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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朝我翻了个白眼:
“我说弟媳,你家里没个男人,以后有什么事不得仰仗我家君年?虽说有这层亲情在,但你意思一些以后张口求办事也更有底气不是?”
“况且我怀了孩子,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你作为谢家的儿媳承担些也是应该的。”
谢君山站在一旁,连声道是。
当年我怀孕想问沈娇借三百产检费,她却直接掀了我家的桌,说我还不知怀的是金是银就先打上了她家的注意。
为此,我被王兰饿了三天三夜。
可现在,她却说我作为儿媳应出力帮她养孩子。
怪不得谢君山这么急于取而代之,原来是两人就睡到一块去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俩的孩子凭什么用我和君山的钱来养?妮妮再过两年也要上学,我们也要用钱。”
沈娇瞪着我:
“妮妮就是个不值钱的女娃,再怎么读也是给婆家争光,我家天赐可是谢家独苗,以后家里的顶梁柱呢!”
“你这个做婶婶的不出点,等死了都没人给你堆坟。”
女儿被沈娇吓到,怯生生地看着谢君山:
“爸爸......”
谢君山的眉瞬间拧起:
“我不是你爸!”
“我是要生儿子的人,你这赔钱货也配叫我爸!”
女儿被吓哭,谢君山却搂着沈娇大笑:
“赔钱货就是上不得台面,还是老婆争气给我怀了个大胖小子!”
说完,他走向里卧。
我上前将他拦住,他猛地将我踹倒在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不少好东西,现在这家我说了算,识相点就给我滚开。”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他将翠玉镯子翻出来戴在沈娇手上。
可他明知那是母亲唯一的遗物!
“不要打我妈妈,你这个坏人!”
女儿哭着抱住谢君山的腿,却被他一把扯住头发:
“离老子远点。”
女儿的身子甩在墙上,疼得瞬间惨白了脸,却依旧踉跄着爬到我身边,将手放在我青紫的膝盖上:
“妈妈不痛,妮妮给妈妈吹吹。”
不知是哪位邻居好心报了警,警察上门时,谢君山正抱着一盒首饰准备离开。
警察将他制服在地,沈娇被吓得花容失色。
我抱着孩子缩在一旁,哭着哀求警察:
“警察同志,拜托你把他们赶出去好不好。”
谢君山猛地挣扎:
“臭**,这是老子的家你凭什么赶老子走!”
我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哭着说:
“这是我和君山的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连我们母女最后一处容身之地你也要抢走吗?”
吃瓜邻居坐不住了,甚至有的拿起手机对准谢君山二人,纷纷感慨:
“真是人走茶凉,欺负亲弟弟的遗妻和遗孤,这两个人真不是东西!”
“连死人的钱都抢,真是穷疯了。”
谢君山气到青筋暴起,却有理也说不出。
他总不能在这里承认自己就是谢君山本人。
因私闯民宅毁坏他人财物,谢君山被行政拘留,沈娇则因为怀着孩子,警察只做了警告教育。
次日一早,将女儿叫给托幼班的老师后,我驱车来到大学。
当年,谢君山一句不想异地,我便放弃了重点大学的硕博连读名额,甚至没来得及和恩师告别。
时隔五年,我不敢保证她是否会原谅我当初的冲动再次接纳我。
我垂着头不敢说话,赵院长先开了口:
“清寒,你想通了?”
我猛地抬头,眼眶一热。
“老师对不起,我想通了,如果可以我想继续回到您这边,和您一起从事研究......”
我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甚至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
屋内陷入沉默,良久,赵院长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我闭上眼,认命般等待结果的降临。
头上却忽然一热。
“傻丫头,老师不怪你,人生本来就是在不断试错,你愿意回来我很开心。”
赵院长将我特批进一个赴美研学小组。
临走前她轻轻抱了抱我:“好好准备,30天后启程!”
离开学校,我与律师约好在资产管理中心碰面。
我将谢君山名下所有财产挂售,其余动产全部直接售卖变现。
等我把钱存在新办好的银行卡中后,太阳已经落山了。
我买了女儿最爱吃的排骨,可等到幼托门口,值班老师却告诉我一位自称妮妮奶奶的人已经将孩子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