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请自重:咱俩已经离婚了!

总裁请自重:咱俩已经离婚了!

借山填海 著

由作者借山填海写的小说总裁请自重:咱俩已经离婚了!,主角是苏晚傅承屿念念,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孩子那怯生生的、带着浓重鼻音的疑问,还在冰冷的雨水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傅承……

最新章节(总裁请自重:咱俩已经离婚了!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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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光熹微,挣扎着穿透城市边缘这栋旧居民楼蒙尘的窗格,

    吝啬地在地板上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

    空气里浮动着廉价消毒水也压不住的、若有似无的奶香,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药味。“阿嚏!

    ”一声小小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喷嚏打破了厨房的安静。苏晚的心跟着那声音猛地一揪,

    立刻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快步走到小小的客厅兼餐厅区域。“念念?

    ”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更多的是担忧。沙发角落的豆袋沙发里,蜷着个小小的身影。

    傅念苏把自己裹在一条洗得发白的蓝格子小毯子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鼻尖也红红的,像只蔫头耷脑的小兔子。听到苏晚的声音,

    他努力睁开湿漉漉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点生理性的水汽。“妈妈,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含着棉花,“鼻子堵住了。”苏晚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又揪得生疼。

    她蹲下身,冰凉的手背贴上儿子的额头,还好,只是微微温热,没有发烧。她松了口气,

    用毯子把他裹得更紧些,只露出小脑袋。“我们念念是小勇士,对不对?一点点小感冒,

    很快就好了。”她笑着,手指轻轻刮了下他小巧的鼻梁,动作温柔得像拂过初绽的花瓣,

    “来,把围巾围好,今天幼儿园有画画课呢,念念不是最喜欢画画了吗?

    ”她拿起旁边椅子上那条深蓝色的儿童围巾,一圈圈仔细地绕在儿子细嫩的脖颈上,

    确保不留一丝缝隙。指尖不经意碰到他柔软的耳垂,凉凉的。“嗯,喜欢画画。

    ”傅念苏吸了吸鼻子,努力坐直一点,小手抓住毯子边缘,

    大眼睛里总算亮起一点点微弱的光,“我要画……画妈妈,还有……”他歪着小脑袋,

    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画一个大房子,有……有爸爸。”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惊扰了什么。那双酷似傅承屿的深邃眼睛,

    一瞬不瞬地看着苏晚,里面盛满了属于孩童的、纯粹又固执的期待。

    苏晚系围巾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攥紧,

    挤压得无法呼吸。空气里残留的奶香和药味似乎瞬间凝固了,沉沉地压下来。

    爸爸……这个词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穿了这三年辛苦筑起的平静壁垒。

    那个男人冷硬如刀锋的轮廓,那双曾让她沉溺又最终将她冻结的深邃眼眸,

    还有那张薄唇吐出的、淬着冰碴的言语,毫无预兆地撕裂时光的阻隔,

    狠狠撞进脑海——冰冷的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刺鼻。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

    刚被护士搀扶着从检查室出来,

    小腹深处还残留着胚胎移植手术后的、隐秘的胀痛与一丝微弱的希望。脚步虚浮,

    手心却因为那份沉甸甸的期待而微微汗湿。然后,她看到了他。傅承屿就站在几步开外,

    高大的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铁灰色西装,一丝不苟,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与这充满生命气息的产科走廊格格不入。

    他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封口处透着“离婚协议”几个冷硬的打印字体。

    他没有看她苍白的脸,没有看她扶着墙才能站稳的虚弱身体,

    目光精准地落在她刚刚接受过手术的小腹位置,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漠然。“签了它。”他的声音低沉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像在宣布一项早已决定的商业决策。文件袋被递到她面前,带着纸张特有的冷硬质感。

    苏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冻结,顺着四肢百骸疯狂倒流回心脏,撞击得她胸口闷痛。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砂纸磨过,发不出一点声音。手指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那里曾是她和他共同期盼过的未来。傅承屿的目光终于抬起来,落在她脸上。

    那双曾让她痴迷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有一片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的薄唇微启,

    吐出的话语清晰而残忍:“傅太太的位置,该让给真正需要它的人了。她救过我的命,

    这是她应得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锥子,狠狠凿进她的心脏。希望?期盼?

    在那一刻被碾得粉碎,连带着她整个人,都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

    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疼痛席卷了她。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许诺给她一生一世的男人,

    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空洞,带着绝望的沙哑,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好。

    ”她听见自己用一种奇异的平静语调回答。然后,在护士惊愕的注视下,她猛地抬手,

    一把扯掉了手背上固定留置针管的胶布和针头。细微的刺痛传来,手背瞬间渗出血珠。

    她毫不在意,甚至没感觉到疼。只是用那只沾着血珠的手,一把抓过他递来的笔,看也没看,

    就在离婚协议最后的签名处,狠狠地、重重地划下自己的名字——苏晚。

    笔尖几乎要穿透纸张。签完,她把笔塞回他手里,

    看也没看他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和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转身就走。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

    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碎裂的心上。当晚,她就如人间蒸发般,彻底消失在傅承屿的世界里。

    带着腹中刚刚着床、尚未被任何人知晓的小生命,还有一颗被彻底冰封的心。“妈妈?

    ”傅念苏带着浓浓鼻音的小奶音,像一根细线,

    将苏晚猛地从那片冰冷刺骨的回忆沼泽里拉回现实。

    眼前是儿子因为得不到回应而微微蹙起的小眉头,那双酷似傅承屿的眼睛里,

    盛满了困惑和一点点不安。苏晚猛地回过神。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

    残留的寒意让她指尖冰凉。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酸涩和眼底瞬间涌上的湿意。

    不行,不能在念念面前失控。她努力弯起唇角,扯出一个尽可能温暖的笑容,

    尽管那笑容在她苍白的面容上显得有些勉强。“嗯?念念刚才说什么?画画?”她伸出手,

    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抚平儿子额前柔软的碎发,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念念想画什么都行。画妈妈,画大房子……”她顿了顿,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最终还是避开了那个词,声音放得更轻更柔,“……画我们念念最喜欢的小汽车,好不好?

    ”傅念苏眨了眨大眼睛,似乎对妈妈没有接“爸爸”的话茬感到一丝困惑,

    但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他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还想画……画医生叔叔。

    叔叔上次,给念念糖吃,不苦的药。”说到糖,小家伙的眼睛亮了一下。苏晚的心微微一沉。

    医生叔叔……指的是周叙白。他确实是念苏的主治医生,温和耐心,对念苏也格外关照。

    但孩子天真的话语,此刻却像一根小刺,让她心头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迅速敛起心神,

    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好,念念想画谁都可以。不过现在,我们得加快速度咯,

    不然要迟到了,老师会等急的。”她利落地抱起儿子,用毯子裹紧他小小的身体,

    另一只手拎起旁边装着小画本和彩色铅笔的帆布包。出门前,

    她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挂在墙上的老式日历。今天是十月十七号。

    她的视线在那数字上停顿了一秒,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像是隐忍,

    又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最终,她拿起旁边一支红色的笔,在“17”这个数字上,

    重重地划下了一道鲜红的、决绝的横线。那道红痕,刺眼得如同凝固的血。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鎏金岁月”拍卖行的预展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槟的微醺气息、名贵香水交织的馥郁芬芳,

    以及一种属于顶级名利场特有的、不动声色的压力。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低沉的笑语和交谈声像一层华丽的背景音,包裹着每一个精心雕琢的身影。

    苏晚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烟灰色丝绒长裙,站在展厅相对僻静的一角。这身行头是品牌赞助,

    为了衬托她作为新锐珠宝设计师“S.Wan”的身份。

    丝绒的质感衬得她锁骨线条愈发清晰,也掩盖了长裙下略显清瘦的身形。

    她脸上化着得体的妆容,恰到好处地修饰了眉眼间挥之不去的淡淡疲惫,

    让她看起来沉静而疏离。她手中端着一杯几乎未动的香槟,

    一枚由她设计的、名为“星尘之泪”的蓝宝石胸针上——冰蓝色宝石被无数细小的钻石簇拥,

    仿佛凝固的宇宙星云,冷冽而孤寂。周围的一切浮华喧嚣,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她的思绪有些飘忽,念念睡前又咳了几声,

    不知道幼儿园老师有没有留意给他多喝水……那点微薄的积蓄,

    扣除这个月的房租和念念的药费,还能撑多久?

    周叙白上次隐晦地提起的那家权威儿童医院的特需门诊……念头像细小的藤蔓缠绕上来。

    突然,一种极其强烈的、被猛兽盯上的感觉毫无征兆地攫住了她!

    背脊瞬间窜起一阵冰冷的战栗,汗毛倒竖。她猛地转身。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

    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通路。通路尽头,一个男人正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傅承屿。

    三年时光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沉淀出更深的冷峻和迫人气势。

    一身纯手工定制的墨黑色西装,包裹着他挺拔如松的身躯,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灯光勾勒出他深刻立体的五官,下颌线绷紧如刀削,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而那双曾让她沉溺、也让她心死的深邃眼眸,此刻正死死地锁定在她身上,

    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惊涛骇浪般的震惊、难以置信、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以及……浓得化不开的、几乎要灼伤人的急切!

    他无视了周围所有投来的惊诧、好奇、探究的目光,也忽略了试图上前攀谈的宾客。

    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她。几步的距离,被他缩短得如同咫尺。

    带着他周身特有的、冷冽的雪松与烟草气息,瞬间将苏晚密不透风地包围。“苏晚。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粗粝的砂纸狠狠打磨过,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颤抖,“真的是你。”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下来,

    带着久违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苏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她捏着香槟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杯中的液体细微地晃动着,

    映出她瞬间褪去所有血色的脸。三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筑起了足够坚固的心墙,

    足以抵挡任何来自过去的冲击。可当这张脸、这双眼睛、这个声音再次真实地出现在面前,

    那些被刻意深埋的、带着冰棱的记忆碎片,还是疯狂地撕裂了伪装的平静,

    叫嚣着要将她拖回那个冰冷刺骨的深渊。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手术台上,

    腹部那隐秘的胀痛感,以及他递来离婚协议时,指尖那纸张冰冷的触感。“跟我回家。

    ”傅承屿的视线紧紧胶着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声音里的急切和命令意味不容置疑,却又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立刻,马上。

    ”这三个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块,瞬间击碎了苏晚所有的恍惚和伪装的镇定。

    冰冷的怒意和尖锐的讽刺如同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生疼。回家?

    那个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被他轻易就拱手让给“救命恩人”的金丝笼?

    那个她付出一切真心却最终被碾碎尊严的地方?苏晚强迫自己抬起头,

    迎上他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目光。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近乎透明的苍白。

    然而,她的唇角却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那不是一个温暖的笑容。冰冷、疏离,

    带着淬了毒的讽刺,像一朵在寒冰上绽开的罂粟花。她轻轻晃了晃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

    无名指上,一枚设计简洁却光芒夺目的钻戒,在璀璨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耀眼的光芒,

    像无数根细小的冰针,狠狠刺向傅承屿的眼底。“傅总,”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近乎残忍的礼貌,穿透了周围瞬间变得死寂的空气,“真巧。不过,

    这种无谓的纠缠恐怕不太合适。”她顿了顿,

    欣赏着傅承屿脸上那因“傅总”这个称呼而骤然加深的裂痕,

    以及看到钻戒时瞳孔猛地收缩的剧震。然后,她清晰地、一字一顿地,

    将最后的利刃精准地送入:“我丈夫……不喜欢我和前夫,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触。

    ”“丈夫”两个字,如同两颗无形的子弹,狠狠击中了傅承屿。

    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当胸击中。

    那张总是冷硬如磐石、仿佛掌控一切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出现了裂痕。

    震惊、难以置信、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狂怒,还有某种更深沉的、无法言喻的痛苦,

    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疯狂地交织、翻涌、炸裂!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了。

    那些刻意压低的交谈声、香槟杯轻碰的脆响、甚至悠扬的背景音乐,

    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这小小的风暴中心,

    带着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探究。傅承屿的手,那只曾签署过无数亿级合同、翻云覆雨的手,

    猛地抬起,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目标直指苏晚纤细的手腕!他要抓住她,

    把她牢牢锁在眼前,问清楚这该死的“丈夫”到底是谁!

    问清楚她怎么敢……怎么敢在他找了她整整三年、几乎疯魔之后,

    用这样冰冷的姿态和一枚刺眼的戒指来宣告她的“新生”!他的动作快如闪电,

    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然而,苏晚的反应更快。在他指尖即将触及她皮肤的刹那,

    她像是早有预料般,极其敏捷地向后撤了一小步。那细微的距离,却如同天堑。

    傅承屿的手指只来得及擦过她裙摆光滑的丝绒面料,留下一点冰冷的触感,便落了空。

    他抓了个空。这个事实,比苏晚冰冷的话语和那枚钻戒,更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荒谬和失控!

    他傅承屿想要的东西,何曾失手过?更何况,眼前这个,是他弄丢了三年的女人!“苏晚!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声音压抑着狂暴的风暴,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苏晚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她甚至微微抬了抬下巴,

    姿态里带着一种无声的、冰冷的挑衅。仿佛在说:看,傅承屿,你再也无法掌控我了。

    “失陪了,傅总。”她微微颔首,动作标准得如同对待一个最普通的商业伙伴。然后,

    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挺直背脊,

    踩着那双为了配合赞助礼服而穿上的、并不算舒适的高跟鞋,一步一步,

    稳稳地朝着大厅出口的方向走去。烟灰色的丝绒裙摆在她身后划出冷冽的弧度,

    像一片决绝的孤云。她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将那个瞬间化身暴怒困兽的男人,

    和他足以将人烧成灰烬的、死死钉在她背影上的目光,

    彻底抛在了那片华丽而虚伪的喧嚣之后。***日子像被拉紧的弦,

    在傅承屿疯狂的“围剿”下,绷得几乎要断裂。苏晚工作室那部老旧的座机电话,

    成了最直接的轰炸前线。**不分昼夜地响起,尖锐刺耳,执着得令人头皮发麻。

    每一次接起,对面都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那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

    透过冰冷的听筒丝丝缕缕地传来,像一条无形的毒蛇,缠绕上她的脖颈,带来冰冷的窒息感。

    她试过拔掉电话线,换来的是更疯狂的敲门声——不是她租住的老旧公寓,

    而是她那个位于偏僻巷弄、毫不起眼的工作室小门。沉重的、带着某种宣泄力量的拍门声,

    在寂静的夜里或清冷的早晨突兀地炸响,惊得隔壁的野猫都发出凄厉的叫声。不开门,

    那声音能持续很久,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令人心惊的偏执。快递更是如同雪片。

    捧带着露珠的、她曾经随口提过喜欢的厄瓜多尔玫瑰……它们被源源不断地送到工作室门口,

    堆叠在那里,无人签收,最终在尘埃和路人的侧目中慢慢枯萎、蒙尘,

    变成一片华丽而讽刺的废墟。苏晚每次进出,都目不斜视,

    仿佛那些价值连城的物件只是碍眼的垃圾。

    她只小心地护着怀里给念念带回去的、打折的动物小饼干。更让她感到如芒在背的,

    是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无论她是在工作室埋头画图,去幼儿园接送念念,

    还是带着念念去周叙白所在的医院复诊,那种被暗中窥伺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

    有时是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长时间停在巷口,

    有时是人群中一个看似普通、眼神却过分锐利的陌生面孔。傅承屿在用他庞大的资源和力量,

    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牢牢困在中央,逼她无处可逃,逼她回头。

    这种全方位的、窒息般的压力,像沉重的磨盘,一点点碾磨着苏晚的神经。睡眠成了奢侈品,

    眼下的乌青用再厚的遮瑕也盖不住。她在念念面前强撑着笑容,努力维持着日常的平静,

    但心弦早已绷紧到了极限,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崩断。“妈妈,”幼儿园放学时,

    傅念苏仰着小脸,小手摸了摸苏晚冰凉的脸颊,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你生病了吗?

    脸好白。”苏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儿子温暖的小身体,

    把脸埋在他带着奶香的柔软头发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没有,

    妈妈只是有点累。念念今天在幼儿园开心吗?画了画没有?”“画了!”提到画画,

    小家伙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兴奋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画纸,“画了妈妈!还有医生叔叔!

    还有……还有念念!”画纸上,三个歪歪扭扭的火柴人手拉着手,

    背景是乱七八糟的彩色线条,代表着“大房子”和“小汽车”。

    在代表“医生叔叔”的火柴人旁边,念念还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周叔叔好”。苏晚看着画,

    心里五味杂陈。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念念画得真棒。我们回家吧,

    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鸡蛋羹。”她牵起念念的小手,快步离开幼儿园门口,

    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不远处,那道如影随形的、带着审视的目光,似乎又在暗处亮了起来。

    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在心底疯狂滋长。傅承屿的耐心,快耗尽了。

    他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步步紧逼的猛兽,随时可能撕破这表面的平静。这个念头,

    在傍晚时分得到了残酷的印证。天空不知何时已阴沉得如同泼墨,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翻滚涌动。狂风骤起,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灰尘,

    发出呜呜的怪啸,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苏晚刚把念念哄睡下。小家伙睡前又咳了一阵,

    小脸憋得通红,让她心疼得不行。她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听着窗外风声越来越紧,

    心里那份不安也膨胀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她放在床头柜上静音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疯狂地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无数条信息瞬间涌入的密集提示!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近乎绝望的冰冷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

    屏幕被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她早已将这个号码拉黑,但信息依旧能进来)的信息彻底刷屏。

    每一条信息的内容都一模一样,只有一张图片。她指尖颤抖地点开最上面的一张。

    高清的图片瞬间占满屏幕——是傅念苏!照片明显是**的。背景是幼儿园的游乐区,

    小家伙穿着那件她亲手织的蓝色小毛衣,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用小铲子挖着沙坑。

    照片的角度刁钻,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微微仰起的小脸,那挺直的鼻梁,抿着的唇线,

    还有那双专注时微微下垂的长睫毛……每一处细节,都像一把冰冷的刻刀,

    精准地复刻了另一个男人的轮廓!是傅承屿!这张照片,

    将傅念苏身上那无法忽视的、与傅承屿惊人相似的基因特征,

    **裸地、残忍地呈现在她眼前!尤其是那专注时微抿的唇角,和傅承屿思考时如出一辙!

    最后一条信息,紧随其后,带着冰冷的命令和一种狂躁的、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苏晚,

    孩子在哪?现在!立刻带他来见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打在苏晚紧绷的神经上!轰隆——!窗外,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浓重的黑暗,瞬间照亮了屋内苏晚惨白如纸的脸和惊恐睁大的眼睛!

    紧接着,一声撼天动地的炸雷在头顶轰然爆开!震得整个老旧的楼房都在簌簌发抖!

    豆大的雨点,终于狂暴地砸落下来,噼里啪啦地击打着玻璃窗,如同密集的鼓点,

    宣告着风暴的彻底降临。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念念的存在!他看到了念念的脸!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比窗外的闪电更猛烈地劈中了苏晚!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灭顶!她猛地从床边站起来,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慌而剧烈地颤抖,几乎站立不稳!不行!

    念念!她不能让傅承屿找到念念!绝对不能!“念念!念念快醒醒!

    ”苏晚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她扑到床边,试图摇醒熟睡的儿子。

    小家伙被雷声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带着浓重的鼻音咕哝:“妈妈……打雷了……”“别怕,妈妈在!

    ”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手忙脚乱地给儿子裹上厚外套,自己连鞋都顾不上换,

    只胡乱套上一件外套,抱起还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傅念苏,

    像抱着全世界最易碎的珍宝,一头冲进了门外那如同世界末日般的狂暴风雨之中!

    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细密的钢针,瞬间将她浇透。狂风卷着雨水抽打在脸上,生疼。

    老旧楼道的声控灯在风雨中明明灭灭,映出她脸上交织的雨水和无法控制的泪水。

    她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远远的!找一个傅承屿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去哪里?

    哪里是安全的?!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电光火石间,一个地方跳入脑海——幼儿园!对,

    幼儿园!那里有值夜的门卫张伯,张伯认识念念!而且,傅承屿的人就算再厉害,

    也未必能立刻想到她会抱着孩子躲回刚离开不久的地方!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

    苏晚紧紧抱着怀里被风雨吓到、开始小声啜泣的傅念苏,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无边的雨幕。

    冰冷的雨水灌进她的领口、袖口,沉重的湿衣服贴在身上,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怀里的念念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小小的身体因为寒冷和害怕而瑟瑟发抖。

    “妈妈……冷……怕……”孩子带着哭腔的呜咽被风雨撕扯得破碎。“不怕!念念不怕!

    妈妈在!很快就到了!”苏晚的声音嘶哑,混杂着喘息和哽咽,与其说是在安慰儿子,

    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打气。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在积水的坑洼路面上奔跑,

    溅起浑浊的水花。幼儿园那熟悉的铁艺大门终于出现在风雨飘摇的前方。

    苏晚心中刚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瞳孔却骤然收缩!大门外昏暗的路灯光晕下,

    赫然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线条冷硬如刀的宾利慕尚!雨水疯狂地冲刷着它锃亮的车身,

    如同一头蛰伏在黑暗暴雨中的沉默巨兽。车门紧闭,

    但苏晚的心脏却在这一刻疯狂地沉坠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这么快?!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巨手,狠狠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抱着念念,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转身逃离!然而,晚了。就在她脚步踉跄后退的刹那,

    那辆宾利慕尚沉重的后车门,“咔哒”一声,被人从里面猛地推开!

    一道高大挺拔、裹挟着无边寒意的身影,跨出车门,踏入了这片狂暴的雨幕之中。傅承屿。

    他没有撑伞。昂贵的西装瞬间被瓢泼大雨浇透,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紧绷而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淌下,砸在地上。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刚从寒潭深渊里走出的神祇,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和狂怒!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淬了火的利箭,穿透层层雨幕,死死地钉在苏晚和她怀里的孩子身上!

    那眼神,是暴风雨都无法浇熄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

    苏晚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巨大的恐惧让她抱着念念的手臂僵硬如铁,

    双腿如同灌了铅,再也无法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如同索命修罗般的男人,

    带着一身冰冷的雨水和无边的怒火,一步一步,沉重地、不容抗拒地朝她逼近!

    每一步踏在积水的地面上,都溅起冰冷的水花,也像是重重踏在她的心脏上!

    就在苏晚被那逼近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惧压得几乎窒息,

    “妈妈……”怀里的小家伙似乎被这剑拔弩张的恐怖气氛和越来越近的陌生高大身影吓坏了。

    他怯生生地、带着浓重鼻音和哭腔的小奶音,在震耳欲聋的雨声中,

    微弱却又异常清晰地响起。傅念苏努力扭过头,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苏晚冰冷的颈窝,

    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孩童最本能的惊惧和疑惑,

    看向那个在暴雨中步步逼近、浑身散发着骇人气息的男人。他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指,

    指向傅承屿,用尽力气,

    发出了那个如同惊雷般炸响在雨夜中的问题:“叔叔……你认识我妈妈?”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惨白刺目的闪电再次撕裂墨黑的苍穹,

    将幼儿园门口这片狭小的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纤毫毕现!那骤然爆发的强光,

    无情地、清晰地映亮了傅念苏那张仰起的、写满天真恐惧的小脸!挺直而微翘的鼻梁,

    抿着时自然向下、带着点倔强弧度的唇线,

    在强光下显得格外黑亮、眼尾微微下垂、此刻因为害怕而睁得滚圆的大眼睛……每一个细节!

    每一处轮廓!都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傅承屿的视网膜上!烫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这张脸……这张小小的、稚嫩的、带着病弱红晕的脸……和他记忆深处,

    那张属于少年时代、尚未被岁月彻底打磨出冷硬棱角的自己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不!

    不是几乎!是九分!不,是十分!那是一种血脉相连、基因复刻般令人灵魂颤栗的酷似!

    “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孩子那怯生生的、带着浓重鼻音的疑问,

    还在冰冷的雨水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傅承屿已然空白一片的大脑里!

    孩子?她的孩子?

    这个被她紧紧护在怀里、视若生命的、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男孩……是他的?!

    这个念头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道惊雷,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在他混乱一片的思维里轰然炸开!

    炸得他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质问、所有精心构筑的冷酷外壳,都在瞬间分崩离析!

    他猛地停下了脚步,距离苏晚母子不过几步之遥。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击中,

    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那张总是冷硬如冰封、仿佛掌控一切的脸上,

    所有的表情在刹那间被彻底抽空!

    、还有排山倒海而来的、足以将他淹没的悔恨……无数种激烈到极致的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

    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疯狂地翻涌、冲撞、炸裂!他死死地盯着傅念苏那张小脸,

    目光像是被钉在了上面,无法挪开分毫。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

    喉咙里却只发出破碎的、毫无意义的嗬嗬声。然后,就在苏晚惊恐万分的注视下,

    尽所有血色的脸庞时——傅承屿那只一直紧握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此刻却空空如也的手,

    猛地一松!“哐当——!”一声沉闷的巨响,混杂在狂暴的雨声中。

    那把一直被他紧紧攥在手里、不知是准备用来遮挡风雨还是作为某种武器的沉重黑伞,

    从他僵硬无力的指间轰然滑落,重重地砸在冰冷泥泞的积水地面上!

    溅起一片浑浊肮脏的水花。黑色的伞骨在泥水里兀自震颤,

    像一个被彻底遗弃、宣告终结的符号。瓢泼的冷雨,

    再无遮拦地、疯狂地浇打在他僵立如雕塑的、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高大身躯上。

    雨水顺着他惨白的脸颊、失神的眼睫、紧抿的薄唇,汹涌地淌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张酷似自己的稚嫩小脸面前,彻底崩塌、陷落。

    ***冰冷的雨水如同密集的钢针,无情地抽打在傅承屿的脸上、身上。

    昂贵的西装瞬间湿透,沉重地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然而,这外界的冰冷,

    远不及他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之万一。“叔叔……你认识我妈妈?

    ”孩子那怯生生的、带着浓重鼻音的问话,如同魔咒,一遍遍在他混乱的脑海中回响。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他构建了三年、用以支撑自己寻找她的信念基石上。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傅念苏那张仰起的小脸上。惨白的闪电一次次撕裂黑暗,

    将那张稚嫩面孔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无情地放大、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那挺翘的鼻尖,

    那微微下垂、此刻因恐惧而睁得滚圆的眼尾,

    那抿紧时带着点天然倔强弧度的嘴唇……这哪里是像?这分明就是时光倒流,

    将他傅承屿幼时的照片活生生地、带着温热呼吸地呈现在眼前!

    血脉的轰鸣声盖过了震耳的雷雨!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本能的震颤,

    像电流般瞬间窜遍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质问、所有的强势和掌控欲,在这张酷似自己的小脸面前,

    被轰击得粉碎!只剩下一个如同惊雷般炸响的认知,

    疯狂地、蛮横地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空间——**这是我的儿子!**苏晚!

    她当年……她竟然……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狂喜如同冰与火的洪流,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

    三年前医院冰冷走廊的画面,她惨白着脸签下离婚协议的画面,

    她决绝消失的画面……与眼前这个被她紧紧护在怀里、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

    诡异地重叠、撕裂、再重叠!原来她消失时,腹中早已孕育了他的骨血!原来这三年,

    她独自一人,带着他们的孩子,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挣扎求生!而他,

    竟然……竟然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推开!

    为了一个所谓的“救命恩人”!“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负伤般的低吼,

    不受控制地从傅承屿紧咬的牙关中逸出。他高大的身躯再次剧烈地晃了一下,不是因为风雨,

    而是因为灵魂深处骤然爆发的、足以将他撕裂的剧痛和滔天的悔恨!

    那双总是深邃锐利、掌控一切的眼眸,

    此刻只剩下巨大的空洞和剧烈翻涌的、无法言喻的痛苦,雨水混杂着某种滚烫的液体,

    顺着他惨白的脸颊疯狂滑落。那把象征着身份和力量的黑伞,孤零零地躺在泥泞的水洼里,

    被浑浊的雨水冲刷着,像一个被主人彻底遗忘、宣告终结的图腾。

    苏晚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傅承屿那瞬间失魂落魄、如同遭受重创的模样,

    非但没有让她感到丝毫放松,反而让她恐惧到了极点!

    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才会露出的眼神!混乱、痛苦,

    下一秒就可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不行!念念不能被他看到!不能被他抢走!

    “念念不怕!闭上眼睛!”苏晚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被风雨撕扯得破碎不堪。

    她猛地将儿子的小脑袋按进自己冰冷的颈窝,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最后的屏障,

    试图隔绝那道几乎要将她和孩子吞噬的视线。然后,

    她抱着怀里被吓坏、开始小声呜咽的傅念苏,用尽残存的力气,猛地转身,

    踉跄着就要往幼儿园旁边的黑暗小巷里冲去!逃!必须逃!“站住!

    ”一声嘶哑的、如同困兽濒死般的怒吼,穿透重重雨幕,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绝望和不容置疑的力量,猛地炸响在苏晚身后!傅承屿动了!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终于找回猎物的雄狮,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和狂暴的气势,

    几步就跨过了那短短的距离!他不再是那个在商场翻云覆雨的冷峻总裁,此刻的他,

    只是一个被巨大的真相冲击得理智濒临崩溃、又被猎物再次试图逃离彻底点燃怒火的父亲!

    苏晚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了她的手臂!那力道大得惊人,如同铁钳,

    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瞬间将她前冲的势头死死扼住!

    冰冷刺骨的雨水混合着他掌心滚烫的灼热(那是剧烈情绪翻涌带来的温度),

    透过湿透的衣料,狠狠烙印在她的皮肤上!“啊!”苏晚痛呼出声,

    怀里的念念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和母亲的痛呼吓得放声大哭起来,“哇——妈妈!妈妈!

    ”“放开我!傅承屿你放开!”苏晚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拼命挣扎扭动,试图甩开他的钳制。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恐惧和愤怒让她浑身发抖,

    “你滚开!不准碰我的孩子!”“你的孩子?!”傅承屿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血沫,他非但没有松手,

    反而借着她的挣扎猛地将她往回一拽!力道之大,让苏晚一个趔趄,差点抱着孩子摔倒!

    他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目标直指她怀中哭得撕心裂肺的傅念苏!“你干什么?!滚开!

    别碰他!”苏晚发出凄厉的尖叫,用尽全身力气弓起背,将念念死死护在怀里,

    像护崽的母兽亮出最后的獠牙。她甚至低下头,

    狠狠一口咬在傅承屿死死抓住她手臂的手腕上!尖锐的剧痛传来,带着血腥味。

    傅承屿闷哼一声,手腕肌肉本能地一绷,却依旧没有松开!他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

    死死钉在苏晚怀里那个哭得浑身颤抖的小小身影上。“我的孩子!”他低吼,

    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确认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苏晚!他是不是我的?!回答我!

    ”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另一只手不顾一切地想要拨开她护着孩子的臂弯,只想更近地、更清楚地看看那张脸!

    “不是!他不是你的!跟你没关系!你放开!放开我们!”苏晚歇斯底里地哭喊,

    绝望地踢打撕咬。冰冷的雨水、滚烫的泪水、孩子的哭声、男人的怒吼混杂在一起,

    在这片被暴雨笼罩的方寸之地,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争夺。“呜哇——咳咳!咳咳咳!

    ”被这可怕的拉扯和惊吓彻底击垮的傅念苏,哭声骤然变得尖锐而痛苦!

    小小的身体在苏晚怀里剧烈地痉挛起来!他猛地咳嗽起来,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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