!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行此下作之事!”腹中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

    像有无数把钝刀在里面疯狂地搅动。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里衣,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我痛得牙齿都在打颤,张了张嘴,想解释,想告诉他我怀孕了,

    想告诉他我肚子好痛……可是,看着他怀中苏婉柔那看似无辜却暗含得意的眼神,

    看着他眼中对我毫不掩饰的憎恶和鄙夷,所有的话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在了喉咙里,

    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窒息感。

    “我……没有推她……”我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声音虚弱得如同蚊蚋,瞬间淹没在书房压抑的气氛中。“没有?

    ”萧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他小心地将苏婉柔扶到椅子上坐好,

    然后一步跨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几乎将我笼罩。

    “婉柔柔弱善良,难道会无缘无故诬陷你不成?沈知微,

    我看你是这些年顶着靖王妃的名头过得太安逸,连最基本的本分和廉耻都忘了!给婉柔道歉!

    立刻!马上!”他厉声命令,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我身上。本分?廉耻?道歉?

    向这个刚刚用阴狠手段撞向我小腹、可能正在杀死我孩子的女人道歉?!

    腹中的剧痛和心口被彻底撕裂的痛楚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浪潮,几乎将我吞噬淹没。

    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七年、为他付出青春、尊严、甚至不惜以命相护的男人,

    此刻为了另一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逼我向伤害我的人低头认错!一股浓烈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

    铁锈般的味道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才勉强将那口翻腾的气血压了回去。

    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仿佛随时会倒下。“王爷息怒!

    王妃她……她看起来真的不太对劲……”一直侍立在一旁的管家李安,终于忍不住,

    顶着萧凛的怒火颤声开口,试图提醒。“闭嘴!”萧凛猛地转头,眼神如刀锋般扫过李安,

    带着雷霆之怒,“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他重新将冰冷的目光钉在我身上,

    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将我凌迟,“沈知微!本王再说最后一次!道歉!

    否则……”他顿了顿,语气中的威胁不言而喻。“否则怎样?

    ”我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抬起头,迎上他那双盛满怒火和厌弃的眼眸。

    我的眼神空洞得可怕,没有泪水,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燃尽一切的灰烬。

    嘴角甚至扯出了一个极其冰冷、极其嘲讽的弧度。“休了我吗?萧凛,这靖王妃之位,

    你若想给苏婉柔,拿去便是!我沈知微——不稀罕了!”说完这句话,

    仿佛抽干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腹部的剧痛骤然加剧,一股温热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涌出。

    眼前彻底一黑,身体软软地、毫无生气地向下倒去。失去意识前,耳朵捕捉到的最后声音,

    是一片混乱的惊呼:“王妃!”“快传府医!”,

    以及萧凛那似乎带着一丝变调、却又被强压下去的怒吼:“沈知微!你装什么死!

    ”2心碎无声意识沉浮,如同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刺骨的寒意包裹着全身,

    小腹处那撕裂般的疼痛却始终如影随形,提醒着我刚刚失去的是什么。不知过了多久,

    沉重的眼皮才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寝殿床顶,

    繁复的描金彩绘此刻显得无比压抑。窗外天色阴沉,如同我此刻的心境。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苦涩药味。身体虚弱得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无比。

    小腹依旧传来阵阵隐痛,空落落的,提醒着我那里曾经存在过一个多么珍贵的生命。

    恐惧和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的孩子……那个我偷偷期盼、小心翼翼守护、还没来得及感受他胎动的秘密……就这么没了?

    被我丈夫的心上人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无意”撞掉,而他的父亲,却在众目睽睽之下,

    逼迫我向凶手道歉?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般冲击着我的理智,我浑身冰冷,

    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喉咙里堵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眶干涩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痛到了极致,竟只剩下麻木的空洞和深入骨髓的恨意。床边传来压抑的叹息声。

    府医陈老面色凝重,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痛惜和无奈。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陈……老……”我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

    每一个字都牵动着下身的疼痛,“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后面的话,

    我竟没有勇气问出口。陈老沉重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

    声音带着哽咽:“王妃……请节哀……您本就……胎像不稳,

    气血两亏……又受了……那般大的外力撞击……情绪激荡,

    气血逆乱……老朽……老朽无能……小世子……没能保住……”“轰——!”尽管早有预感,

    但当这残酷的宣判真正落下时,世界仿佛在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和色彩。

    只剩下耳边尖锐的嗡鸣和心口那被彻底掏空、只剩下冰冷飓风呼啸而过的空洞感。

    我的孩子……真的没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污浊的世界,就被他父亲的心上人,

    用如此卑劣的方式,扼杀在了摇篮里!

    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胸腔里翻涌、冲撞,几乎要将我撕裂!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头,

    又被我死死咽下。不能倒下!沈知微,你不能倒下!寝殿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

    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萧凛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身上还穿着昨夜宴饮时的锦袍,

    只是有些皱褶,脸上带着宿醉后的疲惫和一丝挥之不去的阴沉烦躁。他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和空洞绝望的眼睛,眉头紧紧锁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冷漠,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他扫了一眼侍立在一旁、脸色悲戚的府医和侍女,语气里带着被打扰的不耐,

    “府医说你昨夜摔得不轻,伤了身子?”他似乎只被告知我受了伤,对于流产之事,

    不知是谁从中作梗,他竟浑然不知。他的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你又添麻烦”的潜台词,

    仿佛我失去孩子,只是给他平添了困扰。我没有看他,

    目光依旧空洞地盯着帐顶那繁复到令人窒息的花纹,仿佛那里有另一个世界。

    他似乎被我的沉默和漠视激怒,但强压着脾气。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权衡利弊,

    又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用一种施恩般的、仿佛给予我天大恩赐的语气,

    清晰而冰冷地说道:“沈知微,昨夜的事……婉柔并非有意,你也莫要再纠缠不清,

    徒惹是非。”他轻描淡写地将那场导致我流产的“意外”定性为“纠缠不清”。他顿了顿,

    目光掠过我苍白虚弱的脸,

    继续用那种决定他人命运的、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身子既然伤了,

    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至于王妃之位……”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果然,他接下来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口:“婉柔这些年,因家族之故,受尽苦楚,颠沛流离。

    本王不能负她,她需要一个名分,一个安稳的归宿。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和“情深义重”,“你……便让出正妃之位,

    降为侧妃吧。”降为侧妃!让出正妃之位给苏婉柔!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我的孩子刚刚因苏婉柔而死,尸骨未寒!他不仅没有半句安慰,

    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觉得这是“意外”,要我“莫要纠缠”?

    他甚至在我刚刚失去骨血、身体遭受重创的病榻前,迫不及待地要剥夺我最后的身份和尊严,

    将我彻底踩进尘埃里,好给他的心上人腾出位置!“念在你多年操持王府,还算尽心,

    ”他仿佛给予了天大的恩惠,补充道,“又……此番受了伤,本王会保你余生富贵无忧,

    锦衣玉食。你便安心在此养着,莫要再生事端,惹得王府上下不安。”富贵无忧?锦衣玉食?

    安心养着?莫再生事端?“呵……”一声破碎的、嘶哑的冷笑,

    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深处挤了出来。那笑声凄凉而绝望,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悲凉,

    在寂静的寝殿里显得格外刺耳。萧凛似乎被这笑声彻底激怒,脸色瞬间铁青,

    眼中怒火升腾:“你笑什么?沈知微!本王已是对你仁至义尽!

    若非念在你沈家旧情和你这些年……”“滚。”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却像淬了万载寒冰,清晰而决绝地打断了他。萧凛猛地一顿,似乎没听清,

    或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他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空洞死寂了许久的眼睛,

    终于聚焦在他那张英俊却写满冷漠的脸上。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恨,没有怨,

    只有一片冰冷的、看死人般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肮脏的物件。“我说,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地、用尽全身力气吐出来,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滚、出、去。”萧凛的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暴怒的酱紫!

    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沈知微!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对本王如此说话!”“滚!

    ”我用尽残存的力气嘶吼出声!这一声嘶吼牵动了小腹的伤口,

    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冷汗瞬间浸透了鬓角和后背,但我依旧死死地盯着他,

    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恨意和决绝如同实质的火焰,疯狂而冰冷!“萧凛!

    带着你的‘仁至义尽’,带着你的‘富贵无忧’,滚出我的视线!滚出这间屋子!

    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现在就杀了你!”那眼神里的疯狂、恨意和不顾一切的毁灭欲,

    让暴怒中的萧凛心头猛地一震!他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前的沈知微,苍白、虚弱,

    却像一头被彻底逼入绝境、濒临崩溃的母兽,散发着同归于尽的危险气息。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陌生得让他心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斥责,想用权势压服,但最终,

    在那双燃烧着死寂火焰的眼睛注视下,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他狠狠地一甩袖袍,

    带着满身的怒气和不甘,转身大步离去,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3毒药与谎言萧凛走后不久,寝殿内死一般的寂静被再次打破。

    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浓郁的、甜腻到发齁的脂粉香气先飘了进来。苏婉柔来了。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只有正妃才有资格使用的牡丹缠枝金线锦缎宫装,繁复华丽,

    将她玲珑的身段勾勒得更加妖娆。云鬓高耸,插戴着数支金钗玉簪,其中最为耀眼的,

    正是昨夜那支本该属于王妃的生辰贺礼——红宝石步摇。她妆容精致,唇色嫣红,

    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晕,气色好得与这充满血腥和药味的寝殿格格不入。她莲步轻移,

    姿态优雅地走到我的床前,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碗,碗里盛着漆黑的药汁。

    她脸上挂着温婉无害的笑容,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细细密密地扎向我。“姐姐醒了?

    身子可好些了?”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一种刻意伪装的关切,“凛哥哥担心姐姐,

    特意让妹妹我来看看姐姐呢。”她将药碗轻轻放在我床头的矮几上,动作轻柔,

    却带着一种炫耀般的姿态。她微微俯身,凑近了些,那股甜腻的香气更加浓烈。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仔细地、带着欣赏般地打量着我毫无血色的憔悴面容和干裂的嘴唇,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得意。“姐姐这次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她叹息着,

    语气却轻飘飘的,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妹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她拿起药碗,

    用白玉勺子轻轻搅动着里面漆黑的药汁,动作优雅,眼神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我。

    “这碗‘安胎药’,”她刻意加重、拉长了“安胎药”三个字,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快意的笑容,“是妹妹特意吩咐小厨房,用了最好的药材,

    文火慢炖了两个时辰才熬成的,最是滋补养身……姐姐如今身子虚亏,正该好好补补才是。

    来,妹妹服侍姐姐喝药……”她说着,舀起一勺药,就要往我嘴边送。安胎药!

    这三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她在提醒我什么?提醒我刚刚失去的孩子?

    提醒我昨夜那场“意外”的真相?提醒我此刻的悲惨正是拜她所赐?!她的每一个字,

    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和**裸的羞辱!

    一股滔天的怒火夹杂着灭顶的悲恸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写满虚伪和恶毒的脸,看着她手中那碗象征着无尽讽刺的“安胎药”,

    我积蓄起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挥手!“啪嚓——!”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白玉药碗被我狠狠地打翻在地!漆黑的药汁如同肮脏的毒液,瞬间泼洒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

    溅湿了苏婉柔那身华丽宫装的裙摆,留下大片污浊的痕迹。

    几滴滚烫的药汁甚至溅到了她保养得宜的手背上。“啊!”苏婉柔惊呼一声,猛地后退一步,

    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裙摆和手背,眼中瞬间涌上委屈的泪水,

    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妹妹一片好心,

    特意为你熬的药……”“滚。”我闭上眼睛,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污了我的眼睛。

    声音疲惫到了极点,却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苏婉柔,

    收起你那些下作的手段。再敢踏进这间屋子一步……我不保证下次打翻的,是你的脑袋。

    ”那语气中的冰冷决绝和毫不掩饰的杀意,让苏婉柔脸上的委屈瞬间僵住,

    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惊惧。她似乎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刚刚失去孩子的女人,

    真的可能什么都不顾了。她咬了咬下唇,终究没敢再说什么,带着满脸的不甘和一丝狼狈,

    悻悻然地退了出去。寝殿再次恢复了死寂。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令人作呕的脂粉香气,

    以及地上那滩漆黑药汁散发出的怪异味道。我抚摸着平坦冰冷、仿佛被生生剜去一块的小腹,

    那里曾有一个小小的、与我血脉相连的生命。巨大的悲伤和滔天的恨意如同两条毒蛇,

    疯狂地撕咬着我的五脏六腑。为了这个男人,我付出了青春、尊严、健康,

    甚至我未出世的孩子!得到的,却是无尽的羞辱、刻骨的偏袒、冰冷的算计,

    以及最后这如同打发乞丐般的“侧妃”施舍!够了。真的够了。这七年的痴心,

    这七年的付出,连同那个无辜的小生命,都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化为了灰烬。心死了,

    身体里反而生出一股奇异的、冰冷的力气。4决绝离场身体稍能动弹,

    我便不顾陈老府医的苦苦劝阻,挣扎着下了床。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

    眼前发黑,小腹的伤口也随着动作传来尖锐的刺痛,但心死的身体,

    似乎对这些痛苦已经麻木了。支撑着冰冷的床柱,我一步一步,

    艰难地挪到那个巨大的黄花梨木衣柜前。柜门沉重地打开,里面挂满了绫罗绸缎,华美耀眼。

    很大一部分,是我嫁入王府时的嫁妆,沈家虽已没落,但为了唯一的女儿,

    还是倾尽全力置办的体面。还有更多,是这些年萧凛心情好时随手赏下的,

    或是为了某些皇家宫宴场面需要,王府管事按规制添置的。这些属于“靖王妃”的荣耀,

    这些曾让我在接到时心怀卑微期盼的华服,如今再看,只觉得刺眼无比,

    像一件件沉重的枷锁。我的手指,冰冷而稳定,一件件翻找过去。精准地越过那些浮华,

    只取出自己当年带来的、早已洗得发白、样式也早已过时的几件旧衣。一件素净的月白襦裙,

    一件半旧的青布褙子,还有两件家常的细棉布衣裙。这些衣服,承载着我还未嫁入王府时,

    那虽然清贫却至少自在的少女时光。我将它们拿出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冰冷的床榻上。

    然后,是梳妆台。紫檀木的梳妆台上,珠翠琳琅,宝光流动。

    那些镶嵌着宝石的金钗、玉簪、步摇、耳珰……每一件都曾让我在接到时心湖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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