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我看到邱可向我投来了鄙夷的目光,然后愉悦地拨弄起了手上的戒指。
吐完后,我立刻拿起用惯了的那支签字笔,在协议书上一笔一划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我这么爽快,邱可显然有些意外。
“你……你就没什么想问的?这么轻易就签了字?这可不太像你啊。”
我点点头:“如你所愿,我晚上会回别墅把我的东西都搬走。会议室里大家还等着,没别的事我得回去了。”
说完,我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往外走,却在门口被拦住了。
“阿言,可儿还小不懂事,你怎么能陪着她胡闹呢?离什么婚,我不同意!”
来人是邱可的父亲,邱宏。
“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公司发展势头正好,怎么能在这时候提离婚?”
“爸,我追求幸福还有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爱周言,他就是个没尊严的舔狗、我们邱家的赘婿!”
“你懂个屁!这些年,这蠢货给公司带来了十几亿收益,却签了合同自愿一年只拿十万工资。结婚证就是用来套牢他的!”
“周言能做到的肖远更能,他可是常青藤大学的高材生呢!而且不管离不离婚,周言都是我的一条狗,勾勾手指他就摇着尾巴过来了。”
“你说得也对,这两年他过得太舒服了,敲打敲打也好,不然容易飘。但别把人惹急了,小心狗急跳墙。”
……
作为邱氏集团的董事长,邱宏已经有几年不管事了,整日忙着唱K、打高尔夫球和海钓。
他把女儿拉进了我办公室里“训话”,却不知前不久我才对那里做过改装,加了录音和录像设备。
他们的悄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他那精于算计的嘴脸,和邱可不屑的眼神,把我的心刺得生疼。
我自嘲地笑了起来。
是啊,邱可说的没错,在她面前,我始终是一条卑微到尘埃里、摇尾乞怜的狗。
可这次,我不愿意再犯贱了。
我写好了辞职信,然后订了一张三天后去柏林的机票。
合作多年的伙伴泰勒先生一直想让我去做他另一家公司的CEO。
余生还长,我也是时候换个地方好好生活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撑起风雨飘摇的邱氏集团,十年前我就应该去德国求学的。
今后,没有了我这头任劳任怨的驴,他们还能过上安稳无忧的生活吗?
晚上九点多,我和负责人们聚完餐后回到了别墅。
本以为这里应该是一片寂静,却没想到一打开门,里面正在开party。
“庆祝可儿和阿远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于要修成正果啦!”
邱可的闺蜜刘湘正兴高采烈地举起手中的香槟,号召大家干杯。
她口中的“金童玉女”穿着情侣款的礼服,被众人簇拥在中间,深情地拥吻着。
最先发现我的是肖远,他把邱可搂在怀里,朝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随后,客厅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我,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哎呀,周言怎么来了?难道是来送祝福的?”
“快别说了,人家刚被可儿又甩了一次,肯定很不好受,就别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了!”
“都被甩这么多次了,他早该习惯了吧?”
邱可闻言转头看向我,不耐烦地说:“你的东西我已经叫人都收拾好了,就在书房里,快拿走!免得占地方。”
我点点头,上楼直奔书房,片刻后就带着行李箱下来了。
“邱可,我没在箱子里看到那个翡翠镯子,你把它找出来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