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给夫君纳了个母老虎

重生后,我给夫君纳了个母老虎

夕潮人 著

虐心十足的古代言情小说《重生后,我给夫君纳了个母老虎 》,讲述主角阮如初秦烨沈瑶的爱恨纠葛,作者“夕潮人”倾力创作而成,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今日所得:秦烨在外养外室、堵伯、挪用嫁妆、涉嫌杀害前妻...每一笔都写得工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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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好了!"春桃慌慌张张地冲进闺房,连门都忘了敲。

    阮如初手中的绣花针一抖,差点扎到手指。她抬起头,看见自己的贴身丫鬟脸色煞白,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什么事这么慌张?"阮如初放下手中的嫁衣,眉头微蹙。

    春桃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才凑到阮如初耳边,声音颤抖:"奴婢刚才去市集采买,

    听...听说秦公子昨夜在怡红院为花魁一掷千金,

    包了整个场子..."阮如初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嫁衣的袖口,

    上好的丝绸在她掌心皱成一团。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许是应酬所需,爹爹说过,

    生意场上难免...""不是的**!"春桃急得直跺脚,"街坊都在传,

    秦公子与那花魁已经...已经相好半年有余,

    还许诺要纳她为妾..."阮如初只觉一阵眩晕,

    眼前浮现出那张仅在定亲时见过一面的脸——秦烨,她的未婚夫,秦家独子,

    生得倒是仪表堂堂,只是那双眼睛看人时总带着几分轻佻,让她莫名不安。"别说了。

    "阮如初打断春桃,"这些话不要传到爹爹耳朵里。"话音刚落,

    院外就传来阮老爷的怒吼声和瓷器摔碎的脆响。春桃与阮如初对视一眼,俱是面色惨白。

    前厅里,阮老爷气得胡子直抖,指着地上摔碎的茶盏对妻子道:"岂有此理!

    秦家小子如此放荡,明日就要成亲,今日还在青楼鬼混!这婚事...""老爷慎言。

    "阮夫人急忙制止,"婚书已签,聘礼已过,全京城都知道明日阮秦两家联姻。若此时反悔,

    不仅如初名声受损,咱们与秦家的生意..."阮老爷一拳砸在桌上,

    震得茶盘叮当作响:"我阮某人的掌上明珠,难道要嫁给这等纨绔子弟?

    ""爹爹..."阮如初站在厅外轻声唤道。阮老爷回头,看见女儿苍白如纸的脸色,

    心中更痛:"如初...""女儿愿意嫁。"阮如初垂下眼睫,声音轻却坚定,

    "两家联姻关乎爹爹半生心血,女儿不能因一己之私毁了家族生意。

    况且..."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传言未必可信。"阮老爷长叹一声,眼中尽是愧疚。

    次日,十里红妆,阮如初凤冠霞帔,在喜娘搀扶下踏入秦家大门。

    可本该在门口迎亲的新郎却迟迟不见踪影。宾客议论纷纷,阮家父母脸色铁青。

    直到吉时将近,秦烨才满身酒气地出现,连喜服都穿得歪歪斜斜。拜堂时,他脚下踉跄,

    差点带倒阮如初。喜堂上哄笑声四起,阮如初盖头下的脸早已泪痕斑驳。"揭盖头!揭盖头!

    "众人起哄。秦烨不耐烦地抓起喜秤,粗鲁地挑开红盖头。阮如初含泪抬眸,

    正对上秦烨醉醺醺的视线。她今日精心装扮,杏眼桃腮,端庄秀丽中透着几分娇媚,

    满堂宾客无不赞叹。可秦烨却皱起眉头,凑近她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嗤笑道:"怎么是个木头美人?比起怡红院的姑娘差远了。

    "阮如初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忍住没有当场失态。她强撑着完成所有仪式,

    被送入洞房时,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喜婆退去后,秦烨连合卺酒都没喝,

    便借口醒酒扬长而去,一夜未归。红烛高烧,阮如初独自坐在喜床上,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她抹去眼泪,看向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这秦家,

    恐怕是龙潭虎穴。天刚蒙蒙亮,春桃就轻手轻脚地进了新房,

    看见阮如初已经自己穿好了衣裳,正对着铜镜梳发。"**怎么自己起来了?

    该等奴婢来伺候的。"春桃连忙接过梳子,触到阮如初指尖冰凉,心疼得鼻子一酸。

    阮如初勉强笑了笑:"横竖睡不着,不如起来。"她没说出口的是,这一夜她独守空房,

    听着外头更鼓一遍遍敲过,眼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姑爷他..."春桃欲言又止。

    "不必提他。"阮如初打断道,声音平静得不像话,"今日要去给婆婆请安,

    帮我挑件稳重的衣裳。"春桃打开陪嫁来的樟木箱笼,

    取出一件湖蓝色绣银线梅花的长袄:"这件可好?不张扬也不失体面。"阮如初点点头,

    任由春桃为她梳妆打扮。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却眼下一片青黑,

    像是被风雨摧折过的梨花。刚收拾停当,外头就传来婆子粗声粗气的喊声:"少夫人可起了?

    老夫人等着呢!"阮如初深吸一口气,扶着春桃的手出了门。穿过几重院落,

    她暗自记下秦府格局——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每到新地方必先熟悉环境。正院厅堂里,

    秦老夫人李氏端坐在上首太师椅上,一身赭色锦缎袄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的皱纹里都夹着严厉。阮如初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儿媳给婆婆请安。

    "李氏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半晌才道:"起来吧。我秦家的规矩,

    新妇每日辰时前要来请安,伺候我用过早膳才能回去。你可记下了?""儿媳记下了。

    "阮如初垂首应答。"听说烨儿昨夜没在你房里?"李氏忽然话锋一转。阮如初耳根发热,

    不知如何作答。幸而李氏并不真要她回答,自顾自道:"男人家在外头有事是常理,

    你作为正妻要有容人之量,别学那些小家子气的做派。""儿媳明白。

    ""你既进了我秦家的门,就要守秦家的规矩。"李氏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

    "从今日起,府里的大小事务你都跟着学起来。厨房采买、丫鬟调配、年节礼单,

    一样样都要熟悉。"阮如初暗自松了口气,管家之事她在家时就跟着母亲学过,

    自信能够应付:"儿媳一定尽心学习。"李氏冷笑一声:"别答应得太早。

    "她朝身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去把上个月的账册拿来给少夫人过目。

    "当那半人高的账册堆在阮如初面前时,她才明白李氏的用意——这是要给她个下马威。

    "今日你先看这些,晚饭前我要听你的见解。"李氏挥挥手,"下去吧。"回到自己院子,

    阮如初立刻翻开账册。春桃在一旁急得直搓手:"这么多,**一个人怎么看得完?

    ""别慌。"阮如初已经镇定下来,"去把我陪嫁里的那个紫檀匣子取来。"打开匣子,

    里面是一套精致的绘图工具。阮如初挽起袖子,开始快速翻阅账册,

    不时用特制炭笔在纸上记下要点。这是她父亲经商时教她的法子——将繁杂数据化为图表,

    一目了然。日头西斜时,阮如初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终于发现了账目中的几处问题:厨房采买的银两远超实际需要,下人月钱也有虚报之嫌。

    "**真厉害!"春桃看着那几张绘制工整的图表,由衷赞叹。

    阮如初却摇摇头:"这些纰漏太明显,像是故意留下的。婆婆是在试探我。"果然,

    当她把发现禀报李氏时,对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冷淡:"还算有点小聪明。

    明日开始,你每日上午来我屋里学规矩,下午处理家务。"回到自己院子,阮如初刚想歇息,

    春桃又急匆匆跑来:"**,姑爷回来了!"阮如初心头一跳,下意识整理了一下鬓发。

    可还没等她迎出去,一个小厮就跑来传话:"少爷说有事要出门,让少夫人不用等他用膳。

    "春桃气得直跺脚:"这是什么道理!新婚第二天就...""罢了。"阮如初按住她的手,

    "去把晚膳端来吧,我饿了。"就这样过了三日,阮如初连秦烨的面都没见着。

    第四天是回门的日子,她早早起来梳妆打扮,特意选了件喜庆的玫红色绣金线牡丹的衣裙。

    "姑爷可起来了?"她问院里的小丫鬟。小丫鬟支支吾吾:"少爷...少爷一早就出门了,

    说是有急事..."阮如初胸口如被重击,眼前一阵发黑。回门之日夫君不陪同,

    这在京城里是要被人耻笑的。春桃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这可怎么好?

    老爷夫人问起来...""就说姑爷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阮如初强自镇定,

    "去备轿吧。"阮府门前,阮母见女儿独自回来,脸色顿时变了。阮如初强颜欢笑,

    按准备好的说辞解释。阮父将信将疑,但见女儿神色如常,也不好追问。午膳时,

    阮母拉着女儿的手悄声问:"姑爷待你可好?"阮如初筷子微微一顿,笑道:"挺好的,

    婆婆也慈爱。"她不敢说李氏的刁难,更不敢提秦烨的冷落。临走时,

    阮父塞给她一个小包袱:"这是你最爱吃的蜜饯果子,带去婆家吃。"阮如初接过,

    触到父亲掌心的老茧,差点没忍住眼泪。回到秦府,阮如初刚换下衣裳,

    春桃就神秘兮兮地关上门窗:"**,我打听到一件可怕的事...""什么事?

    ""姑爷之前...有过两任妻子。"春桃声音发抖,"第一个落水死了,第二个难产而亡。

    府里老人说,第一个夫人死前一个月刚诊出有孕,第二个则是生产时血崩,

    孩子也没保住..."阮如初手中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突然想起定亲时母亲忧心忡忡地说过,秦家虽然富贵,

    但家风不太好..."还有更奇怪的,"春桃继续道,

    "两任夫人的贴身丫鬟都在主人死后不久失踪了..."阮如初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她想起李氏眼中偶尔闪过的冷光,

    想起秦烨看自己时那种评估货物般的眼神...正当主仆二人相对无言时,

    外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表嫂在吗?如烟来看你了!"春桃慌忙收拾碎瓷片,

    阮如初深吸一口气,换上笑容迎出去。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纱裙的少女站在院中,

    生得杏眼桃腮,顾盼生姿。"这位就是表嫂吧?果然如传言一般端庄秀丽。

    "柳如烟亲热地拉住阮如初的手,"我是烨哥哥的表妹,从小在秦家长大的。

    "阮如初请她进屋喝茶,柳如烟却四下张望:"表哥不在家吗?他答应今日教我写字的。

    ""夫君有事出门了。"阮如初笑容不变。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故作天真地问:"表嫂和表哥相处得好吗?他性子急,最讨厌木讷无趣的人了。

    前两任表嫂就是太呆板,才..."她突然捂住嘴,"哎呀,我失言了。

    "阮如初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白,面上却笑得更加温和:"表妹心直口快,无妨的。

    说起来,表妹今年多大了?可许了人家?"柳如烟脸色一变,随即又笑道:"我还小呢,

    姑母舍不得我出嫁。"她起身告辞时,意味深长地加了句,"我常在表哥书房陪他读书,

    表嫂有空也来吧。"送走柳如烟,春桃气得直咬牙:"这哪是表妹,

    分明是个...""慎言。"阮如初制止她,"去打听一下这位表姐的底细。"夜深人静,

    阮如初独坐窗前,望着天上那弯冷月。短短几日,她已看清自己的处境——夫君冷漠,

    婆婆刁难,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表妹。更可怕的是,前两任夫人的命运如阴影般笼罩着她。

    "我不会任人宰割的。"她轻声对自己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从小跟着经商的父亲耳濡目染,她深知在绝境中更要冷静筹谋。窗外,

    一只夜莺凄厉地叫了一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

    "春桃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一张小脸煞白,

    "姑爷...姑爷他..."阮如初正在核对这个月的家用账目,闻言抬起头来:"怎么了?

    慢慢说。"春桃急得直跺脚:"姑爷带了个青楼女子回来,说要纳为妾室!

    这会儿已经到二门了,老夫人也默许了!"笔尖一顿,墨汁在账本上洇开一片黑色。

    阮如初缓缓放下笔,指尖冰凉。成婚才半月,丈夫就要纳妾,这分明是当众打她的脸。

    "替我换件衣裳。"她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要见新人,总该体面些。

    "春桃急得眼泪直打转:"**,您还顾这个!那狐媚子都...""住口。"阮如初轻斥,

    "记住,在这府里,祸从口出。"换上一身藕荷色绣银线缠枝纹的衣裙,

    阮如初对着铜镜抿了抿鬓角,这才扶着春桃的手往前厅去。刚走到廊下,

    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娇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甜腻。"烨郎,

    这府邸好生气派,比怡红院强上百倍呢!"阮如初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这才跨过门槛。

    厅内,秦烨正搂着一位红衣女子坐在主位上,那女子几乎半躺在他怀里,

    葱白的手指正捏着一颗葡萄往秦烨嘴里送。李氏坐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勉强容忍的神色。

    "夫君。"阮如初福了一福,声音不大不小。秦烨抬眼,看见妻子来了,非但不收敛,

    反而将怀中女子搂得更紧:"如初来了?正好见见红绡,今日起她就是我秦家的姨娘了。

    "名叫红绡的女子这才懒洋洋地从秦烨怀里起身,敷衍地向阮如初行了个礼:"见过夫人。

    "她生得确实美艳,杏眼桃腮,肤若凝脂,一袭大红纱裙衬得身段婀娜,

    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尘气。阮如初面上不显,温声道:"妹妹不必多礼。既入了秦家的门,

    往后就是一家人了。"红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正妻如此好说话。

    秦烨也有些意外,随即嗤笑一声:"装什么大度?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呢。"阮如初不接这话,

    只问:"不知红绡妹妹安置在哪个院子?我好派人去收拾。

    "李氏这才开口:"就住西跨院的听雨轩吧,离烨儿的书房近些。

    "这话里的暗示让阮如初胃部一阵绞痛——听雨轩是前两任夫人最宠爱的妾室住过的地方,

    而那两位妾室都在夫人死后不久"暴病而亡"。"那儿久不住人了,得好好打扫。

    "阮如初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我这就去安排。""不必假惺惺了。

    "秦烨不耐烦地挥手,"红绡自有我照顾。你只管把该给的份例送来就是。"说着,

    竟当众在红绡脸上亲了一口,"走,宝贝儿,带你看看我们的新院子。"阮如初站在原地,

    看着秦烨搂着红绡扬长而去,耳边还回荡着红绡做作的笑声。李氏也起身离去,

    临走时冷冷丢下一句:"既为**,就要有容人之量。烨儿纳妾是天经地义,你若拈酸吃醋,

    便是失了妇德。"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春桃才敢出声:"**..."阮如初摇摇头,

    示意她别说话。回到自己院子,关上门,春桃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太欺负人了!

    姑爷这是故意羞辱**啊!""我知道。"阮如初坐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刚结花苞的梅树,

    "去打听一下这个红绡的来历。"傍晚时分,春桃带回了消息:红绡是怡红院的头牌,

    秦烨为她赎身花了五千两银子。最奇怪的是,红绡原本再有半年就能自己赎身,

    却突然答应了秦烨。"还有一事,"春桃压低声音,"红绡有个相好,

    是城南卖字画的穷书生。秦烨赎她前,

    那书生突然被人打断了手..."阮如初眼中精光一闪:"去库房取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

    再备几匹缎子,我要去听雨轩。""**!"春桃不敢置信,"您还要给那狐媚子送礼?

    ""去吧。"阮如初不多解释。听雨轩内,红绡正对着铜镜卸妆,听说夫人来了,明显一愣,

    随即换上那副媚笑:"夫人怎么亲自来了?该是我去拜见您才是。

    "阮如初让春桃把礼物放下,温声道:"妹妹初来乍到,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我说。

    "她环顾四周,忽然压低声音,"这院子...不太干净。妹妹夜里若听见什么动静,

    千万别出来看。"红绡脸色一变:"夫人这话什么意思?"阮如初不答,

    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红绡妆台上那个简陋的木雕小兔——与这满室奢华格格不入的物件。

    离开时,她故意在门口大声道:"妹妹好生休息,明日我派人送月例银子来。"夜深人静,

    阮如初正在灯下看书,忽听窗外一声轻响。她警觉地抬头,只见窗棂被人轻轻叩了三下。

    "谁?""是我。"竟是红绡的声音,"夫人...可否开门说话?

    "阮如初示意值夜的春桃去开门。红绡闪身进来,已经换了一身素净衣裳,脸上脂粉尽去,

    倒显出几分清秀来。最令人意外的是,她一进门就跪下了。"夫人救命!"再抬头时,

    已是泪流满面。阮如初连忙扶她起来:"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红绡抹着眼泪道出实情:她本与那卖字画的书生情投意合,两人积蓄都快够赎身了。

    谁知秦烨看中了她,那书生不肯相让,就被秦烨派人打断了右手。秦烨威胁她,若不从,

    下次就打断书生的左手。"我不得已才..."红绡哽咽道,

    "今日见夫人留下那套文房四宝,又看我对那小兔挂念,才知夫人心善。求夫人救我!

    "阮如初递过帕子给她擦泪:"那小兔是...""是阿朗雕给我的。

    "红绡眼中又涌出泪来,"他说兔子温顺却机敏,像我。"阮如初沉吟片刻:"你先起来。

    秦烨为何突然要纳你为妾?以他的性子,大可以继续在青楼找你,何必花大价钱赎身?

    "红绡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偷听到他和老鸨说话...好像是为了气夫人您。

    他说...说您太端着了,要给您个下马威。"春桃气得直跺脚:"欺人太甚!

    "阮如初却笑了:"果然如此。"她看向红绡,"你想回到那书生身边吗?"红绡重重点头,

    眼中满是希冀。"那你要帮我。"阮如初声音轻却坚定,"秦烨在外头还有什么勾当,

    你知道多少?"红绡咬了咬唇:"他在城西养了个外室,是犯官之女,不敢带回家。

    还...还欠了赌坊不少银子,听说把夫人的嫁妆都抵押了一部分。

    "阮如初瞳孔一缩——难怪最近库房的账目对不上。"还有..."红绡压低声音,

    "他每次喝醉就说...说前两任夫人不识抬举,死了干净。"阮如初与春桃对视一眼,

    继续问:"他还说了什么?""说...老夫人其实知道,还帮着他遮掩。"红绡浑身发抖,

    "夫人,我害怕...这府里阴气森森的..."阮如初拍拍她的手:"你先回去,

    别让秦烨起疑。我会想办法帮你和那书生离开京城。"她顿了顿,"但在这之前,

    你要帮我留意秦烨的一举一动。"红绡千恩万谢地走了。春桃关上门,又惊又喜:"**,

    没想到红绡姑娘竟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阮如初轻声道,

    "去把我那个紫檀木匣子拿来。"打开木匣,阮如初取出一本空白册子,

    今日所得:秦烨在外养外室、堵伯、挪用嫁妆、涉嫌杀害前妻...每一笔都写得工整清晰。

    "**这是...""证据。"阮如初合上册子,"明日你找个可靠的小厮,

    送封信去阮府给我爹的旧部赵叔。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赵叔手里。

    "春桃用力点头:"**放心。"窗外,一轮冷月高悬。阮如初站在窗前,

    忽然想起出阁前母亲说的话:"女子出嫁如投胎,好坏全看命。

    "她当时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温良恭俭就能换来尊重。"命不好,那就改命。"她轻声自语,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老夫人寿辰的礼服送来了。"春桃捧着一个锦盒进来,

    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听说是姑爷特意从锦绣坊订的。"阮如初放下手中的账册,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件湖绿色绣银线牡丹的衣裙,料子是上好的云锦,在阳光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泽。

    她轻轻抚过那些精致的绣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秦烨突然对她上心,绝非好意。

    "真好看!"春桃喜滋滋地比划着,"**穿上一定光彩照人。

    "阮如初摇摇头:"太招摇了。婆婆寿辰,我穿这么鲜亮,岂不是抢了她风头?

    "她合上盒子,"收起来吧,我还是穿那件藕荷色的。

    "春桃不解:"可这是姑爷的心意...""正因为是他的'心意',才更要小心。

    "阮如初轻声道,"去打听一下,表**那天穿什么颜色。

    "春桃很快带回消息:柳如烟做了一身桃红色的新衣裳,还特意打了套赤金头面。

    阮如初微微一笑:"果然如此。"秦烨送她那件湖绿色,正好与桃红色形成鲜明对比,

    在众宾客面前,倒显得她这个正妻刻意压表妹一头。转眼到了李氏寿辰这天,秦府张灯结彩,

    宾客盈门。阮如初一早去给婆婆磕头祝寿,奉上自己亲手绣的百寿图。李氏难得露出笑容,

    当着众人夸了她几句。"表嫂今日怎么穿得这么素净?"柳如烟一袭桃红纱裙,

    像只花蝴蝶般飘过来,故作惊讶道,"莫非是表哥没给表嫂置办新衣?"阮如初微笑不语,

    秦烨在一旁冷笑:"我送了,人家看不上。"宾客中已有窃窃私语。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亲热地拉住阮如初的手:"表嫂别难过,我那里还有几匹好料子,

    回头送你做衣裳。""多谢表妹好意。"阮如初温声道,"只是婆婆寿辰,

    我们做晚辈的怎好穿得太过招摇?倒显得不尊重了。"李氏听了,果然多看柳如烟一眼,

    眉头微皱。柳如烟脸色一僵,随即又笑道:"表嫂说得是。不过今日宾客众多,

    表嫂作为秦家少夫人,总要展示些才艺才是。听说表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阮如初心知这是陷阱——她从未对外宣称自己擅长这些。正要婉拒,

    秦烨已经高声应和:"是啊,如初,不如你给大家弹一曲?"厅角正好摆着一架古琴。

    众目睽睽之下,阮如初无法推辞,只得缓步走到琴前坐下。

    柳如烟眼中闪着恶意的光——她早打听过,阮如初在闺中时只学过些皮毛。阮如初轻抚琴弦,

    深吸一口气。指尖拨动,一曲《流水》倾泻而出。起初还有些生涩,渐渐便如行云流水,

    时而如溪水潺潺,时而似大江奔腾,竟有几分大家风范。满座宾客无不惊讶,

    连李氏也露出诧异之色。曲终,掌声雷动。阮如初盈盈一礼,回到座位。柳如烟脸色难看,

    强笑道:"表嫂藏得真深,平日里从不显露,今日一鸣惊人啊。

    ""不过是闺中无聊时随便学的。"阮如初轻声道,"表妹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柳如烟被噎得说不出话。秦烨盯着阮如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宴席过半,

    柳如烟又生一计:"姑母,如烟特意学了支新舞给您贺寿。"她翩然起身,来到厅中央,

    随着乐声起舞。不得不说,她舞技确实精湛,腰肢柔软如柳,引得满堂喝彩。舞毕,

    柳如烟气喘吁吁地笑道:"一个人跳没意思,不如表嫂也来一起?"众目睽睽之下,

    这又是一次刁难。跳舞不比弹琴,需要常年练习,阮如初确实不擅长。正在为难之际,

    忽听外面一阵骚动。"红绡姑娘来了!"小丫鬟通传道。只见红绡一袭绯色纱裙,

    袅袅婷婷地走进来,先给李氏磕了头,又向阮如初行礼:"夫人,妾身来迟了。

    "秦烨见到红绡,眼睛一亮,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柳如烟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红绡却笑道:"方才听说柳**跳舞助兴,妾身不才,在怡红院也学过些皮毛,

    不如献丑一曲,给老夫人贺寿?"不等回应,她已经起身来到厅中央。乐声起,

    红绡翩然起舞。与柳如烟的柔美不同,她的舞姿热情奔放,却又暗含章法,看得人目不转睛。

    一舞终了,满堂喝彩声比给柳如烟的还要热烈。柳如烟气得脸色发青,秦烨却哈哈大笑,

    一把搂过红绡亲了一口:"好!赏!"宴席散后,阮如初刚回到自己院子,

    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烨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今日故意让我难堪是不是?"阮如初踉跄几步,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脸颊**辣地疼,嘴里有血腥味。她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秦烨的眼睛:"夫君何出此言?

    ""装什么傻!"秦烨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那琴艺,你平日为何不露?

    故意等着今天看我笑话?"阮如初挣扎着:"是夫君让我弹的...""还敢顶嘴!

    "秦烨又是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还有红绡,是不是你指使她来捣乱的?

    "阮如初蜷缩在地上,护住头脸:"我没有..."秦烨抬脚就要踹,

    忽然院外传来红绡的声音:"烨郎,原来你在这儿!让奴家好找~"秦烨动作一顿,

    红绡已经扭着腰进来,见状惊呼一声:"哎呀,夫人怎么坐在地上?"她上前扶起阮如初,

    暗中捏了捏她的手,又转向秦烨,"烨郎,前厅来了几位贵客,指名要见你呢。

    "秦烨冷哼一声,指着阮如初:"今日暂且饶你,再敢耍花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甩袖而去。红绡确认秦烨走远,立刻关上门,打湿帕子给阮如初擦脸:"夫人,

    伤着哪儿了?"阮如初摇摇头,强撑着站起来:"没事,多谢你解围。"红绡帮她检查伤势,

    眼眶发红:"畜生...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怡红院姐妹常用的药膏,化瘀效果极好。"阮如初任由她帮忙上药,

    轻声道:"今日你怎么会来?""我听说柳如烟要在寿宴上刁难你,特意赶来的。

    "红绡咬着唇,"那女人心肠歹毒,仗着和秦烨有私情,一直想做正室。

    "阮如初猛地抬头:"什么私情?"红绡压低声音:"他们根本不是表兄妹。

    柳如烟是李氏娘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因父母双亡被接来秦家。她和秦烨...早就有染。

    前两任夫人死后,李氏本想直接让秦烨娶柳如烟,但秦老爷嫌她出身低,不同意。

    "阮如初如遭雷击:"所以...""所以秦烨娶你,一是贪图嫁妆,二是应付他父亲。

    "红绡帮她理好衣襟,"柳如烟恨你入骨,一心想除掉你,好自己上位。"阮如初沉默良久,

    忽然握住红绡的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红绡摇摇头:"夫人待我真诚,

    我不能眼看着你被害。"她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事...秦烨最近赌输了一大笔,

    可能要动你的嫁妆了。"阮如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知道了。"夜深人静,

    阮如初独自坐在窗前,脸上的伤还隐隐作痛。春桃在一旁抹眼泪:"**,咱们回阮家吧,

    这日子怎么过啊...""回去?那才真是死路一条。"阮如初轻声道,"秦烨不会放过我,

    阮家也会因悔婚而蒙羞。""那怎么办?"阮如初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既然退无可退,

    那就只能前进。"她转向春桃,"明日你去找赵叔,就说我要见那个武馆的女子,沈瑶。

    "晨光熹微,阮如初已经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的女子眼下两片青黑,

    嘴角的淤青尚未完全消退。她用脂粉仔细遮盖,直到看不出半点痕迹。"**,赵叔回信了。

    "春桃轻手轻脚地进来,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说已经联系上沈姑娘,

    约在后日慈云寺见面。"阮如初点点头,将信笺就着烛火烧了。火舌舔舐纸张,

    映得她眼眸发亮。自那日生辰宴后,她已下定决心不再坐以待毙。"姑爷又一夜未归。

    "春桃一边梳头一边低声道,"听小厮说,

    在赌坊输了好大一笔..."阮如初唇角微勾:"去准备一下,今日我要去账房看看。

    "春桃手一抖,梳子差点落地:"**,这...不合规矩吧?""婆婆让我学着管家,

    看账目不是理所应当?"阮如初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再说,夫君整日在外忙碌,

    我这做妻子的,也该替他分忧。"账房先生见少夫人亲临,起初十分惶恐,

    但阮如初搬出李氏的命令,又说得头头是道,他也不好阻拦。阮如初在账房一坐就是半日,

    将近年来的账册翻了个遍。回到自己院子,她立刻将所见记录下来。秦家生意表面红火,

    实则外强中干。近半年来,秦烨陆续从公账上支取了近五万两银子,

    账目上却只含糊地写着"应酬开销"。"难怪急着动我的嫁妆..."阮如初冷笑。

    她的嫁妆共计三万两,加上田产铺面,价值不下五万两。若被秦烨得手,

    足够填补一部分亏空。午饭后,阮如初去给李氏请安,

    特意提起账目问题:"媳妇今日看了账册,发现有几处不太明白,想请教婆婆。

    "李氏眼皮都不抬:"有什么问题?""近半年有笔五万两的支出,却未写明用途。

    "阮如初故作天真,"是不是记错了?"李氏手中佛珠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板起脸:"这些事不是你该过问的。烨儿在外应酬,花销大些也是常理。

    "阮如初低头称是,心中却已明了——李氏知道儿子堵伯的事,甚至可能在帮忙遮掩。

    从正院出来,阮如初绕道去了听雨轩。红绡正倚在窗前发呆,见她来了,

    忙起身相迎:"夫人。""气色不太好。"阮如初握住她的手,"是不是病了?

    "红绡摇摇头,欲言又止。阮如初会意,让春桃在门外守着。

    红绡这才低声道:"我...我有身孕了。"阮如初瞳孔一缩:"多久了?""一个多月。

    "红绡咬着唇,

    "还没告诉秦烨..."阮如初脑中闪过前两任夫人的遭遇——都是怀孕后不久便香消玉殒。

    她紧紧握住红绡的手:"先别声张,容我想想办法。"红绡眼中含泪:"夫人,

    我害怕...前两位夫人都是...""我知道。"阮如初打断她,"你放心,

    我不会让你有事。"离开听雨轩,阮如初径直去了书房。秦烨很少使用这里,

    倒成了她偶尔避静的好去处。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本草纲目》,翻到记载毒物的章节,

    细细研读。傍晚时分,春桃匆匆进来:"**,姑爷回来了,喝得烂醉,正往这边来呢!

    "阮如初刚合上书,秦烨已经踹门而入。他衣衫不整,满身酒气,

    眼中却闪着清醒的恶意:"**,听说你今天去账房了?

    "阮如初站起身:"夫君既让我管家,查看账目是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秦烨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是想查我的账?"浓重的酒气喷在她脸上。

    阮如初强忍恶心:"夫君多心了。我只是发现账目有差,想帮忙核对...""少装模作样!

    "秦烨将她推倒在书桌上,厚重的《本草纲目》硌得她背生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警告你,再敢多管闲事,小心你的小命!"他甩开她,

    摇摇晃晃地走了。阮如初瘫坐在椅子上,后背**辣地痛,心中却一片冰凉。

    秦烨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那些亏空绝对有问题。夜深人静,阮如初独坐窗前,

    将收集到的线索一一梳理:秦烨堵伯成性,

    挪用公款;前两任夫人怀孕后离奇死亡;红绡现在有孕在身,处境危险...她需要帮手,

    一个能震慑秦烨的帮手。忽然,她想起一年前在街上见过的那位女子——沈瑶。

    当时几个纨绔子弟当街调戏民女,一位身着劲装的女子出手相救,

    三拳两脚就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后来阮如初打听才知道,

    那女子是城中威远武馆馆主的女儿,自幼习武,性格泼辣,因不愿嫁人耽误,

    二十出头还待字闺中。"就是她了。"阮如初轻声道。若能说服沈瑶入府为妾,

    以她的身手和性格,定能制衡秦烨。次日一早,阮如初便以给亡母上香为由,

    带着春桃出了府。慈云寺位于城郊,香火不算旺盛,正适合密谈。在知客僧引领下,

    阮如初来到后院一间僻静的禅房。推门进去,一位身着青色劲装的女子已经等在那里。

    她约莫二十三四岁,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英气,腰间配着一把短剑,见阮如初进来,

    只是冷冷一瞥,并未起身。"沈姑娘?"阮如初福了一礼。"少夫人不必多礼。

    "沈瑶声音清冷,"赵叔说你有事找我?"阮如初让春桃守在门外,自己在沈瑶对面坐下,

    开门见山:"我想请沈姑娘入秦府为妾。"沈瑶先是一愣,随即冷笑:"少夫人莫不是疯了?

    我沈瑶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至于给人做小!""不是真做妾。"阮如初压低声音,

    "是帮我制衡秦烨。"她简略说了自己的处境,以及前两任夫人的离奇死亡。

    沈瑶起初面带讥讽,渐渐神色凝重起来。"所以你想让我进府保护那个青楼女子?

    "沈瑶挑眉。"不止如此。"阮如初直视她的眼睛,"我要收集秦烨害死前妻的证据,

    让他伏法。但我需要帮手,一个他不敢轻易动的人。"沈瑶沉默片刻:"我凭什么帮你?

    ""因为秦烨害死的第二位夫人,是你表姐林婉儿的闺中密友。"阮如初轻声道,

    "赵叔告诉我,你曾为此事调查过秦家,但苦于没有证据。

    "沈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调查我?""知己知彼罢了。"阮如初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

    "这是五百两,算作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一千两,还你自由身。"沈瑶盯着银票看了许久,

    忽然笑了:"有意思。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以真实身份入府,秦烨必须知道我是谁。

    我可不想装什么温顺小妾。"阮如初也笑了:"正合我意。"两人又密谈许久,敲定细节。

    临别时,沈瑶忽然问:"你就不怕我反水,真跟了秦烨?

    "阮如初摇头:"沈姑娘若贪图富贵,早就可以嫁入豪门,何必等到今日?

    "沈瑶大笑:"好!就冲这份眼力,这买卖我接了。"回到秦府,阮如初立刻去了听雨轩。

    红绡正在喝安胎药,见她来了,忙放下药碗。"安排好了。"阮如初在她耳边低语,

    "过几日会有一位沈姑娘入府为妾。她武功高强,会保护你周全。

    眼中泪光闪动:"夫人为何待我这么好..."阮如初握住她的手:"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红绡,前两位夫人...她们死前可有什么异常?

    "红绡咬唇:"我听府里老人说...第一位夫人落水前,

    曾跟老夫人大吵一架;第二位夫人生产时,

    接生婆是老夫人从娘家请来的..."阮如初背后一凉:"果然如此。"夜深了,

    两个女子相对而坐,烛火将她们的影子投在墙上,融为一体。窗外,一轮冷月高悬,

    仿佛在无声见证这场悄然而生的同盟。秦府纳妾的日子定得仓促,毫无喜庆可言。没有宾客,

    没有宴席,只有一顶简陋的青布小轿从侧门悄无声息地抬了进来。这不合规矩的冷清,

    是阮如初有意为之——她不需要表面的热闹,只需要一场猝不及防的雷霆。

    轿子在听雨轩附近一处略显偏僻的“清竹苑”前停下。这院子久无人居,透着股萧瑟。

    李氏对此安排颇为不满,认为怠慢了新人,但阮如初一句“沈姑娘喜静,且身份特殊,

    不宜张扬”便堵了回去。秦烨对此毫不在意,他满心只想着即将到手的“泼辣美人”,

    想着如何驯服这匹烈马,脸上带着几分轻佻的期待。他特意换了一身新衣,带着两个小厮,

    大摇大摆地来到清竹苑门口。“人呢?还不出来拜见老爷?”秦烨不耐烦地催促小厮去叫门。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却不是预想中低眉顺眼的丫鬟,而是一个高挑的身影。

    沈瑶今日未着嫁衣,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靛蓝色劲装,乌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

    腰间佩着那把不离身的短剑。她未施脂粉,眉眼间英气逼人,站在那里,不像新纳的妾室,

    倒像巡视领地的将军。秦烨眼中的惊艳瞬间被一股被冒犯的怒意取代。

    他习惯了女人的柔顺与谄媚,沈瑶这身打扮和冷冽的眼神,像一盆冰水浇在他发热的头上。

    “你就是沈瑶?”秦烨上下打量她,语气轻佻,“进了我秦家的门,就得守我秦家的规矩!

    这身打扮像什么样子?赶紧换了去!还有,见了老爷我,不知道行礼吗?”沈瑶双手抱胸,

    倚在门框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规矩?什么规矩?

    是你秦少爷见色起意、强抢民女的规矩?还是你前头两位夫人死得不明不白的规矩?

    ”“放肆!”秦烨勃然大怒,指着沈瑶的鼻子,“**!敢污蔑老爷我?来人,给我掌嘴!

    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两个小厮对视一眼,硬着头皮上前。他们都是府里做惯粗活的,

    但面对沈瑶那双毫无波澜却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心底竟莫名发怵。其中一个小厮刚伸出手,

    沈瑶动了。快!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啪啪”两声脆响,

    伴随着两声痛呼,两个小厮捂着脸颊踉跄后退,脸上迅速浮起清晰的五指印。“废物!

    ”秦烨气得脸色铁青,酒气上涌,理智被彻底冲垮。他自恃学过几天拳脚,

    又仗着男子力气大,怒吼一声:“贱婢!老爷亲自教训你!”说着,竟挥拳朝沈瑶面门砸去!

    拳风凛冽,带着十足的狠劲。这要是打中一个普通女子,非得重伤不可。阮如初带着春桃,

    此刻正“恰好”走到清竹苑附近的花径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然而,沈瑶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闪过一丝冰冷的兴奋。她不退反进,

    侧身让过秦烨势大力沉的一拳,同时脚下闪电般一勾。秦烨只觉得脚下一绊,

    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狼狈地向前扑倒。他反应也算快,双手撑地想要稳住,

    沈瑶却已如影随形般贴近。她没有用杀伤力大的招式,对付这种**,

    用江湖手段都是抬举了他。只见沈瑶一手快如疾风地扣住秦烨撑地的手腕关节,

    另一手屈指成爪,精准地捏住他后颈的大筋!“呃啊——!”秦烨只觉得手腕剧痛欲裂,

    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同时后颈一股酸麻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半边身子都使不上力气,

    刚撑起一点的身子又重重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就这点本事?

    ”沈瑶的脚踩在秦烨试图挣扎的后背上,微微用力,声音冷得像冰,“也配叫嚣教训人?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全家!

    ”秦烨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在地上疯狂扭动挣扎,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沈瑶眼神一厉,脚下力道骤然加重!“咔嚓!”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响起。

    “嗷——!”秦烨的惨叫声瞬间拔高,变成了杀猪般的哀嚎。

    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踩断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冷汗涔涔,骂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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