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打开门,刚迈出院门没几步,中院西厢房的窗帘子就动了一下,贾张氏探头探脑地往外瞅,一眼就瞧见何雨柱捂着肚子,估计是往院外的厕所去了,屋里只剩何雨水一人。一股浓郁的肉香顺风飘来,贾张氏鼻子使劲抽了抽,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何家大门,馋虫像长了钩子,把她五脏六腑都挠得难受。
眼瞅着何雨柱出了中院的门,她啪地一下放下窗帘,转身就去捅秦淮茹的腰眼。“哎,淮茹!傻柱那短命鬼出去了!他那个赔钱货妹妹一个人在家呢!肉香都飘到咱家了!还不快上他家要肉去!”
秦淮茹刚把窝窝头蒸上,正坐在小板凳上缝衣服,手一哆嗦,针尖扎进了指头。她含着手指,眉头紧锁:“妈,这……不好吧?昨天刚闹成那样。现在上门,人家能给好脸色?”
“有什么不好!”
贾张氏眼睛一瞪,“你傻啊!不是让你去跟他横,是让你去跟他妹子要!那赔钱货没经过事儿,心软,保准上当!别说一碗肉,一锅都得给你端过来!”
秦淮茹心里不情愿,但贾张氏分析得有几分道理,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从碗柜里拿出个宽底汤碗,走到门口,脚下却像生了根,贾张氏在后面催命似的瞪着她,秦淮茹迟疑了一下,转身拉过墙角玩泥巴的小当:“小当,跟妈出去一趟。”
她牵着面黄肌瘦的小当,走到何家门口,先揉了揉眼眶,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何雨水正撅着嘴,老大不情愿地把热着何雨柱带回的菜,心里腹诽着哥哥的独裁。
“咚、咚、咚。”
“谁啊?”
“雨水,是我,你秦姐。”
何雨水打开门,只见秦淮茹拿着个搪瓷碗,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口,手里还牵着小当,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秦姐?有事吗?”何雨水有些纳闷秦淮茹怎么拿着个空碗,一般不都是给别人家送吃的才拿碗么,哪有拿空碗上门的。
“雨水回来啦,越来越水灵了。”
秦淮茹挤出一个笑容,拉着小当侧身挤进屋里,眼神不着痕迹地一扫,立刻就锁定了桌上那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喉头动了动,又飞快地把视线移开。
“姐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秦淮茹拉着何雨水的手,假意寒暄了两句,语气透着亲热,何雨水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对这种自来熟的亲近有些抗拒。
秦淮茹也不在意,话锋一转,眼圈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你这放假回家,有哥哥疼着,真好……不像我们家这几个没爹的孩子……”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一颗颗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秦姐,你这是怎么了?东旭哥出什么事了?”
“你东旭哥……他没了!”
秦淮茹边哭边抚着自己微隆的小腹,泣不成声,“在厂里出了事,就这么撇下我们孤儿寡母……我这肚子里的,还没出世就没了爹……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贾东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