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和闺蜜把你那条破鱼清蒸了，正在直播呢，快来看呀！”电话那头，
是我老婆苏晴夹着娇嗔的笑声，以及她闺蜜张悦刺耳的起哄。“晴晴你疯啦！
那可是林哥的宝贝！”我正在几百公里外的酒局上，为了一笔能决定公司生死的合同，
陪着笑脸，把胃喝到穿孔。脑子嗡的一声。我点开直播软件，屏幕上，我那条养了三年，
斥资百万的“血龙帝”，正安静地躺在砧板上。它通体赤红，鳞片闪着鎏金的光，
是我从马来西亚顶级的养殖场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的。此刻，它漂亮的鳞片被刮得七零八落，
腹部被剖开，鲜血染红了整个厨房流理台。苏晴举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家人们，
都说这鱼比我还重要，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没了它，我老公会不会死。
”弹幕疯了一样滚动。“**！百万金龙鱼说杀就杀？”“这老婆太虎了！”“主播牛逼，
坐等姐夫回来打起来！”张悦在一旁煽风点火：“晴晴，别愣着呀，快，上锅，
我葱姜蒜都给你切好了！”苏晴拿起刀，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然后，一刀斩下了龙头。
1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酒杯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客户皱起了眉。“林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喝了？
”我顾不上解释，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冲。“抱歉王总，家里出了点急事，合同我签，
您随意！”身后传来王总不满的咒骂，但我已经听不见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直播画面里，
那抹刺眼的红色。血。全是血。我那条“血龙帝”，被苏晴和张悦嘻嘻哈哈地剁成了数段。
她们甚至在镜头前比赛，看谁剁的块更均匀。“晴晴，你这刀工不行啊，你看我这块，
多漂亮。”“哎呀，滑死了，这鱼真肥。”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手脚冰凉得吓人。
我一边冲向电梯，一边疯狂地拨打苏晴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打给张悦。同样无人接听。
她们故意不接。她们就是要让我看着，看着我最心爱的东西被她们一点点毁掉。
电梯迟迟不来，我转身冲向安全通道。从三十六楼往下跑，我的肺像要炸开。可再痛，
也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那不只是一条鱼。那是我事业的图腾，
是我从一无所有拼到今天的见证。三年前，公司刚起步，我几乎赔光了所有家当。
是“血龙帝”的到来，给我带来了转机。人人都说它是有灵性的风水鱼。我以前不信这些，
但自从它来了，我的事业确实顺风顺水，三年时间，公司规模翻了十倍。我把它当成家人，
当成兄弟。每天不管多晚回家，我都会先去鱼缸前看它一眼。跟它说说今天遇到的烦心事，
看看它悠然自得的样子，一天的疲惫就都烟消云散了。苏晴为此没少跟我闹。“林峰，
你是不是有病？每天对着一条鱼说话！”“它比我这个大活人还重要是吗？
”“有本事你跟它过去吧！”我以为她只是在吃醋，在撒娇。我以为我多哄哄她，
给她买些包包首饰，就能平息她的不满。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冲出大厦，钻进车里，
一脚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手机还开着直播。
画面里，巨大的蒸锅已经烧开了，冒着滚滚的热气。苏晴和张悦一人端着一盘鱼块，
笑吟吟地放了进去。“家人们，清蒸金龙鱼，大补！”“想看我老公回来是什么表情的，
礼物刷起来！”屏幕瞬间被各种炫酷的礼物特效淹没。打赏金额飞速攀升。
她们在用我的心头肉，换取那可笑的虚荣和打赏。我死死咬着牙，牙龈被咬破，
满嘴都是血腥味。车速已经飙到了一百八。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变成模糊的色块。
我闯了无数个红灯。我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或许，还能救下它。哪怕只是一块残骸。
手机里传来苏晴夸张的倒数声。“十、九、八……”我的心跳也跟着她的倒数，
一点点沉入深渊。“三、二、一！开锅！”锅盖掀开的瞬间，
浓郁的白雾夹杂着一股奇异的腥香，扑满了整个屏幕。我再也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我的眼眶也模糊了。车子一个急刹，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尖叫。我到了。
家里的别墅灯火通明。我甚至能透过窗户，看到苏晴和张悦举杯相庆的影子。我冲到门前，
疯狂地按着门铃，用拳头砸着门板。“苏晴！开门！给我开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隐隐约约的笑声，和直播间里嘈杂的背景音乐。她们听得到。她们就是不开。
她们要让我这个一家之主，被关在自己的家门外，像个丧家之犬。
我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我退后几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在门锁上。“砰！
”造价不菲的实木门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我又补上一脚。“砰！”门锁被踹坏了，
门板向内弹开。浓烈的鱼腥味和酒气扑面而来。客厅里，苏d晴和张悦正拿着手机，
对着满桌狼藉拍摄。桌子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盘子。盘子里，是我那条“血龙帝”的尸体。
它被蒸得通体发白，鳞片翻起，眼睛凸出，死不瞑目。旁边还“贴心”地摆着一碟酱油。
直播间里，无数的弹幕还在滚动。“姐夫回来了！大场面要来了！”“快快快，
镜头对准姐夫，我要看修罗场！”苏晴看到我，非但没有一丝慌乱，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她把手机镜头对准我，声音嗲得发腻。“家人们，我老公回来了，你们看，他好像很生气哦。
”2我没有像她们预想的那样，冲上去咆哮，或者掀翻桌子。我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进去。
每走一步，脚下的地砖似乎都在开裂。空气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苏晴和张悦的笑声渐渐消失了。她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的我，平静得可怕。
没有愤怒，没有嘶吼，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张悦有些心虚地往苏晴身后缩了缩。“林哥，
你……你别这样，怪吓人的。不就是一条鱼吗？晴晴也是跟你开个玩笑。
”苏.晴也壮着胆子附和。“对啊，林峰，你这是什么表情？一条畜生而已，死了就死了，
至于吗？”“我还是你老婆呢，你为了条鱼，就要跟我摆脸色？”我没有理会她们。
我的目光，落在那盘被蒸熟的鱼上。曾经威风凛凛的“血龙帝”，如今变成了一盘菜。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粗糙的鳞片。滚烫的。我的心，却是冰冷的。我拿起桌上的手机，
那是苏晴的直播手机。屏幕上，我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狰狞得像个恶鬼。
弹幕还在疯狂地刷着。“姐夫要黑化了！”“打她！快打她！”“这女人太作死了，
不打不足以平民愤！”我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谢谢各位的观看。”“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说完，我按下了“结束直播”的按钮。
然后，在苏晴和张悦惊愕的注视下，我把手机扔进了滚烫的蒸锅里。“刺啦”一声，
手机屏幕瞬间黑掉，冒起一股青烟。“林峰你干什么！那是我新买的手机！”苏晴尖叫起来。
我终于把目光转向她。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目光，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苏晴被我看得心里发毛，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
家暴是犯法的！”张悦也跟着帮腔：“就是，林哥，晴晴也是因为太爱你了，
感觉你冷落了她，才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你的注意。你别不知好歹。”“引起我的注意？
”我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我笑得前仰后合，
眼泪都流了出来。苏晴和张悦面面相觑，觉得我可能是疯了。终于，我止住了笑。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平静地看着她们。“你们知道吗？”“这条鱼，它不是我的。
”苏晴愣住了。“不是你的？怎么可能！你天天当祖宗一样供着，你骗谁呢？”“我没骗你。
”我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我只是暂时帮别人养着。”“帮谁养？
”张悦追问道，她似乎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我看着她，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陈四海。
”陈四海。这个名字一出口，整个别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苏晴和张悦的脸色，
瞬间变得惨白。陈四海，我们这座城市的地下皇帝。黑白两道通吃，手眼通天。
为人最是狠辣，睚眦必报。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曾经有个富二代，
喝多了撞坏了他一辆车的后视镜，第二天，那个富二代的家族企业就宣告破产，
他本人被打断双腿，扔进了护城河。苏晴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胡说！
你怎么会跟陈四海有关系？你骗我的，你一定是想吓唬我！”“吓唬你？”我冷笑一声，
“我还没那么无聊。”我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扔到她们面前。照片上，
我站在一个气派的庄园里，身旁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正递给我。那个男人，正是陈四海。而我身后的背景，
就是陈四海那座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庄园。“陈总的父亲下个月八十大寿，他信佛，信风水，
听闻‘血龙帝’是祥瑞之兆，能添福添寿。”“他花了三倍的价钱从我这里买走，
只是因为他的庄园风水还在调整，所以暂时寄养在我这里一周。”“后天，
就是他派人来取鱼的日子。”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苏晴和张悦的心上。
苏晴的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她杀的不是一条鱼。
她杀的是陈四海给他父亲准备的寿礼。这是在打陈四海的脸。这是在咒陈四海的父亲早死。
以陈四海的性格，他会怎么做？苏晴不敢想下去，她浑身抖得像筛糠。
张悦的状况比她好不了多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以为只是挑唆闺蜜毁了老公的玩具。却没想到，这个“玩具”的背后，
牵扯着一尊她们谁也惹不起的煞神。苏“晴”爬过来，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老公，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这条鱼是陈总的，
我以为……我以为它就是你的……”“你快想想办法啊！你人脉那么广，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跟陈总解释一下，我们赔钱，赔多少钱都行！
”我低头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赔钱？”“你觉得，陈四海是缺钱的人吗？
”苏晴的哭声戛然而止。是啊。对陈四海那种级别的人物来说，钱只是一个数字。他在乎的，
是面子。而苏晴，把他最重要的面子，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碎了。
我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认识这个号码。
这是陈四海的私人助理，阿豹的电话。我按下了接听键，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而冰冷的声音。“林先生吗？”“我是阿豹。”“刚刚的直播，
陈总也看到了。”“他很‘欣赏’你太太的厨艺。”“他说，他想亲自过来，尝一尝。
”3阿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催命符。苏晴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连嘴唇都变成了青紫色。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张悦更是直接瘫软在地，眼神涣散，似乎连魂都吓飞了。
亲自过来尝一尝。陈四海要亲自过来。这句话里蕴含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豹哥……”我艰难地开口，试图挽回，“这是个误会，我太太她……”“林先生。
”阿豹冷冷地打断我，“陈总现在不想听任何解释。”“他正在路上，二十分钟后到。
”“希望到时候，林先生和尊夫人都还在家。”“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别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苏晴和张悦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二十分钟。
死神的倒计时已经开启。“啊——！”苏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像疯了一样冲向我，双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林峰！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我的肉里，但我感觉不到丝毫疼痛。“都是你！都怪你！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条鱼是陈四海的！”“你要是早说了，我怎么可能敢动它！
”她开始口不择言地推卸责任，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我。我冷冷地看着她，觉得无比讽刺。
到了这个时候，她想的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我为什么没有阻止她犯错。“所以，
如果这条鱼是我的，你就可以随便杀掉，对吗？”我问她。苏晴噎住了。她当然是这么想的。
在她眼里，我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她可以随意支配，随意毁坏。旁边的张悦也回过神来，
她连滚带爬地挪到我面前，抱着我的小腿哭喊。“林哥，不关我的事啊！都是晴晴，
是她非要杀鱼的，我只是……我只是在旁边帮了点小忙。”“对对对，都是她，她才是主谋！
你跟陈总说，冤有头债有主，让他找苏晴一个人就行了！”为了活命，
所谓的“闺蜜情”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廉价。苏.晴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悦。
“张悦你……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一直在旁边怂恿我！是你跟我说，林峰就是欠教训，
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你说的，男人不能惯着，要让他知道家里谁才是老大！
”“是你把刀递给我的！”两个女人当着我的面，开始互相撕咬，互相指责，
把对方描绘成罪魁祸首，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我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就是我曾经深爱的妻子。这就是我妻子最信任的闺蜜。多么可笑。“够了。”我低喝一声，
声音不大，却让她们两人同时闭上了嘴。她们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像是看着唯一的救命稻草。“林峰，老公……求求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苏晴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哭腔，“我们毕竟是夫妻，
我……我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你的孩子了。”她开始用孩子来当挡箭牌。多么拙劣的谎言。
我们结婚三年，为了事业，一直做着最严格的避孕措施，她怎么可能怀孕。
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那张我曾经觉得无比美丽的脸，此刻却只让我感到恶心。“办法，
倒是有一个。”我缓缓开口。两人眼睛同时一亮。“什么办法？”她们异口同声地问。
我走到那盘被蒸熟的鱼面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了苏晴的碗里。然后，
我又夹起一块，放到了张悦的碗里。“陈总不是想尝尝吗？”“在他来之前，你们两个，
把这条鱼，给我吃干净。”“一片鱼鳞都不能剩。”苏晴和张悦的脸瞬间又白了。
让她们吃掉这条价值百万，而且是给陈四海父亲祝寿的金龙鱼？这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这是一种极致的羞辱。“不……我不要……”苏晴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抗拒和恶心，
“它……它好腥……”“腥？”我笑了，“你们直播的时候，不是说它很香，很大补吗？
”“怎么，现在轮到自己吃了，就嫌腥了？”我的声音陡然变冷。“吃！”“或者，
等陈总来了，让他想办法喂你们吃。”我不知道陈四海会用什么方法。但我知道，
那绝对会比自己动手，要痛苦一万倍。苏晴和张悦对视了一眼，
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恐惧。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恶心和羞辱。苏晴颤抖着手，
拿起筷子，夹起那块白花花的鱼肉，闭上眼睛，猛地塞进了嘴里。她刚嚼了两下，
就忍不住“哇”的一声，俯身吐了出来。
“不行……我吃不下去……太恶心了……”张悦也同样如此，刚把鱼肉放进嘴里，
就吐得昏天暗地。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那就连吐出来的，也一并给我舔干净。
”我的话，像来自地狱的魔鬼低语。苏晴和张悦彻底崩溃了。她们瘫在地上，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格外催命。来了。陈四海来了。
苏晴和张悦的哭声瞬间停止，两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西装，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
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人。他身材不高，但气场强大得令人窒息。他的身后，
跟着一排黑衣保镖，阿豹就站在他的左手边。正是陈四海。他没有看我，目光越过我，
直接投向了客厅里那满桌的狼藉，以及那盘醒目的蒸鱼。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他迈步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苏晴和张悦的心脏上。
4陈四海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他只是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点鱼肉，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他看向瘫在地上的苏晴和张悦，
嘴角竟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不错。”“闻起来，火候刚刚好。”他的声音很平静，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苏晴和张悦抖得更厉害了，牙齿都在打颤。“林太太是吧？
”陈四海的目光落在苏晴身上，“真是好巧手，好胆色。
”“陈……陈总……我……我不是故意的……”苏晴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几个字。“哦？
”陈四海挑了挑眉，“不是故意的？那你的意思是，我父亲的寿礼，在你眼里，
就是可以随手拿来直播作乐的东西？”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我陈四海纵横江湖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不给我面子。
”“不……不是的……我……”苏晴语无伦次，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陈四海懒得再听她废话。他把目光转向我。“小林，你是我看重的人才，做事一向稳重。
”“但你的家事，处理得可不怎么样。”我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是我的疏忽，
请陈总责罚。”“责罚你？”陈四海摇了摇头，“不，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但是，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管教不严，导致我陈某人颜面扫地，这个责任，你得负。
”我心里一沉。“陈总请说。”陈四海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你手头那个城西的项目，
我要了。无偿**。”城西的项目，是我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利润增长点，
投入了近乎一半的资源。陈四海一句话，就要直接拿走。这是在剜我的肉。但我别无选择。
“好。”我咬着牙，点了点头。“第二。”陈四海的目光再次转向苏晴和她的闺蜜，
“这两个女人，我要带走。”“你放心，我不会要她们的命。
”“我只是想请她们的父母过来，一起喝喝茶，聊一聊，该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以及，教教他们，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有‘创意’的女儿的。”这句话，
比直接杀了她们还要狠毒。苏晴的父亲是上市公司老板，最重脸面。张悦的父亲是大学教授，
桃李满天下，一辈子清誉。陈四海要把他们请过来，当着他们的面，羞辱他们的女儿。
这是要把两家人的脸面，彻底撕碎，扔在地上踩。苏晴和张悦听到这话，彻底绝望了。
“不要！林峰！救我！我不想去！”“林哥！求求你了！看在晴晴的面子上，
你跟陈总求求情吧！”两人哭喊着，挣扎着，却被两个黑衣保镖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悲凉。事情，真的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我为了这个家，
在外面拼死拼活。而我的妻子，却在家里，给我捅出了一个天大的窟窿。还要我倾家荡产，
赌上一切去为她填补。凭什么？就在阿豹准备带人走的时候，我突然睁开了眼睛。“陈总，
请等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陈四海的眼睛眯了起来。“怎么？你想为她们求情？
”我摇了摇头。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陈总，如果我说，
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呢？”陈四海愣住了。“什么意思？”我深吸一口气，
抛出了一个足以让所有人震惊的秘密。“您要的那条‘血龙帝’，根本就不在这里。
”“桌上这条，是假的。”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别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晴和张悦停止了哭喊，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陈四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他低头看了看盘子里的鱼，又抬头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假的？”“林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欺骗我陈四海，后果比杀了我的鱼，要严重一百倍。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杀意。我知道，我正在走一步险棋。一步走错，
万劫不复。但我别无选择。我挺直了腰杆，迎着他锐利的目光，毫不退缩。“我当然知道。
”“因为那条假的鱼，就是我亲手放进鱼缸里的。”“就在一个星期前。
”我早就察觉到了张悦对我妻子的影响。苏晴最近的行为越来越反常，
对我养鱼这件事的抱怨也达到了顶峰。她看我的鱼时，那种厌恶和嫉妒的眼神，
让我心生警惕。我了解我的妻子，她虚荣，爱攀比，但胆子不大。
如果没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她绝对做不出这么极端的事情。而那个人，只能是张悦。
我了解张悦，她嫉妒苏晴嫁得比她好，嫉妒我比她男朋友有钱。
她不止一次在苏晴面前说过我的坏话，挑拨我们的关系。我提醒过苏晴，
但苏晴被所谓的“闺蜜情”蒙蔽了双眼，根本听不进去。直觉告诉我，
她们迟早要对我的鱼下手。于是，我提前做好了准备。我花高价，从另一个渠道，
弄来了一条品相极佳，但血统远不如“血龙帝”的A级红龙鱼。然后，在一个深夜，
我悄悄地将两条鱼进行了调换。真正的“血龙帝”，被我秘密转移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我原本只是想防患于未然。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而且，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
5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客厅里炸开。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的反转给震住了。
苏晴和张悦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们费尽心机，冒着得罪陈四海的风险，
直播杀掉的，竟然是一条赝品？那她们这番惊天动地的“壮举”，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陈四海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但他失败了。我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