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狱那天,前妻凌琳和我的徒弟沈叙,正举行盛大的婚礼。他们胸前戴着警徽,
是我曾经的荣耀。而我,是他们联手送进监狱的“杀人犯”。没人知道,
沈叙不仅抢走了我的事业和女人,他还抢走了我的人生。他是鸠占鹊巢的假少爷,
而我才是顾家丢失的真太子。学妹苏念递给我一份DNA报告:“师兄,
该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了。”这一次,我要让他们从云端跌落,连人带血,
摔进我曾待过的地狱。1五年牢狱,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只剩下一身寒气。走出监狱大门,
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街对面巨大的商业屏上,正直播着一场世纪婚礼。新郎沈叙,
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穿着笔挺的警礼服,英姿勃发。新娘凌琳,我的前妻,笑靥如花,
依偎在他身旁。他们胸前那两枚闪闪发光的警徽,曾是我赌上性命换来的荣耀。如今,
成了我洗不掉的耻辱。路人纷纷驻足,赞叹着这对警界的金童玉女。
“听说新郎是京圈顾家刚认回来的继承人,真是天大的福气。”“新娘子也厉害,
市局最年轻的支队长,门当户对。”我站在人群的阴影里,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囚服,与周遭的繁华格格不入。五年前,我还是警界最耀眼的新星,
前途无量。一场精心设计的“杀警案”,让我从云端坠入深渊。我最好的兄弟,
死在我的配枪下,枪上只有我的指纹。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凌琳哭着求我认罪,
她说她相信我,但证据确凿,她会等我。沈叙拍着胸脯保证,会照顾好凌琳,
会替我查明真相。我信了。我在法庭上,承担了所有。换来的,就是眼前这场盛大的婚礼。
他们踩着我的尸骨,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一辆不起眼的旧车停在我身边。车窗摇下,
是学妹苏念的脸。她瘦了许多,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和执拗。“师兄,上车。
”她递给我一件干净的黑色外套,还有一个热乎乎的包子。我狼吞虎咽,五年了,
没吃过这么热的东西。车里暖气很足,可我还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着寒气。“师兄,
你看看这个。”苏念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神情严肃。我打开,里面是一份DNA鉴定报告。
两份样本,一份是我的,另一份来自京圈顾家的老爷子,顾远山。亲权概率,99.99%。
我的手开始发抖,纸张在我手里发出哗哗的声响。二十年前,顾家丢失的那个孩子,是我。
而沈叙,从一开始就知道。他顶替了我的人生,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亲情和地位,
还要把我彻底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
原来,那场冤案,不止是为了抢走我的事业和女人。更是为了,彻底抹杀我存在的痕-迹。
“师兄,我们报警!”苏念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抬起头,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不。
”“我要让他们,从最高的地方摔下来。”“连人带血,摔进我曾待过的地狱。
”2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让我重新站在阳光下的身份。出狱的第二天,我去了养父母家。
五年过去,老旧的筒子楼更加破败。养母看到我,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随即又黯淡下去。
她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摩挲着,泪水无声地滑落。“源源,你瘦了。”养父坐在一旁,
叹着气,猛抽着劣质的旱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家里很拮据,
桌上只有一盘炒青菜和一锅稀饭。养母不停地给我夹菜,把碗堆得冒尖。“多吃点,
在里面肯定没吃过好的。”我扒着饭,眼眶发酸。这五年,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爸,
妈,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们。”养父掐灭了烟,声音沙哑:“你有什么打算?
”“先找个工作,安顿下来。”他沉默了许久,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厚厚一沓零钱,还带着一股陈旧的味道。“这里有五千块,你先拿着。别嫌少,
是爸妈攒的。”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推了回去:“爸,我不要,我有钱。
”“你一个刚出来的,哪来的钱?”养母嗔怪道。“苏念帮我找了个工作,预支了工资。
”我撒了个谎。我不能再拖累他们了。离开养父母家,我去了苏念为我租的地下室。阴暗,
潮湿,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但这是我新的起点。苏念给我带来了一台二手笔记本电脑。
“师兄,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你先用着。”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念念,谢谢你。
”“师兄,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她帮我连接好网络,打开一个加密的网站。
“这是暗网的一个角落,里面有很多悬案和情报交易。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我点点头,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五年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需要钱,需要资源,
才能和庞大的顾家以及身居高位的沈叙抗衡。我给自己起了一个代号——夜枭。
黑夜里的捕食者。我开始在暗网上接一些单子,分析一些警方束手无策的悬案,提供思路。
凭借着过去积累的知识和在狱中对犯罪心理的深入研究,我很快就崭露头角。
一桩“密室冰雕杀人案”,警方查了三个月毫无头绪。我只用了三天,
就通过死者社交网络上的一张照片,锁定了凶手和他独特的作案手法。“夜枭”这个名字,
开始在暗网里有了名气。赏金从几百美金,涨到了几千,甚至上万。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我从地下室搬到了一个能见到阳光的小公寓。这天,我正在分析一桩新的案子,
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顾之源吗?”一个傲慢又熟悉的声音。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凌琳的弟弟,凌浩。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有事?”我的声音很冷。“呵,还挺横。
我姐让我通知你,明天晚上七点,‘金色年华’,她和叙哥请你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真是天大的讽刺。“不去。”“你别给脸不要脸!一个杀人犯,
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姐和叙哥心善,想拉你一把,给你找个保安的工作,你还挑三拣四?
”凌浩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我告诉你,你必须来!不然,我就去你爸妈那儿,
告诉他们你在外面过得有多惨!”他直接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羞辱我?还是试探我?金色年华,本市最顶级的会所。
我曾经是这里的常客。现在,却要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去接受仇人的“施舍”。好。
我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3第二天晚上,我准时出现在“金色年华”的包厢门口。
推开门,奢华的水晶灯下,坐着一桌子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沈叙,凌琳,
还有几个以前警队的同事。他们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我穿着一身廉价的休闲服,与这里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沈叙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
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之源,你来了,快坐。”他指了指最末尾的一个位置,
那里像是特意为我留的。凌琳坐在他身边,穿着一身名贵的定制长裙,妆容精致。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和疏离,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之源,
好久不见。”我没说话,径直走到那个位置坐下。一个曾经的同事,王强,尴尬地笑了笑,
给我倒了杯酒。“源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死不了。”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像是刀子在割。“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凌浩不满地嚷嚷起来,
“我姐夫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摆个臭脸给谁看?”“凌浩,闭嘴。”沈叙呵斥了一句,
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责备。他转向我,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之源,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往前看。”“我跟凌琳商量了一下,你刚出来,
肯定不好找工作。我托关系,在顾氏集团的安保部给你安排了个副队长的位置,
一个月一万多,你看怎么样?”他话说得漂亮,姿态摆得很高。一个高高在上的施舍者。
一个集团安保部的副队长。对我这个曾经的警界天骄来说,是何等的羞辱。
周围的人开始附和。“叙哥真是仗义,对老同事都这么照顾。”“是啊,之源,
还不快谢谢叙哥。”凌琳也开了口,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优越感。“之源,
沈叙也是为你好。你现在的情况,能有份体面的工作不容易。别再那么犟了。”我看着她,
这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当初的影子。
只剩下陌生和冰冷。我笑了,笑得有些渗人。“体面的工作?在你们顾家当一条狗吗?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沈叙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瞬间阴沉下来。“顾之源,
你不要不识好歹!”“我识好歹?”我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识好歹,
所以我在里面蹲了五年。我识好歹,所以你们现在能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喝着我的血,
吃着我的肉!”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凌琳的脸色发白,声音有些颤抖。
“我胡说?”我一步步走向她,逼视着她的眼睛,“凌琳,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当年的事,
你一点都不知情吗?”她被我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椅子上,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沈叙猛地站起来,挡在凌琳身前。“顾之源,你疯了!当年的案子是铁证如山,
你想翻案不成?”“是不是铁案,你心里最清楚。”我冷冷地看着他,“沈叙,你别忘了,
你那一身的本事,都是谁教的。你能做到的,我都能。我能做到的,你未必。”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就走。“站住!”凌浩不知死活地冲上来,想拦住我。我侧身,
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啊——!”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跪倒在地。我松开手,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来惹我。下一次,断的就不是手腕了。”我走出包厢,
将那一场虚伪的盛宴,远远地甩在身后。我知道,今晚过后,沈叙和凌琳,再也无法安睡了。
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就是等着它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将他们彻底吞噬。
4回到公寓,苏念正焦急地等着我。看到我平安回来,她松了口气。“师兄,
他们没为难你吧?”“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我脱下外套,给自己倒了杯水。“师兄,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苏念打开电脑,调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沈叙这几年的履历。
五年时间,他从一个普通警员,一路飙升到副支队长,最近更是被提名为支队长的候选人。
这晋升速度,快得不正常。“他破了几个大案,全是轰动一时的大案。
”苏念指着屏幕上的几份卷宗,“但奇怪的是,这些案子的卷宗,都有加密和修改的痕-迹。
而且,每个案子最关键的线索,都出现得很突兀,像是有人凭空塞给他一样。”我凑过去,
仔细看着那些卷宗。
“连环出租车司机遇害案”、“大学城女学生失踪案”、“富商灭门案”……这些案子,
我都在暗网上见过。而且,提供关键线索,帮助警方破案的,都是同一个人。
一个代号叫“先知”的神秘人。“查查这个‘先知’。”我沉声道。苏念十指翻飞,很快,
一个IP地址被追踪了出来。地址指向京郊的一栋豪华别墅。别墅的主人,
是顾氏集团旗下一个科技公司的技术总监。而这个总监,是沈叙认祖归宗后,
顾家老爷子派给他的人。一切都串起来了。沈叙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现在的地位。
他所谓的“破案如神”,不过是顾家在背后用权力和金钱为他铺路。
他们雇佣了一个顶级的黑客团队,也就是所谓的“先知”,在全球范围内搜集情报,
甚至直接从警方内部窃取线索,然后喂给沈叙,让他立功。“**!”苏念气得脸都红了。
我却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沈叙,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你的无能。你以为权势能掩盖一切,
却不知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你爬得越高,只会摔得越惨。“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把这个爆出去?”“不,还不够。”我摇摇头,“这只能让他伤筋动骨,
我要的是他万劫不复。”“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张国栋的电话。他是我曾经的直属领导,
也是当初最不相信我会杀人的一个。只是碍于压力,他无能为力。“喂,张队。
”“之源啊……”张国tou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见你一面。
”“好。”我们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见了面。张国栋老了很多,两鬓已经斑白。
他给我倒了杯茶,开门见山。“之源,市里最近出了个大案子,很棘手。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雨夜屠夫’连环杀人案。”我翻开文件,眉头紧锁。三个月内,
四名年轻女性在雨夜被杀害,手法极其残忍,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凶手像个幽灵,
来无影去无踪。整个城市都人心惶惶。“这个案子,现在是沈叙在负责。
”张国tou看着我,眼神复杂,“但是……他已经查了快一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上面给的压力很大,再破不了案,他这个副支队长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我明白了。
张国栋是来找我帮忙的。“张队,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之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张国tou叹了口气,“但这个案子,关系到太多无辜的生命。我不是为沈叙求你,
我是为那些可能出现的下一个受害者求你。”他站起身,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算我老张,求你了。”我沉默了。我可以不在乎沈叙的死活,
但我不能不在乎那些无辜的生命。那是刻在我骨子里的,作为警察的本能。“好,我帮你。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看着他,“我要以专案组顾问的身份,参与这个案子。而且,
我有权调阅所有卷宗,审讯所有嫌疑人。”张国栋愣住了。
让一个有“杀警”前科的人当顾问,这在警队是前所未有的。他犹豫了。“张队,
凶手不会等人。”我淡淡地说。张国栋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我马上去跟上面打报告!”他不知道,我想要的,远不止是帮他破案。沈叙,
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了。这一次,我要在所有人的面前,亲手撕下你那张虚伪的面具。
5第二天,我以“特聘顾问”的身份,走进了市局刑侦支队的大楼。这里的一切,
熟悉又陌生。走廊里,和我擦肩而过的年轻警员们,都用一种好奇又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
他们或许听说过我的名字,但更多的是关于我“杀警入狱”的丑闻。专案组的会议室里,
气氛压抑。沈叙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到我,瞳孔猛地一缩,
随即燃起怒火。“张队,这是什么意思?”他质问着旁边的张国栋,“你让一个杀人犯,
来指导我们办案?”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挑衅。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鄙夷,有不屑,有同情。张国栋拍了拍桌子:“沈叙!注意你的言辞!
顾之源是上面特批的顾问,有权参与案件的一切环节!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就给我出去!
”张国栋在队里积威甚重,沈叙虽然不服,但也不敢再公然顶撞。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等着。我毫不在意,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这个位置,
曾经是我的。“开始吧。”我淡淡地开口,仿佛这里的主人。沈叙气得胸口起伏,
但还是只能开始介绍案情。我一边听,一边翻看着桌上的卷宗。
现场勘查报告、尸检报告、走访记录……所有的资料,都和我从暗网上看到的一样,
毫无头绪。凶手是个老手,反侦察能力极强。“……我们排查了死者所有的社会关系,
调取了案发地周围所有的监控,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沈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索的烦躁。“目前,我们毫无头绪。”他总结完,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低着头,士气低落。“我有个问题。”我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我。“四名死者,除了都是年轻女性,还有没有其他的共同点?
”沈叙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问题很不屑。“我们查过了,她们职业不同,
生活圈子也毫无交集。”“是吗?”我拿起一份尸检报告,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四名死者,
体内都检测出了微量的‘**’,也就是K粉。剂量很小,不足以致幻,
但足以让她们在短时间内意识模糊,四肢无力。”“这说明,凶手在作案前,对她们下了药。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这一点,他们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沈叙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是最基础的物证分析,他手下那么多人,竟然都忽略了。
“这又能说明什么?”他嘴硬道,“下药的地点我们又不知道。”“不,我们知道。
”我走到投影幕布前,调出四名死者遇害前24小时的行动轨迹图。
“她们都去过同一个地方。”我用红色的马克笔,在地图上圈出了一个地方。“城西,
‘迷雾’酒吧。”“这四个人,在遇害前,都去过这家酒吧。虽然时间不同,
但都点过同一种酒——‘深海之梦’。”“我怀疑,问题就出在这款酒里。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沈叙。他查了一个月,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到。我只用了半个小时,
就找到了关键的线索。这就是差距。“不可能!”沈叙下意识地反驳,“我们排查过,
她们的消费记录里,没有这家酒吧!”“因为她们不是自己买单的。”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