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办公桌上那张烫金请柬，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沈总，这是林**派人送来的。
"秘书小张站在门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我伸手翻开请柬，
秋女士与顾远舟先生诚邀您参加我们的婚礼..."后面还跟着日期和地点——就在下周六，
香格里拉大酒店。我猛地合上请柬，抬头看向小张："你确定这是林晚秋送来的？
""千真万确，沈总。"小张咽了口唾沫，"送请柬的人说是林**特意嘱咐要亲手交给您。
"我挥手让小张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那张刺眼的请柬。三个月。才离婚三个月，
她就要再婚了？我拿起手机，手指悬在林晚秋的号码上方，最终还是放下了。
离婚时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在我耳边回响："沈墨川，这次我是认真的。
"当时我以为她只是像往常一样闹脾气，毕竟我们结婚五年，她提过不下十次离婚。
每次我都用礼物、旅行或者干脆冷处理应付过去，最后她总会回到我身边。但这次不一样。
她收拾行李时连我最喜欢的那套茶具都带走了——那是她花三个月工资给我买的生日礼物。
我拉开抽屉，里面还躺着离婚协议书。她的签名干净利落，像她这个人一样，
决定的事情从不拖泥带水。"顾远舟..."我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打开电脑搜索。
三分钟后，我盯着屏幕上西装革履的男人照片，胸口像压了块石头。顾远舟，32岁，
远舟科技创始人，去年公司估值突破十亿。
照片里的他正搂着林晚秋的腰出席某个慈善晚宴——日期显示是我们离婚前两周。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原来如此。难怪这次离婚这么干脆，原来是有了下家。
我拿起请柬又看了一遍，突然注意到一行小字："因场地限制，请勿携带伴侣出席。"哈。
我冷笑一声。这是在提醒我不要带女伴？还是单纯想羞辱我？我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对小张说："取消我下周所有行程。""可是沈总，
下周有和宏远的签约仪式...""我说取消。"我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回到家，
我打开衣柜，翻出那套林晚秋最喜欢的深蓝色西装。上次穿它还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那天我因为临时会议迟到了三小时，回到家时她已经睡着了，
餐桌上冷掉的牛排和融化的蜡烛像在无声控诉。我把西装扔在床上，
又翻出一条领带——这是去年她送我的生日礼物，上面有她亲手绣的"S"字母。
当时我还嫌弃她手艺差，说这字母像条扭曲的蛇。现在想来，我真是个**。婚礼前一周，
我像个变态一样跟踪了林晚秋三天。她剪短了头发，染成了栗棕色，
穿着我从未见过的米色风衣，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五岁。她和新欢手挽手逛街，
在咖啡厅里接吻，甚至一起去看了我们曾经约定要看的音乐剧。每次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
我都想冲上去把那个男人揍一顿。但理智告诉我，这样只会让林晚秋更讨厌我。婚礼当天，
我提前两小时到达酒店。宴会厅门口摆着巨幅婚纱照，照片里的林晚秋笑靥如花，
顾远舟深情凝视着她，两人看起来般配得刺眼。"先生，请问您是？"迎宾**微笑着问我。
"沈墨川。"我递上请柬，"新娘的前夫。"迎宾**的笑容僵在脸上，
手忙脚乱地查看名单："哦...是的，林**特别交代过...您请进。
"我挑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看着工作人员忙碌地布置场地。
香槟塔、鲜花拱门、巨大的水晶吊灯...这场婚礼的规格不输我们当年。宾客陆续入场，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直到音乐响起，林晚秋挽着父亲的手臂出现在红毯尽头。
她穿着简约的鱼尾婚纱，头发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没有夸张的头纱，没有繁复的蕾丝，
却美得让我呼吸困难。五年前我们的婚礼上，她也曾这样向我走来。当时我在想什么？
好像是担心待会儿的演讲词，还有晚上要见的客户。我真是个瞎子。
当林晚秋走到红毯中央时，我们的目光意外相遇。她明显愣了一下，脚步微顿，
但很快恢复微笑，继续向前走去。顾远舟站在牧师身旁，一脸幸福地等待他的新娘。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比我高，比我年轻，事业也不比我差。牧师开始念誓词时，
我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向礼台。全场哗然。林晚秋转头看到我，眼睛瞪大："沈墨川？
你要干什么？""晚秋，"我的声音在颤抖，"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宾客中响起窃窃私语，有人举起手机开始录像。顾远舟皱眉挡在林晚秋面前："这位先生，
请你离开。"我无视他，直视林晚秋的眼睛："三个月，才三个月你就能爱上别人？
我们五年的婚姻对你来说算什么？"林晚秋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愤怒："沈墨川，你疯了吗？
这是我们的婚礼！""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婚礼！"我提高音量，"所以我必须问清楚，
你真的爱他吗？还是只是为了气我？"全场鸦雀无声。林晚秋深吸一口气，
突然笑了："沈墨川，你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吗？"她转向顾远舟："亲爱的，
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公布了。"顾远舟点点头，拿起话筒："各位来宾，
很抱歉让大家看到这一幕。实际上，
今天这场婚礼是远舟科技与林**工作室合作的宣传活动。"我愣住了："什么？
"林晚秋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商业合作合同。我们策划了三个月，
就是为了给新产品造势。"她压低声音，"没想到你会这么配合演出，效果比预期好十倍。
"我翻开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假结婚营销方案"几个大字。
"所以...你们不是真的要结婚？"我的声音干涩。林晚秋挑眉："怎么，你很失望？
""不，我..."我语无伦次，"我只是...""沈总，"顾远舟拍拍我的肩，
"虽然今天是演戏，但我和晚秋确实是好朋友。如果你再伤害她，我不介意把假戏真做。
"林晚秋瞪了顾远舟一眼，转向宾客："各位，刚才的小插曲是我们特意安排的环节，
请大家不要外传视频，稍后会有工作人员与各位签订保密协议。"她说完，
拉着顾远舟走向后台，留下我站在礼台上，像个笑话。我机械地回到座位，
看着"新人"重新走了一遍红毯，完成了整个仪式。没人再注意我，
仿佛我刚才的失态真的只是一场表演。宴会开始后，我端着香槟走到露台上。
夜晚的风吹散了些许酒意，我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五年婚姻，
你从没为我冲动过一次。"林晚秋靠在栏杆上，月光勾勒出她的侧脸轮廓，"没想到离婚后，
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我苦笑："你早就知道我会来闹场？""我赌了50%的可能性。
"她晃了晃酒杯，"沈墨川，你从来受不了别人碰你的东西。""你不是'东西'。
"我转身面对她，"晚秋，这三个月我想了很多...""别。"她抬手打断我，
"今天这场闹剧已经够了。签了离婚协议那天起，我们就没关系了。
""可你明明还邀请我来参加婚礼！""是啊，"她笑了，"我想看看你会不会来。
现在我知道了答案，很满意。"她转身要走，我抓住她的手腕："晚秋，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晚秋慢慢抽回手："沈墨川，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这个日子吗？"我摇头。
"五年前的今天，你答应陪我去做产检，却在最后一刻放我鸽子。"她的声音很轻，
"那天医生告诉我，因为长期精神压力过大，我流产了。
"我如遭雷击："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告诉你有什么用呢？"她笑了笑，
"你会放下工作陪我吗？会为我哭一场吗？不会。你"林晚秋的话像一桶冰水浇在我头上。
流产？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林晚秋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某种残忍的快意。"看来你真的忘了。"她轻笑一声，"那天你在广州谈项目，
我打了十二个电话你都没接。"记忆的碎片突然拼凑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天，
我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但当时谈判正到关键处，我随手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晚上回酒店看到来电显示时，林晚秋已经关机了。第二天早上我打回去，她只说"没事了"。
我以为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因为我不在家而闹脾气。"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我本来想当面告诉你这个惊喜。"林晚秋摩挲着酒杯边缘，
"但后来觉得没必要了。"她转身要走，我下意识拦住她："晚秋，
至少让我解释...""解释什么？"她突然提高音量，
"解释你这五年是怎么把我当空气的？解释你是怎么一次次放我鸽子的？
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连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都能记错三次？"露台的门被推开，
顾远舟探头出来："晚秋，该切蛋糕了。""马上来。"林晚秋调整了一下表情，
最后看了我一眼，"沈墨川，别再来找我了。我们早就结束了。
"我看着她挽着顾远舟的手臂离开，胸口像被挖空了一块。那天晚上，
我开车去了我们曾经的婚房。离婚后林晚秋搬走了，我一直没舍得卖掉这栋房子，
却也不敢回来住。指纹锁还能识别我的手指。推开门，灰尘在月光下飞舞。家具都蒙着白布，
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我走到卧室，掀开床上的防尘布，躺了上去。
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林晚秋洗发水的味道。五年的婚姻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回。
我加班到凌晨回家时，餐桌上永远有保温的饭菜；我随口说想吃的菜，
第二天一定会出现在餐桌上；我出差时，
行李箱里总会被塞进各种常用药和手写便签...而我给了她什么？
除了那张永远刷不爆的副卡，就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摸出手机，
翻到相册里标记着"工作"的文件夹。在一堆合同照片和会议记录中间，
零星夹杂着几张林晚秋的照片——大多是她睡着时我**的，
或者是我们一起出席活动时的官方合影。我竟然连一张她的单人生活照都没有存。天亮时，
我做出了决定。"沈总，您确定要这么做？"小张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手里的保温桶。
"地址发你手机上了。"我整了整领带，"上午的会议推迟到下午。"按照小张给的地址，
我来到一栋老旧的写字楼前。电梯停在七楼，玻璃门上写着"秋日工作室"几个字，
下面一行小字：平面设计·品牌策划。前台小姑娘看到我，
手里的马克杯差点掉在地上："沈、沈总？""我找林晚秋。""林总监在开会，
您稍等..."我摆摆手："不用通知她，我等会儿就行。"我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下，
打量四周。工作室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几幅设计作品，
其中一幅的署名是"晚秋"。"沈墨川？"林晚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转身，看到她抱着一叠文件站在那里，白衬衫配黑色铅笔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
比昨晚婚宴上更真实，也更让我心动。"给你带了早餐。"我举起保温桶，
"你最爱吃的那家小笼包。"她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哪家？""王记，
在城西菜市场旁边。"我笑了笑，"老板说你好久没去了。"林晚秋的表情松动了一瞬，
又立刻恢复冷漠："我现在不吃早餐。请你离开，我在工作。""那我放这儿，你饿了再吃。
"我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对了，我看了你们工作室的作品集，很有创意。
正好我们集团需要重新设计品牌形象...""沈墨川。"她打断我，"别用工作当借口。
我的工作室不缺客户，尤其不缺你的施舍。""不是施舍，是真的欣赏...""够了！
"她把文件摔在桌上，"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五年了，
你从来没关心过我的工作，现在突然感兴趣了？"工作室的员工都停下手中的活，
偷偷往这边看。我的耳根发烫，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当众给我难堪。
"我只是想弥补..."我压低声音。"用钱？用项目？"林晚秋冷笑，"沈墨川，
你根本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她拿起保温桶塞回我手里："就像这小笼包，
你连我早就不吃肉了都不知道吧？"我愣住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素的？
""离婚后。"她转身走向办公室，"现在，请你离开。"我站在电梯里，
盯着保温桶里渐渐冷掉的小笼包。她说得对，我根本不了解现在的她。我记忆中的林晚秋，
还停留在五年前我们刚结婚时的样子。接下来的两周，
：送花、送包、在她工作室楼下等她下班...甚至托人弄到了她最喜欢的乐队演唱会门票。
每一次，她都毫不留情地拒绝。"沈总，您又来了。"前台小姑娘已经习惯了我的出现，
甚至给我倒了杯茶，"林总监今天去见客户了，下午才回来。""没关系，我等等。
"我接过茶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小雨。"她好奇地打量我，"沈总，
您为什么突然对我们总监这么上心啊？"我苦笑："因为我以前太不用心了。
"小雨正要说什么，门口传来一阵笑声。林晚秋和顾远舟一起走进来，两人手里拿着咖啡，
看起来亲密无间。"你怎么在这儿？"林晚秋看到我，笑容立刻消失了。
顾远舟拍拍她的肩："我去你办公室等。"说完冲我点点头，熟门熟路地往里走，
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我举起手里的文件袋："我想请你看看这个。""什么？
""我整理的，你这五年给我发的所有信息。"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一叠打印纸，
"一共743条。我每条都写了回复...虽然晚了很久。"林晚秋接过文件袋，
抽出几张看了看，表情复杂："你疯了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每条都会看，
都会认真回复。"她叹了口气："沈墨川，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
不是所有错误都能弥补的。""给我个机会，好吗？"我的声音几乎是在乞求，
"就当...就当给老朋友一个机会。""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她把文件袋还给我，
"别再来了，真的。"她转身要走，我突然说："我知道你每周三下午都会去福利院。
"林晚秋猛地转身："你调查我？""不是调查，是了解。"我急忙解释，
"我想和你一起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介意。"她冷冷地说，
"那是我自己的时间，不想被打扰。""晚秋...""沈总，
"顾远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走廊上，"需要我帮你叫保安吗？"林晚秋摆摆手："远舟，
不用。"她看着我，眼神疲惫，"沈墨川，我们真的结束了。接受现实吧。"那天晚上，
我坐在空荡荡的家里，翻看着那743条信息。大多数是"今晚回来吃饭吗？
""记得带胃药""下雨了记得拿伞"这样的日常叮嘱。我很少回复，
即使回复也是简短的"知道了""不回去"。翻到最后，是离婚前一周她发的："墨川，
我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这条我甚至没看到，当时正在国外出差，
回来就直接收到了离婚协议。手机突然震动，是小张发来的消息："沈总，
查到顾远舟的资料了，要发您邮箱吗？"我犹豫了一下，回复："发吧。"十分钟后，
我盯着电脑屏幕，心沉到谷底。顾远舟和林晚秋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直保持联系。
他的公司初创时，品牌设计就是林晚秋免费做的。过去三年，
他们几乎每个月都会见面...而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我合上电脑，走到阳台上。
夜凌晨三点，我猛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梦里林晚秋穿着婚纱，
站在离我越来越远的地方，无论我怎么喊怎么追，都无法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抓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有三条未读消息——全是工作相关的。以前我会立刻回复，但现在，
这些消息让我感到一阵厌烦。就是这些永远处理不完的工作，一点一点蚕食了我的婚姻。
我打开通讯录，手指悬在林晚秋的号码上方。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而是点开了她的朋友圈——离婚后她终于解除了对我的屏蔽。
最新一条是昨晚发的："连续加班72小时，终于交稿，给自己放半天假。
"配图是一张空咖啡杯和电脑屏幕的合影。我放大图片，
注意到她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服装品牌的LOGO设计。
右下角的水印显示"云裳服饰"——最近风头正盛的一个国产品牌。第二天一早，
我直接去了云裳的总部。"沈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云裳的CEO赵志明亲自迎出来，
"您对服装业也有兴趣？""听说你们最近在换新VI？"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赵志明眼睛一亮："沈总消息真灵通！是啊，我们请了秋日工作室操刀，昨天刚定稿。
""能看看吗？"赵志明有些诧异，但还是让助理拿来了设计稿。
我一眼就认出林晚秋的风格——简约中带着灵动，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设计费多少？
"我突然问。"呃...八十万，怎么了？"我点点头："我出双倍，换一个条件。
"赵志明瞪大眼睛："什么条件？""别告诉林晚秋我来过。"从云裳出来，
我直接开车去了林晚秋常去的那家咖啡馆。上午十点，店里人不多，
我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果然，半小时后林晚秋推门而入。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着，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但精神看起来不错。"一杯热美式，谢谢。"她对服务员说，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感冒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却看到她接起电话："赵总？...真的吗？太感谢了！...不不，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她挂掉电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服务员送来咖啡，她道谢后迫不及待地又拨了个号码："小雨！云裳那边刚打电话来，
不仅全款通过了设计稿，还主动提出加价！...对，就是刚才...我知道！
简直像做梦一样！"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着她开心的样子，
比谈成十亿的项目还让我满足。林晚秋端着咖啡准备离开时，突然看到了角落里的我。
她愣了一下，然后出乎意料地朝我走来。"这么巧。"她站在我桌前，"你经常来这家店？
"我心跳加速："最近常来。咖啡不错。"她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最后只是说："我走了，还有工作。""晚秋。"我叫住她，"你感冒了？
"她略显惊讶："你怎么知道？""听声音有点哑。"我递给她一张名片，
"这是我朋友的诊所，专治顽固性感冒，提我名字不用排队。"她犹豫了一下，
接过名片："谢谢。"这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让我一整天都飘飘然的。接下来的日子，
我开始用另一种方式"出现"在林晚秋的生活里。不再送花送包，
而是关注她真正需要什么：她工作室官网服务器崩溃，
我连夜找人修复；她最喜欢的咖啡馆面临拆迁，我暗中协调保留；她常坐的公交线路改道，
我安排了一条定制班车经过她家和工作室...每次我都小心翼翼地不留痕迹，
但有时还是会被她察觉。"沈墨川，"有一天她突然打电话给我，
"公交站那个新加的遮阳棚是你弄的？"我装傻："什么遮阳棚？""别装了，
施工队的人说是一位姓沈的先生要求的。"她顿了顿，"为什么？
""因为...你每次等车都站在太阳底下。"我轻声说，"我记得你最怕晒。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挂断了。"我明天要去杭州出差。"她突然说，
"三天。""哦...一路顺风。""就这样？"她似乎有些意外，"你不问我和谁去？
去干什么？"我笑了："你有你的工作和生活，我不该过问太多。"又是一阵沉默。
"顾远舟也去。"她最终说道，像是在试探我的反应。"嗯，他眼光不错，能给你建议。
"我平静地说，"杭州这几天降温，记得带外套。"挂掉电话，我瘫在椅子上，手心全是汗。
天知道我用多大毅力才控制住不问更多细节。要是以前的我，早就查航班查酒店了。
改变真的很难，尤其是改变已经深入骨髓的习惯。林晚秋出差的那三天，我度日如年。
但我不敢打扰她，只是每天早晚各发一条信息："早安，杭州今天有雨"、"晚安，
记得关窗空调别开太低"。她一条都没回。第四天早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沈墨川，"是林晚秋的声音，背景音很嘈杂，"你能来杭州接我吗？
"我猛地站起来："出什么事了？""顾远舟临时有事提前回去了，我...我行李有点多。
"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不方便坐高铁。""给我地址，两小时后到。
"我以飙车的速度赶到杭州，在一家酒店门口看到了林晚秋。她脚边放着两个大行李箱，
正低头看手机。"晚秋！"我停下车跑过去。她抬头，我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
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你怎么了？"我伸手想摸她额头，又怕唐突，手悬在半空。"没事，
就是有点发烧。"她勉强笑了笑，"本来想自己回去的，
但实在没力气搬行李...""去医院！""不用，已经看过医生了。"她指了指行李箱，
"就是药有点多。"我二话不说把行李搬上车，又帮她系好安全带。她虚弱地靠在座椅上，
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让我心疼得不行。回程路上，
她一直半睡半醒。等红灯时，我偷偷看她，发现她脖子后面起了一片红疹。"晚秋，
"我轻声问，"你对什么过敏？""青霉素..."她迷迷糊糊地回答。
我立刻调转车头："我们去医院。你吃了青霉素？
""不知道...顾远舟买的药..."我的手指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顾远舟居然连她青霉素过敏都不知道？他们不是好朋友吗？在医院急诊室，
医生确认是青霉素过敏反应。林晚秋被留下观察，我坐在病床边守着她打点滴。
"顾远舟不知道你过敏？"我忍不住问。她摇摇头："我没告诉过他。""但你告诉过我。
"我轻声说，"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就说了，因为担心餐厅食物里有青霉素。"她睁开眼睛，
有些惊讶："你还记得？""我记得很多事。"我苦笑，"只是以前觉得这些小事不重要。
"林晚秋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像是时间的脚步声。
"沈墨川，"她突然说，"你变了。""人总会变的。""不，是好的变化。"她轻声说，
"至少开始像个正常人了。"这大概是她离婚后对我说过的最温柔的话。我鼻子一酸，
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被角。林晚秋出院后，
我名正言顺地成了她的"临时司机"——医生嘱咐她一周内不要劳累。每天接送她上下班，
帮她搬沉重的样品册，甚至给她送午餐。"沈总，您这样我很为难。"小雨偷偷对我说，
"全工作室都在八卦您和林总监的事。""那就八卦吧。"我递给她一盒点心，
"给大家的下午茶。"周五下午，我到工作室接林晚秋时，发现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低着头拼命工作，林晚秋的办公室门紧闭，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怎么回事？
"我问小雨。"大客户突然要解约，"小雨快哭出来了，
"说我们的设计抄袭...但明明是原创的！
林总监正在和对方电话沟通..."我走到办公室门口，
听见林晚秋强压怒火的声音："李总，我们合作三年了，您应该了解我的为人...不，
这绝对不可能...好我站在林晚秋办公室门外，听着里面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手机边缘。"沈总..."小雨怯生生地递给我一杯水，
"您要不要先回去？林总监今天可能没空..."我摇摇头，打开手机联系人列表，
找到一个很久没拨的号码。"喂，老周？是我，沈墨川。"我走到走廊尽头，压低声音，
"有个事想请教你，听说'锦华'品牌最近在打抄袭官司？
"电话那头的老周是业内知名律师，也是我大学同学："巧了，我正好**这个案子。怎么，
沈总也有兴趣？""他们指控的那家设计工作室，是我...朋友的。"我斟酌着用词，
"能透露点内情吗？
豫了一下："按理说这违反职业道德...不过既然是你开口...锦华那边其实证据不足，
就是想借机压价，赖掉尾款。"我眯起眼睛："有办法反制吗？""简单啊，
证明作品原创性就行。设计草图、创作过程记录、时间戳...这些都能当证据。
"老周顿了顿，"不过对方财大气粗，一般小工作室耗不起这种官司..."挂掉电话，
我透过玻璃门看着办公室里焦头烂额的林晚秋。她一手拿着电话，
一手快速翻动桌上的设计稿，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颊上。我突然想起刚创业时，
我也曾这样孤军奋战过。后来公司做大了，却忘了那种艰难。"小雨，"我招手叫来前台，
"你们工作室有监控吗？""啊？有是有，
但只有大厅和入口...""能拍到林总监的工作区域吗？"小雨摇摇头："拍不到，
怎么了？"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拨了个电话："李导，我有个私人委托...对，
很急...需要你带设备来一趟。"一小时后，当林晚秋红着眼睛走出办公室时，
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摄制组正在她工作室里架设设备，而我站在一旁指挥。
"沈墨川！"她大步走过来，"你在干什么？""帮你准备证据。"我递给她一杯温水，
"锦华指控你们抄袭，我们就用视频记录整个创作过程，证明原创性。"林晚秋愣住了，
水杯悬在半空："你怎么知道是锦华？""这不重要。"我转向刚进门的导演，"李导，
能拍清楚设计师的手稿细节吗？""没问题，沈总。我们带了微距镜头。
"林晚秋把我拉到一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能做到。
"我轻声说，"晚秋，让我帮你这一次，好吗？"她的眼神闪烁，似乎在挣扎。
最终点了点头："...谢谢。"接下来的三天，
摄制组全程记录了林晚秋团队重新创作设计稿的过程。我则以"实习生"的身份留在工作室，
端茶倒水、整理文件，甚至跑腿买午餐。"沈...沈总，
"小雨战战兢兢地接过我递来的咖啡，"真的不用这样...""叫我小沈就行。
"我笑了笑，"现在我是你们的临时助理。"午休时，
中听到两个设计师的对话："听说沈氏集团市值上百亿...他们老板居然在给我们订盒饭？
""肯定是冲着林总监来的。不过说真的，
比之前那个顾总实在多了..."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外卖清单，
上面记着每个人的口味偏好——林晚秋那份特意标注"不要香菜，辣度微辣"，
这是我这几天观察到的。第四天早上，老周带着好消息来了："锦华撤诉了！
还主动支付了全部尾款！"工作室一片欢呼。
林晚秋不敢相信："为什么突然...""他们看了你们拍摄的创作过程，知道胜诉无望。
"老周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再加上几个大客户突然取消和他们的合作...商场如战场啊。"林晚秋转向我，
眼神复杂："是你做的？"我装傻："我只是一介实习生，能做什么？"她还想追问，
老周适时插话："林总监，这些视频资料能否授权给我们律所？
正好作为知识产权保护的典型案例。"趁他们讨论细节时，我悄悄离开了工作室。
事情解决了，我的"实习"也该结束了。刚走到楼下，手机响了。是林晚秋。
"你就这么走了？"她的声音有些喘，像是在跑动。"工作室危机解除了，
我...""站在原地别动！"她挂断了电话。两分钟后，电梯门打开，林晚秋冲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