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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眸光闪了闪。
凌云飞虽然是穷苦书生，但认识我后，凭借我寻药贩卖药材的本事，他早就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一身皮肤养得雪白，那道紫红色的鞭痕就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疼吗？”
我轻呼出一口气。
凌云飞提着的表情松懈下来，他搂住我，依恋地将下巴搁在我的头顶。
“疼，不过为了你，我能承受。”
我实在没忍住，嘲讽地笑出声：“夫君，自从你知道我的血肉能制神药，我割肉放血就没停过。所以，伤害的伤口，情趣鞭打的伤口，我还是分辨得出的。”
凌云飞的身体僵住。
脸色难看得能滴出墨汁来。
我没兴趣跟他做戏，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凌云飞阴沉地望着我：“你以为我愿意委身取悦那个疯子？要不是你一直拖着不肯制新药，我何必如此拖延？”
“阿絮，你曾经说过，你爱我，你什么都愿意为我付出！现在我不过是要你一点心头肉，你为什么就是不肯？”
“你的爱，难道就只是说说，算不得数？那我苦苦拼搏，不惜牺牲尊严，想要为你谋一份诰命，算什么？”
凌云飞眼眶逐渐通红。
怕我看见他落泪，他快速地站起来背过身。
“罢了，我不逼你，我这就去写一封和离书，给你自由。宁安郡主那里，我会用自己的命去交代！”
差一点，“好”字就要脱口而出。
我狠狠掐住自己，才控制住情绪。
别上当。
凌云飞是什么样的人，相伴五年，我最清楚。
不达目的，他誓不罢休！
半个月前我拒绝挖心制药，他就与我冷战。而那时开始，府中的下人慢待我，作践我，骑到我头上耀武扬威。
青桃凭什么敢对我动手？还不是有他的授意。
他故意让我体会到没有他我会活得多么艰难痛苦，然后再以救世的姿态出现，惩罚青桃，表明都是下人的胆大妄为！
但也暗示，如果我再不配合，下次，说不定就被下人联手欺负死了。
我没退让。
凌云飞又走出第二步，假借受伤让我心软。
可我揭穿了真相。
他羞恼之下用出第三招，以退为进。
我要是答应，要是真的表现出对他生死的不在乎，他一定也会撕毁我们之间薄薄的温情面纱，拿起尖刀，亲自取心！
现在还没动手，不过是他认为我还对他有情，他想借着这份情，挖干净我的秘密，彻底榨干我的价值！
他娶我，从一开始，就是别有目的！
可恨我到现在才看清！
心口处传来难忍的疼痛，我咬紧下唇，还是溢出一声轻哼。
凌云飞紧张转身，伸手想要扶我又犹豫停在半空中，半晌，生硬问：“哪里不舒服？”
我捏紧拳头按在胸口：“刚才突然有点喘不上来气。”
“快躺着。你身子虚，就不该乱动！”凌云飞边说，边让我躺下。
他眉宇间的焦急与关切是那么真，真的我生出一丝侥幸，忍不住捏住他的手道：“夫君，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人只有一颗心，动了，会死！”
凌云飞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阿絮，别人会，你不会。你有天赐的愈合能力，一道深可见骨的伤，不到半日就看不出痕迹。”
“取一点心头肉，影响不了你什么。”
“你知道什么叫心头肉吗？是把整颗心剖开，取最中心的部分！这样......你还要我取吗？”我声音发飘，整个人止不住的颤。
我倔强地看着凌云飞，等他回答。
良久，他避开我的目光，轻声道：“阿絮，我相信，你不会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