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之始消毒水那刺鼻的气味,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林风混沌的意识深处。
这味道,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红酒残香,构成一种极其诡异的、独属于地狱入口的气息。
前世在抢救室无影灯下彻底熄灭前的最后感知,此刻竟如此蛮横地撕裂了他沉沦的黑暗。
他骤然睁眼,视线先是模糊一片,随即猛地撞碎在眼前奶白色的天花板上。
雕花石膏线的纹路蜿蜒盘踞,熟悉得令人心悸,
正是他二十二岁生日宴的“意外”现场——自家别墅二楼的休息室。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斑在他视网膜上疯狂跳动,
与前世医院里那宣告他死亡的无影灯残影重叠、撕扯,一股尖锐的刺痛顺着太阳穴蔓延开,
几乎要劈开他的颅骨。日期,2025年4月3日,傍晚六点四十七分。他回来了,
回到了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起点。“阿风!你终于醒了!
”一张梨花带雨、写满“惊恐”与“关切”的脸庞猛地闯入视野。
柳曼琪冰凉的手指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嵌进他的骨头里,
仿佛在确认脉搏的跳动是真实的。她的长发有几缕凌乱地粘在泪湿的脸颊,
妆容却奇迹般地保持着完美。
林风的视线冰冷地扫过她无名指上那枚闪耀的钻戒——上周他亲自为她戴上的,
戒托内侧还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LF&LMQ”。此刻,
这枚璀璨的石头却像一个淬了剧毒的精致镣铐,锁住他前世的愚昧与天真。她俯身靠近,
一股若有似无的、带着苦涩青草气息的草药味钻进林风的鼻腔。
这味道……林风的心脏猛地一缩,前世那些频繁发作、让他痛苦不堪的心悸时刻,
柳曼琪总会“贴心”地为他戴上亲手缝制的“安神”香囊,里面飘散出的,
正是这种令人作呕的、伪装成关怀的死亡气息!“头……好痛。”林风沙哑地开口,
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他任由柳曼琪“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坐起,身体显得虚弱无力,
指尖却在身下柔软的埃及棉床单里悄然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用真实的痛楚压住翻腾的杀意。前世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
汹涌地冲击着他的神经:急救室外,
叔叔林江海那副“悲痛欲绝”、对着媒体镜头表演的虚伪嘴脸;赵宇,他视若手足的兄弟,
杯“压惊”参茶里诡异的沉淀;还有最清晰、最刺骨的一幕——在他因“摔伤”陷入昏迷时,
柳曼琪那双看似温柔的手,是如何快速而精准地解开了他脖子上的红绳,
前气若游丝、却字字泣血的嘱托“玉佩……藏着林氏的根……护好它……”骤然在耳边炸响!
林风的手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摸向自己的胸口。
指尖触碰到熟悉的温润——羊脂玉特有的细腻质感还在!那紧密相缠的双鱼纹路,
此刻在他指腹下竟传递出一阵微微的、如同活物心跳般的温热。“摔下楼梯时撞到了头,
”柳曼琪的声音带着精心计算过的颤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恰到好处的晶莹泪珠,
“赵宇已经跑去叫家庭医生了,他刚才急得魂都没了,
下楼时还把客厅那个乾隆年间的青花瓷瓶给撞倒了!”她语气里的担忧无懈可击,
转身去倒水的动作流畅自然。就在她抬手拿起玻璃水壶的瞬间,
宽松的丝绸睡衣袖口向下滑落了一小截,
露出了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用同色丝线缝合的暗袋开口,
里面隐约可见几粒深棕色的、细小如沙砾的粉末状物质。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乌头碱!
前世折磨他至死的毒物!这女人,连伪装都如此迫不及待!“砰!
”房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开。赵宇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焦虑冲了进来,
额角甚至还沾着几片新鲜的草叶和一点可疑的泥土。“风子!我的祖宗!你可算醒了!
吓死老子了!”他嗓门洪亮,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夸张庆幸,“这破楼梯我早说该全面检修了!
刚才我跑下去开车,你猜怎么着?右前轮胎上还他妈卡着块碎大理石!
差点没把老子车胎给废了!”他大步流星地走近,脸上是毫无破绽的兄弟情深,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习惯性地就要朝着林风的肩膀重重拍落。就是这一拍!
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瞬间清晰!那看似亲昵的动作,
赵宇掌心的老茧曾极其“自然”地擦过自己西装内袋的位置,
精准地探知了林氏科技核心机房办公室钥匙的所在!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林风猛地侧身,动作幅度不大,却恰好避开了那只即将落下的手。他顺势扶住自己的额头,
眉头紧锁,发出一声痛苦的**:“别碰我……晕得厉害……”他“虚弱”地垂下眼睑,
视线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借着身体的遮挡和昏暗的光线,
指尖在床头柜上看似无意识地划过,下一瞬,
那把用来削水果的、泛着冷光的不锈钢水果刀刀柄,
已经被他稳稳地、无声无息地握在了掌心,冰凉的金属触感瞬间刺穿了混沌,
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宇哥,”他声音依旧沙哑,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麻烦你……帮我倒杯温水,加片柠檬……我记得你车里常备着新鲜柠檬,对吧?
”赵宇那只悬在半空的手瞬间僵住了,脸上的关切表情也凝固了一瞬。
一丝极其细微、快得几乎无法捕捉的错愕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
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随即又被更深的“关切”覆盖。“哦?柠檬水?好嘞!
”他反应极快,立刻堆起笑容,顺势收回手,夸张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脑子,
光顾着着急了!等着啊风子,我这就去弄!顺便再去催催那个慢吞吞的医生,
刚打他电话还他妈占线,真是急死人!”他转身走向房间角落的小吧台,
脚下那双昂贵的定制鳄鱼皮皮鞋底在地板上拖沓着,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门被轻轻带上。林风的目光死死盯在墙壁上那个设计简约的电子钟上。
猩红的数字跳动着:18:51。秒针每一次冰冷的跃动,都像沉重的铁锤,
一下下砸在前世那座刻着他名字的墓碑上。十二分钟。他精确地计算着时间。他知道,
这十二分钟里,赵宇绝不会在楼下傻等或者切什么柠檬。此刻,
那个“好兄弟”必然正躲在别墅花园某个最隐蔽的角落,
用那部特制的、无法被常规手段监听的卫星加密电话,
向他的主子——李氏集团那个贪婪的秃鹫,
低声汇报着他林风“幸运生还”的最新“意外”消息。柳曼琪端着水杯回来了。
晶莹的玻璃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顺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滑落,
在她昂贵的丝质睡裙上留下几道深色的水痕。“阿风,”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将水杯递到林风面前,另一只手的掌心摊开,躺着一颗边缘有些粉末脱落的深棕色药片,
“医生说醒了可能会有点头疼,这是托人从瑞士带回来的特效止痛片,进口的,见效特别快。
”她修剪得圆润光滑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然而就在递出药片的那个瞬间,
林风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她指尖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
药片安静地躺在他摊开的掌心,在床头灯下泛着一层幽冷诡异的光泽,
像一颗浓缩的死亡种子。林风抬眼,
目光穿透柳曼琪眼中那层精心编织的、浓得化不开的“关切”迷雾,
试图窥探其下冰冷的本质。他顺从地接过水杯,低下头,做出要喝水的姿态。
就在嘴唇即将碰到杯沿的刹那,他握着药片的手指在杯壁的遮掩下,极其灵活地一捻一搓。
细微的、几不可闻的碎裂声被水流声掩盖。那颗致命的药片瞬间化为齑粉,
藏匿在他指缝之间。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借着吞咽的动作和喉结的滚动,
指缝间的棕色粉末被他巧妙地、不着痕迹地弹进了身下床单一道深深的褶皱里。
“咳……谢谢曼琪。”他放下水杯,声音听起来似乎舒服了一些。门再次被推开。
赵宇带着一个穿着崭新白大褂、提着标准出诊箱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医生”的胸牌上印着“陈远明”三个字。“林先生,感觉怎么样?”假医生声音平稳,
动作看起来颇为专业。他拿出一个小手电筒,装模作样地检查林风的瞳孔,
冰凉的听诊器头贴上林风的胸口,最后,带着薄茧的手指用力按压在他颈侧的动脉处,
那力道带着一种刻意的探查意味。“瞳孔对光反应正常,心率偏快,110次左右每分钟,
”他煞有介事地收起听诊器,“初步判断是轻微脑震荡,伴有短暂意识丧失。
这种情况需要绝对的静养,避免任何**和剧烈活动,密切观察24到48小时。
”他的结论下得斩钉截铁。“那就好,那就好……”柳曼琪长长舒了一口气,
一只手抚着胸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目的光芒,像一颗凝固的泪滴。“阿风,
”她转向林风,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排,“听医生的话,今晚就别折腾了,
就在这好好休息吧。我马上让张妈把三楼朝南那间最安静的客房收拾出来,
你需要什么随时叫我。”林风没有回应。他猛地掀开身上的薄被,
动作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和踉跄。身体失衡的瞬间,他“无意”地用手撑了一下床边,
那柄一直紧握在掌心、已被他体温焐热的水果刀,借着这个动作和宽大睡衣袖口的掩护,
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滑进了他左手的袖管深处,紧贴着皮肤,
带来一片冰冷的杀意。“不了,”他撑着床沿,有些吃力地站直身体,目光锐利如刀,
在赵宇下意识紧握在身侧的黑色真皮公文包上飞快地扫过——那里面,
一定装着某种能快速打开他办公室或核心机房的东西。“今晚不行。
公司‘**’量子服务器集群的安全升级方案,定在凌晨零点启动,这是关键节点,
我必须亲自回去盯着,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他特意加重了“**”和“安全升级”几个字的发音,
清晰地捕捉到赵宇的喉结猛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被强行压下的焦灼。
赵宇和柳曼琪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里充满了意料之外的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风子!你疯啦?!
”赵宇一步上前,张开手臂试图阻拦,脸上是夸张的担忧和不解,
“脑袋都撞成这样了还管什么服务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升级推迟一天能死啊?听医生的,
好好躺着!”他说话间,身体微微前倾,那只紧握着公文包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金属拉链头与皮质边缘摩擦,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嘶啦”声。“无妨。”林风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绕过赵宇的阻拦,径直走向房门,
左手看似随意地按在电梯的下行键上。袖管里的水果刀刀柄紧紧抵住他的掌心,
冰凉的金属触感源源不断地传递着清醒与力量。“宇哥,”他背对着两人,
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语调,甚至带上了一点兄弟间的随意,“你要是不放心,或者正好顺路,
就开车送我一趟回市区吧。路上正好我跟你详细说说这次升级的几个关键点,
也省得你明天抓瞎。”他特意再次清晰地吐出“服务器升级”这几个字。电梯门无声滑开,
他走了进去,在门即将合拢的瞬间,
他清晰地看到赵宇脸上那份“兄弟情”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眼神里只剩下阴沉的算计和一丝被强行压下的狂怒。黑色的宾利慕尚平稳地滑出别墅区。
车载后视镜里,柳曼琪站在灯火通明的别墅门口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
融入沉沉的夜色。林风靠在后座,右手紧紧攥着口袋里那块重新紧贴肌肤的双鱼玉佩。
玉佩冰凉依旧,但那奇异的、如同脉搏般的微热感却持续不断地传来,
像一颗微弱却顽强跳动的心脏,驱散着他骨髓深处透出的寒意。
林氏科技引以为傲的“后土”量子加密通讯核心模块技术资料被赵宇窃取并泄露给李氏集团,
还有整整九十二天。
距离记忆中那场被伪装成“意外”的、由柳曼琪亲手奉上的“爱心早餐”引发的急性心梗,
终结他年轻的生命,还有一百一十八天。时间,如同高悬的利剑,冰冷地倒计时。
---2阴谋初现林氏科技总部大厦如同一柄冰冷的银色巨剑,刺入初晨灰蓝色的天幕。
38层,整面的落地玻璃墙外,庞大的城市尚未完全苏醒,
被一层稀薄的、带着金属冷意的晨雾笼罩。林风站在窗前,背影挺拔,
将喧嚣的城市踩在脚下。他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古旧的青铜打火机,
黄铜外壳已经被岁月和无数次的摩挲打磨得温润光滑,边缘处甚至能看见内里暗红的铜胎。
这是爷爷林正雄临终前,用枯槁的手亲自放进他掌心的遗物。他拇指轻轻一拨,
“咔哒”一声轻响,打火机盖弹开,露出里面一小块同样被摩挲得发亮的黄铜底板,
上面用极其刚劲的笔触阴刻着两个小篆体字——“守正”。
一丝极淡的、带着松油和金属混合的熟悉气味飘散出来。
在他剪裁完美的意大利定制西装内袋里,一支比小拇指还细的微型录音笔,
正无声地亮着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红色指示灯,忠实地记录着房间里的一切声波震动。“林总,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轻轻推开,技术总监王振国走了进来。他年近五十,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沉稳而专注。他推了推眼镜,
声音不高却清晰:“核心机房的‘息壤’防火墙系统,按照您昨天紧急下达的指令,
已经连夜完成了最高级别的安全加固和升级,所有冗余备份也已启动。”他顿了顿,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但是……赵副总今天早上,从七点开始到现在,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已经连续五次打电话到技术部,
要求立刻开放‘**’服务器集群的T-7号外部数据接口,
理由是……需要导出‘后土’量子模块最新的压力测试原始数据,
提供给李氏集团作为下一轮融资的关键评估依据。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困惑和隐隐的不安。说话间,
他左胸口袋上插着的那支深蓝色万宝龙钢笔,笔帽顶端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内敛的光泽。
那是林风上周以“工作纪念”名义送给他的,笔帽内侧,隐藏着一个微型的广角摄像头。
“告诉他,”林风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王振国,俯瞰着脚下逐渐苏醒的城市丛林。
他停止了摩挲打火机的动作,手臂向后随意地一挥,
那枚沉重的青铜打火机“啪”地一声轻响,被他精准地拍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正中央,
像一枚定盘的砝码。“国家网络安全局昨夜发布了最高级别的红色预警通报。
代号‘饕餮’的新型AI蠕虫病毒变种,攻击模式极其刁钻,
已经确认能绕过目前市面上已知的三层复合式防火墙。”他这才缓缓转过身,
目光锐利如鹰隼,直视着王振国,“基于此,
我以公司副总裁及‘后土’项目最高安全负责人的身份决定:从即刻起,七十二小时内,
所有非核心生产必须的外部数据接口,执行最高级别的物理隔离封锁。未经我的书面授权,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开启!包括T-7接口!”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说完,他拉开办公桌抽屉,
从里面取出一份封口处贴着深红色加密标签的牛皮纸文件袋,
用两根手指推到了办公桌的边缘,正对着王振国的方向。封面上没有任何具体名称,
只有一行用暗红色记号笔写下的、触目惊心的字样——“绝密·20250405”。
“服务器底层通讯密匙,”林风的手指在那份文件袋上轻轻点了点,
“用这里面提供的新序列进行同步更新。序列生成规则和具体密钥内容,除了你和我,
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王振国镜片后的眼睛。
王振国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去拿那份文件,而是伸出右手食指,
在文件袋的封口标签边缘,看似无意地、极其规律地轻点了三下。嗒、嗒、嗒。
这是他们之间一个极其隐秘的确认信号——代表“收到,明白,执行”。做完这个动作,
他才郑重地拿起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袋,
迅速而稳妥地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密码公文包中,
“咔哒”一声清脆的金属锁扣闭合声响起。“明白,林总。”他沉声应道,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职业性的谨慎,“不过……林总,赵副总那边催得很急,
态度也很强硬。他反复强调,李氏集团的投资代表已经在楼下贵宾室等着了,
这份测试数据关系到数亿美金的下一轮战略融资,耽误不得。
您看……是否需要给李氏方面一个合理的解释流程?”“解释?
”林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李氏的人,我亲自去‘解释’。
至于赵副总……”他拿起桌上那枚温润的双鱼玉佩,在掌心轻轻摩挲着,
感受着那奇异的微热,“他的主要职责范围是市场与融资协调。技术安全这种核心命脉,
暂时还用不着他越俎代庖。让他把精力放在市场部的季度报告上,下周的董事会上,
我需要看到一份切实可行的、能匹配‘后土’模块技术领先性的市场拓展方案,
而不是像上次那样,只有一堆华而不实的PPT和未经证实的乐观预期。”他的语气平淡,
却字字如刀。当林风提到玉佩时,王振国敏锐地察觉到,赵宇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样,
不受控制地在林风掌心的玉佩上停留了足足两秒,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和焦灼。
“行!”赵宇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脸色因为强压的怒火而有些涨红,领带歪得更厉害了,
几乎勒到脖子侧面,“你是副总裁!你说了算!”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猛地转身,
沉重的脚步带着风,摔门而去。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在他身后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震得墙壁似乎都颤了一下。他手中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更是狠狠地撞在了门框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钝响。---3玉佩之谜林氏科技顶层的战略会议室里,
空气凝重得如同灌满了铅。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
坐满了公司核心高管和几位列席的重要股东代表。中央空调无声地输送着冷气,
却无法驱散弥漫在每个人心头的压抑和紧张。烟雾在头顶盘旋缭绕,像一层化不开的疑云。
林江海端坐在主位,保养得宜的手指有节奏地、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
轻轻敲击着光可鉴人的红木桌面。他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林风身上,
脸上带着长辈特有的、看似温和的鼓励笑容。“各位,”他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天会议的核心议题,
是关于‘后土’量子通讯核心模块的最终发布会方案。时间紧迫,意义重大。小风,
”他微微颔首,示意林风,“作为项目的直接负责人,
你给大家详细汇报一下目前的进展和最终方案。”林风站起身,身姿挺拔,
脸上带着一种沉稳的自信。他手中拿着一份不算厚的蓝色文件夹。“各位董事,各位同仁,
”他的声音清朗,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后土’量子模块的研发工作,
在全体项目组成员的共同努力下,已经完成所有既定测试目标,
正式进入最终的发布准备阶段。”他翻开文件夹的第一页,
展示着一张简洁的项目进度时间轴,“发布会的时间,按照原计划,定在下周五,
也就是4月12日晚八点,在环球金融中心顶层宴会厅举行。
场地布置、媒体邀请、技术演示流程等所有环节,都已经过三轮审核,目前正按计划推进。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坐在他斜对面的赵宇,以及主位上的林江海。
赵宇正低着头,手指在桌下飞快地敲击着手机屏幕,显然在进行某种秘密通讯。而林江海,
则微微前倾身体,一副认真聆听的姿态。“不过,”林风话锋一转,
语气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和困扰,“在最后整理项目归档材料,
特别是梳理一些关键技术的专利文件时,我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他合上手中的文件夹,目光扫视全场,
“我仔细回忆了爷爷生前的一些技术笔记和项目会议记录,
再结合我们目前遇到的一些算法瓶颈……我怀疑,在爷爷书房那个旧保险柜里,
可能还封存着一份极其关键的、关于量子纠缠态同步加密算法的原始手稿和验证数据。
这份资料,很可能是‘后土’模块核心逻辑的最终基石。”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几位技术出身的高管露出了然和关切的神色。“你爷爷的保险柜?”林江海适时地开口,
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回忆”和“关切”,
“那个老古董……我记得钥匙早就找不到了吧?而且,这么多年了,里面的东西还能用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林风脸上,实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急切。
“钥匙确实遗失了,”林风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更麻烦的是,
爷爷似乎对那份资料极其重视,他在保险柜里设置了极其精密的物理自毁装置。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从自己脖颈上解下了那枚温润的双鱼玉佩。
红绳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间,
那枚羊脂白玉雕琢的双鱼佩在会议室的灯光下流淌着内敛的光泽,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爷爷临终前,曾反复叮嘱我,这枚玉佩,
是唯一能安全解除那个自毁装置、打开保险柜的‘钥匙’。没有它,强行开启,
里面的所有纸质和电子存储介质都会在瞬间被高温焚毁,化为灰烬。”他一边说,
一边将玉佩轻轻放在了会议桌光滑的桌面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
林风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
清晰地捕捉到林江海放在桌面下的左手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而坐在他旁边的财务总监钱明,
镜片后的眼神也瞬间闪烁了一下,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林江海恍然大悟般地点头,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手指又恢复了那种有节奏的轻敲,眼神却像黏在了桌上的玉佩上,“那玉佩你可得收好了,
这可是关系到公司核心技术的宝贝。”他顿了顿,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
“你这玉佩……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雕工倒是别致。能不能让叔叔我仔细看看?我好像记得,
你爷爷当年也有一块类似的……”林风心中冷笑,
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为难和坚持:“叔叔,不是我不给您看。是爷爷临终前千叮万嘱,
这玉佩承载着林氏技术的根脉,绝不能离身片刻,更不能轻易示人。这么多年,
我一直贴身戴着,从不敢懈怠。”他语气坚决,伸手就要去拿回玉佩。
就在林江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时,
林风话锋陡然一转:“不过……”他收回拿起玉佩的手,脸上露出一丝思索,
“爷爷的笔记里,除了提到玉佩是钥匙,还提到了一些关于解除自毁装置的细节操作步骤,
似乎记录在他留在老宅书房的一些散页笔记里。发布会时间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