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之罪

清白之罪

不问圆月 著

《清白之罪》是一部令人心驰神往的作品,讲述了陈烬赵东明林悦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经历的艰辛与付出。陈烬赵东明林悦奋斗不止,面对着各种挑战和考验。通过与他人的交流与互助,陈烬赵东明林悦不断成长、改变,并最终实现了自我超越。这部小说充满勇气与希望,他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开始一页一页地扫描、录入那些早已尘埃落定的案件细节。但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利用一切机会,观察着办……将点燃读者内心的激情。

最新章节(清白之罪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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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灰烬归来寒城的冬天,灰蒙蒙的,连空气都带着一股粘稠的冷意,吸进肺里,

    能让人打个透心的寒颤。陈烬站在市公安局气派的大楼前,像一根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旧路桩,

    与周围流光溢彩的现代都市格格不入。他穿着一件略显臃肿的旧棉服,身形挺拔,

    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脸上线条硬朗,但那双眼睛,深得像两口枯井,

    所有的情绪都沉淀在了最底层,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十年了。三千多个日夜,

    他在金三角的毒枭窝点里称兄道弟,在东南亚的暗巷中浴血搏杀,在无数个提心吊胆的夜晚,

    靠着咀嚼那些几乎褪色的记忆撑过来。他曾经叫“豺狗”,

    是东南亚一带小有名气的军火贩子,心狠手辣,只为取得大毒枭“黑狐”的绝对信任。现在,

    “豺狗”死了,活下来的是陈烬。一个档案上记载着“失踪人口”,

    或许早已被除名的缉毒警。他深吸一口气,

    那冰冷的、带着汽车尾气味道的空气刺醒了他的神经。他迈开步子,

    走向那扇熟悉的旋转玻璃门。步伐很稳,是常年警惕行走养成的习惯,

    每一步都落在最踏实的位置,眼神习惯性地扫过周围每一个角落,评估着潜在的风险。

    大厅里灯火通明,光洁的地砖映出他风尘仆仆的身影。前台年轻的警员抬起头,

    用一种混合着好奇和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同志,你找谁?”“我找周兆麟,周副局长。

    ”陈烬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

    他递过去一个皱巴巴的证件袋,里面装着他能证明身份的一切——一张几乎模糊的旧警官证,

    一份绝密的启动卧底任务的批复文件复印件,纸边已经泛黄。年轻警员疑惑地接过袋子,

    当看到里面文件的内容时,脸色微微一变,态度立刻恭敬起来。“您稍等,我马上通知周局。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陈烬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

    但指尖却有些发凉。这十年,他无数次想象过归来的场景,

    鲜花、掌声、战友的拥抱……或许还有她,林瑶,是否还在等他?电梯门打开,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威严中带着几分儒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秘书。

    他便是寒城市公安局副局长,周兆麟,

    也是当年亲自批准“破晓行动”(陈烬卧底行动的代号)的负责人之一。“陈烬!好小子!

    真的是你!”周兆麟脸上瞬间绽放出热情而又难掩激动的笑容,大步上前,

    一把握住了陈烬的手,用力摇晃着。他的手很暖,很有力。

    “我们……我们都以为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圈甚至微微发红,“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啊!十年,辛苦你了!”这真挚的欢迎,让陈烬心头一热,那冰封了十年的情感,

    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他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但面部肌肉却有些僵硬,

    最终只是扯动了一下嘴角。“周局,任务完成,‘黑狐’集团主要骨干已全部落网,

    国际刑警那边有详细卷宗。我,回来了。”“好!好!好!”周兆麟连说三个好字,

    重重拍着陈烬的肩膀,“你是我们寒城警界的英雄!是真正的无名英雄!走,先去我办公室,

    好好聊聊!”副局长办公室宽敞明亮,暖气开得很足。周兆麟亲自给陈烬泡了一杯热茶,

    氤氲的水汽暂时驱散了一些寒意。他详细询问了陈烬这些年的经历,

    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后怕。“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周兆麟叹息着,“你放心,

    组织上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功臣。你的身份恢复、工作安排、待遇补偿,我都会亲自督办。

    你先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把身体调理好。”陈烬感激地点点头。这种久违的组织关怀,

    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或许,十年的煎熬,是值得的。就在这时,

    办公室墙壁上悬挂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本市的午间新闻。

    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本台最新消息,

    市检察院今日就引发社会广泛关注的‘星光酒吧’群体吸毒案做出说明。检方表示,

    为充分保障公民个人隐私权益,严格执行上月正式实施的《个人信息保护法(修订案)》,

    对于本案中所有情节显著轻微、且系初次查获的涉案人员信息,将依法予以封存保护,

    不予随案公开……”陈烬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却浑然不觉。“星光酒吧”……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脑海!

    就在三个月前,他还在“黑狐”身边,

    亲耳听到“黑狐”用卫星电话得意地炫耀:“寒城那边的场子已经铺开了,

    ‘星光’就是个样板,以后这种‘高端娱乐’会越来越多。那边现在有‘新规矩’罩着,

    安全得很!

    ”他豁出性命传递出来的、关于“星光酒吧”是“黑狐”集团重要分销窝点的关键情报,

    此刻,竟然被所谓的“保护隐私”轻轻盖住了?那些吸毒者,

    其中很可能就包括“黑狐”的下线,他们的信息被保护了?那他战友的血呢?

    那个为了掩护他身份而被打成残废、最后不堪受辱自杀的兄弟阿华,他的牺牲,又算什么?

    陈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周兆麟:“周局,

    这个‘星光酒吧’……”周兆麟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浮现出一种无奈和理解的复杂表情。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陈烬,语气沉重地说:“小陈啊,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

    但时代不同了。法律也在进步,更加强调人权和保护。那些年轻人,很多也是一时糊涂,

    如果信息曝光,他们一辈子就毁了。法律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要理解和支持。

    ”好一个“改过自新”!陈烬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脑海中闪过阿华临死前绝望的眼神,

    闪过那些被毒品摧毁的家庭的哭喊。“可是周局,‘星光酒吧’的背景不简单,

    它很可能……”“陈烬!”周兆麟转过身,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刚回来,很多情况还不了解。过去的案子就让它过去,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适应和休息。法律的问题,有立法机关和法院去考量,

    我们作为执法者,要做的就是严格执行现行法律,明白吗?”陈烬看着周兆麟,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冷却、下沉。他沉默了几秒钟,最终,

    低声道:“是,我明白了。”周兆麟的脸色缓和下来,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这就对了。

    走吧,我先带你去办理临时手续,安顿下来。哦,对了,老张——就是资料室的老张,

    你记得吧?他前几天还念叨你呢,说你要是回来,他非得拉你喝个痛快不可。

    他那里还有些你过去的东西,待会儿我让人带你过去见见他。”老张!陈烬的心猛地一跳。

    张爱国,当年警队里最顶级的痕迹检验专家,也是“破晓行动”核心筹备组成员之一,

    后来因为身体原因退居二线,在资料室工作。他是极少数完全知晓陈烬身份和任务细节的人,

    也是陈烬内心深处最信任的老大哥之一。他还活着!这或许是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手续办理得出奇的顺利,似乎周兆麟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拿到临时证件后,

    一名年轻的警员领着陈烬前往位于副楼的资料室。资料室在走廊的尽头,光线有些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油墨特有的味道。

    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男子正伏在桌子上,

    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整理着一份泛黄的卷宗。“张主任,周局让我带个人来见您。

    ”年轻警员说道。老张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当他看清陈烬的脸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手中的镊子“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嘴唇哆嗦着,眼眶迅速湿润。“小……小烬子……?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张哥。”陈烬走上前,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最后只化作这两个字。老张猛地站起来,绕过桌子,一把紧紧抱住了陈烬,

    用力拍着他的后背,眼泪再也止不住。“好小子!好小子!你还活着!你真的活着回来了!

    ”那年轻警员见状,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激动的心情平复后,

    老张拉着陈烬坐下,仔细端详着他,眼圈依旧红着:“瘦了,也老了,但这股子劲儿没变。

    十年……苦了你了。”“都过去了。”陈烬摇摇头,不想多谈自己的经历,他更关心现在,

    “张哥,我刚回来,感觉局里……变化很大。”老张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和……警惕。他走到门口,确认门已经关好,

    然后压低了声音,那声音沙哑得仿佛砂纸摩擦:“小烬,你不该这个时候回来。

    ”陈烬心中一凛:“什么意思?”“局里……水太深了。”老张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后怕,

    “很多东西,都变了味了。那个新法条,你听说了吧?”陈烬点点头,想起了新闻里的内容,

    心头那股无名火又窜了起来。“那不只是保护几个吸毒的那么简单!”老张的声音更低了,

    几乎成了气音,“这里面……有鬼!有人在利用这个法条,抹掉很多不该抹掉的东西!

    有些案子,明明证据确凿,涉及到……涉及到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孩子,

    就这么……就这么被‘保护’起来了!”陈烬的瞳孔骤然收缩。老张的话,

    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想。“我暗中查过一些,”老张喘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恐惧,

    “但……但我好像被盯上了。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

    家里的东西好像也被人动过……”他站起身,走到一个老旧的绿色铁皮档案柜前,

    用一把单独的钥匙打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抽屉,从最里面摸索着,

    取出一个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巴掌大的黑色金属U盘。“这个,你拿好。

    ”老张将U盘塞进陈烬手里,他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这是我这些年……偷偷备份的一些东西。有些是已经‘消失’的案卷扫描件,

    有些是……是我觉得可疑的资金往来记录,还有……还有周局他儿子周鹏,

    几年前在境外留学时的某些‘记录’……我本来想找机会交给上面,

    但现在……我不敢信任何人了。”老张的眼神充满了决绝和托付:“小烬,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的秉性。这东西放我这里,迟早保不住。你刚回来,

    他们暂时还不会太注意你。你拿着,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藏起来,除非有万全的把握,

    否则千万不要轻易打开!这里面的东西,能要人命!”U盘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皮肤,

    一直凉到陈烬的心里。他紧紧握住,感觉重若千钧。“张哥,你放心。”陈烬沉声道。

    老张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好了,你快走吧。

    以后……没什么事,少来我这里。记住,谁都别信!

    ”陈烬将U盘小心翼翼藏进内衣口袋最隐蔽的夹层,再次用力抱了抱老张瘦削的身体,

    转身离开了资料室。走出市局大楼,外面的天更阴了,似乎要下雪。

    陈烬回头望了一眼那栋在灰暗天幕下显得格外肃穆的大楼,

    它不再是他记忆中守护正义的堡垒,反而像一头沉默的、择人而噬的巨兽。

    老张那句“谁都别信”,和周兆麟那张热情却难辨真假的脸,在他脑海中反复交织。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寒冷的街道上,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消化这半天之内接收到的海量信息,以及……处理怀里这个烫手的山芋。然而,

    就在第二天下午,一个惊天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整个寒城市局。资料室主任张爱国,

    被发现在家中意外身亡。初步勘察结论是——深夜起床喝水,不慎从自家楼梯上滑倒,

    后脑撞击硬物,导致颅内出血,未能及时救治身亡。“意外”身亡!

    当陈烬从周兆麟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正站在副局长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院子里,

    几个警察正围着老张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准备将其作为遗物清理掉。

    周兆麟的语气充满了痛心和惋惜:“老张是个好同志啊……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真是太不小心了……局里会妥善处理他的后事,你放心。”陈烬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楼下。他看到禁毒支队的队长赵东明,

    那个眼神阴鸷、据说手段狠辣的男人,正走到老张的自行车旁,似乎是无意地,

    用脚踢了踢那生锈的车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随即转身离开。那一刻,陈烬全身的血液,

    仿佛瞬间冻结了。意外?去他妈的意外!

    老张昨天那恐惧的眼神、颤抖的叮嘱、还有那句“我好像被盯上了”……言犹在耳!

    这绝不是意外!这是一场**裸的灭口!是针对老张,更是针对他陈烬的警告!

    他缓缓转过身,面向周兆麟。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只有那双眼睛,最深的地方,仿佛有地狱的火焰在无声地燃烧,即将破冰而出。“周局,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知道了。”十年的卧底生涯,

    早已将他打磨成了一台最精密的杀戮机器,

    同时也教会了他最重要的生存法则——在猎杀开始前,最好的伪装,就是绝对的沉默。

    他的战争,从未结束。只是战场,从烽火连线的金三角,换成了这座霓虹闪烁的冰冷都市。

    第二章:暗流与试探寒城市公安局给陈烬安排的临时宿舍,在城西一个老旧的公安小区里。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只有最基本的家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久未住人的尘埃味。

    陈烬站在房间中央,没有开灯。窗外的路灯透过沾满灰垢的玻璃,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像一尊沉默的石雕,与房间的死寂融为一体。老张死了。

    “意外”身亡。这两个词像淬了毒的冰锥,反复凿击着他的神经。

    个细节:老张恐惧的眼神、颤抖着递出U盘的手、那句泣血般的“谁都别信”……还有今天,

    赵东明踢向老张破自行车轮胎的那一脚,那种漫不经心却又透着彻骨寒意的姿态。十年卧底,

    他见过太多死亡,太多的阴谋与背叛。他的直觉,

    那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比野兽更敏锐的直觉,正在疯狂地发出警报——老张的死,

    是谋杀!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知情者的清洗!而他自己,

    这个刚刚从地狱爬回来的“英雄”,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

    周兆麟那张看似悲痛实则掌控一切的脸,在他眼前晃动。那句“过去的案子就让它过去”,

    现在听起来,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暗示。不能慌。陈烬缓缓闭上眼睛,

    强迫自己进入那种在敌营深处赖以生存的绝对冷静状态。愤怒和悲伤是奢侈品,

    它们会让人失去判断力,死得很快。他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咆哮,

    不是冲动地去找周兆麟或者赵东明对质,那是自寻死路。他需要像过去十年一样,

    隐藏起所有利爪和獠牙,扮演好分配给自己的角色。

    一个刚刚归来、与时代脱节、沉浸在战友“意外”去世悲痛中的……落魄警官。他走到窗边,

    撩开窗帘一角,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楼下寂静的街道和对面楼房的窗户。

    没有发现明显的监视点,但这不代表安全。现在的监控技术和高科技窃听手段,

    远非十年前可比。周兆麟既然能坐到那个位置,手段必然通天。这个房间,绝对不安全。

    任何敏感的话和行动,都不能在这里进行。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被老张用生命保护下来的黑色U盘上。

    它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行李箱夹层里,外面包裹着几层旧衣服。现在绝不能查看它!

    老张用生命警告过他。对方既然能对老张下手,必然知道老张可能留下了东西。

    他们一定在严密监控着网络数据流,任何试图读取U盘内容的行为,

    都可能瞬间暴露他的位置和意图。

    他需要的是一个“气密室”——一个绝对离线、无法被追踪的环境,

    以及一套完全与现有社交圈隔离的电子设备。这需要时间,需要耐心,

    需要像毒蛇捕猎前一样,静静地蛰伏。第二天,陈烬换上了周兆麟让人送来的新警服。

    藏蓝色的制服笔挺,肩章上的警徽冰冷而沉重。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张被风霜刻满痕迹的脸,在制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陌生。这身衣服,

    曾是他毕生的信仰和荣耀,此刻穿在身上,却感觉像一套沉重的枷锁,

    甚至……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用于麻痹他的网。他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走进市局大楼,

    他明显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有好奇,有探究,有同情,

    或许……还有隐藏得更深的警惕与敌意。他微微低着头,

    脸上刻意流露出一种混杂着悲伤与茫然的疲惫感,步伐也显得有些迟缓沉重。

    他先去了周兆麟的办公室。“周局,”陈烬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和一丝哽咽,

    “张哥的后事……”周兆麟从文件上抬起头,脸上立刻堆满了沉痛,起身绕过办公桌,

    亲切地拍了拍陈烬的肩膀:“小陈,别太难过了。老张的后事,

    局里工会和政工部门会全力负责,一定办得风风光光。你刚回来,首要任务是调整状态,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他语气温和,但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审视,没有逃过陈烬的眼睛。

    “谢谢周局。”陈烬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冷意,“我只是……心里堵得慌。

    张哥他……对我很好。”“我理解,我理解。”周兆麟叹息道,“这样,你也别闷在宿舍里。

    我给你安排了个临时的岗位,先去禁毒支队下面的情报分析组帮帮忙,

    熟悉一下这几年新的办案流程和技术,也算是个过渡。怎么样?”禁毒支队!情报分析组!

    陈烬的心猛地一沉。赵东明的地盘!周兆麟这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方便监控?

    还是更恶毒的试探?想看看他会不会接触到那些被“保护”起来的敏感信息,有何反应?

    “是,服从组织安排。”陈烬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应承下来,

    脸上甚至努力挤出一丝“感激”和“终于有事做可以分散注意力”的表情。“好,

    那就这么定了。我让秘书带你去禁毒支队报到,赵支队会安排你的具体工作。

    ”周兆麟满意地点点头。禁毒支队占据了大楼的整整一层,

    气氛比局里其他地方更加紧张和忙碌。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硝烟味。

    赵东明的办公室是独立的,玻璃幕墙,百叶窗拉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秘书敲门进去通报,陈烬站在门外,

    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赵东明不耐烦的声音:“……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把‘星光酒吧’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那些家属再闹,

    就按‘意外’处理!……”“意外”两个字,像针一样刺了陈烬一下。他垂在身侧的手,

    指节微微泛白。秘书出来,示意陈烬可以进去了。赵东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并没有起身。

    他大约四十岁年纪,身材精悍,眼神锐利得像鹰,透着一种长期身处一线形成的戾气和精明。

    他上下打量着陈烬,目光毫不掩饰其中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陈烬是吧?

    周局打过招呼了。”赵东明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股烟酒过度的浑浊感,“欢迎回来。

    听说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是个人物。”他话里的“外面”两个字,咬得有点重,

    似乎意有所指。“赵支队,以后请多指教。”陈烬姿态放得很低。“指教谈不上。

    ”赵东明挥了挥手,按了下内部电话,“小刘,进来一下。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拘谨的年轻警员快步走了进来。“赵支队。”“这是陈烬,

    新来的,暂时分到你们情报组。你带他熟悉一下环境,给他找点……嗯,

    历年卷宗的归档整理工作做做。陈警官刚回来,需要时间适应,别给他太大压力。

    ”赵东明吩咐道,语气随意,仿佛在安排一个无足轻重的闲人。“是,赵支队。

    ”小刘连忙应下,然后对陈烬露出一个有些局促的笑容,“陈老师,您好,我叫刘明,

    您叫我小刘就行。请跟我来。”情报分析组在大办公区的角落,十几台电脑屏幕闪烁着,

    几个警员正埋头处理数据。小刘将陈烬带到一个空着的工位,电脑看起来也是旧的。

    “陈老师,这是您的工位。赵支队交代了,您先看看这些就行。

    ”小刘抱过来厚厚一摞已经结案归档的卷宗,“这些都是几年前的老案子了,

    按规定需要数字化录入系统。工作有点枯燥,您多包涵。”陈烬点点头:“没关系,谢谢。

    ”他明白,这所谓的“工作”,就是一种变相的隔离和监视。

    让他接触不到任何当前的核心情报,只能埋首于故纸堆中。这正合他意。他打开电脑,

    登录系统。权限是最低级别的,只能访问一些**息和已结案的档案库。

    他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开始一页一页地扫描、录入那些早已尘埃落定的案件细节。

    但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利用一切机会,观察着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

    倾听着周围的谈话片段。

    抓的“小虾米”可能很快也会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听到有人提起赵支队最近脾气格外暴躁,

    好像因为某个“大人物”的公子哥又在境外惹了麻烦而焦头烂额……所有的碎片信息,

    都隐隐指向同一个方向——那个由权贵组成的“破冰会”,正在利用规则的漏洞,

    系统地清除他们身上的污点,而周兆麟和赵东明,正是执行这一切的黑手。中午,

    陈烬没有去食堂,而是借口心情不好,一个人来到了市局后院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这里有个小小的吸烟区。他需要一点空间,理清思绪。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点燃了一支烟——这是“豺狗”的习惯,此刻正好用来掩饰身份。烟雾吸入肺中,

    带来一丝熟悉的灼痛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警服、扎着马尾辫、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女警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她看到陈烬,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好奇和同情的神色。

    “您……就是刚回来的陈烬前辈吧?”她试探着问道,声音清脆,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陈烬抬眼看了看她,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我叫林悦,是网警支队过来送资料的。

    ”女孩自我介绍道,似乎并不介意陈烬的冷淡,“我……我听说了张主任的事,请节哀。

    张主任是个好人,以前帮我们修复过很多关键数据。”陈烬心中微动,

    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又吸了一口烟。林悦犹豫了一下,压低了些声音说:“陈前辈,

    我觉得……张主任的事,有点太突然了。他平时很谨慎的,而且……而且昨天下午,

    我还看到他在资料室偷偷拷贝一些老旧档案的数据,神情特别紧张……”陈烬夹着烟的手指,

    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他猛地看向林悦,目光如电。林悦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奇怪。

    还有,‘星光酒吧’那个案子的网络溯源报告,我们明明已经做出了初步追踪路径,

    指向境外几个特定IP,但上报之后就被打了回来,要求我们以‘保护隐私’为由,

    终止深入调查……”她的话,像一块块拼图,正在印证陈烬最黑暗的猜想!这个年轻的网警,

    似乎察觉到了系统内的异常。她是无心之言,还是……另有所图?

    是周兆麟派来的又一个试探?还是体系内仅存的、未被污染的清流?陈烬不敢轻易下结论。

    在确认对方是敌是友之前,任何交浅言深都可能万劫不复。他掐灭了烟头,

    脸上恢复了一贯的麻木和悲伤,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这些事,有领导操心。我累了,

    先回去了。”说完,他不再看林悦,转身径直离开,留下女孩有些错愕和失望地站在原地。

    回到那个冰冷的临时宿舍,陈烬反锁了门,仔细检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确认没有被安装明显的窃听或**设备(至少以他的能力没有发现)。但他知道,

    这并不绝对安全。他从行李箱夹层里取出那个冰冷的U盘,紧紧攥在手心。

    老张用命换来的真相,就在这里面。林悦无意中透露的信息,

    表明老张在死前确实在积极搜集证据。敌人已经出手了,干净利落。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需要武器,需要情报,需要跳出这个无处不在的监视网。他走到窗边,再次审视着楼下。

    夜色渐浓,路灯昏暗。他的目光锁定在几条街外的一个热闹的夜市,那里人声鼎沸,

    灯光杂乱。那里,或许有他需要的东西。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成形。

    他需要一部无法被追踪的“干净”手机,需要一个新的、不存在的身份来活动,

    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读取U盘。这些,都是“豺狗”擅长的领域。

    他脱下那身沉重的警服,换上了一套毫不起眼的深色便服。对着镜子,

    他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和姿态,那股归来的警察的迷茫和悲伤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属于丛林猎手的锐利和漠然。十年卧底,

    他学会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想要活下去,想要赢,有时候,你必须先成为他们。夜色,

    是最好的掩护。他像一道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城市的黑暗之中。

    第三章:夜行与暗码寒城的夜晚,霓虹闪烁,将冰冷的都市装点出一种虚假的繁华。

    白天的肃杀和紧张,仿佛都被这迷离的夜色稀释了。陈烬裹紧了一件毫不起眼的黑色夹克,

    领子竖起,半张脸埋在阴影里。他离开了那个可能被监视的宿舍,

    像一滴水融入了喧嚣的人流。他没有使用任何公共交通,也没有走向那些灯火通明的大道,

    而是凭借着记忆和对城市脉络的本能理解,专挑灯光昏暗、监控死角多的小巷穿行。

    他的步伐看似随意,却带着精确的节奏和目的性。每一步都落在监控探头的盲区,

    每一次转弯都自然而迅速,身体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倾斜,既能随时发力前冲,

    也能瞬间闪入旁边的障碍物后。这是“豺狗”在金三角鱼龙混杂的集市上穿行时养成的习惯,

    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被跟踪和锁定。他的目标很明确——城南的“数码港”。

    那是一片巨大的电子产品集散地,白天是正规商场,入夜后,

    周边则会自发形成一些游动的、见不得光的灰色市场。

    那里能搞到“干净”的、无法追踪的电子设备,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并且懂得规矩。

    一个多小时曲折的步行后,空气中开始弥漫电子元件和廉价塑料的味道。

    巨大的“数码港”招牌在远处闪耀,而它旁边错综复杂的小巷里,人影绰绰,

    一些摊贩无声地摆弄着各种来路不明的手机、平板和配件。陈烬放慢脚步,

    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一个个摊位和聚集的人群。

    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供应商”——不能太招摇,也不能太业余,

    最好是那种有点经验但又没那么大野心的“个体户”。最终,

    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蹲在墙角、面前铺着一块绒布,

    上面散乱放着几十部各种型号旧手机的中年男人身上。男人穿着脏兮兮的羽绒服,

    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行人,手指因为寒冷而有些发僵。这种人是产业链的最底层,

    通常只做一锤子买卖,风险相对较小。陈烬走过去,蹲下身,

    随手拿起一部看起来最破旧的功能机,用带着浓重外地口音的土话低声问:“老板,

    有能‘打电话’的‘新’家伙吗?要电池耐用点的。”这是行话。

    “打电话”指需要能进行基本通讯,“新”指的是序列号干净、未登记过的,

    “电池耐用”则暗示可能需要长时间待机或进行一些非常规操作。那男人抬起眼皮,

    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陈烬,沙哑地说:“好货不便宜。”“钱不是问题,要安全。

    ”陈烬从夹克内袋掏出一小叠现金,不经意地露出更多钞票的一角。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但依旧谨慎。他左右看了看,

    包里摸索出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未拆封的廉价智能手机和几个不同运营商的匿名SIM卡。

    “插卡即用,用完就扔。五百。”陈烬没有还价,直接点出钞票递过去,

    同时迅速将手机和SIM卡揣进兜里。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干净利落。接下来,

    他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读取U盘。网吧包厢是常见选择,但登记身份证有风险。

    酒店更不可取。

    按小时计费、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网络环境复杂混乱的“影音体验馆”或者“情侣影院”。

    又穿过几条街,他在一个城中村的边缘找到了一家招牌闪烁、灯光暧昧的“梦幻影音馆”。

    前台是个打着哈欠的年轻女孩,对陈烬的到来毫不在意,收了钱,

    递给他一个写着房号的小牌子。房间狭**仄,弥漫着一股劣质香水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一台大屏幕电视,一个破旧的沙发,仅此而已。陈烬反锁好门,拉上厚厚的窗帘,

    仔细检查了房间各个角落,尤其是烟雾报警器和插座面板,确认没有隐藏摄像头。然后,

    他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U盘,以及刚刚购买的廉价手机。

    他没有使用房间里的Wi-Fi,而是拆开一张匿名SIM卡装入手机,利用移动数据网络,

    从一个境外的开源软件平台,

    和痕迹清理功能的便携式操作系统(如TailsOS的变体)的镜像文件到手机存储中。

    接着,他拔掉SIM卡,将手机彻底断网。

    他利用手机有限的OTG功能和一个简易的转接头,接上了U盘。他没有直接打开U盘,

    而是用刚刚下载的便携式系统镜像启动了一个极度精简的虚拟环境。

    这个环境运行在手机的内存中,一旦手机关机,所有痕迹都会消失,

    最大程度避免了病毒和追踪。做完这一切,他才深吸一口气,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一般,

    在虚拟系统的文件管理器里,点开了那个名为“ZAG”的U盘盘符。

    没有预想中的大量文件,U盘里空空荡荡,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文件,

    名字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和字母组合“7A83F_D1”,

    后缀名是“.bin”——一种常见的二进制数据文件,无法直接打开。陈烬的心沉了一下。

    老张用了如此隐秘的方式保护,里面的内容果然也经过了处理。这串字符可能是密码,

    也可能是某种解码的索引。

    他尝试着将文件名后缀改为常见的“.zip”、“.rar”或“.7z”,

    提示文件损坏。不是简单的压缩包。他又尝试用十六进制编辑器查看文件底层代码,

    开头几个字节有特定标识,表明这很可能是一个经过AES等高强度加密的文件,

    需要密钥才能解开。密钥在哪里?老张不可能不留下线索。

    那串文件名“7A83F_D1”就是唯一的提示。陈烬靠在肮脏的沙发上,闭上眼睛,

    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与老张相关的记忆碎片调动起来。老张是个老派的技术专家,

    习惯用一些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暗号”。7A83F……7A83F……突然,

    他猛地睁开眼睛!他想起来了!老张有个习惯,

    喜欢用他们第一次联手破获的一起重大案件的成功抓捕日期作为重要密码的基底!那起案子,

    代号“雷霆”,成功收网日期是……7月8日!7和8!

    7A83F……7A8……如果把A看作间隔符或者某种转换,7和8对应上了!

    那3F呢?3F在十六进制里是十进制63……63……老张的警号后两位?

    好像是……不对,老张警号后两位是47。D1……D和1……陈烬的思绪如同电路接通,

    另一个线索蹦了出来!老张喜欢下象棋,常说自己最擅长的开局是“屏风马”,

    chessnotation(象棋坐标记法)里,

    屏风马经常涉及到D2、D7等位置。D是棋盘的纵线!1是横线!

    D1是棋盘上的一个特定格子!但这和密码有什么关系?太隐晦了。也许……不是想复杂了?

    老张时间紧迫,留下的线索应该相对直接。7A83F_D1,会不会是一个坐标?

    或者一个编号?他拿出那部干净手机,断开虚拟系统,重新插上一张新的匿名SIM卡,

    连接到网络。他尝试在地图软件输入“7A83F_D1”,毫无结果。

    在市公安局内部网站的旧版档案查询系统中(他曾用小刘的工位电脑瞥见过登陆界面格式),

    将“7A83F_D1”作为案卷编号查询,显示权限不足或编号不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的空气显得格外沉闷。陈烬感到一丝焦躁,

    仿佛能听到命运秒针滴答走向终点的声音。他强迫自己再次冷静,回到最初的记忆。老张,

    资料室,数字,字母……资料室!老张最熟悉的是什么?是档案柜的编号方式!

    市局老档案室的铁皮柜,是用字母分区,数字编号的!比如A区,1-100号柜子!

    7A83F——会不会是“第7排,A区,83号柜,F层”?那D1呢?

    D1可能是那个柜子里特定的文件夹编号!D代表“Drug”(毒品)?1是第一个案子?

    这个解释虽然合理,但老张已经死了,资料室恐怕也早已被清理或严密监控,

    他根本无法去验证。难道……老张是把密钥藏在了某个物理位置,而这串字符是地址提示?

    还有一种可能!陈烬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老派的人,有时会用书籍作为密码本!

    老张是个侦探小说迷,尤其喜欢雷蒙德·钱德勒。

    他办公室那本被翻烂了的《漫长的告别》就放在最触手可及的地方!

    7A83F_D1——会不会是页码、行数、单词位置的组合?7A:第7章,

    A段(或第1段)?83F:第83页,F行?但书页行数不固定……D1:第D个单词?

    或者第4个单词(D是字母表第4个)?这个推断方向让陈烬心跳加速。

    他立刻用手机搜索《漫长的告别》的电子版。快速定位到第7章,仔细查看。

    他发现第7章的开头几个段落并没有明显的A标记。他尝试将“7A”理解为第7行,

    但不同版本行数有差异。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这个思路时,

    他注意到电子版文件属性里有一个“创建代码”或“内部标识”,一串复杂的字符中,

    隐约有“7A83F”的影子?不,这太牵强了。似乎所有的思路都走进了死胡同。

    一种无力感开始蔓延。就在这时,

    的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新闻推送快讯:“……本市知名企业家周鹏先生今日出席慈善晚宴,

    表示将致力于青少年毒品预防教育……”周鹏!周兆麟的儿子!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陈烬脑中的迷雾!7A83F_D1!如果……如果不是密码,

    而是缩写或者代指呢?7A8——“周”字的某种编码?不对。3F——“鹏”字?

    也不对。等等!D1!D是第四个字母,1是第一个!4和1!周鹏的生日?

    好像是4月1日?愚人节!这个日子很有辨识度!陈烬立刻搜索周鹏的公开资料,很快确认,

    周鹏的生日正是4月1日!那么7A83F呢?如果D1代表4月1日(周鹏生日),

    那7A83F很可能就是加密文件本身的密钥!老张是用周鹏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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