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过半个小时,院外就传来了脚步声。“秀娥!秀娥!是我,你哥来了!
”我快步迎出去,只见哥哥带着四个身穿军装的战友站在院门口。“秀娥!
你这脸上……”哥哥一见我,眉头拧成了疙瘩。
我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挂着前几天被栓柱打的伤。哥哥看着我脸上的伤,
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哥,进屋说。”我领着他们走进院子。栓柱一见到穿军装的人,
立马躲到翠莲身后,身体不住地发抖。翠莲使劲拉着他的衣角,
脸上堆满笑容:“这不是秀娥的哥哥嘛,好久不见啊!”她一边说着,
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栓柱。栓柱顿时反应过来,嘿嘿傻笑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眼神也变得呆滞。“不认识,不认识……”他口齿不清地念叨着,拍着自己的脑袋。
哥哥眯起眼睛,上前一把揪住栓柱的衣领,把他拎到我面前。“栓柱,别装了!
你装疯卖傻骗了我妹整整五年,今天该还账了!”栓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随即又开始疯癫地挣扎,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不认识,不认识……疼,
头疼……”哥哥不为所动,转头对我说:“秀娥,把家里的事情都告诉我,别怕。
”我把这些年栓柱装疯骗我,翠莲勾结他们爷俩,还有他们偷我积蓄和银手镯的事,
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些天杀的畜生!”哥哥身后的战友们听完,一个个怒不可遏。
栓柱见情况不对,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眼睛骨碌碌地乱转。翠莲也紧张地搓着手,
不停地为栓柱辩解:“他真的是摔坏了脑子,秀娥妹子是误会了!”哥哥冷笑一声,
一把将栓柱推到院子中央的石磨上。“栓柱,你要是再装疯,
今天我就送你去县医院好好检查检查脑子!让大夫给你开颅看看,究竟坏在哪里!
”话音刚落,栓柱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他突然不再装傻:“大哥!大哥!我错了!
我不该那样对秀娥!钱和手镯我都还给她!都还给她!”栓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从怀里掏出我那包着布的积蓄和银手镯。哥哥接过东西,放在我手中,
又转身对栓柱说:“你以为这就完了?骗了我妹五年,打也打,骂也骂,让她受尽苦楚,
你凭什么认错就能完事?”正说着,村长也和几个村民也赶来了。村长本想训斥我几句,
可一见院子里站着几个军人,立马换了副嘴脸。“这是怎么回事啊?秀娥同志,
你家出啥事了?需要我们村委会帮忙不?”哥哥冷冷地看了村长一眼:“你来的正好,
我有几句话要当着全村人的面说清楚!”6、他看看哥哥身后的战友,
又瞅瞅跪在地上的栓柱,咳嗽一声,板起脸来。“栓柱!翠莲!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倒是说说啊!”栓柱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村长,我……我就是摔坏了脑子,
有时候糊涂……”翠莲在一旁急忙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栓柱哥的钱是他自己拿的,
我从来没动过秀娥妹子家一针一线!”二人一推一搡,互相推诿。栓柱说自己拿钱是糊涂了,
翠莲却说栓柱有意拿钱。村长将这些话听在耳里,眉头越皱越紧。哥哥冷笑一声:“村长,
我这个妹夫,可真厉害啊!”他转身面向围观的村民,
指着栓柱:“这个装疯卖傻的混账东西,骗了我妹整整五年!你们瞧瞧他,现在不装傻了吧?
知道害怕了吧?”人群议论声此起彼伏。“栓柱不是真傻啊?”“这么多年都是装的?
”“天啊,那秀娥多可怜啊!”哥哥继续揭露真相:“他为什么装疯?就是为了不干活,
让我妹一个女人操持家务,下地干活,伺候他吃喝拉撒!”村长脸色铁青,
大步走到栓柱面前,提起嗓门:“栓柱!你真的是装疯?”栓柱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哥哥又看向满堂:“还有这个不肖子,也跟着一起算计他亲娘!勾结翠莲克扣我妹的工分,
让我妹累死累活却连口肉都吃不上!”满堂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咕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
“不是,娘……我不是!”村长听到克扣工分,脸色更加难看。“满堂!这事是真的?
”满堂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村长重重地哼了一声:“工分是集体的东西,
由集体统一分配,你这是触犯了集体主义原则,破坏了社会主义建设!”翠莲见事情败露,
开始不停地抹眼泪,想博取同情:“我是被逼的!栓柱哥让我帮忙照顾他,我也不想,
都是栓柱哥的主意!”栓柱听她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急得跳了起来。“翠莲!
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你说只要秀娥一死,你就嫁给我,咱们一家人快活似神仙的!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翠莲被揭穿心思,再也维持不住伪装,
扑向栓柱:“王栓柱!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发誓不说出去的!你发誓的!”哥哥笑了笑,
示意战友们上前:“把他们都绑起来!栓柱,跟我去县里接受管教两名战士上前,
三下五除二就把栓柱捆了个结实。村长拿出一个小本子,指着满堂的鼻子:“满堂,
从今天起,你被开除出生产队!咱们村不需要这种不孝子!”满堂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但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翠莲被几个愤怒的村妇团团围住,狼狈不堪。我站在一旁,
看着这一切,心中酣畅淋漓。上辈子的苦,上辈子的累,终于有了一个交代。
哥哥搂着我的肩膀:“秀娥,别怕,有我在。
”7、村子的人里开始对着翠莲骂骂咧咧:“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克死了自己男人不算,
还来祸害别人家!”“就是!看你那副德行,整天搔首弄姿,勾引别人男人,不要脸!
”“别叫唤了!赶紧收拾东西滚出我们村!”翠莲慌忙站起来,想往屋里跑去拿东西。
没等她跑出几步,一个壮实的村妇从茅厕里提来一桶粪水,对着她劈头盖脸泼了下去。
粪水浸透了她的衣服和头发,臭气熏天。她哭着跑出院子,身后跟着一群叫骂的村妇,
一直被赶到村口。我看着这一幕,没有半点同情。满堂跪在我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抓着我的裤脚不放:“娘!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
别不认我这个儿子啊!”我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纸:“这是什么?
”我把纸甩在他脸上。满堂愣了愣,伸手拾起那些纸,脸色刷地变白。
那是他偷偷藏在草垛里的票据和钱财。全是从我这里克扣走的工分和粮票。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你咬的比狼还狠!”满堂哭了起来:“娘!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我肯定好好孝顺你!”我没有理他,转身就走。村长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朝我走来:“秀娥同志,你家现在这样,不太方便住了。”“村东头有个新盖的瓦房,
本来是给来村里教书的老师住的,但老师还没来。”“你先住那儿吧,等你哥把栓柱送走,
我们村委会再研究研究你家的事。”第二天一早,我在几个村妇的帮助下,收拾好行李,
搬进了村东头的新瓦房。那房子虽然简陋,但比起我原来住的土坯房,简直天上地下。
屋里有崭新的木床,还有小桌子和两把椅子。最让我惊喜的是,屋后还有一口独用的水井。
不用每天扛着水桶走半里地去挑水了。8、半个月后,哥哥回来了。他笑着告诉我:“秀娥,
我申请调到这个县城附近驻扎了,以后有时间就来看你。”我惊讶地问:“真的?那栓柱呢?
”“他被关起来好好‘治病’了,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哥哥拍拍我的手:“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接下来的日子,
哥哥每天都来。他帮我整理院子,修缮房屋,甚至帮我下地干活。村里人见了,
都夸我有个好哥哥。一天,生产队队长来访,带来了个好消息。“秀娥同志,
村委会研究过了,决定给你单独分配一块耕地,你不用再跟着生产队干活了。”我呆住了,
这在村里可是破天荒的事情。队长看我发愣,笑着解释:“这是特殊照顾,
考虑到你身体不好,又是一个人,自己种地,时间上更灵活些。
”9、我的小日子渐渐走上正轨。晚上,我刚吃完饭,就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
是队长和几个村民,还押着两个人。“秀娥,
今晚巡夜的社员发现这两个贼鬼鬼祟祟地往你家里钻!”队长气呼呼地说。
我看着满堂和翠莲,两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他们想干什么?”我冷声问道。
一个村民从翠莲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看这架势,不是想偷东西!就是想伤人!”这两个人,
竟恨我到这个地步。队长拍拍我的肩膀:“别怕,我们已经把他们绑在祠堂了,
明天全村人都会来评理!”第二天一早,全村的人都聚集在祠堂前。
满堂和翠莲被绑在两根柱子上,低着头不敢看人。村长站出来,
大声宣布他们的罪行:“半夜三更潜入他人家中,意图不轨!这种人,咱们村容不下!
”村民们纷纷唾弃他们,有人朝他们吐口水,有人骂他们不要脸。翠莲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满堂则嚎啕大哭,求我原谅。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们,心中没有半点同情。“秀娥,你说,
该怎么处置他们?”村长问我。我想了想:“赶出咱村子,永远不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