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离人难归

曾经沧海,离人难归

安森森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萧霆川沐锦书 更新时间:2025-03-24 14:48

主角是萧霆川沐锦书的古代言情小说《曾经沧海,离人难归》,本书是由作者“安森森”创作编写,书中精彩内容是:“宫中今日新排了一支舞,不知摄政王可有兴致一观?”萧霆川随意应声。舞姬们款款进殿……

最新章节(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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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章

    我明面上是新科女状元,暗地里却被皇叔玩弄于床榻。

    萧霆川夜夜都逼我喊哑了嗓子,才肯罢休。

    他说对我一见倾心,我一度信以为真。

    直到琼林宴上,见到太后那张与我极为相似的脸,才后知后觉:

    我只是萧霆川,对皇嫂爱而不得的替身。

    “别胡思乱想。”

    萧霆川挡住我的视线,语调强势而笃定:

    “你不过是本王用来泄欲的工具,岂能与太后相提并论?”

    “别僭越了身份!”

    1

    萧霆川眸光森然,不见一丝情意。

    他冷声打断我来不及问出口的话,不许我再提及太后,哪怕一个字。

    我紧咬下唇,生怕一松懈,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

    良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是,摄政王殿下。”

    咽下心头酸楚,刚要拜礼告退,萧霆川蓦地走近几步。

    熟悉的冷檀香气将我包围,他身量很高,几乎将我完全拢在身下。

    我微微仰头,心中不争气地涌起期待。

    期盼他跟我解释,说刚才的狠话另有苦衷。

    说他心悦于我,从没将我视为替身。

    可下一刻,萧霆川欺下身来,在我耳边告诫道:

    “沐锦书,以后不得本王允许,不许入宫,免得太后见了你这个赝品不开心。”

    “听明白了吗?”

    我愣了一瞬。

    是啊,我不过是萧霆川用来发泄**的玩意儿,不该去招惹他真正的心上人。

    胸口随即泛起更深彻的痛。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别院,卸下状元郎的大红锦袍,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后半夜,萧霆川闯进房来。

    浓烈的酒气吞吐在鼻间。

    他箍住我双手,抵开我唇齿,熟练又强势地攻城略地。

    我像只迷途的羔羊,被他汹涌而粗暴的爱意裹挟,不容拒绝。

    情到浓时,萧霆川咬着我的耳垂轻声呢喃:

    “阿疏。”

    我心头猛地一颤。

    从前耳鬓厮磨时,总以为萧霆川口口声声的“阿疏”,是在唤我。

    今日方知,这是太后的闺名。

    原来每一回欢好,每一次精疲力竭后的相拥,萧霆川都在透过我的脸,望向他的皇嫂——当今太后裴月疏。

    一直努力克制的眼泪,在此刻决堤。

    “我是沐锦书,我不是她,不是她。”

    我哽咽到难以自持,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像生出倒刺。

    可身上的男人毫无察觉,早已酣然入睡。

    望着漆黑的帐顶,想起五年前,萧霆川也是这样酒后闯进我的房间,深情望着我的脸诉说相思。

    五年前江水决堤,半个利州成了一片汪洋。

    事后朝廷降罪利州太守,沐府上下一百二十口含冤被斩。

    身为沐府孤女,我在流亡途中被萧霆川所救,侥幸逃过一劫。

    年少懵懂无知,错将感激当做感情。

    我羞怯地回应他的爱意,在一次次的耳鬓厮磨里,越陷越深。

    如今回过头来,才发觉自己这颗痴心,竟如此多余。

    夜风寒凉,叫人清醒。

    我在窗边枯坐到天明,终于认清这些年错付的真心。

    晨起时,萧霆川揉着宿醉疼痛的额头睁开眼。

    见我站在床榻边,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又怎么了?”

    我刚要开口,忽然有小太监闯进院中。

    说太后晨起不适,有些许风寒。

    前一刻还头痛的萧霆川,闻言立即起身,连外袍都没穿好,就急忙朝宫中赶去。

    我自嘲地轻笑。

    原来爱与不爱,是这般明显。

    望着他匆匆离府我背影,我将哽在喉头的话道出:

    “今日朝堂,我会自请离开。”

    2

    朝堂上,新科进士受封官职,探花和榜眼皆入选翰林。

    轮到状元郎时,不等太监宣旨,我先一步向龙椅上的小皇帝请旨,希望离京外放。

    金銮殿上一片哗然。

    有几位赏识我才学的大人,更是满眼惋惜。

    “五年前利州水患百姓受灾,至今尚未恢复。”

    “臣愿上任利州,为陛下分忧解难。”

    我俯身再拜,只是在看向龙椅下方,空置那张摄政王交椅时,难免晃神。

    因太后有些许风寒,一向勤勉的萧霆川,今日竟没来上朝。

    小皇帝对我赞赏有加,当即恩准,命我三日后离京赴任。

    其实请旨外放利州,我也存了私心。

    想要借此机会,暗中调查当年沐府冤案的真相。

    下朝时心事重重,脚步也不由得变慢,等回过神来,宫道上早已空无一人。

    再抬眼,萧霆川的马车正迎面行来。

    仓促间,我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慌忙躲到拐角,马蹄声却在附近止住。

    我心头一凛,难道他得知我要走,特地赶来一问究竟?

    小皇帝尚未亲政,摄政王萧霆川若要他收回成命,我怕是走不成了。

    可我还是想多了。

    马车中随后传来的女人声音,像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我脸上。

    “不过是寻常风寒而已,还辛苦你亲自去城外寻药,我看了好心疼。”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后裴月疏。

    萧霆川的语调很轻,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阿疏别这么说,为你做任何事,再辛苦我都甘之如饴。”

    两人情话缠绵,落在我耳中却像针扎般刺痛。

    只能捂住耳朵,逼自己别听。

    半晌,两人作别,裴月疏依依不舍地走下马车。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即,却对上一双冰冷凤眸。

    “谁在那里?!”

    我被秘密带进慈宁宫。

    膝盖跪在凸起的石子路上,疼得刺骨。

    裴月疏居高临下,雍容华贵的脸上盛满怒意。

    “好个状元郎,竟躲在宫道偷听,本宫要如何处置才好呢?”

    我试图解释:

    “太后恕罪,臣并非有意......”

    刚开口,却被太监厉声喝止:

    “大胆!慈宁宫岂有你说话的份!”

    只见裴月疏掀起眼皮,嗔怒地看向正走进宫门的男人。

    “霆川,你的小玩具不听话,本宫该怎么罚?”

    我本能地望向萧霆川的方向,妄想他顾念往日情分,能替我分辩几句。

    萧霆川却视若无睹,径直步入大殿。

    “怎么罚都随你,不过阿疏先乖乖喝药,好不好?”

    从来杀伐果决的摄政王,此刻满眼温情,将亲自熬好的药汤,一勺一勺喂给心上人。

    我只觉眼睛被灼到,最后的期待落了空。

    喝过药的裴月疏心情大好,饶有兴致地用护甲挑起我的脸,笑意却不达眼底。

    “霆川就是日夜对着这张脸,想念阿疏的吗?”

    萧霆川不屑嗤笑:

    “不过是个排解寂寞的玩意儿罢了,怎么配跟你比?”

    “若非她擅自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还考中状元,我早将她打发给府里的下人。”

    我不敢相信,昨晚还与我缠绵床榻的男人,此刻竟能说出如此凉薄的话。

    裴月疏心满意足。

    “霆川心中有数便好。”

    “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得打个记号,免得你往后认错了人。”

    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随即被太监死死按住肩膀。

    裴月疏的护甲深深扎进我的脸,又猛地划下,鲜血瞬时涌出,一片淋漓。

    “你这样的贱骨头,不配和本宫有相似的容貌。”

    我徒劳地挣扎呼救,望向不远处那道玄色身影。

    可至始至终,萧霆川都漠然视之,仿佛我的痛苦与他毫无相干。

    我被丢弃在地,任由尖锐的痛楚从脸颊蔓延到心间,直至吞没最后一丝残存的妄想。

    余光里,萧霆川的玄色袍角缓缓靠近。

    冷漠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沐锦书,这就是你不听话的惩罚。”

    3

    五年来,我一直被萧霆川养在王府别院。

    对他而言,我有过两次不听话。

    第一次是三年前,我背着他,暗中调查沐府冤案的真相。

    阖府上下一百二十口人的血债,怎能善罢甘休?

    可就在离真相仅一步之遥时,萧霆川忽然出现,将唯一的线索亲手斩断。

    “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杀身之祸。”

    “你不许再查下去了,等时机合适,本王自会为沐府洗清冤屈。”

    我不甘心还想争取。

    萧霆川冷着脸,声音里是不容拒绝的威压:

    “锦书,不听话是吗?”

    此后,他将我关在房中整整三天,不给任何食物和水,算是惩罚。

    第二次,便是这回我假冒身份,女扮男装参加科考。

    只为进一步踏入官场,再次查访沐府冤案。

    报喜的差役将喜报送来别院时,萧霆川面上神色复杂。

    “沐锦书,本王似乎低估了你的能耐。”

    他想要完全掌控我。

    而今日脸上的伤,便是不听话的惩罚。

    从慈宁宫出来,我没有回萧霆川的别院,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

    百姓对我满身血迹指指点点,我却全然听不见。

    接着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再醒来时,感觉有一只手,正摩挲过我的脸。

    熟悉的冷檀香气此刻却令人生厌。

    我别过脸去,萧霆川落空的手指颤动,许久才缓声道:

    “你伤口感染发烧,已经上药包扎了,伤好之前不必去上朝。”

    原来,他还不知道我即将外调利州。

    我深吸一口气,问出压在心底很久的话:

    “王爷不许我重查沐府旧案,究竟是为什么?”

    夜已深,房中并未点灯。

    我看不到萧霆川是何表情,却清晰感觉到他语气中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似乎察觉自己失态,再开口时,他又恢复成平日强硬做派。

    “本王说过此事复杂,眼下还不是翻案的时候。”

    我不想再听他狡辩,质问道:

    “是因为摄政王也牵涉其中吧?”

    房中陷入死寂。

    黑暗中,我紧咬着手,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今日离开慈宁宫前,裴月疏单独见了我一面。

    她冷笑着嘲讽:

    “别那样看着本宫,本宫只是毁了你的容貌而已。”

    “比起霆川当年为了包庇本宫母家,将利州水灾的黑锅都丢到沐府头上,又亲自请旨斩杀沐府一百二十口的事,简直不值一提。”

    犹如五雷轰顶,我怔愣许久不肯置信。

    裴月疏笑得前俯后仰。

    “灭门仇人近在眼前都不知道,还上天天杆子给人睡,真有意思!”

    思绪回笼,我已满脸是泪。

    “锦书感念王爷的救命之恩,但只想问一句实话。”

    “沐府一百二十口枉死,王爷可曾为当初的所作所为后悔?”

    萧霆川终于打破沉默,选择用强势掩饰心虚。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时候不早了,本王还有公务要忙。”

    房门打开,高大的身影却在门口顿住。

    他喉结滚动。

    “锦书,我早晚会给你个解释,听话。”

    五年来朝夕相处,我亦对萧霆川非常了解。

    他不用回答,因为方才的掩饰就是答案!

    我哽咽着喘息,几乎快要窒息。

    萧霆川害我全家,却救我性命。

    给我庇护,却亲手碾碎我的真心。

    赠我蜜糖,又予我砒霜。

    可我不愿再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

    两日后,是我离京赴任利州的日子,裴月疏突然寻了个由头举办宫宴。

    我以伤病未愈为由婉拒,扭头将行李装上马车。

    刚出别院大门,一阵诡异香气袭来。

    我来不及呼救,便昏死过去......

    4

    宫宴上百官列座,觥筹交错。

    萧霆川却兴致恹恹,一杯接一杯灌闷酒。

    太后裴月疏挑眉。

    “宫中今日新排了一支舞,不知摄政王可有兴致一观?”

    萧霆川随意应声。

    舞姬们款款进殿,围绕着一人高的锦盒舞姿蹁跹。

    百官议论纷纷,猜想锦盒中究竟藏着什么珍宝。

    下一刻,盒身分裂开来,众人定睛看清盒中的妙龄少女,瞬间傻了眼。

    “此女的容貌,竟与新科状元极其相像。”

    “嗐,什么叫像,分明就是。”

    “状元郎竟是女儿身?这可犯了欺君之罪啊!”

    萧霆川的酒意瞬间清醒,震惊地看向一身女子装束的我。

    可不等他有所反应,裴月疏抓住时机,端出太后的架子厉声斥责:

    “大胆沐锦书,竟女扮男装混乱科举,该当何罪?”

    最先识时务的官员随即应和:

    “堂堂新科状元竟是女子冒充,若传扬出去,朝廷颜面何存?”

    “如此枉顾法纪,藐视君上,定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老臣恳请诛杀此女,以正风气!”

    大殿上,请旨处死我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初赏识我才学的几位大人,此刻都不发一言。

    萧霆川大手拍案,群臣噤声。

    “此事非同小可,暂且将人押下,本王要亲自审理。”

    “亲自审?你还想保她是吗?”

    裴月疏轻笑,在他身边低声提醒:

    “别忘了,她是沐府余孽,沐家一百二十口人命,迟早要算到你的头上。”

    “如今她犯下欺君之罪,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机会。”

    “霆川,当断则断!沐锦书是祸害,万万留不得!”

    萧霆川手背青筋暴起。

    哐,手中紧握的酒盏应声碎裂,他终于下定决心。

    “沐锦书欺君罔上,罪不容恕,立即打入天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好个摄政王,还是那般杀伐果断。

    嘴里塞着布条无法出声,只能听他宣判我的命运。

    我的命是萧霆川救的,又被他亲自下令处斩。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欠他什么。

    三日后,我被押上囚车带往法场。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更有流言称,我是个靠爬床摄政王换取功名的狐媚。

    “如今的世道,就是被这样的狐狸精祸乱了。”

    “可不是嘛,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怎么比得过寒窗十年的儿郎?”

    此前我高中状元,鲜衣怒马游街时,京城百姓纷纷交口称赞。

    如今不过七日,他们对待我的,是无数唾骂和烂菜叶。

    果然世态炎凉,人心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

    我被押上法场,拖着沉重的锁链,一步一血。

    刽子手粗暴地按下我的肩膀。

    “验明正身,对不起了状元郎。”

    看着法场周围,仍指指点点的人群,我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下一瞬,一道利箭破空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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