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憬笙回到寝殿将红袍放好，纠结很久，还是想与明惜颜好好告个别。
他还有个东西要送给明惜颜，当作这么多年她替父母照顾自己的回报。
可掀开木匣子，里面却空无一物！
原本这里装着的，可是他们涂山一族的宝物——九尾灵玉。
佩戴此玉者，可使自身的灵力更加纯净，修为大大提高。
那不仅是他最宝贵的东西，更是父王和母后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可现在，九尾灵玉不见了！
慕憬笙心下一凉，因为他在木匣子里感受到了明惜颜留下的气息。
他拿着木匣子走出去，院里，楚渊不知道去了哪儿，只有明惜颜一个人。
看见这匣子，明惜颜便明白他的来意，直接承认：“前几日楚渊修炼时遇到难关，我将你的九尾灵玉拿去给他吸收了。”
“那日你不在，后来便忘了告诉你，如今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出来。”
听着她云淡风轻道出的话，慕憬笙的心跌落了谷底。
九尾灵玉仅是佩戴便可，她却轻飘飘地给了楚渊，还帮他吸收到了体内，连影子都再看不见！
“小姑可知，九尾灵玉是我父王母后的遗物？”慕憬笙颤着声问道。
明惜颜点了点头：“自是知晓，所以你想要什么补偿尽可开口。”
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样子，慕憬笙只觉整颗心好似被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吞噬。
他扯了扯嘴角，摇头：“不用了。”
他原本想用这宝物还清明惜颜的恩情。
现如今，她既然给了她心爱的男人，这还不清的养育之恩也一笔勾销了。
“我只有一个请求，今日是我的生辰，今晚，小姑能陪我过吗？”
从表明心意之后，明惜颜就再也没有陪他一起过过生辰。
冷清的玄虚宫里，他连一碗热乎的面条都吃不上。
他只想这最后一次，她能陪他过生辰。
明惜颜顿了顿，似乎早就忘了他的生辰。
她皱起眉，心底浮起一股怪异，好像晚上会发生什么一样。
“慕憬笙，我警告你不要再有什么心思。”
慕憬笙咬了咬牙：“没有，我保证没有。”
他只是想有一个正式的告别而已，哪怕她并不知道。
明确盯着他，不知为何，她没办法再一次说出拒绝的话。
沉默半晌，她语气冷硬地回:“知道了。”
慕憬笙松了口气：“好，那我们晚上在正殿见。”
明惜颜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看不到她的身影后，慕憬笙叫来仙婢，让仙婢去准备一些菜。
然后回到寝殿，将屋里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好丢了出去。
整个玄虚宫就此再没有他的任何痕迹。
他本就是一个在这里借宿的“客人”，来时一身孑然，走时也该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慕憬笙就去膳房，亲自为明惜颜做了一桌子的菜。
酉时，慕憬笙将菜端上了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天色黑下来。
他知道明惜颜有多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便也没有期盼过她会早到来一起吃饭。
只是……还有六个时辰，他就该离开了。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头看去，明惜颜和楚渊一起走来。
“不多时，楚渊就是你姑父，我们一起给你庆生。”
慕憬笙在心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知道，明惜颜还是不放心，觉得单独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会做什么，才会带楚渊来。
是戒备，也是警告。
他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扯出一抹笑意：“谢谢小姑，也谢谢楚渊姑父。”
楚渊热切地拍了拍他的背：“阿笙，我不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来不及准备生辰礼，来日我一定给你补上。”
“听惜颜说你收下了那条袍子，我很开心。”
慕憬笙唇角僵硬，再扯不出笑容。
这时，漆黑寂静的夜空中忽然有烟花绽放。
“嘭！嘭嘭！”
粉红色的烟花瞬间占满了夜空，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楚渊感叹：“好漂亮。”
明惜颜则是变了脸色：“慕憬笙，你这是做什么？”
慕憬笙掐了掐手心，一百岁生辰时，明惜颜在归墟上空给他放了一场轰动天界的烟花。
他当时以为是自己是被偏爱的唯一。
可如今她另有所爱，所以他决定，把这场烟花还给明惜颜。
过去都过去了，人都要向前看。
慕憬笙抬手施法，在暗黑的天幕上写下了几个字——白头偕老，幸福安康。
而后他转头望向明惜颜，轻轻一笑：“小姑，祝你们琴瑟和鸣，生生世世不分离。”
“我由衷的，希望你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