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下个学期的学费，也是我接下来半个月的饭钱。
我叫姜月。白天，我是个在垃圾堆里翻书自学的孤儿。晚上，我是这座城市最黑暗角落里的地下拳手。
我的人生信条很简单：想要什么，就用拳头去拿。
走下擂台，我熟练地穿过乌烟瘴气的人群，走进那间永远弥漫着汗臭和消毒水味的后台更衣室。刚把钱塞进破旧的帆布包，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和这里格格不入。
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女，神情激动又忐忑。男人西装革履，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闪耀。女人一身香奈儿套装，珍珠项链衬得她雍容华贵，但通红的眼眶破坏了她的优雅。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她穿着洁白的公主裙，皮肤白皙，眼神像受惊的小鹿，怯生生地躲在女人身后。
我认得她，姜芊，我们市首富姜国锋的掌上明珠，常年出现在财经杂志和社交新闻上。
那么，这对男女，就是首富夫妇，姜国锋和宋曼。
“你……你就是姜月?”宋曼的声音在颤抖，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我脸上，仿佛要透过我满脸的伤痕，看清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警惕地握紧了背包。
“我们……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姜国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递过来一份文件袋，“这是DNA鉴定报告。十八年前，医院里出了差错，你和芊芊被抱错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人用重拳狠狠击中了太阳穴。
我低头，扫了一眼那份报告，最后一行字，亲权概率大于99.99%，刺眼得像擂台上的聚光灯。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那个叫姜芊的女孩身上。
她也正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惊恐，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怨毒。
而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张脸——我的养母，胡岚。
那个会因为我多吃一口饭，就用皮带把我抽得皮开肉绽的女人。那个为了几百块钱，就把我卖给地下拳场的女人。那个在我发高烧时，把我锁在门外淋了一夜暴雨的女人。
现在，他们告诉我，那个被捧在手心、锦衣玉食的姜芊，才是胡岚的亲生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