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员被这架势吓了一跳,连忙拿起听诊器跑过去。
一通检查下来,卫生员说:“嫂子只是暑气有点重,我去拿点藿香正气水来。”
听到这话,赵承嗣才放下心。
宋画宁也适时睁开眼,正好看见他松口气的模样。
见她醒了,赵承嗣沉声问:“刚才怎么回事?”
宋画宁也没隐瞒:“唐慧兰来给你送饭,我拒绝了,她想故意摔倒诬陷我,我就躺地上了。”
听到这话,赵承嗣愣了瞬,紧接着便是一通训斥。
“宋画宁,你胡闹!慧兰是那样的人吗!?”
闻言,宋画宁心不由一缩,涩意也跟着涌了上来。
她看着满眼不信和愠怒的男人,声音微哑。
“如果你看到唐慧兰倒在地上,还哭着说是我推倒她,糟蹋了她一片心意,你也会相信她,是吗?”
赵承嗣脸色越发难看:“我说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亲眼看到自己丈夫这样信任另一个女人,即便宋画宁是铁石心肠,也不免有些伤感。
她转过头,不愿再说。
然而她的沉默却让赵承嗣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焦灼。
他烦躁地摘下帽子:“你要实在不想过了,咱就去离婚,别闹这些丢脸的事!”
话刚落音,赵承嗣就听见宋画宁飞快地回答。
“好,今天就离。”
刹那间,万籁俱静。
赵承嗣愣看着一脸平静的宋画宁。
好半天,他才窘迫又愤然地拔高了声调:“你又来劲了!”
宋画宁也不肯示弱:“赵承嗣,觉得包办婚姻不好的是你,说要离婚的也是你,怎么又是我来劲了!?”
赵承嗣顿时哑口无言。
他来回踱着步,似是憋了一肚子发不出的火气。
最后他扔下一句‘喝了药就回去’便大步离开。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宋画宁眼中的倔强才褪去,成了化不开的疲惫。
她从前一直很庆幸自己有读心术,但遇到赵承嗣后,她竟然产生了对自己能力的厌倦。
她讨厌听他内心那些伤人的话,也讨厌自己对他的无可奈何。
卫生员把藿香正气水拿来后,宋画宁捏着鼻子喝完便离开了。
她借了陶嫣的自行车,蹬着去了火车站。
宋画宁原本想买明天去温州的票,但因为有段铁路出现塌方,得三天后才重新售票。
她只能悻悻离开。
回去路上,她又想起赵承嗣的买房合同。
按照上面的地址,宋画宁找到了地方。
房子在机关小学对面的巷子里,地段好,又宽敞,还是个带院子的二层小楼。
看着门上的锁,宋画宁握着龙头的手不自觉攥紧。
这时,隔壁出来一个大婶,见她站在门口,便问:“大妹子看啥呢?”
“婶儿,这房子住人了吗?”宋画宁反问。
大婶扯着嗓门回答:“住了啊!前儿被一个当兵的买了,听说那当兵的买来给他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