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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信用卡傻站在原地,后背突然冒起冷汗。
一转身,正撞见妈妈那双蒙着雾气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囡囡,你在发什么呆?”
“没、没什么......”
我结结巴巴,脸都吓白了。
妈妈歪着头凑过来,冰凉的手指突然摸到我脖子上,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她盯着我发红的耳垂笑起来:
“囡囡一撒谎,耳朵就红。你爸去哪了?躲着我呢?”
我吓得往后退,哐当一声撞翻了门口的花瓶。
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又干又涩:
“爸爸接了国外的项目,坐凌晨飞机出差了......他这些年一直忙,现在生活才刚安稳......”
“安稳?”
妈妈伸出沾着泥的手,把我头发别到耳后,
“带着新老婆住别墅,确实安稳。”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眶发热:
“妈!整整十年!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没了踪影?”
妈妈的手停在半空,垂下的头发遮不住她青白的下巴,嘴角却还挂着笑。
她突然凑近,冰凉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妈妈去了个很远的地方,手机没信号,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说着从兜里掏出颗皱巴巴的水果糖,
“囡囡,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荔枝味。”
看着她像死人一样苍白的脸,还有故意装温柔的样子,我心里乱成一团。
一边是记忆里会给我扎辫子的妈妈,一边是眼前这个让我害怕的陌生人。
我突然想起阁楼角落那口樟木箱。
十年前警察送来妈妈沾满泥的背包,爸爸红着眼拦住我说:
“别看,怕你受不了。”
要是打开那把生锈的锁,是不是就能知道这个“妈妈”到底是谁?
我压下心里的疑惑,听她讲那些离奇的故事。
快到中午时,她突然系上围裙说要做饭。
油锅刚烧热,一股香味混着油烟扑过来。
她端来的番茄炒蛋颜色发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我强忍着恶心咬了一口,偷偷看她吃饭的样子。
她把菜塞进嘴里,根本不嚼就直接咽下去,好像吞的不是食物,是什么不用咬的东西。
吃完饭,她回房间重重关上门。
门缝里不断冒凉气,还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
等房间里没了动静,我悄悄摸上阁楼。
螺丝刀一撬,锁就开了。
我一眼就看见那个褪色的帆布包,赶紧抱回房间锁上门。
拉严窗帘缩在床角翻开里面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妈妈的字写得歪歪扭扭,记录着她掉进古墓的恐怖经历。
她跟着壁画的指引,在墓里看见了一棵青灰色的大树,树上垂下来的藤蔓还会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