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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孤独终老,儿子却把夫君和白月光合葬,亲手写下吾父吾母。
我伤心不已,他反而怒骂我:
“这是爹唯一的遗愿,人都死了,你还要拆散他们吗?真是恶毒!要不是你,当年江姨怎会难产而亡!”
再睁眼,我回到他们父子非要接白月光回家那日。
看着三人欢天喜地进门,我拿了和离书头也不回离开。
再见面,我在田上看粮食长势,他们正看地打算定居京城。
看见我,萧羿皱眉道:
“你怎么在这里?你故意尾随我们到京城?我说过,你不喝羡羡的妾室茶,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直到凯旋的少年将军带着女儿出现在村口,接我回家。
他又红了眼:“你说过永远只爱我和儿子!你怎么能嫁给别人!”
......
“呀,这不是沈姐姐么?!”
听见这道娇柔做作的声音,我下意识抬头,江羡羡居高临下站在我面前。
她依偎在萧羿身上,目光自上而下,肆意又不善地打量我。
与她满头珠翠满身绮罗相比,我一身麻布粗衣,只扎了发带,显得落魄寒碜。
萧羿最先变了脸色,冷哼道:
“沈晚,这么些年,你不是硬气得很,从不归家么?如今出现在这里......怎么,终于知道日子不好过,直接尾随我们到京城?”
他看了我几眼,软了语气:“想回来也可以,只要你喝了羡羡的妾室茶,我就同意你回来。”
萧羿话音一落,江羡羡眼神骤然沉了下来。
她好不容易赶走了我,怎么可能容忍萧羿对我心软。
她正要说话,反而被儿子萧珣先打断了。
脏泥巴甩满了我的衣裳,少部分甚至沾到了脸上。
萧珣擦掉手上的泥土,嫌弃地扯着嗓子尖声喊道:
“我不要这样寒酸的女人当我娘!”
他扯着江羡羡的裙摆:“只有江姐姐这样高雅温柔的女子才配当我娘!她已经被休了!不许回来!”
江羡羡立马弯腰抱起了他,在怀里低声哄着。
萧羿也在旁边附和着。
看着他们宛如幸福的一家三口,我抹掉脸上的泥巴,冷笑不已。
前世,皇帝大赦天下,江羡羡得以脱罪回京。
萧羿便忙不迭要接她入府住:
“我与羡羡自小相识一场,她家人都死了,要是我也不管她,她真就无家可归了!”
萧珣见我态度坚硬,最初还站在我这侧。
萧羿气得拂袖而去时,我一直强忍的眼泪才落了下来。
“娘亲不哭。”萧珣奶声奶气给我擦泪,“有珣儿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可江羡羡坐不住。
她趁我歇息时,常常让萧羿把儿子带去见她。
萧珣正是刚启蒙的时候,经常跟我撒娇说不想去听夫子讲课。
江羡羡为了讨好他,就带着他四处去,玩散了心。
后来儿子不仅不愿听课,还大逆不道动手打伤夫子,随后跑出府,就为了去找她玩。
我跟萧羿大吵一架,不许儿子再跟他出门。
在江羡羡的挑拨下,儿子恨极了我。
我咬死不给江羡羡进门,她便转头嫁给了富商当姨娘,很快就有了身孕,富商大喜,对她更是宠爱。
萧羿自此与我貌合神离。
但我知道,她回京前就与接送她的侍从搞在一起。
迫不及待进门,只为了能名正言顺生下孩子。
她表面是早产导致难产大出血,实际胎儿分明是足月的,只是孕中与男人胡来,导致胎位不正。
江羡羡死后,父子俩彻底与我翻脸。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换来的,却是独自病死在漏风茅草屋,死后被萧珣胡乱丢去乱葬岗的凄惨下场。
既然上天给了我重来的机会,我绝不会再和这些烂人搅和在一起。
见作物长得都还不错,我便放下心来。
懒得与他们纠缠,我正打算离开,却被人拦了下来。
跟在萧羿身侧的小官怒道:
“大人还没发话,走哪里去!你什么态度,信不信本官治你的罪!”
说着,他身边的官差就上前想动手抓我。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