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结束，我拿着满分数学试卷走出考场。班长赵明轩迎面走来，
笑容灿烂："志强，这次又是第一名吧？"我点点头，
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差点让我当场爆炸。"可惜啊，下次高考你就没这个运气了。
"1我叫王志强，城关一中高三理科班的学生。从高一开始，我就是年级前三的存在，
数学更是从来没下过145分。今天这场模拟考试，我又考了满分。按理说应该高兴，
但赵明轩那句话让我心里发毛。"什么意思？"我停下脚步。赵明轩收起笑容，
压低声音："志强，你太老实了。高考这么重要的考试，谁还靠真本事？我劝你识相点，
别坏了大家的好事。"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威胁我。"你们作弊？""作弊？
"赵明轩哈哈大笑，"我们这叫资源共享。王志强，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聪明？告诉你，
这次高考，该拿第一的人早就定好了。"我感觉脊背发凉。赵明轩是我们班的班长，
平时成绩中等偏上，但在班里很有威信。他爸是教育局的科长，妈妈在市里开培训机构，
家庭关系网密密麻麻。"如果我不配合呢？"我试探道。
赵明轩拍拍我的肩膀："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王志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最好考虑清楚，是要一个光明的前途，还是要自己的所谓清白。"说完，他转身离开，
留下我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舍友李大伟见我这样，
凑过来小声问："志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知道什么？"李大伟四处看看，
确认没人后说："你还装？现在整个年级都在传，这次高考有人要搞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听说有人花了大价钱，买通了监考老师和阅卷组。
到时候不光能提前知道答案，连分数都能改。"我心里一沉："真的假的？""假不了。
我听我表哥说，他们已经运作了一年多了。这次参与的不止我们学校，
还有好几个重点中学的尖子生。"李大伟越说越兴奋："志强，要不我们也参与吧？
反正你成绩本来就好，再加上这个保险，清华北大随便挑。"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
原来不止赵明轩一个人，这是一个庞大的作弊集团。半夜十二点，我收到一条短信。
"王志强，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面。记住，聪明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明轩"我删掉短信，开始思考应对策略。如果真如李大伟所说，
这个作弊集团已经运作了一年多，那么涉及的人员和利益巨大。我一个普通学生，
真的能对抗这样的势力吗？但是，如果我选择沉默，就等于放弃了自己十二年的努力。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不公平会毁掉多少真正努力的学生？我拿出手机，
开始搜索相关法律条款。《刑法》第284条之一：在法律规定的国家考试中，组织作弊的，
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情节严重的，
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看到这条法律，我心里有了底。
不管他们势力多大，作弊就是犯罪。我决定收集证据，向有关部门举报。第二天一早，
我就开始行动。2第二天下午三点，我准时来到学校后门的咖啡厅。
这里是赵明轩约定的"老地方"，平时很少有学生来，比较私密。我到的时候，
发现不止赵明轩一个人。
坐在角落的还有班里另外三个同学：学习委员张佳慧、体育委员刘强，还有副班长孙丽娜。
看到我进来，赵明轩招手示意我过去。"志强，坐吧。"我坐下后，
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张佳慧开口了："志强，明轩应该跟你说过了。
我们今天来，是想最后确认一遍，你到底参不参加？""参加什么？"我明知故问。
刘强有些不耐烦："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糊涂？高考作弊的事情，你到底干不干？
"我故意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作弊？这怎么可能？高考安保那么严密。
"孙丽娜冷笑一声："王志强，你别把我们当傻子。既然能叫你来，说明这事儿十拿九稳。
"赵明轩敲敲桌子："好了，大家别绕弯子了。志强，我直接跟你说吧。
"他压低声音："这次行动，我们已经准备了一年多。从监考老师到阅卷组，
从考场布置到答案传递，每个环节都有人配合。""光是我们学校，就有十五个学生参与。
加上其他几个重点中学，总共四十多人。"我装作震惊的样子："这么多人？
""人多才安全。"张佳慧接过话头，"而且参与的都是各校的尖子生。这样即使有异常，
也不会引起怀疑。"刘强补充道："最关键的是，我们的成绩本来就不差。提高个二三十分，
完全在合理范围内。"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具体怎么操作？"孙丽娜四处看看，
确认没人偷听后说："考试前一天晚上，会有人把答案发到我们的邮箱。考试当天，
每个考场都有我们的人配合。""不过有一个条件。"赵明轩突然严肃起来，
"所有参与的人，都要交十万块钱保证金。""十万？"我故意表现出吃惊。"没错。
这钱不是白交的，成功之后会全部返还，还有额外奖励。但如果中途退出或者泄露消息，
这钱就没了。"赵明轩盯着我的眼睛："更严重的是，泄露消息的人，会承担所有损失。
四十多个人，每人十万，你算算是多少钱？"我心里暗暗计算：四十万的数额，
这已经构成特别重大的犯罪案件了。"我需要考虑一下。"我说。"考虑？"刘强站起来，
"王志强，你什么意思？到了这一步还要考虑？"赵明轩拉住刘强："别急。志强，
我理解你的顾虑。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都会尊重。
""但是有一点。"他的语气变得冰冷，"今天的谈话内容，你必须保密。
如果传出去一个字，你知道后果的。"我点点头："我明白。""那好，我们先走了。志强，
好好考虑。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四个人起身离开，
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我等了十分钟，确认他们走远了，才拿出手机。刚才的对话，
我全程开着录音。虽然录音可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至少证明了他们确实在策划作弊。
更重要的是，我获得了关键信息：参与人数、保证金数额、操作方式。现在的问题是，
我该向谁举报？班主任**肯定不行。他和赵明轩走得很近，说不定就是共犯。
年级主任张文华倒是可以考虑，但我担心消息泄露。想来想去，
最安全的办法是直接向教育部门举报。我查到了市教育局的举报电话，
但又担心他们内部有人参与。最后，我决定向省教育厅举报。回到宿舍，
我开始整理证据材料。录音文件、相关人员名单、时间地点、涉案金额，我都详细记录下来。
正在这时，李大伟突然跑回来。"志强，大事不好了！""怎么了？""刚才我听说，
班主任在办公室发火呢。好像是有人向学校举报我们班有学生作弊。
"我心里一紧："谁举报的？""不知道。不过老李说了，如果查出是谁打的小报告，
一定不会轻饶。"李大伟凑近我耳边："志强，你说会不会是你？""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有你没有参与啊。而且下午赵明轩他们找你谈话，回来后脸色都不好看。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参与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李大伟有些怀疑，
"那你怎么解释班主任发火的事？"就在这时，宿舍门被推开。赵明轩带着刘强走了进来，
脸色阴沉得可怕。"王志强，出来一下。"3看到赵明轩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不妙。
但既然决定要对抗他们，我也不能示弱。"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坐在床上没动。
赵明轩冷冷地看着我："你确定要在这里说？"李大伟察觉到气氛不对，
赶紧找借口离开："我去打个热水。"等宿舍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赵明轩关上门。
"王志强，今天下午我们的谈话结束后不到三个小时，就有人向学校举报作弊的事。
你说巧不巧？"我故作轻松："举报什么作弊？我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强一拍桌子："还装！除了你，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人。不是你举报的还能是谁？
""你们有证据吗？"我反问道，"没有证据就是诽谤。"赵明轩坐到我对面："志强，
我们认识三年了，我了解你的为人。平时你确实很正直，但今天的事情不是开玩笑的。
""你知道这件事涉及多少人，多少钱吗？如果因为你的举报导致计划失败，
那些损失谁来承担？"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人举报，
说明确实有问题。""有问题？"刘强站起来，"王志强，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
如果真的有作弊的事，被举报不是很正常吗？
"赵明轩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我没有和任何人作对。
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专心准备高考而已。""专心准备高考？"赵明轩冷笑，"王志强，
你以为凭你的成绩就能稳上清华北大？告诉你，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什么都不是。
"我忽然明白了他们的逻辑。在他们看来，这个作弊集团已经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
任何不合作的人，都是敌人。"赵明轩，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站起来，
"如果你的作弊计划成功了，那些真正努力学习的学生怎么办？他们活该被你们挤掉名额吗？
""呵呵，还在这里装圣母。"刘强嘲笑道，"王志强，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有关系有背景的人，本来就该享受更好的资源。""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买个大学文凭，
还要费这么大劲作弊？"赵明轩被我问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因为我们要的不只是文凭，
是名校的光环！是社会的认可！""而且，我们也是有实力的。
只不过用这种方式更保险而已。"我摇摇头："这就是你们的逻辑？有实力还要作弊，
没实力更要作弊。反正不作弊就是傻子？""没错！"刘强大声说道，"在这个社会，
不会钻营的人就是傻子！"我终于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这不是简单的作弊，
而是一种价值观的沦丧。他们已经把违法犯罪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好，我明白了。
"我说，"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赵明轩站起来："王志强，最后问你一遍，
你到底参不参加？""我不参加任何违法的事情。""很好。"赵明轩的表情变得狰狞，
"既然你选择做我们的敌人，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
"赵明轩掏出手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你的一举一动，
我们都会监视。""如果让我们发现你有任何不利于我们的行为，
你会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的。"说完，两人离开了宿舍。我看着紧闭的门，
心里既愤怒又担忧。愤怒的是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我，担忧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有后手。我必须加快行动，在他们对我下手之前，先发制人。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省教育厅的举报电话。"您好，我要举报高考作弊案。
"4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工作人员，语气很专业。"您好，请详细说明情况。"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详细描述今天下午的谈话内容。"涉及人数四十多人，保证金每人十万，
总金额超过四百万。组织者是我们学校高三年级的班长赵明轩，
参与的还有其他几所重点中学的学生。""您有什么证据吗？""我有录音文件，
还有相关人员的名单。""好的，我们会立即安排专人调查。请您留下联系方式，
方便后续沟通。"挂掉电话后，我感觉轻松了很多。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第二天早上，
我刚走进教室，就感觉到异样的气氛。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眼神里有好奇、有疑惑、有敌意。
我走到自己的座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王志强，做人不要太绝。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把纸条撕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上第一节课的时候，
班主任**突然走进教室。"王志强，你出来一下。"我跟着**来到办公室，
发现里面还有年级主任张文华。"志强，坐下吧。"张文华指了指椅子。我坐下后，
**开口了："志强，昨天学校接到举报，说我们班有学生参与高考作弊。
你知道这件事吗？""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真的不知道？"**盯着我的眼睛，
"那为什么举报的时间点这么巧？正好是在某些同学开会之后？"我心里暗暗吃惊，
**竟然知道昨天下午的聚会。看来他确实是作弊集团的一员。"李老师，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张文华咳嗽一声："志强，如果你知道什么情况，
可以如实告诉我们。学校会保护举报人的安全。"我犹豫了一下。
张文华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不错，应该不会参与作弊。但现在**也在场，
我不敢贸然说实话。"张主任，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作弊的事。如果有人举报，
说明确实存在问题，学校应该认真调查。"**脸色一变："王志强，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在质疑我们的工作？""我没有质疑任何人。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举报，
就应该调查清楚。"张文华打圆场："好了，既然志强说不知道，我们就当他不知道。
不过志强，如果你以后听到什么风声，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知道了，张主任。
"我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叫住我："王志强，等一下。"我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
李老师？""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年轻人要懂得明哲保身，
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途。"这话的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我点点头："我会注意的，李老师。"走出办公室，我心情更加沉重。
**的话等于证实了我的猜测：他确实是作弊集团的保护伞。这样一来，
在学校内部举报基本没有用处。我必须依靠外部力量。中午吃饭的时候，
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您好，我是省教育厅监察室的刘主任。关于您昨天举报的情况，
我们需要进一步了解。方便见面谈吗？""当然可以。""今天下午四点，
在市图书馆二楼咖啡厅见面。我会穿黑色西装，手里拿一份《法制日报》。"挂掉电话，
我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上级部门这么快就有回应，紧张的是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情况。
下午四点，我准时到达图书馆。很快就找到了刘主任，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看起来很严肃。"您就是王志强同学吧？我是刘建设。"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关于您举报的情况，我们已经进行了初步核查。确实存在异常情况。"刘主任说，
"但要想深入调查，需要您的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首先，
您能把昨天的录音文件发给我们吗？"我拿出手机，把录音文件传给了刘主任。"其次，
我们需要您继续收集证据。特别是关于保证金和答案传递的具体信息。""我明白。
但是他们已经怀疑我了，继续调查会很危险。"刘主任点点头："我们理解您的担忧。
这样吧，我们会安排专人保护您的安全。同时，您可以佩戴我们提供的录音设备，
确保取证的有效性。"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最新的录音设备，
外观像普通的钢笔，但录音效果很好。"我接过设备，心里踏实了不少。"王志强同学，
我要提醒您，这个案件涉及的利益巨大，背后的关系网也很复杂。您一定要小心谨慎，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您在配合我们调查。""我明白。""还有，如果遇到紧急情况，
可以随时联系我。"刘主任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电话，24小时开机。
"告别刘主任后，我回到学校。刚走进宿舍楼，就被几个人围住了。为首的正是赵明轩。
"王志强，你去哪儿了？"5看着围住我的几个人，我努力保持镇定。除了赵明轩，
还有刘强、孙丽娜，以及两个我不太熟悉的高年级学生。"我去图书馆了。"我如实回答。
"图书馆？"赵明轩冷笑，"一个人去的？""当然是一个人。""见了什么人没有？
"我装作疑惑的样子："什么意思？去图书馆还不能见人了？"刘强上前一步："王志强，
别装糊涂。今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你的手机信号在市图书馆附近。我们想知道你见了谁。
"我心里一惊，他们竟然在监控我的手机信号。看来这个作弊集团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我在图书馆看书，顺便喝了杯咖啡。至于见谁，我不记得了。可能和其他同学打过招呼吧。
"孙丽娜冷冷地说："王志强，你最好老实点。我们已经查过了，今天下午在图书馆咖啡厅，
你和一个陌生中年男子谈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心里暗暗佩服刘主任的谨慎，
果然有人在监视我。但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能轻易承认。"你们调查我？"我反问道，
"凭什么？"赵明轩笑了："凭什么？就凭你可能在破坏我们的计划。王志强，
我最后问你一遍，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话音刚落，
其中一个高年级学生突然动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既然不肯说实话，
那就别怪我们用点手段。"另一个人也围了上来。我意识到情况不妙，
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学校！""闭嘴！"刘强捂住我的嘴，"老实跟我们走。
"就在这时，年级主任张文华突然出现。"你们在干什么？"看到张文华，
几个人立刻松开了我。"张主任，我们在和志强讨论问题。"赵明轩强笑道。
张文华皱着眉头："讨论问题需要动手动脚？都散开，回各自宿舍。
"几个人不情愿地离开了。"志强，你没事吧？"张文华关心地问。"没事，谢谢张主任。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点点头，心里对张文华更加信任。
回到宿舍，我发现李大伟不在。我拿出刘主任给的录音笔，仔细检查了一遍。
外观确实像普通的钢笔，但功能很强大。我试录了几句话，音质非常清晰。正在这时，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王志强，我是张佳慧。""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现在你方便吗？"我犹豫了一下："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现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就我们两个人。"我想起刘主任的提醒，决定答应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