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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城门口，无知百姓捡起东西砸在我身上。
无尽屈辱出现在心头。
但这比成为军妓强多了，至少我还好好地活着。
沈确，很快我就可以彻底离开你了。
从前是我太过贪恋人间世俗，于是被困了多年。
我闭上眼，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拖着虚弱的身体回来时，身上臭气哄哄，所有人捏着鼻子避之不及。
沈确把一套旧衣服仍在我脚边，“这是师妹不要的，你拿去换上吧，臭死了。”
我瞥了一眼地上灰扑扑的衣服。
我才不稀罕。
随后面无表情地越过。
沈确哑然，从前的我，但凡他给我一点好脸色我都会开心一整天。
从未见我这样冷漠的一面。
“不是！你站住！甩脸子给谁看呢？”
“你真以为换了法子，我就看不出来？”
苏梨躲在他身后，怯生生地哭诉道，“我就知道，师姐从来都看不起我，我是乞丐出身没错，要不是师兄把我捡回来，我早就冻死在那个冬天了。”
“我还是死了算了。”
她要跳湖，沈确把他抱在怀里，不让她乱动，模样亲昵。
她说师兄亲手送给她的绣花鞋被弄脏了。
“魏灵雨，还不过来道歉！今天都是你搞得大家身上臭烘烘的！”
“阿梨的鞋子都脏了，你过来给她舔干净！”
他脸色严肃，宽厚的手掌粗鲁地拉着我的脖颈，要把我头往下按。
“你放开我！我都说了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沈确，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我拼命挣扎，他却将我的脸贴在苏梨的鞋面上。
“好聚好散？谁让你先招惹我的！”
“若不是你摆出一副神女的身份，师父早就把司天监传给我了，到时候我才能和师妹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都是你害得！”
他一直在怪我挡了他的前途。
真相**裸地摆在我面前，让我知道这些年我的真心，如此被践踏。
我爬回房间后，看到了桌上我视若珍宝的琉璃盏。
其中一个上面刻着‘不负遇见’四个字。
另一个刻着‘素心向暖’，其上有裂痕，我当时送给了沈确。
他却转头扔进去狗窝，说，“什么廉价玩意，我才不喜欢，给狗当夜壶还差不多！”
那是我花费十天十夜烧出来的珍品琉璃。
我把自己清洗干净，同时找出了这些年我给沈确准备的所有东西。
能扔的扔，能砸的砸，画像全部烧得干净。
那两个瓷盏砸碎，埋葬我的过去。
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我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我的雨师令丢了！
那是我祈雨的祭器，在那附近捡到了苏梨的剑穗。
是沈确亲手送给她的！
当我拿着剑穗找她质问时，却迎来他们一顿奚落。
“你说是师妹偷了你的雨师令，你有什么证据吗？”沈确看我的眼神发寒，仿佛要把我刺穿。
我举起剑穗，“这是我在房间捡到的，不是她还能有谁？”
他一把将我推开，“我看你才是小偷，偷了师妹的剑穗！”
苏梨泪汪汪地哭道，“师姐，没想到你会偷我的剑穗，这可是师兄亲手送给我的，丢了以后我伤心了好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