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惊雷与面具医院的消毒水味儿,直往陈默鼻子里钻,呛得他脑仁儿疼。
他刚拆了胳膊上的石膏,本想直接回家躺平,却被媳妇儿林薇薇连拉带拽地弄来了妇产科。
美其名曰,一起检查,图个安心。陈默心里嘀咕,一个大老爷们,来这儿有啥可检查的?
但看着林薇薇那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期待,他把话咽了回去。媳妇儿最近是有点怪,
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又对他好得过分,热乎得像刚谈恋爱那会儿。他琢磨着,
可能是自己前阵子工伤住院,冷落了她,女人家,总是需要多陪陪的。“陈默,
林薇薇女士在吗?”小护士探头喊了一声。“在在在!”林薇薇赶紧站起来,
顺手把陈默也薅了起来,力道大得惊人。诊室里,女医生看着化验单,脸上笑呵呵的,
像朵盛开的菊花。“恭喜啊,你怀孕了,四周,指标都挺好。”这话像个小爆竹,
在陈默耳边“啪”地一炸。他感觉自己握着报告单的手,先是猛地一紧,指关节都白了,
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纸上那些弯弯绕绕的数值和符号,他一个也看不进去,
脑子里就反复滚动着那句话——“怀孕四周”。四周?一个月?可他明明因为胳膊骨折,
在医院那个满是药水味的破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前天刚出院!这期间,他跟林薇薇,
那是清清白白,纯纯的病友关系。他倒是想有点啥,可胳膊吊着,动一下都呲牙咧嘴,
实在是有心无力。那这孩子……是哪儿来的?陈默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嗖”地一下,
直窜天灵盖,把他整个人都冻僵了。他像个木偶似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肌肉硬邦邦的,
想挤个笑,却比哭还难看。旁边的林薇薇,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
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了。她马上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小意的模样,
声音甜得能拧出蜜来:“医生,您……您确定吗?”“这还有假?看这HCG值,
清清楚楚的。”医生笑着嘱咐,“回去好好休息,加强营养,定期来产检。”“谢谢医生!
”林薇薇脆生生地应着,伸手挽住陈默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老公,
你听见没?我们有孩子了!你要当爸爸了!”陈默僵硬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爸爸?这顶帽子,颜色有点新鲜啊。走出医院大门,
午后的阳光明晃晃的,刺得陈默眼睛生疼。林薇薇还在旁边叽叽喳喳,
规划着以后孩子叫什么名字,婴儿房要刷成什么颜色,听起来那么高兴,那么真实。
可陈默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个月的空白期,一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这账,
怎么算都对不上。他不是傻子,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邪乎劲儿。他侧过头,
看着林薇薇阳光下显得特别柔和的侧脸。这是他追了两年才娶回家的媳妇儿,
平时连瓶盖都拧不开,说话轻声细语。他受伤这一个月,她医院家里两头跑,送饭擦身,
从没听她抱怨过一句。他一度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可现在这个“宝”,
冷不丁给了他这么大一“惊喜”。陈默心里又惊又怒,像有团火在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想立刻抓住林薇薇的肩膀,大声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是谁的?”可他不能。
他得憋着。一来,他没证据。仅凭时间对不上,林薇薇要是咬死了说是记错日子,
或者医学上有奇迹,他反而被动。二来,他刚出院,工作也还没完全稳定,家里那点存款,
大部分还是结婚时林薇薇家陪嫁过来的。现在撕破脸,他占不到半点便宜,
弄不好还得被倒打一耙,说他污蔑。妈的,这窝囊气!陈默心里骂了句脏话,
但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反手握住林薇薇的手,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嗯,听到了,
这是大喜事。走吧,媳妇儿,想吃什么?老公请你下馆子,好好庆祝庆祝!”他得演下去。
至少现在,他得扮演好这个“惊喜过度”、“不知所措”的准爸爸角色。
林薇薇似乎松了口气,笑靥如花:“真的呀?那我想吃城西那家酸菜鱼!最近老馋这一口了。
”“行,就吃酸菜鱼!”陈默一口答应,心里却冷得像冰。酸儿辣女,这征兆,
真是应景得讽刺。这顿饭,陈默吃得食不知味。林薇薇倒是胃口大开,
一边吃一边兴致勃勃地说着育儿经,哪个牌子的尿不湿好,哪个婴儿床环保。
陈默嗯嗯啊啊地应着,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他开始像过电影一样,
回忆自己住院那一个月的细节。林薇薇几乎是天天来,但有时会晚到一两个小时,
说是路上堵车,或者公司临时有事。她来的时侯,
身上有时会带着一股淡淡的、不属于他们家沐浴露的香味。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想,
处处是疑点。还有她的手机。以前她手机随便放,密码陈默也知道。但这一个月,
她手机似乎总是攥在手里,充电也拿到客厅,说是怕辐射影响他休息。
当时他还觉得媳妇儿真体贴,现在琢磨琢磨,体贴个屁!那分明是心里有鬼!晚上回到家,
林薇薇大概是因为“怀孕”和“饱餐”双重作用,早早洗漱睡了,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陈默躺在旁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身边传来林薇薇均匀的呼吸声,
偶尔还夹杂着几句模糊的梦呓。这曾经让他感到无比安心的声音和气息,
此刻却像针一样扎着他。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走到客厅阳台,摸出根烟点上。
火星在黑暗里一明一灭,像他此刻的心情。离婚?必须离。他陈默虽然不是啥大人物,
但也是个有血性的爷们,这种窝囊气,一天也受不了。但这婚,不能白离。
他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凭什么他出钱出力,养别人的孩子?
最后还可能被净身出户?不行,得从长计议。他想起有个发小在律师事务所当助理,
明天就去找他问问。孩子没出生前离婚,和出生后离婚,有啥区别?财产怎么分?这绿帽子,
不能白戴,总得拿回点补偿。还有,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他得知道是谁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陈默深吸一口烟,辛辣的烟雾滚过肺叶,带来一丝变态的清醒。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心里慢慢有了个模糊的计划。愤怒和痛苦依然啃噬着他,但一种冰冷的决心,
也开始在心底滋生。他回到卧室,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林薇薇。月光透过窗帘缝隙,
洒在她脸上,显得那么无辜,那么恬静。陈默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笑。演是吧?行,
那咱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影帝。从明天起,他要比林薇薇更体贴,
更像个沉浸在喜悦中的准爸爸。他要对她好,好到让她自己都感到心虚,感到害怕。
他要耐心等着,等着那个孩子出生。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要亲眼看着,这场戏,
该怎么收场。“睡吧,好戏……才刚刚开场呢。”陈默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对着熟睡的林薇薇,也对自己说道。这一夜,陈默几乎没合眼。但天快亮的时候,
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平静和坚定。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这场仗,他必须赢,
而且要赢得漂亮。第二章戏幕与杀机日子还得过,而且得过得比蜜还甜。
陈默把自己活成了一本《完美丈夫教科书》,还是插图配音版。第二天一大早,
天还没大亮透,他就蹑手蹑脚爬起来了。厨房里很快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不大,
透着股小心。等林薇薇揉着眼睛走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金黄的煎蛋,边缘焦脆,
火候正好;温热的牛奶冒着白气;旁边还有一小碟切得细细的爽口小咸菜。“哟,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薇薇有点吃惊,脸上还带着睡意,“你胳膊还没好利索呢,折腾啥?
”陈默系着那条有点滑稽的碎花围裙,笑呵呵地说:“现在你可是咱家重点保护对象,
一级待遇。我这胳膊不碍事,得多活动活动才好得快。”他走过去,
扶着林薇薇的肩膀让她坐下,把牛奶往她面前推了推,“趁热喝,
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林薇薇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眼神有点复杂,张了张嘴,
最后只是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从这天起,
陈默就把“准爸爸”这角色焊死在了身上。林薇薇孕吐,吃啥吐啥,愁眉苦脸。
陈默也不嫌烦,变着花样做,酸的辣的清淡的轮着来,今天说“老婆,听说酸儿辣女,
试试这个酸辣汤?”,明天端上一碗一点油星都没有的清汤面。林薇薇吐得厉害时,
他就在旁边端着水杯拿着毛巾,轻轻拍她的背,嘴里念叨:“这小家伙,
还没出来就这么能折腾他娘,以后准是个皮猴子。”那语气,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拍着林薇薇的背,感受着她因为呕吐而轻微颤抖的身体,
他心里想的却是:这戏,我得演足了,不能NG。他甚至还跑去书店,
抱回一大摞孕产育儿书,什么《怀孕圣经》《40周完美胎教》,摆满了床头柜。晚上,
林薇薇靠在床上看手机,他就戴着个眼镜,装模作样地捧着本砖头厚的书看,
时不时还拿笔划拉两下,或者凑过去,指着书上的插图,
用那种既好奇又傻气的口吻问:“媳妇儿你看,宝宝现在是不是就这么大了?像个小豆芽?
”林薇薇每次都被他逗笑,戳他脑门:“傻样儿。”陈默也跟着笑,心里却冷飕飕的。
他得确认,得拿到铁证。光靠时间推断不行,得像砌墙一样,一块砖一块砖地把证据垒实了。
他偷偷联系了那个在律师事务所帮忙的发小,约在一个街角不起眼的咖啡店。
发小听了他的情况,直嘬牙花子:“默哥,你这……够棘手的。现在孩子没生下来,离婚,
法院多半不会直接判离,就算判了,这抚养费问题也扯不清。最好等孩子出生,
做了亲子鉴定,板上钉钉,那才能让她彻底没话说。财产方面也好操作。”陈默心里有数了。
等,必须等。他得像老猎人蹲守猎物一样,有耐心。“还有,”发小压低声音,
“你得留神她转移财产。家里银行卡、存款单,你心里得有个数。”陈默点点头。家里的钱,
大部分是林薇薇的名字,说是当初陪嫁方便。现在想想,保不齐人家早有防备。他得想法子,
一点一点把主动权挪回来。怎么挪?陈默心里有了个模糊的主意。他得“缺钱”。过了几天,
他瞅准林薇薇心情不错,一边给她削苹果,一边唉声叹气。“怎么了老公?愁眉苦脸的。
”林薇薇问。“唉,还不是工作的事。”陈默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眉头拧成个疙瘩,
“我们那个项目,眼看要收尾了,甲方那边资金链好像出了点问题,
尾款一时半会儿结不下来。我们这小公司,全指着这笔钱发工资和奖金呢。本来还想,
等这笔钱到手,给你换个大点的冰箱,再给咱宝宝预备点好东西。这下好了,泡汤了。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表情到位。林薇薇信以为真,也跟着着急:“啊?那怎么办?
你们老板没想办法?”“想啥办法?只能干等。”陈默摆摆手,又“灵机一动”,“对了,
薇薇,咱家那张存定期的卡,是不是快到期了?到期先别转存了,取出来放活期吧,
万一我这边真青黄不接了,好歹能应应急。放心,等款子一到,我立马给你存回去,
一分不少。”林薇薇犹豫了一下,看着陈默一脸“为家操心”的诚恳样,
还是点了点头:“行,听你的。”第一步,成了。陈默心里稍微松了口气。钱挪到活期,
他就有机会掌握动向。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暗流汹涌。
林薇薇的肚子渐渐显怀,陈默的“表演”也愈发纯熟。他陪她去产检,
听着那个小生命咚咚的心跳,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激动和傻笑,手心却掐得生疼。
他变得格外留意林薇薇的手机。她洗澡时,手机放在外面,屏幕偶尔会亮起,
有微信消息预览一闪而过。陈默眼神好,几次瞥见一个用动漫男头做头像的联系人,
名字像个符号。林薇薇回消息时,手指翻飞,嘴角有时会不自觉地带上一丝笑意,
但那笑意看到陈默,又会立刻收敛。陈默不动声色。他需要一个更确凿的把柄。
机会在一个周末下午来了。林薇薇说约了闺蜜去逛街,买点孕妇装。
陈默满口答应:“去吧去吧,多买几件漂亮的,钱不够跟我说。
”表现得像个二十四孝好老公。等林薇薇一出家门,陈默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飞快地换好衣服,戴了顶棒球帽,悄悄跟了下去。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看着林薇薇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他也赶紧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
跟着前面那辆,别跟太近。”车子没开向市中心的商场,而是七拐八绕,进了一个老居民区。
林薇薇在一个街心公园门口下了车,左右张望了一下,快步走了进去。陈默的心跳得厉害,
付了钱,压低了帽檐,跟了进去。公园不大,树荫浓密。他很快看到了林薇薇,
她正站在一个滑梯旁边,和一个男人说着话。那男人个子不高,穿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
头发抹得油亮,站没站相,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路子。陈默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没错,
就是她那个前男友,叫赵峰的。陈默只在林薇薇很久以前的照片里见过一次,印象不深,
但这副流里流气的德性,他记得。只见赵峰嬉皮笑脸地想去拉林薇薇的手,
被林薇薇一把甩开。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林薇薇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
赵峰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和无赖相。最后,赵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给林薇薇,
林薇薇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钱散了一地。赵峰骂了句什么,弯腰去捡钱,
林薇薇则转身快步跑了。陈默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愤怒,恶心,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看来,林薇薇和这赵峰,也并非铁板一块。这赵峰,
明显是缠上她了,说不定还以此为把柄,勒索她。陈默没有上前,他悄悄退出了公园。
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但他心里,对那个叫赵峰的男人,
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一个贪婪、**的混混。这种人,往往最容易利用,
也最容易……坏事。晚上林薇薇回来,脸色不太好,手里只拎着个小袋子,
说是没看到合适的。陈默什么也没问,只是接过袋子,关切地说:“逛累了吧?快坐下歇歇。
以后这种事儿,让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林薇薇低着头,“嗯”了一声,
没敢看他的眼睛。夜里,陈默听着身边林薇薇似乎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他睁着眼,
看着天花板,心里那个计划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赵峰……他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
你不是想要钱吗?好啊,我来给你指条“明路”。
第三章请君入瓮自打在那小公园里瞧见了赵峰的德行,陈默心里反倒踏实了不少。
怕的不是鬼敲门,是不知道鬼在哪儿。现在好了,鬼影现了形,还是个贪财好赌的痨病鬼,
那就有的是法子治他。陈默这“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戏码,演得是越发滴水不漏。对林薇薇,
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林薇薇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像揣了个小西瓜,
行动渐渐不便。陈默更是抢着干所有活儿,洗衣做饭拖地,样样包圆。邻居大妈见了,
没有不夸的:“薇薇呀,你可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嫁了小陈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
”林薇薇听着这些夸赞,脸上笑着,眼神却总有点飘忽,像心里揣着个兔子,不安生。
陈默只当没看见。他现在的头等大事,是给那位“野爹”赵峰,搭个像样的戏台。
机会说来就来。有个朋友开了家小货运公司,缺个调度,活不累,就是得熬时间,管得挺严。
朋友跟陈默抱怨人难招,来的不是嫌钱少就是嫌不自由。陈默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正是为赵峰量身定做的“坑”吗?他立马摆出热心肠的架势:“哟,这事闹的。
我倒是认识个小伙子,叫赵峰,以前好像也干过类似的话,人挺活络,
就是最近好像没正经事做。要不,我帮你问问?”朋友正愁得不行,一听有人选,
连忙说:“那敢情好!默哥你介绍的人,我放心!让他过来试试?”陈默心里冷笑,放心?
等你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怕是哭都来不及。他嘴上应得痛快:“成,我回头就联系他。
”怎么联系赵峰,陈默琢磨了一下。直接找上门,太刻意。
他得让赵峰自己“偶遇”这份“好工作”。他想起林薇薇有个很久不用的旧号码,
也许赵峰还留着。他找了个由头,说公司发福利,要登记家属信息,
让林薇薇把以前用过的号码都写上,免得错过通知。林薇薇没多想,就写上了。
陈默记下号码,找个旧手机插上卡,用那个号码给赵峰发了条匿名短信,
内容很简单:“XX货运招调度,工资日结,活不累,联系人X经理,电话XXX。
”发完,他就把卡掰了,手机扔回抽屉深处。鱼儿会不会咬钩,就看天意了。没出两天,
朋友兴冲冲地给陈默打电话:“默哥!你介绍那赵峰,今天来上班了!
小伙子看着是有点滑头,不过眼下缺人,先让他干着试试。多谢了啊默哥,晚上请你吃饭!
”陈默嘴上客气着“小事一桩,人好用就行”,心里那块石头算是落了一半。台子搭好了,
就等角儿上台唱戏了。这赵峰,果然不是个安分主。上了没几天班,就开始原形毕露。
迟到早退那是家常便饭,有次朋友让陈默去公司拿点东西,陈默“正好”碰见赵峰叼着烟,
靠在仓库门口跟个小姑娘电话聊天,油腔滑调,逗得电话那头咯咯笑。赵峰也瞧见了陈默,
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笑,凑过来递烟:“哟,默哥!您怎么来了?早就想谢谢您,
给我介绍了这么个好活儿!”陈默摆摆手,没接烟,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热情:“小赵?
是你啊!嗨,我就是顺路过来帮朋友拿个东西。怎么样,这活儿还适应吗?
”他绝口不提是自己“介绍”的,就把这功劳坐实了。赵峰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