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中西医双绝的顶尖外科医生,意外穿越成大夏王朝最不受待见的废太子。
开局身处冷宫,随时可能暴毙,却得知边关大营爆发恐怖“腐骨病”,朝野束手无策。
这正是他唯一的机会。凭借一把手术刀和超越时代的医学知识,他要在这绝境中,
为自己杀出一条通天路!第一章穿越,我是废太子头痛得像是要炸开。我挣扎着睁开眼,
入目是古色古香的雕花房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药草混合的怪气味。
这不是我那间窗明几净、摆满了医学期刊的单身公寓。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
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我叫李承乾,大夏王朝曾经的太子,如今的废太子。
因为三年前的一场“巫蛊之祸”,被圈禁在这座名为“静心苑”的冷宫里,苟延残喘。而我,
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顶尖外科医生,主攻方向是创伤急救和毒理学,
刚刚完成一台长达十八小时的连体婴分离手术,结果刚出手术室就眼前一黑,再醒来,
就成了这个同名同姓的倒霉蛋。我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脉搏微弱,
身体亏空得厉害。这具身体的原主,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心病,最后一口气没上来,
这才让我占了便宜。“殿下,您醒了?”一个惊喜交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个穿着灰扑扑太监服饰、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太监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快步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坐着,激动得眼圈都红了,手里的碗差点没端稳。他叫小安子,
是这冷宫里唯一还在伺候我的人。从记忆里得知,他是原主小时候救下的一条命,忠心耿耿。
“我没事。”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小安子把药碗放到床头,
一边给我掖被角一边絮絮叨叨:“殿下,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太医来看了一眼,
就说……就说听天由命。吓死奴才了。”我看着那碗药,用鼻子轻轻一闻。呵,
几味最普通不过的清热安神药材,还夹杂着一味已经发霉的陈皮。这种药,别说治病,
不吃出事都算运气好。“倒了。”我淡淡地说道。“啊?”小安子愣住了,“殿下,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求来的药……”“我说,倒了。”我加重了语气,眼神扫过去。
或许是这具身体里残留的太子威仪,或许是我作为主刀医生时习惯了的命令口吻,
小安-子-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问,端着药碗就出去了。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冷静分析眼下的处境。废太子,一个在大夏王朝最尴尬、最危险的身份。
当今皇帝李世烨正值壮年,对我这个曾经的嫡长子,如今只有猜忌和厌恶。
我的同父异母三弟,贤王李承明,如今圣眷正浓,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恨不得我立刻暴毙。
我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随时等着别人来下刀。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前世从一个孤儿奋斗到医学界顶峰,靠的就不是听天由命。想要破局,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皇帝重新看到我“价值”的机会。一个能让我走出这座冷宫的机会。
可我一个手无寸铁、身无分文的废太子,能有什么价值?我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
修长、稳定,这是一双天生就该拿手术刀的手。我的价值,
就是我脑子里那些超越这个时代千年的医学知识。就在我思索之际,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小安子,给老子滚出来!这个月的份例,你还想不想要了?
”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我眉头一皱,
从记忆里翻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内务府负责这一片区域的管事太监,张德。
一个典型的势利眼,没少克扣原主的份例,还时常打骂小安子。
小安子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张总管,殿下他……他刚醒,身子还虚,
这个月的份例能不能……”“呸!一个废太子,还当自己是主子呢?有的吃就不错了!
这个月就这些,爱要不要!”紧接着,是米袋被扔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张德不屑的嗤笑。
我掀开被子,披上一件还算完整的外袍,走了出去。院子里,小安子正蹲在地上,
捡拾着从破了个洞的米袋里撒出来的米,那些米粒里混杂着不少沙石和糠皮。
而那个满脸横肉的张德,正叉着腰,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谁让你把米倒在地上的?
”我冷冷地开口。张德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我,先是错愕,
随即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哟,废太子殿下醒了?怎么,想替你的奴才出头啊?
”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我不过是个随时会死的囚徒。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
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我比他高出半个头,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场,
让我的眼神自然带上了一股审视的意味。“我问你,是谁让你把米倒在地上的?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他耳朵。张德被我看得有些发毛,
但随即恼羞成怒:“就是老子倒的,怎么了?一个废人,还敢跟老子横?
信不信我……”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我出手了。我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用两根手指,
精准地捏住了他手腕上的“阳溪穴”。这是现代解剖学里“鼻烟窝”的位置,
桡神经浅支从这里经过。我指尖微微发力,一股尖锐的酸麻感瞬间传遍张德的半个身子。
“啊!”张德惨叫一声,整条手臂都软了下去,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他惊恐地看着我,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我用的这点力道和技巧,只是我在医学院时,
跟一位老中医交流时学到的皮毛。但对付他,足够了。“捡起来。”我松开手,
指了指地上的米。“你……你敢对我动手……”张德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再说一遍,捡起来。”我的眼神冷了下来,“或者,
你想试试下半辈子手臂都抬不起来的滋味?”张德看着我平静无波的眼睛,
那里面的冷漠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寒意。他毫不怀疑,我说到做到。他咬了咬牙,
最终还是屈服了。他蹲下身,屈辱地将那些混着沙土的米一粒粒往袋子里装。
小安子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殿下如此强硬的一面。
我看着张德肥胖的身体在地上蠕动,心里没有半分快意。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欺负一个管事太监不算什么,真正的敌人,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
和那位虎视眈眈的贤王三弟。我需要一个真正的舞台,一个能让我施展“医术”的舞台。
正在这时,远处皇城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悠长的钟声。
“当——当——当——”一共九声。小安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是……是景阳钟!
九响……边关八百里加急!”我的心,猛地一跳。机会,似乎来了。第二章腐骨病,
我的机会景阳钟九响,意味着国家有最高级别的军情急报。整个皇城都被这钟声惊动了。
我虽然身处冷宫,但也能感受到那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果然,没过多久,
就有零星的消息断断续续地传了进来。“听说了吗?北境的镇北大营出事了!
”“好像是闹了瘟疫,死了好多人!”“镇北将军秦烈亲自上书求援,
可派过去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啊!”这些消息都是些巡逻的禁军或者小太监们私下议论,
被小安子偷偷听来的。他每天都把听到的消息汇总给我。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运转。北境,镇北大营,主帅秦烈。从原主的记忆里,
我知道这位秦烈将军是员猛将,为人刚正不阿,掌管着大夏王朝最精锐的三十万边军,
是我父皇最为倚仗的屏障。但也正因为他治军严明,只认军令不认人,
所以在朝中没什么派系,跟我的三弟贤王李承明也一向不睦。现在,他的大营出了事。
“小安子,”我睁开眼,“去打听一下,这次的瘟疫,具体是什么症状。”“是,殿下。
”小安子领命而去。他很机灵,花了几块碎银子,从一个相熟的太医院杂役口中,
问到了更详细的情报。“殿下,打听到了!”小安子跑得气喘吁吁,“听说染上那病的人,
起初只是身上起个小红疮,不痛不痒,但很快就会溃烂发黑,像是骨头都烂掉了一样,
流出发臭的黑水,不出三五日,人就没了!太医们给它取名叫‘腐骨病’,
说是前所未见的恶疾,连病因都找不到!”身上起疮,溃烂发黑,发展迅速,
高死亡率……我的脑子里立刻跳出了一个词:坏死性筋膜炎。
这是一种由多种细菌混合感染引起的、极其凶险的软组织感染。
在没有抗生素和外科清创技术的古代,死亡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太医们找不到病因,
只会用些清热解毒的方子,自然是毫无用处。他们不知道,这根本不是靠喝药能解决的问题。
病灶在于那些被细菌疯狂啃噬、已经坏死的组织。唯一的活路,就是用最快的速度,
将这些腐肉彻底切除,再配合大剂量的抗生素进行全身抗感染治疗。抗生素我暂时没有,
但外科清创,正是我的老本行!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不是瘟疫,这是我走出冷宫,
一飞冲天的唯一踏板!镇北大营对大夏王朝至关重要,一旦崩溃,北方的蛮族就会挥师南下,
国将不国。我父皇现在一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我的那位好三弟李承明,
估计也正想借此机会,把手伸进镇北大营。我如果能治好这场“腐骨-病”,
不仅是救了三十万大军,更是救了大夏的国本。这份功劳,足以让父皇重新审视我的价值,
足以让我摆脱“废太子”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我能借此收服镇北将军秦烈。手握军权,
我才有了和李承明博弈的真正资本。“小安子,”我深吸一口气,
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替我更衣,备笔墨,我要上书父皇!
”小安子惊呆了:“殿下,您……您要干什么?”“我要去北境,治好这场瘟疫。
”我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小安子吓得脸都白了:“不可啊殿下!
那地方九死一生,连太医们都躲着走,您这身子骨……再说,陛下他……他怎么可能同意啊!
”“他会的。”我看着窗外,眼神坚定,“因为他别无选择。”贤王李承明虽然权势滔天,
但他是个文官,对军务一窍不通,更别提医术。他派去的人,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而满朝文武,除了争吵和相互推诿,谁又敢立下军令状,去一个死气沉沉的疫区?而我,
一个已经被废掉、在他眼中毫无价值的儿子,愿意去冒这个险,对他来说,
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我成功了,他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我失败了,死在北境,
也正好除了他一个心头大患,省得他日后还要费心。我太了解一个帝王的心思了。
我很快写好了奏疏。内容很简单,没有长篇大论,
只说我从一本古籍上看过类似“腐骨病”的记载,有法可治,愿以戴罪之身,前往北境,
为君分忧。若事不成,愿以死谢罪。这是一封投名状,也是一封军令状。
我把奏疏交给小安子,让他想办法递到通政司去。我知道这很难,但小安子有他的门路。
果然,一天之后,消息来了。一名传旨太监来到了静心苑。他没有带圣旨,
只是口头传达了皇帝的谕令。“陛下口谕:准废太子李承乾即刻启程,前往北境大营。
所需药材,可自行列单,由太医院调拨。另,着贤王李承明从旁协助,总领调度之权。
”我跪在地上,听完这道口谕,心中冷笑。父皇果然同意了。他给了我机会,
但也给我上了一道枷锁。让李承明“总领调度”,明面上是协助,实际上是监视和掣肘。
如果我成功了,功劳他要分一半。如果我失败了,责任全是我来扛。真是好一位“慈父”。
不过,我不在乎。只要能让我离开这座牢笼,只要能让我站到那个可以施展拳脚的舞台上,
这些所谓的掣肘,不过是土鸡瓦狗。李承明?他很快就会知道,在绝对的专业实力面前,
任何权术阴谋,都是笑话。我站起身,对那传旨太监平静地说道:“臣,领旨。
”第三章临行前的豪赌我即将前往北境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和前朝。
所有人的反应都出奇地一致:那个废太子,疯了。一个在冷宫里苟延残喘、半死不活的废人,
竟然敢去碰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腐骨病”?这不是去找死是什么?我的三弟,贤王李承明,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据说正在他的王府里欣赏歌舞。他先是一愣,随即抚掌大笑。
“皇兄这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对身边的幕僚说,“也好,省得我再费手脚。
他此去北境,正好让他死得其所,也算是为国尽忠了。”对他来说,我这是自寻死路。
而我的父皇,大夏皇帝李世烨,在御书房里,
只是淡淡地对身边的近侍说了一句:“由他去吧。”没有关心,没有询问,只有一片漠然。
仿佛我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我对此毫不在意。旁人的轻视和嘲讽,
只会成为我日后打他们脸时,最响亮的背景音。我利用出发前的三天时间,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列了一张长长的单子,交给了太医院。这张单子上的东西,
让整个太医院都炸了锅。“烈酒,越多越好,纯度越高越好!”“大量的细麻布、棉花!
”“硫磺、硝石、木炭……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炼丹吗?”“还有,
他要各种尺寸的铁匠刀、剪子、镊子、骨锯……天啊,他这是要去治病,还是去屠宰场?
”太医院的院判,一个山羊胡老头,拿着我的单子,手都在发抖。他觉得我完全是在胡闹。
但这是皇帝的谕令,他不敢不从。于是,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中,一车车的烈酒、布匹,
以及一大箱被我要求反复打磨、用烈酒浸泡过的“手术器械”,被送到了我的住处。
他们不知道,我要烈酒,是为了**高浓度的酒精,用来消毒。我要硫磺,
是为了**最原始的磺胺粉,用来消炎。至于那些刀刀剪剪,
它们将成为我在这个时代的手术刀。第二件事,是见了一个人。在我被废之前,
我曾有过一位老师,当朝太傅,林文渊。他也是前太子太傅,因我被废而受到牵连,
如今告病在家,不问朝事。他是少数几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我派小安子偷偷送了一封信给他。
当晚,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静心苑的后门。我见到了须发皆白、面容憔悴的林太傅。
“殿下,你糊涂啊!”一见面,林太傅就老泪纵横,“北境疫区,九死一生,
你为何要行此险招?”“老师,若不如此,我与死人何异?”我扶住他,平静地说道,
“与其在冷宫里慢慢烂掉,不如去北境,赌一个未来。”林太傅看着我,忽然发现,
我眼中的神采,与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既相似,又完全不同。
那里面多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沉静和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殿下……你有把握?
”他试探着问。“十成。”我吐出两个字。这不是狂妄,这是基于科学的自信。
林太傅被我的自信镇住了。他沉默了许久,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递给我。
那是一块玄铁打造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秦”字。“这是……?”我有些疑惑。
“这是秦烈将军早年欠老夫的一个人情。”林太傅沉声说,“他曾言,见此令如见我。
你带上它,到了北境,若遇危难,或许能有些用处。秦烈此人,忠勇刚直,却也性如烈火,
只信服有真本事的人。殿下此行,万望珍重。”我接过令牌,入手冰凉。
我能感受到这块令牌的分量。“谢老师。”我深深一揖。我知道,老师这是把宝,
又一次压在了我这个废太子的身上。我绝不能让他失望。三日后,我带着小安子,
以及几车“奇怪”的物资,踏上了前往北境的路。贤王李承明派来的“副手”,
一个名叫王德全的内侍总管,带着一队人马与我同行。他对我“请安”时,皮笑肉不笑,
眼神里的轻蔑和监视,毫不掩饰。我懒得理他。马车缓缓驶出皇城,我掀开车帘,
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心中默念:我,李承乾,还会回来的。但下一次,
我将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废太子。我要让这满朝文武,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我要让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正视我的存在。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第四章抵达军营,
开刀救人前往北境的路途,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饶是我体质经过调理,也感到一阵阵疲惫。小安子更是好几次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而同行的王德全和他手下那帮人,则像是游山玩水一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对我“殿下,
您慢点,别累着龙体”的“关心”,充满了虚情假意。我心里清楚,他巴不得我晚一点到,
最好是镇北大营已经彻底烂透了,那我去了也回天乏术,
正好把“办事不力”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催促车夫,用最快的速度赶路。
半个月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北境。还未靠近镇北大营,
一股浓重的腐臭和草药混合的怪味就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大营门口,岗哨林立,
但士兵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和恐惧。整个军营都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与记忆里那支号称“龙骧虎卫”的精锐之师,判若云泥。“来者何人!”岗哨拦住了我们。
王德全抢先一步,趾高气扬地亮出贤王的令牌:“我等奉贤王殿下之命,前来援助!
这位是……废……咳,是承乾殿下。”那士兵听到“贤王”二字,神色稍缓,
但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怀疑和不屑。一个废太子,能顶什么用?就在这时,
一个身穿校尉铠甲的年轻将领匆匆赶来,他看到我们,脸上没有丝毫喜色,
只是沉声说:“秦将军有令,请诸位入内。”我们被带入大营。眼前的景象,
比我想象的还要惨烈。营地里随处可见躺在简易担架上**的士兵,
他们的身上包裹着发黑的布条,渗出腥臭的液体。空气中,绝望的情绪如同实质。
我看到几个所谓的“军医”,正端着一碗碗黑乎乎的汤药,给士兵们灌下去,
但那显然毫无作用。这就是古代战争最可怕的一面。一场瘟疫,比敌人的千军万马,
更具杀伤力。我们被带到了中军大帐。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正站在沙盘前,
他身穿黑色铁甲,即使在帐内也未卸甲,眉宇间刻满了焦虑和疲惫。他就是镇北将军,秦烈。
“末将秦烈,见过贤王使者,见过……殿下。”他对着王德全拱了拱手,轮到我时,
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他显然不认为我这个娇生惯养的废太子,
能在这里派上任何用场。王德全清了清嗓子,正要摆开架势,宣读一番贤王的“恩德”,
我却直接打断了他。“将军,不必多礼。”我开门见山,“军情紧急,请带我去看病人。
”我的直接,让秦烈和王德全都是一愣。秦烈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我。
他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仿佛要将我洞穿。“殿下可知,军营重地,疫病横行,
不是游玩之所。”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既然敢来,就不是来游玩的。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将军麾下,每时每刻都有士兵在死去。
你我在这里多说一句废话,就可能多死一个人。”我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了秦烈的心上。
他眼中的不耐烦,渐渐被一丝惊异取代。王德全在一旁尖着嗓子说:“殿下,您千金之躯,
怎可亲身犯险?这治病救人的事,自有下面的人去做……”“闭嘴!”我头也不回地呵斥道,
“这里是军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从现在起,所有关于防疫治病的事,
都由我一人决断。谁敢阳奉阴违,按军法处置!”我说着,
从怀里掏出了林太傅给我的那块玄铁令牌,放在了桌上。秦烈看到那块令牌,瞳孔猛地一缩。
他拿起令牌,仔细端详了片刻,再看向我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他对着我,深深一揖,
单膝跪地:“末将不知太傅信物在此,多有怠慢,请殿下恕罪!”林太-傅-的面子,
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将军请起。”我扶起他,“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病人了吗?”“是!
殿下请随我来!”秦烈不再有任何犹豫。他带着我,来到了一个被隔离开的重症营帐。
一进帐篷,那股浓烈的腐臭味几乎让人窒息。里面躺着十几个士兵,他们已经神志不清,
身上大面积的皮肤和肌肉都变成了黑紫色,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这就是‘腐骨病’最严重的样子。”秦烈的声音里带着沉痛,“一旦到了这个地步,
不出半日,人就没了。”我走到一个士兵身边,蹲下身,不顾那腥臭的液体,
用手轻轻按压他伤口周围的皮肤。皮下有捻发感。这是典型的气性坏疽症状,
细菌在皮下组织里疯狂繁殖,产生了气体。“拿我的东西来!”我回头对小安子喊道。
小安子立刻将我带来的一个木箱打开。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我那些被烈酒浸泡过的“手术器械”——磨得锃亮的柳叶刀、剪刀、镊子。
秦烈和跟着他进来的几个将领,看到这些东西,全都倒吸一口凉气。“殿下,您这是要……?
”“我要救他。”我一边说,一边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最锋利的柳叶刀,“但要救他,
必须先把他身上这些已经烂掉的死肉,全部割掉!”“什么?!”帐篷里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胡闹!简直是胡闹!”一个随行的军医冲了进来,指着我大骂,“人本就气若游丝,
你还要在他身上动刀子?这不是救人,是杀人!”“没错!自古以来,闻所未闻!
”秦烈也皱起了眉头,眼中再次浮现出怀疑:“殿下,这……此法太过骇人,末将不敢苟同。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质疑,只是抬起头,看着秦烈,一字一句地问道:“将军,我问你,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办法吗?”一句话,让秦烈瞬间沉默了。是啊,他已经束手无策了。
再这样下去,别说半个月,不出十天,他这三十万大军就要全军覆没。“此人是谁?
”我指着帐篷最里面一个单独躺着的年轻人,他的症状似乎比其他人更重,但还有一口气在。
秦烈脸色一黯:“那是犬子,秦风。”我心中一动。真是天助我也。“好。”我站起身,
走到秦风的床边,“那我就先救他。将军,你信不信我?”秦烈看着自己气若游丝的儿子,
又看了看我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挣扎了许久,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猛地一咬牙。“好!我信你一次!”他回头对所有将领吼道,“传我将令,清空此帐,
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然后,他看着我,声音嘶哑地说道:“殿下,犬子的命,
就交给你了。若他活,我秦烈这条命,就是你的。若他死……”他没有说下去,
但我知道他的意思。若他死,我今天也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帐篷。这是一场豪赌。用他的儿子,
赌我的医术。用我的性命,赌他的信任。我笑了。“准备烈酒、火盆、干净的麻布!
”我对小安子下令,然后拿起柳叶刀,在火上烤了烤。“将军,接下来你看到的场面,
可能会有些血腥。”我最后对秦烈说,“但请你记住,我是在救他。”说完,我不再犹豫,
掀开覆盖在秦风腿上的布,对准那片已经发黑腐烂的血肉,稳稳地,一刀划了下去。
第五章手术惊天,神乎其技帐篷内,只剩下我、小安子,
以及面色凝重、站在一旁监督的秦烈。空气中弥-漫着烈酒和血腥混合的味道。
我没有理会秦烈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手术中。这具身体虽然虚弱,
但这双手的感觉还在。前世数万次手术积累下的肌肉记忆,让我对每一个动作都了然于胸。
柳叶刀在我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清创。”我口中吐出两个字,
算是对秦烈和小安子的解释。我手中的刀片,沿着秦风腿上那片坏死组织的边缘,
精准地划开皮肤和筋膜。黑紫色的腐肉下,是黄绿色的脓液和已经失去血色的脂肪组织。
一股更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小安子在一旁“哇”的一声,差点吐出来,但还是强忍着,
按照我的吩咐,不断用浸透了烈酒的麻布擦拭我额头的汗水,以及清理创口流出的血液。
秦烈站在那里,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看着我用刀子,
一片片地将他儿子腿上的肉割下来,扔进旁边的铜盆里,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眼中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他不知道,我说的“清创”,
是另一个世界传承百年的医学基石。这些看似血腥残忍的动作,
每一步都蕴含着现代外科的精髓。“这些腐肉,就是病根。”我一边飞快地操作,
一边头也不回地解释道,“它们已经死了,留在身上,只会不断侵蚀好的血肉,释放毒素。
不把它们全部割掉,神仙也救不活他。”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和自信。这种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秦烈狂躁的情绪。
他虽然看不懂,但他能感觉到,我并不是在胡来。我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利落,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腐肉被一点点清除,露出了下面虽然苍白但还算健康的肌肉组织。
创面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这是好事。”我对秦烈说,“流出红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