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在便利店当夜班店员，时薪二十五块。某个深夜，他蹲在便利店后门抽烟时，
电视里正在播放苏婉的专访。苏婉抱着孩子，笑容恬淡，“这款药用玫瑰预计明年上市，
估值约120亿。”顾黎川的烟头烫到了手指，他看着屏幕上苏婉无名指上的钻戒。
那光芒比他曾送过的任何珠宝都刺眼。他开始频繁去那些和苏婉去过的地方。
他们第一次约会的蓝山咖啡馆。现在招牌换了，店员也换了，只有靠窗那个位置没变。
他坐在那里，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却发现味道酸涩难以下咽。记忆里苏婉很爱喝，
可他却只尝到焦苦。还有他曾经向苏婉求婚地方。刻了情话的长椅早就被刷了新漆，
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某个雨夜，顾黎川醉醺醺的闯进一家花店。“要要一束蓝玫瑰。
”他大着舌头说，“我老婆最喜欢…”花店老板狐疑地看着他，“先生，蓝玫瑰要提前预定，
一束八千八。”顾黎川愣住了。他摸遍全身，只凑出七十七块六毛。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
苏婉穿着白裙子在玫瑰园里转圈的样子。那时候阳光很好，她笑着说：“阿川，
以后我们的婚礼也要用蓝玫瑰。”而现在，她确实用了蓝玫瑰。只是新郎不是他。
雨越下越大，他蹲在花店门口，看着橱窗里的蓝玫瑰标本，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那哭声被淹没在雨声里，渐渐停了声息。而我受苏婉生日邀请回国。航班落地时，阳光灿烂。
苏婉的生日宴设在庄园，那个曾经被顾黎川毁掉的培育园，
如今已是全球顶尖的玫瑰研发基地。我捧着礼物穿过长廊，突然在角落看见一个佝偻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