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像是有把生锈的锯子,在我的脑仁里来回拉扯,伴随着一阵电流穿过的滋滋声,
无数荒谬的记忆碎片强行插入了我的海马体。我捂着额头,
从那张据说有两百平米、铺满了天鹅绒的夸张大床上醒来。眼前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镜子里映出一个女人。那是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眼角的一颗泪痣仿佛在勾引全世界,
身材更是好得不讲道理,该有的地方波涛汹涌,不该有的地方一丝赘肉都没有。这是我,
代号“彼岸花”,书中设定的世界第一女杀手。精通八国语言,擅长一切冷热兵器,
徒手能撕虎豹,智商高达二百五。然而,就在刚才,我觉醒了。
我意识到自己其实活在一本三观炸裂、逻辑喂狗的古早虐恋文里。
这本小说的作者大概是脑干缺失,为了满足某种变态的猎奇心理,
硬生生把一个武力值天花板的女主,写成了一个被五个男主轮流折磨的玩物。
明明我一根手指就能戳死他们,但在情节的强制力下,
我总会因为“脚滑”、“中毒”、“心软”或者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
沦为他们的掌中雀。去他大爷的掌中雀。我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
那种被情节操控的无力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全局的冰冷**。
脑海里的剧本显示,今天是情节正式开始的第一天。也是我噩梦的开端。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彬彬有礼,却透着一股让人作呕的阴冷。“姐姐,你醒了吗?药已经煎好了。
”这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说话的人叫谢怜花,书中男主之一。他是制药世家的小少爷,
也是我的青梅竹马,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谪仙脸,实则是个心理极度扭曲的病娇。
在原情节里,他会用这碗“补药”废掉我的武功,把我软禁在他的私人庄园里,
做成只能依附他生存的药人。理由仅仅是因为他觉得我杀人的样子太迷人,
想把我做成标本永远收藏。简直是离谱给离谱他妈开门,离谱到家了。我深吸一口气,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剧本烂成这样,那我就撕了它。从今天起,猎人和猎物的身份,
该换一换了。“进。”我慵懒地靠在床头,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的苍白少年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玉碗,
碗里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一股奇异的甜香。谢怜花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痴迷。
“姐姐,趁热喝了吧,这是我特意为你调制的‘安神汤’。”神特么安神汤。
这玩意儿的主要成分是“软筋散”加高纯度的致幻剂,喝下去我就真的只能安神了,
安到下半辈子都在床上度过。我没有像原著那样傻乎乎地接过来,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怜花,你手抖什么?”谢怜花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无辜的笑容。“姐姐说笑了,
我只是担心姐姐的身体。”“是吗?”我赤着脚下了床,一步步走向他。每走一步,
身上的杀气就重一分。谢怜花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姐姐,
你怎么了?”“没怎么,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的事了。”我走到他面前,
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这动作轻佻又危险,
完全打败了我在他心中那个“虽然强但很好骗”的形象。“那时候,为了抢一块馒头,
你可是能在粥里下老鼠药的人啊。”谢怜花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件事极其隐秘,
原著里我是直到快被他折磨死的时候才知道真相。但现在,我全知全能。
“姐姐……你在说什么胡话?”他试图维持那副小白莲的模样,但额角的冷汗已经出卖了他。
“这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我指了指那碗药,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孩子。
谢怜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这药的药性有多烈。“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真的是补药……”“啪!”我反手就是一个大逼兜,直接把他扇得原地转了半圈。爽。
早就想这么干了。这作者为了体现男主的“高贵”,从来不让女主反抗,现在打在实处,
手感简直好得批爆。谢怜花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打我?
你竟然为了这种小事打我?”“小事?”我冷笑一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狠狠地按在旁边的墙壁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手中的玉碗落地,
摔得粉碎。黑色的药汁溅了一地,冒着诡异的气泡。“如果我喝了这玩意儿,
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吧?”我凑近他的脸,看着他因为窒息而逐渐涨红的脸色。
“谢怜花,你的爱太恶心了,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咳咳……你……你不是……彼岸花……”他艰难地挣扎着,试图从袖口里掏出毒针。
那是他的惯用伎俩。可惜,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
这些小动作就像幼儿园小朋友在特种兵面前耍宝一样可笑。“咔嚓。
”我毫不犹豫地折断了他的手腕。清脆的骨裂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啊——!!
”谢怜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那张谪仙般的脸瞬间扭曲成了表情包。“别叫,
吵到我的眼睛了。”我嫌弃地松开手,任由他像一滩烂泥一样滑落在地。他捂着断手,
浑身颤抖,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惧。“你……你到底是谁?”“我是你爹。”我蹲下身,
捡起地上一块沾满药汁的碎片。“既然你这么喜欢用药控制别人,
那不如自己也尝尝这滋味的终极版。”原著里,谢怜花为了防止我逃跑,
随身带着一种名为“极乐”的剧毒解药。但这解药如果过量服用,
就会变成比毒药更可怕的催命符,让人在极度的亢奋中血管爆裂而亡。我知道这药藏在哪。
我伸手探入他的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谢怜花看到那个瓶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不要!那是……”“嘘。”我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乖,
张嘴。”我单手捏开他的下颚骨,动作粗暴得没有任何美感。然后,
将整瓶药丸一股脑地倒进了他的喉咙。“唔!唔唔!!”他拼命挣扎,想要吐出来,
但我死死地捂住他的嘴,顺便在他胸口的穴位上点了一下,强迫他吞咽下去。喉结滚动。
全进去了。我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药效发作得很快。
谢怜花的皮肤开始泛起诡异的潮红,青筋像蚯蚓一样在脸上暴起。他开始抓挠自己的皮肤,
指甲划破皮肉,鲜血淋漓,但他脸上却露出了一种诡异至极的笑容。
那是“极乐”带来的副作用,痛苦与**的极致交织。
“姐姐……好热……好痛……好舒服……”他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向我爬来,
眼神涣散却依旧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下辈子,做个好人。哦不对,你这种人,
应该没有下辈子。”我冷漠地看着他在地上抽搐,直到他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彻底不动。
一代病娇男主,卒。死因:嗑药过量。我看了一眼时间。很好,才过了十分钟。
解决掉第一个麻烦,我的心情并没有太多的波动。这只是开始。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
还有四个渣滓等着我去清理。我走到衣帽间,换下那身累赘的丝绸睡袍。镜子里的我,
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这才是彼岸花该有的样子。我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
露出一张冷艳绝伦的脸。腰间别上两把格洛克18,大腿外侧插着那把标志性的三菱军刺。
“统子?系统?老天爷?”我试着在脑海里呼唤了一下。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这是一场纯粹的单机复仇游戏,没有金手指,没有任务提示。不过无所谓。
剧本就在我脑子里,我就是最大的BUG。下一个目标,是这一切罪恶的源头。我的养父,
孤儿院院长,也是世界第一杀手组织的头目——沈慈。原著里,沈慈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收养孤儿,把我们培养成杀人机器,还美其名曰“赋予我们活着的意义”。对我,
他更是有一种变态的占有欲。小时候,每次我完成任务受伤回来,
他都会一边温柔地给我包扎,一边用那种黏腻的眼神视奸我。他会给我一颗糖,
说这是“奖励”。而在原书的后期情节里,他会亲手毁掉我的心智,
把我变成一个只会听从他命令的充气娃娃。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恶心得想吐。
沈慈的大本营在城郊的一座废弃教堂下面。那里是地狱,也是我长大的地方。
我开着从谢怜花车库里顺来的**版跑车,一路狂飙。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
正如我此刻飞速运转的大脑。这个世界的法律基本是个摆设,警察更像是负责洗地的保洁员。
强者为尊,弱肉强食。这设定虽然弱智,但对我现在的行动来说,倒是方便了不少。
半小时后,我停在了那座爬满爬山虎的教堂前。大门紧闭,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门口站着两个守卫,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看到我的车,
他们立刻警觉地把手按在了腰间。“什么人?这里是私人领地!”我推开车门,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下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两个守卫愣了一下,
随即看清了我的脸,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彼……彼岸花大人?!”在这个组织里,
我的代号就是死神的同义词。虽然原著里我被男主们虐得死去活来,但在这些喽啰面前,
我依然是那个不可战胜的神话。“沈慈在里面吗?”我漫不经心地问道,一边整理着手套。
“首领……首领在地下室,正在‘教导’新来的孩子们。”守卫的声音在发抖。教导。
这个词让我眼底的杀意瞬间暴涨。所谓的“教导”,就是洗脑、虐待,
以及更加不堪入目的事情。“很好。”我点了点头,迈步向大门走去。“大人,首领吩咐过,
任何人不得打扰……”其中一个守卫硬着头皮想要阻拦。“砰!”一声枪响。
那个守卫眉心多了一个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另一个守卫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还有谁想拦我?”我吹了吹枪口的青烟,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
剩下的那个守卫拼命摇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我跨过尸体,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阳光被隔绝在身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血腥味的空气。
我熟门熟路地走到祭坛后面,按下了一个隐蔽的机关。地面缓缓裂开,
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下面隐约传来孩子们的哭喊声,还有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每一声,都在我的怒火上浇了一勺油。我沿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去。
地下室是一个巨大的训练场。此时,一群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在他们面前,一个穿着神父长袍的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根沾血的鞭子,满脸慈悲地看着他们。
那就是沈慈。长得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内里却是烂透了的蛆虫。“孩子们,
痛苦是上帝的恩赐,只有忍受痛苦,你们才能获得新生。”沈慈的声音温润如玉,
听起来极具蛊惑力。“是吗?那我也给你一点恩赐怎么样?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沈慈猛地回头,看到我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但很快就被那标志性的虚伪笑容掩盖。“小鸢?你怎么回来了?任务完成了吗?
”他像个慈父一样向我张开双臂,仿佛刚才那个挥舞鞭子的恶魔不是他。“过来,
让爸爸看看,有没有受伤。”如果是以前的“我”,此刻大概会乖乖走过去,
跪在他脚边祈求他的抚摸。但我现在只想把他那张虚伪的脸皮撕下来。“任务完成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向他走去。手中的枪并没有收起来,而是随意地垂在身侧。“哦?
那个目标很难缠,你这么快就解决了?”沈慈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枪上,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但他过于自信了。自信于他对我的长达十几年的精神控制。“是挺难缠的,不过还是死了。
”我停在他面前五米的地方。这个距离,是我的绝对领域。“那就好,
小鸢果然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沈慈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色彩鲜艳的糖果。
“来,这是给你的奖励。”又是这一套。这颗糖,就像是巴甫洛夫的铃铛,
试图唤醒我骨子里的奴性。我看着那颗糖,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沈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沈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小鸢,你在说什么?
怎么能说脏话呢?爸爸教过你……”“砰!”我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精准地打掉了他手中的糖果。糖果碎裂,糖渣飞溅到他的脸上。
沈慈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他脸上的慈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狠毒辣。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对谁开枪吗?!”周围的几个保镖立刻围了上来,枪口对准了我。
“我当然知道。”我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面无表情的保镖,
最后目光落在那些惊恐的孩子身上。“孩子们,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我轻声说道。
或许是出于本能的恐惧,或者是感受到了我语气中的某种力量,孩子们纷纷照做。“动手!
”沈慈大吼一声。但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我已经动了。我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瞬间切入了保镖的包围圈。枪声、骨裂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死亡的乐章。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枪械的作用远不如体术。我手中的军刺如同死神的镰刀,
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生命。不到一分钟。地上躺满了尸体。
只剩下沈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他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手枪,颤抖着指着我。
但他不敢开枪。因为我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枪口抵住了他的脑门。
“你的身手……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沈慈满脸的不可置信。原著里,我的实力虽然强,
但一直在他的压制之下。但他不知道,觉醒后的我,不仅继承了原主的武力值,
还摆脱了情节带来的降智光环。现在的我,是完全体。“因为我不想再吃你的糖了,沈爸爸。
”我嘲弄地看着他。
“小鸢……别冲动……我是你爸爸啊……是我把你养大的……”沈慈开始打感情牌,
声音颤抖,试图唤醒我的一丝怜悯。“养大我?是为了把我卖个好价钱吧?
”我冷冷地打断他。“那个叫司圣的商人,出了多少钱买我的初夜?五千万?还是一个亿?
”沈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他和司圣之间的秘密交易,
原著里是导致女主彻底崩溃的导火索。“你……你怎么知道……”“去地狱里问阎王吧。
”我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反派死于话多,但我不是反派,我是来索命的恶鬼。“砰!
”红白之物飞溅。沈慈的尸体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那个笼罩了我整个童年的阴影,终于消散了。
我转过身,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孩子。他们偷偷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尸体,
眼神里既有恐惧,也有茫然。“没事了。”我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
“门已经开了,你们自由了。”我指了指通往地面的楼梯。孩子们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直到那个最小的女孩,怯生生地站起来,向楼梯口跑去。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去,奔向那久违的阳光。那个小女孩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
回头看了我一眼。“姐姐,你不走吗?”她的眼睛大大的,像极了当年的我。
“姐姐还有事要做。”我冲她挥了挥手。“跑吧,别回头,永远别回头。
”看着孩子们的背影消失在光亮中,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