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楚慕然当众宣布他的宠妃云落有孕。他搂着新欢，
眼神轻蔑地扫过阶下作为「弃妇」的我。他以为自己龙体康健，江山永固。可他不知道，
他现在感受到的那点回光返照般的舒适，不过是我前世为他怀上龙凤胎时，
留在他体内的最后一点「服务费」。而我，昨夜刚刚与他亲手「赐婚」
给我的那位病秧子将军，洞房花烛。我体内的龙气，已经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楚慕然，
你的龙椅，坐不久了。因为我肚里的这个孩子，要开始「收租」了。1金銮殿上，丝竹靡靡，
暖香熏人。楚慕然高坐龙椅，春风得意。他将怀里的云落搂得更紧，
朗声向百官宣布她已有孕。「朕，后继有人了！」群臣跪拜，山呼万岁。
他特意将视线投向阶下的我，那张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无声地宣告：「看，沈微，没有你，
我一样可以有继承人，有稳固的江山。」我顺从地垂下头，做出哀戚的模样。
内心却在飞速地进行数据分析。根据前世的记忆，楚慕然的龙气天生驳杂虚弱，
若无外力加持，三十岁后必然衰败。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九，云落这一胎，
从根上就是个伪命题。他看我的视线，
就像一个续费失败的视频网站VIP在嘲笑一个永久SVIP用户，
浑然不知自己的账号即将被注销。周遭投来的同情、鄙夷、幸灾乐祸的注视，如芒在背。
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被皇帝厌弃后，
丢垃圾一样丢给了那个据说活不过半年的病鬼将军萧玦。
我脑海里自动弹出一个标题：「提问：全心全意爱一个人，为他付出一切，
最终被弃如敝履是种怎样的体验？」我就是那个高赞答主。前世，在潜邸时，我们相濡以沫，
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登基后，根基不稳，国运飘摇。我耗尽心血，
动用我沈家嫡女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为他怀上龙凤胎，以我血肉为引，
强行巩固了他那份虚浮的龙气。江山稳了，他也就稳了。然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皇位一坐热，他就以我「产后失德，性情乖张」为由废后，将我打入冷宫。转头，
他便扶植了早就看上的柔情美人云落。我的两个孩子，也接连「病故」。
我曾以为自己是他的贤内助，后来才发觉，我只是他成功路上的一个限时免费的buff。
现在，免费期结束了，我要让他体验一下断供的代价。重生归来，这笔血债，
必须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思绪抽回，人已在将军府。与皇宫的金碧辉煌不同，
这里萧条得过分，下人们个个愁云惨淡，走路都贴着墙根，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我的新婚夫君，萧玦，正躺在内室的床上。他阖着双目，面色苍白如纸，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阵压抑的咳嗽，那声音仿佛能震碎他的肺腑。所有人都以为我刚出虎口，
又入狼窝。楚慕然更是如此，把我赐婚给一个将死之人，是他能想出的最恶毒的羞辱。
他以为送我来守活寡，实际上，他是亲手把唯一的「充电宝」，
送到了电量即将耗尽的「真命天子」身边。这操作，堪称年度最佳「资敌」案例。
我平静地走到床边，看着这个传说中的不败战神。他不是病，是中毒。
一身精纯至极的真龙之气被强行压制，而他，正是先帝流落在外的真正嫡子。大婚当夜，
我屏退了所有下人。烛火摇曳，我端着水盆，亲自为他擦拭身体。
当我的手覆上他冰凉的皮肤时，异变陡生。我体内沉寂许久的那股力量，
像遇到了磁石的铁屑，瞬间沸腾起来。一股精纯的暖流从我掌心汹涌而出，
势不可挡地涌入萧玦体内，与他被死死压制的龙气产生了剧烈的共鸣。房间内无风自起，
烛火狂舞。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沉寂的黑眸里全是震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盘踞在他体内的阴寒之毒正在被暖流飞速驱散，那道压制他血脉的无形枷锁，正在寸寸断裂。
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他四肢百骸中苏醒。他撑着床板坐起，动作间已带上了军人的悍然之气，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我：「你……是谁？」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嫁人，
而是在进行一次史上最高规格的「蓝牙配对」。叮，恭喜您，
已成功连接隐藏设备「真龙天子萧玦」。一夜之间，病入膏肓的将军从床上站了起来。
虽然身形依旧清瘦，但那股威震沙场的气势，已然回归。他向我坦白了他的身世，
以及被楚慕然构陷中毒的全部真相。我也半真半假地解释了我的「特殊体质」，
只说我沈家血脉特殊，能滋养真龙，并未提重生的事。成年人之间，无需废话。
我们当即结成最稳固的复仇者联盟。他负责金戈铁马，我负责釜底抽薪。我们这组合，
简直是为楚慕然量身定制的「江山火葬场」一条龙服务。第二日清晨，天光微亮。
复仇计划的核心引擎，已经点火启动。楚慕然的国运，正式进入倒计时。我肚里的这个孩子，
要开始「收租」了。2我怀孕的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连半点像样的波澜都没能激起。京城里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悲悯。
「沈家那嫡女也是命苦，刚逃出皇宫，又嫁了个半死不活的将军。」「现在还怀上了，
怕不是个病胎，娘俩都悬。」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只是一笑置之。无知是福。
他们咒骂着我的孩子，却不清楚，正是这个所谓的「病胎」，
在一点点抽干他们真龙天子的根基。与此同时，皇宫里的楚慕然，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衰败。
早朝时，他龙袍的领口上，总能发现几根脱落的头发。批阅奏折时，他会毫无征兆地睡去，
惊醒后一脸茫然。太医院的院判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翻遍了古籍，
最后只能憋出一句「陛下为国操劳，心力交瘁」。楚慕然暴躁地砸了砚台，
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他只当是自己累了。他不会想到，
自己就像一个被偷偷接了根水管的游泳池，每天都在漏水而不自知。而我和我的宝宝，
就是那个泳池旁边新开的、生意火爆的温泉度假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运，
正遵循着某种玄妙的法则，从皇宫的方向源源不断地被抽离。这股力量，一部分通过我，
滋养着腹中那个小小的生命。另一部分，则像涓涓细流，润泽着我身边这个干涸已久的男人。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感」。清晨醒来，我甚至能凭着身体的舒爽程度，
大致判断出楚慕然今天的「掉电」百分比。今天孕吐反应轻微，嗯，
楚慕然大概要掉百分之五的电，上朝可能会打瞌睡。明天胃口特别好，
那他估计要掉百分之十，说不定走路都会绊一跤。这套「人体龙气监测系统」，
比太医院所有太医加起来都准。萧玦很快也发现了我的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连呼吸都费力的将死之人，身体里沉寂的力量正在被唤醒。他看我的神情，
也从最初的审视和戒备，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有震惊，有探究，
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我们之间的联盟，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被焊得更牢了。
毕竟，我们现在是共享一个「充电宝」的命运共同体。萧玦开始在朝堂上「复出」。
当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身姿笔挺地踏入太和殿时，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那些曾经等着给他收尸的同僚，一个个瞠目结舌，仿佛白日见了鬼。萧玦没理会任何人，
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龙椅上那个面色灰败的男人，拱手行礼。「臣，萧玦，已然痊愈。
特向陛下销假，请陛下归还臣的虎符，臣当即刻返回边关，整顿军务。」他的声音不高，
却字字铿锵，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楚慕然撑着龙椅的扶手，才勉强坐稳。
他死死盯着萧玦，那张曾经让他无比忌惮的脸上，此刻血色充盈，神采奕奕。
一股无力的恐慌感攫住了他。他想呵斥，想发难，想用君威压垮这个本该死掉的人。
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一阵虚弱的咳嗽。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他自己的身体状况，
成了对萧玦「痊愈」最有力的背书。最终，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准奏。」兵权，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回到了萧玦手中。皇宫里，另一场闹剧正在上演。
楚慕然最宠爱的云落贵妃，那个号称也怀上龙种的女人，肚子迟迟不见动静。
宫里的流言蜚语，已经快要压不住了。云落变得愈发骄横和焦虑，她把所有的怨气，
都撒在了我的身上。一个暖阳融融的午后，她宫里的掌事姑姑，带着大批赏赐，
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将军府。美其名曰「替贵妃娘娘探望有孕的将军夫人」，
实则那双眼睛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一块肉来。那姑姑端着一碗安胎药，
皮笑肉不笑地递给我：「夫人，这是娘娘特意为您求来的方子，您快趁热喝了吧。」
我还没开口，一只手伸过来，接过了药碗。是萧玦。他甚至没看那姑姑一眼，
只是低头闻了闻药气，然后面无表情地将整碗药，泼在了她脚下的青石板上。滋啦一声，
石板上竟冒起一阵黑烟，留下一个灼烧的痕迹。掌事姑姑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萧玦这才抬起眼皮，声音冷得像冰：「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她那点宫斗宅斗的手段，
在我这里，连幼儿园级别的过家家都算不上。」「我和夫人，准备掀的是桌子，
玩的是朝代更迭。」那姑姑连滚带爬地跑了。内室里，只剩下我和萧玦。
他替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动作有些生硬，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保护意味。「以后，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他的承诺，比楚慕然那虚伪的甜言蜜语，要动听一万倍。我们的关系，
正在从纯粹的复仇者联盟，朝着更坚固的方向发展。我腹中的孩子，是他复仇的希望，
也是他血脉的延续。而他，是我和孩子在这场风暴中最坚实的壁垒。深夜，
府里的暗卫送来一张字条。是宫里一位受过我沈家恩惠的老太医传出来的，
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陛下正寻道士炼丹，名曰固本培元，实则欲行『夺气换命』之术，
目标……恐是夫人您。」我拿着字条的手，微微收紧。楚慕然终于发现了。这场狩猎，
从暗处的能量抽取，正式升级成了明处的生死搏杀。他要的，不止是国运。他要我的命。
3我将那张写着「夺气换命」的字条，放在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火光映在萧玦的脸上，
他的轮廓坚硬如铁。「他等不及了。」我说。一个皇帝，开始求助于虚无缥缈的方术，
说明他的根基已经烂了。他想用我的命，换他的命。萧玦握住我微凉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
传递着一股安定的力量。「那就让他更急一点。」他的计划很简单，也很粗暴。
与其等着楚慕然设好圈套，不如我们先点燃第一个**桶。引线，
就是云落贵妃那个根本不存在的肚子。楚慕然不是最看重血脉吗？那我们就让他亲眼看看，
他心心念念的「龙种」，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这场笑话，将由他最宠爱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