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镇国公府判了满门抄斩。"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刻，素来温润如玉的太子爷，
眼中的理智瞬间消失。而我林婉音，还在为他平日里的冷漠疏离而心寒。直到三天后，
他血洗了丞相府...直到五天后，他和父皇撕破脸皮...直到半月后，
他竟然真的起兵造反...我才明白，原来这三年来，他不是不爱我，而是爱得太深，
深到不敢表露分毫。01.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我的闺房，微风轻抚，
带来阵阵花香。我正在练习父亲新教的剑法，软剑在手中轻舞，如柳絮飞扬。
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我却浑然不觉，沉浸在剑舞的韵律中。这套剑法是父亲亲自传授，
他说女儿家也要有自保之力。我虽是名门闺秀，却从小习武，这在京城贵女中倒是少见。
"**！**！大事不好了！"丫鬟小桃慌张地跑进来，脸色煞白，眼中还挂着泪珠。
她平日里最是稳重，如今这般模样，定是出了大事。我收起剑，
蹙眉看向她："什么事这么慌张？天塌了不成？""老爷被皇上下旨...满门抄斩！
"小桃哭着说道，声音颤抖得厉害。手中的软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清脆的声响在静室中格外刺耳。不可能。父亲镇国公萧恒忠心耿耿，
为大周征战沙场二十余年，立下赫赫战功。怎么可能会被判满门抄斩？"到底怎么回事？
说清楚！"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小桃抹着眼泪道："听说是丞相李承运上奏，说老爷私通敌国，有谋反之心。皇上震怒，
下旨满门抄斩，三日后问斩！"我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想到了太子萧景渊。他是当朝太子，
位高权重，若是肯为我们家说句话...可想到他平日里对我的态度，
我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他见我总是那般疏离淡漠，礼貌中带着距离，
想必这次也不会为我们家出头。我苦笑一声，心更凉了。回想起三个月前的中秋宫宴，
满堂宾客觥筹交错，我鼓起勇气主动向太子敬酒。那时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如玉树临风，
温文尔雅。我满怀期待地走向他，却只换来他淡淡的点头致意，连正眼都没看我一下。
一个月前在街上偶遇，我规规矩矩行礼问安，他却步履匆匆，仿佛我是什么污秽之物，
避之不及。那时我心中还有些委屈，明明我也算是名门淑女，为何他总是这般冷淡？
半月前父亲带我进宫请安，路过御花园时正巧遇到太子。我本想上前见礼，他却视而不见，
径直走过，留下我一人尴尬地站在原地。"太子殿下素来与我家疏远，
大概是嫌我们武将家庭粗俗吧。"我自嘲道，"如今我家出事，想必他心里还在暗自庆幸，
少了一个威胁呢。"我真是自作多情，竟然还曾经对他抱有幻想。
想起那些年少时的懵懂情愫，如今看来都是笑话。"**，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桃哭得梨花带雨。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慌什么？
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去，把我最好的那套白色衣裙拿出来。""**，
您这是...""既然逃不掉，那就死得体面些。我林婉音是镇国公的女儿，就算是死，
也要死得有尊严。"02.此时的东宫书房里，太子萧景渊正在批阅奏折。
桌案上堆满了公文，他一丝不苟地审阅着每一份文件。秋日的午后显得格外宁静，
只有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禁军统领急匆匆求见，打破了这份宁静。"启禀太子殿下，
皇上下旨，镇国公府...满门抄斩。"太子手中的狼毫笔"啪"地断了，墨汁溅在奏折上，
留下几点乌黑的斑渍。整整三秒钟，他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然后，他开始笑。那笑声初时很轻，
随即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笑声吓得毛骨悚然，
禁军统领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很好...很好...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太子边笑边说，
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据内侍小李子后来对我说，那一刻太子的眼神就像变了个人。
平日里温和如玉的眸子里，透出一种令人恐惧的疯狂。那夜，太子把自己关在书房整夜。
宫人远远听到里面传来时而癫笑，时而砸东西的声音，却没人敢进去查看。
偶尔传出的只言片语，
都是在喃喃自语："婉音...我的婉音...谁敢动她..."第二天早朝时，
太子出现在群臣面前。表面上他依然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储君，但熟悉他的人都发现，
那双眼睛已经不太对了。眼底深处藏着一种危险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而我，
在得知噩耗后的那个夜晚，独自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月色如水，洒在我身上，
竟有几分凄冷。满天繁星闪烁，我仰头望着，心中一片死灰。从小锦衣玉食，
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爱，如今却要面临生死离别。命运的无常，让人唏嘘。"也罢，
这辈子能做镇国公的女儿，已经足够了。"我自言自语，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凄婉，
"父亲，女儿不孝，不能为您洗清冤屈，只能陪您一起赴死了。
"我让小桃收拾出最喜欢的那套白色流云纹广袖裙，那是母亲亲手为我绣的，针脚细密，
图案精美。既然要死，就穿最美的衣裳，也算是对自己这一生的交代。又取出上好的宣纸，
研磨香墨，准备写下遗书。笔尖颤抖着在纸上游走，写下对父母的不舍，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父亲母亲在天之灵，女儿不日将与您们团聚。此生能为您们的女儿，是婉音最大的幸福。
来世若有缘，婉音还要做您们的女儿..."写到动情处，泪水滴落在纸上，洇湿了墨迹。
连太子殿下都不会为我说话，我还能指望什么呢？那个我曾经暗生情愫的人，
终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夜深了，我依然坐在花园里不愿回房。今夜过后，这样的月色，
这样的花香，都将与我无缘了。小桃几次来催我回房，都被我挥手打发。
我想最后再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座府邸，看看这些陪伴我成长的一草一木。明日，
一切都将成为过眼云烟。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声声敲打在我心上。时间在流逝，
死亡在逼近，而我却出奇地平静。既然逃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吧。我林婉音虽是女儿身，
却也有几分父亲的血性。死就死了，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可惜了这一生，
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一场，就要结束了。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如果有来生，
我一定要活得轰轰烈烈，爱得痛快淋漓，绝不再这样压抑自己的感情。03.当夜三更天，
京城传出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丞相府血流成河，满门被屠。我听到这个消息时，
正在闺房里整理最后的物品。小桃战战兢兢地跑进来报告，脸色白得如纸一般。"**，
大事不好了！丞相府...丞相府全家都死了！"小桃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手中正在整理的首饰盒掉在地上，珠钗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什么？你说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听说是太子殿下亲自动的手，手段极其残忍。
丞相李承运被一剑封喉，他的儿子们被挫骨扬灰，
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小桃说着说着，声音都哆嗦了。我脑中一片空白。
温文尔雅的太子，那个总是一副翩翩君子模样的萧景渊，怎么会做出如此血腥残暴的事情？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太子殿下从来都是仁慈宽厚，
怎么可能..."小桃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听说太子殿下在丞相府杀人时，
整个人都像疯了一样。那些侍卫想要阻拦，都被他一剑一个全部杀死。
""他为什么要杀丞相府的人？"我困惑地问，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预感。小桃压低声音，
偷偷看了看四周："听说太子殿下在丞相府杀人时，一直在喊着什么话。""喊什么？
"我心跳加速，隐约猜到了答案。"他说...'敢害她，我要你们全族陪葬！
敢动我的婉音，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小桃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心中一震，
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婉音...是指我吗？不，不可能。我一定是想多了。
太子殿下平日里对我那般冷淡，怎么可能为了我去杀人？但心中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
也许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也许他的冷淡，另有隐情？第二天一早，
宫中又传出爆炸性的消息，太子进宫和皇帝大吵一架，父子反目，撕破脸皮。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连卖菜的老妇都在议论。我派小桃出去打听详情，她回来后神色复杂。
"**，宫里的消息传出来了。太子殿下一大早就进宫求见皇上，
在御书房和皇上大吵了一架。""吵什么？"我急切地问。"据说太子殿下进门就质问皇上，
为什么要听信奸人谗言，冤枉忠良。皇上大怒，说太子逆子竟敢为了一个罪臣之女顶撞父皇。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罪臣之女...说的就是我。
小桃继续说道："然后太子殿下就更疯了，把皇上最心爱的那个宋代官窑花瓶给摔了，
瓷片满地都是。"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个花瓶我见过，是皇帝的心头宝，价值连城。
太子居然为了我把它给摔了？"后来呢？""据宫女转述，当时的对话特别激烈。
皇上指着太子骂：'逆子！你竟敢为了一个罪臣之女对朕大呼小叫！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太子殿下怎么回答的？"我紧张地问。"太子殿下当时眼睛都红了，
对着皇上吼道：'父皇既然被奸人蒙蔽，儿臣便替您清醒！镇国公忠心耿耿，何罪之有？
'""然后皇上更怒了，说：'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女人就敢顶撞朕？'"小桃顿了顿，
看着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太子殿下当时回答说：'是！我疯了！
我萧景渊这辈子认定的人，天王老子也别想动！'"04.我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说...他认定的人...是我吗？"最后呢？"我颤声问道。
"最后太子殿下被皇上下令禁足在东宫，不许踏出宫门一步。但听说太子殿下临走时还放话，
说什么'父皇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儿臣不客气了'。"我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铜镜中苍白的脸，心乱如麻。他...他真的是为了我吗？
可是为什么平时对我那么冷淡？如果真的在乎我，
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想起那些细节，太子的种种表现，
忽然有了新的解读。也许他的冷漠是在克制，也许他的疏离是在保护？太子被禁足在东宫后，
京城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白天表面上风平浪静，到了夜晚却暗流涌动。有人看到深夜时分，
太子的心腹暗卫们进进出出，还有各路江湖客秘密进出东宫。更有传言说，
太子开始秘密召见旧部，密谋什么大事。我坐在闺房里，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担心他会出大事，一方面又被他的举动深深震撼。从来没有人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
连亲生父母也不过是疼爱我，保护我，可他...他竟然敢和皇帝顶撞，敢血洗丞相府，
这份情意，如何能不让人动容？直到小桃带来一封密信，我的心境彻底改变了。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正在窗前发呆，思考着生死大事。小桃悄悄走进来，
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有人托我给您送信。"她压低声音说。"谁送的？
"我疑惑地接过信封。"一个黑衣人，说是太子殿下的人。"我心中一震，
手指颤抖着拆开信封。纸张上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那是太子常用的香料。
信纸上只有一行字，字迹飞扬洒脱，正是太子的亲笔："婉音，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景渊"我看着那个"婉音"二字，眼泪瞬间决堤。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
父母叫我音儿，下人叫我**，朋友叫我婉姐，唯独他叫我婉音，如此亲昵，如此温柔。
还有那个署名，景渊。不是太子，不是殿下，就是最简单的两个字，仿佛在告诉我，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储君，他只是那个在乎我的男人。我把信纸贴在胸前，感受着上面的温度。
原来，原来他真的在乎我...重新审视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我忽然发现了许多之前忽略的细节。太子每次路过我家门口时都会放慢马车的速度，
透过车帘往院子里看。我以为他是在观察镇国公府的布防，现在想来，他是在看我。
宫宴上他虽然表面冷漠，但我总能感觉到有目光在关注我。每当我抬头寻找时，
却总是看到他在和别人谈话，仿佛刚才的感觉只是错觉。还有一次在御花园，我不小心摔倒，
膝盖磕破了皮。当时身边没有其他人，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有人递过来一块雪白的手帕。
我抬头一看，正是太子。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帕放在我手里，然后转身离去。
那块手帕我至今还保存着，上面绣着竹叶纹，针脚细密，一看就是宫中的精品。
"难道我想错了？"我自言自语，"他...真的在乎我吗？"但又害怕自己一厢情愿。
万一又是我自作多情，那这份希望破灭时会更痛苦。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
每一个都让我更加震惊。太子开始秘密联络各地藩王，
那些手握兵权的王爷们纷纷派遣心腹进京，表面上是朝觐，实际上是在商讨什么大事。
禁军中也有人开始暗中投靠太子。据说太子的心腹暗卫头子在军中活动频繁，
许多中低级军官都被拉拢过去。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百姓们窃窃私语，
官员们人心惶惶，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越听越心惊。他...他竟然真的在准备造反？
"他真的要为了我造反吗？"我心中既恐惧又感动，"不行！
我不能让他为了我毁掉自己的前程！"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前途无量。
如果为了我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而造反，那不是毁了他一生吗？我不能这样自私。想到这里，
我下定决心：明天就去自首，主动赴死，不能再拖累他了。"萧景渊，如果你真的在乎我，
那就请你好好活着，好好做你的太子，将来做个好皇帝..."我对着窗外的夜空喃喃自语，
"不要为了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毁掉自己的一生。"月光如水，洒在我脸上，
带着几分凄冷。今夜过后，我就要去死了，再也见不到这样的月色，
再也见不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此生能让太子这样的人为我疯狂一次，我已经很满足了。
来世若有缘，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地爱他一场，不再这样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05.三日期限转眼即至。秋日的清晨带着几分萧瑟，我穿着那套白色流云纹广袖裙，
头戴母亲留给我的那支凤钗，在小桃的搀扶下走出闺房。镇国公府里一片寂静，
下人们都被遣散了，只剩下几个忠心的老仆。他们远远地看着我，眼中满含泪水，
却不敢上前。我走过熟悉的回廊，看着那些陪伴我成长的亭台楼阁，心中涌起无限眷恋。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我的回忆，如今即将告别，怎能不舍？
"**..."小桃哽咽着想要说什么。我摆摆手阻止她："不必说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我很感激。以后...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府门外，囚车已经等候多时。执刑官员冷着脸，
催促我上车。我深深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府邸，然后义无反顾地走向囚车。
街道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人山人海，议论纷纷。有人同情，有人漠然，
有人甚至在幸灾乐祸。"听说这镇国公府的**长得倾国倾城，可惜了...""什么可惜？
叛国贼的女儿，死不足惜！""唉，红颜薄命啊..."我坐在囚车中，
任由这些议论声在耳边响起。生死面前，这些外界的声音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囚车颠簸着向刑场驶去，我透过车厢的缝隙看着街景，心中出奇地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