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黑漆漆的堕胎药,我仰头一饮而尽——
恍惚中,我隐约听见腹中孩儿细声说了一句:“娘亲,我好痛……”
巨痛来袭,我失手打翻药碗。
顿时,瓷片四溅,划破了战母的手,渗出殷红鲜血。
“母亲!”
战经寒怒气冲冲的训斥我。
“母亲送你风寒药,你却给她难堪,虞舟雪,是不是所有对你好的人,你都不珍惜?”
说完,他扶着战母大步走出去,吩咐府医止血疗伤。
芙苑再一次归于冷寂,我捂着腹部倒在床上疼得翻滚,浑身冒着簌簌虚汗。
被褥上逐渐浸满了鲜血,一滴,一滴往下落……
让人痛不欲生。
脑袋中那道婴孩的声音依旧在喊痛,凄惨的哭声越来越弱。
我支撑着起身,换上衣物,找来符纸和香烛,一步步走到祠堂外的角落里,点燃了香。
族中规定,女子不可进宗祠,我只能在这儿慰藉孩子。
我像从前安葬阿娘一样,颤抖着手将符纸扔进火盆。
“孩子,别回头,我不是个好娘亲……他也不配做你的父亲……”
我拿着剩余的符纸正要扔,身后倏然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谁不配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