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风雨夜,我以案卷作棋盘

京华风雨夜,我以案卷作棋盘

瘾行如墨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裕王 更新时间:2025-12-12 12:01

今天给你们带来瘾行如墨的小说《京华风雨夜,我以案卷作棋盘小说》,叙述裕王的故事。精彩片段:有的是致仕还乡的老臣,有的是被贬谪的言官,有的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他们都是我爹的故……...

最新章节(京华风雨夜,我以案卷作棋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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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伯看着桌上的油纸包,没动。

    “大**,使不得。老奴的命是老爷救的,为府里办事,是应该的。”

    “这不是给您的。”我说,“这是给您侄子,王小二的。”

    王伯愣住了。

    他侄子王小二在御史台当笔吏的事,府里没几个人知道。

    “大**,您……”

    “王伯,时间不多,您听我说。”

    我把声音压得更低。

    “我需要您把一封信,亲手交给王小二。”

    “这封信,关系到我爹的性命,关系到沈家满门的性命。”

    “您告诉他,这五百两,不是封口费,是安家费。”

    “事成之后,还有五百两。让他拿着这笔钱,带着家人,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王伯的脸色变了。

    他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这件事的风险有多大。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最后,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小眼,您放心。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把信送到。”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早已写好的信封。

    信封里,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罪证。

    只有一张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

    “东市买骏马,骏马值千金。”

    这句话,只有三个人能看懂。

    我,我爹,还有我爹最得意的门生,如今御史台的从七品监察御史,李修。

    李修这个人,有点轴,是个书呆子。

    但他为人,刚正不阿,眼里揉不进沙子。

    也是我爹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

    他和我爹之间的联系,就是这句黑话。

    只要他看到这封信,他就知道,沈家出事了,而且,有他必须要看的东西。

    王小二,就是我递给李修的钩子。

    一个笔吏,人微言轻,接触不到核心案卷。

    但他可以在所有御史的桌上,放上那么一张不起眼的纸条。

    李修看到了,自然会懂。

    别人看到了,也只会当成是抄错了的废纸。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我把信交给王伯,叮嘱道:“王伯,您出府的时候,要装作是去采买。禁军可能会盘问,您就说府里米面不多了,夫人身子弱,要吃点好的补补。”

    “千万别紧张,跟平时一样。”

    王伯把信小心地揣进怀里,又把银票塞进鞋底。

    “大**,老奴省得。”

    他站起来,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捏着一把汗。

    这步棋,是险棋。

    一旦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王伯,王小二,李修,甚至整个沈家,都会万劫不复。

    但我别无选择。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任何计谋都显得苍白。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小的代价,去撬动最大的可能。

    王伯走后,我回了房间。

    我需要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才是真正的硬仗。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爹的案卷,是《兰台备考》里的那些代号,是京城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张阁,裕王,李修,还有高高在上的皇帝。

    每个人,都是棋子。

    而我,现在是执棋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

    但我知道,我不能输。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府门外,有吵闹声。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

    出事了?

    我披上衣服,快步走到院子里。

    声音是从前院传来的,似乎是禁军在呵斥什么人。

    我心里一紧,难道是王伯被发现了?

    我不敢声张,悄悄地走到二门后,从门缝里往外看。

    只见几个禁军,正围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少年。

    那少年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一脸的倔强。

    “军爷,我真是来送菜的!这是沈府订的,您看,还有单子呢!”

    禁军头领一把抢过单子,看了一眼,冷笑一声。

    “沈家现在是待罪之家,还吃什么菜!滚!”

    “军爷,您行行好,我们小本生意,这菜要是退回去,就砸手里了……”

    “再不滚,连你一块抓起来!”

    禁军头领说着,就要拔刀。

    少年吓得后退了两步,但手里的食盒,还是没有放下。

    我认出来了。

    他是城西“周记菜馆”的小伙计。

    以前我爹爱吃他们家的糟卤鸭,隔三差五就会让他送来。

    爹出事后,府里断了外面的采买,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还送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更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大姨刘氏,居然去而复返。

    她坐在一顶华丽的轿子里,停在府门口,掀开帘子,对着那禁军头领,露出一脸谄媚的笑。

    “这位军爷,辛苦了。”

    她一边说,一边让身边的丫鬟递过去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我们家跟沈家是亲戚,这不是听说出了事,来看看嘛。一点小意思,军爷喝茶。”

    那禁军头領掂了掂荷包,脸上的横肉松弛下来。

    “原来是刘夫人。您要进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上面有规矩……”

    “我懂,我懂。”刘氏笑得更开心了,“我就进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妹妹,说几句话就走,绝不给军爷添麻烦。”

    禁军头领挥了挥手。

    两个士兵,拉开了府门的一条缝。

    刘氏的轿子,就这么被抬了进来。

    在经过那个送菜小伙计身边时,她连眼角都没扫一下,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

    我站在门后,浑身的血都冷了。

    她又来干什么?

    难道,她还不死心?

    还是说,她已经搭上了裕王的路子,今天,是来给我下最后通牒的?

    大姨的轿子,直接抬到了正厅门口。

    她下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我的妹妹啊!我苦命的妹妹!”

    她一边嚎,一边往里冲。

    我娘正在偏厅喝药,听到声音,手一抖,药碗都差点掉了。

    我从二门后走出来,正好挡在刘氏面前。

    “大姨,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的语气,很冷。

    刘氏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眼泪流得更凶了。

    “鸢儿啊!姨是担心你们啊!我回去想了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你爹他……他不能就这么完了啊!”

    她说着,又要来拉我的手。

    我退后一步,避开了。

    “大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府上遭了难,实在不宜待客。”

    刘氏的表情,僵在脸上。

    她大概没想到,我还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

    “鸢儿,你别犟了!姨今天来,是给你带来天大的好消息!”

    “我啊,托了我夫家那边的远房亲戚,拐了十八道弯,终于跟裕王府的人说上话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炫耀和得意。

    “王爷说了,只要……只要你肯点个头,你爹的事,他可以帮忙周旋!”

    “你看,王爷他老人家,是多大的肚量!根本没计较你昨天说的那些浑话!”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心里一阵恶心。

    我爹尸骨未寒,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我卖个好价钱。

    “大我,我说了,这件事,不劳您费心。”

    “你这孩子!”刘氏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是救你爹唯一的路!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被砍头,我们沈家满门抄斩吗?”

    她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

    偏厅里,我娘和几个庶母都听到了,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

    我娘颤抖着声音喊:“鸢儿,不能……不能听你大姨的……”

    刘氏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

    “妹妹!你给我闭嘴!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你知道什么!”

    她转过头,再次逼近我。

    “沈鸢,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了。”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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