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七个月,丈夫亲手把我送上手术台,只为取走我一颗肾,救他的白月光。两年后,
他风雨无阻地抱着鲜花出现在我的病房外。「老婆,让我看看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护士拦住他,语气冰冷:「抱歉先生,病人拒绝见您。」他不知道,我拒绝见他,
是因为他的白月光就躺在我隔壁,奄奄一息。而我,是她的主治医生。
01VIP病房区的走廊尽头,铺着一层厚厚的吸音地毯。顾泽就跪在那地毯上,
手里捧着一束俗艳的蓝色妖姬,那颜色刺得我眼睛发痛。我坐在办公室里,
面前的监控屏幕将他狼狈的身影切割成一块冰冷的四方格。两年了。他风雨无阻,每天都来。
从一开始的暴怒砸门,到后来的颓然哀求,再到如今的沉默长跪。
他好像以为自己演的是一出深情男主追妻火葬场的苦情戏。可笑。我的护士小李,
已经是他这出独角戏里唯一的配角。“顾先生,第九十九次提醒您。”小李双手抱胸,
挡在病房区入口,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钢针。“我们姜主任说了,她对很多东西过敏。
”“花粉,粉尘,还有……虚伪的男人。”“尤其是你这种,会让她浑身起红疹,呼吸困难。
”“所以,请你立刻带着你的‘过敏原’离开,不要污染这里的空气。
”顾泽英俊的脸庞因屈辱而涨得通红,他紧紧攥着那束花,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让姜宁出来!我要见她!”“我要亲口跟她道歉!”我看着屏幕里的他,
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水是温的,可我的五脏六腑却冻得像冰窖。脑海里,
两年前那个同样冰冷的场景,瞬间冲垮了我刻意筑起的堤坝。【闪回】冰冷的手术台上,
无影灯的光亮得骇人。我的手脚被皮带束缚着,七个月大的孕肚高高隆起,像一座沉重的山。
麻醉师举着针管朝我走来。我拼命地挣扎,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只看得到站在手术室玻璃窗外的顾泽。我隔着玻璃,
无声地做着口型:“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他看懂了。他却只是转过头,
对身边的医生说了一句我毕生难忘的话。“保肾。”“孩子……以后还会有。
”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彻底崩塌。最后滑落的眼泪带着彻骨的寒意,他甚至还走进来,
体贴地用指腹为我拭去,声音是我听过最残忍的温柔。“宁宁,别怕,很快就好。
”【闪回结束】“砰!”我手里的玻璃杯重重地磕在桌面上,水花四溅。指甲因为过度用力,
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点痛楚,才让我从窒息的回忆中稍稍喘过气来。
屏幕里,顾泽的耐心已经耗尽。他从地上爬起来,把那束花狠狠砸在地上,
对着小李低吼:“我只想见她一面!她到底要什么!钱吗?多少钱我都给!
”小李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挺直了腰板,冷笑一声。“顾先生,
我们姜医生这两年救活的人,可能比你银行卡里的零还要多。”“她救的每一条命,
都是无价的。”“你那点沾满血腥味的臭钱,还是留着给你自己买棺材吧!”这话骂得真狠。
也骂得真爽。我按下通话键,关掉了监控。再看下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冲出去,
拿手术刀剖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内线,
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通知家属,许安然病情有变。”“准备第一次专家会诊。
”电话那头,护士站立刻传来一阵骚动。很快,顾泽就接到了电话。我能想象得到,
他接到电话时那副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狂喜模样。他疯了一样冲向会议室,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一曲绝望的终章。他以为这是转机。他不知道,
这只是审判的开始。02肾脏移植科的专家会诊室,气氛肃穆。我坐在主位,
身后站着一排我带出来的科室精英,个个白大褂笔挺,神情严肃。这种阵仗,
足以让任何一个外行人心生敬畏。顾泽冲进来的时候,就是这副被震慑住的模样。
他喘着粗气,猩红的双眼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死死地钉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有祈求,
有怨恨,还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我没有理会他,示意助手打开投影。巨大的幕布上,
立刻出现了许安然的各项生理指标数据图。红红绿绿的曲线,杂乱无章地纠缠在一起,
昭示着一个正在衰败的生命。我拿起激光笔,指向其中一条断崖式下跌的曲线,
声音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而冰冷。“患者许安然,两年前进行活体肾移植手术。
”“术后一年零三个月,开始出现慢性排异反应。”“我们接手时,情况已经非常不乐观。
经过两个月的药物干预和支持治疗,效果甚微。”我切换到下一张PPT,
上面是肾脏的CT影像,布满了斑驳的阴影。“……综合所有检查结果,
结论是:患者的移植肾已进入不可逆的功能衰竭期。”“目前,
血液透析只能暂时维持她的生命体征。”“想要活下去,唯一的方案,是进行二次肾移植。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投影仪风扇的轻微嗡鸣声。顾泽死死地盯着屏幕,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随即猛地转向我,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你胡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几步冲到会议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面目狰狞地对着我咆哮。
“是不是你在用药上动了手脚?!姜宁,你好狠毒的心!你就这么想让她死吗?!
”他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的脸上。身后的几个年轻医生被他吓得脸色发白,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只是侧过头,
对身边的副主任医师平静地说道:“记录。”“家属情绪激动,无端质疑院方治疗方案,
严重影响正常医疗秩序。”副主任立刻点头,在笔记本上迅速记录:“明白,姜主任。
”处理完“公事”,我这才将视线缓缓移到顾泽的脸上。我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极致的轻蔑。“顾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在质疑我姜宁一个人。
”“你是在质疑我身后整个肾脏移植科的团队,是在质疑我们这家全国顶尖的公立医院,
是在质疑整个现代医学的专业性。”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如果你有证据,
证明我们在治疗过程中存在任何违规操作,现在就可以出门右转,去医务科投诉,
或者直接报警。”“如果没有……”我顿了顿,嘴角挂着残酷的笑。
“那就请你闭上你那尊贵的嘴,不要在这里浪费我们这些专业人士讨论病情的时间。
”“毕竟,你的每一秒钟,可能都在消耗许安然活下去的希望。
”“……”顾泽被我这一连串的话,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财富、地位、商业头脑,在绝对的医学权威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可笑至极。他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颓然地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像一只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走狗。我没有再看他一眼,继续对着我的团队布置工作。“另外,
关于肾源问题。”我像是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事实。“我们会按照国家规定,
立刻将许安然**的信息录入‘中国人体器官分配与共享计算机系统’,
进行全国范围内的排队等待。”说到这里,我才再次将目光投向面如死灰的顾泽。
“至于等待时间……”“可能是三年,五年。”“或者,永远。”这最后一句话,
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溃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他瘫在椅子上,双目失神,
脸上最后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我知道,这比打他一耳光,比骂他一万句,都要让他痛苦。
因为我剥夺了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掌控感。让他从一个可以主宰别人生死的神,
变成了一个只能被动等待宣判的凡人。而我,就是那个宣判者。03下午,
我带着团队去查房。推开许安然的VIP病房门时,她正靠在床上,由护工喂着一碗清粥。
看到我进来,她的手抖了一下,粥洒了几滴在被子上。这是我们两年后,
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的正面相遇。她瘦了很多,原本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
如今只剩下病态的苍白和掩饰不住的惊恐。“姜……姜医生。”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
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说来就来,不愧是她最擅长的武器。我走到她床边,
拿起挂在床尾的病历夹,一边翻看护士的记录,一边用公式化的口吻问道:“许**,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的语气,就像在问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指责都让她难受。她抓着被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哭着说:“对不起……姜宁,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那时候病得太重了,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阿泽会……”“求求你,看在过去我们还算朋友的份上,
求你救救我……”她开始打感情牌了。可惜,我早就不是那个会被她拙劣演技欺骗的傻子了。
我终于合上病历夹,抬起头,正眼看她。我甚至还对她扯了扯嘴角,弧度极淡,
一个看起来像是微笑的表情。“救你,是我的职责,许**。”“毕竟我是个医生。
”“但能不能救活,”我的笑容加深,眼神却冰冷刺骨,“就要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了。
”说完,我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毕竟,
你身体里现在这颗正在衰竭的肾……”“是我不要的。”“它离家太久了,
可能……不太喜欢你这个新主人。”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因极致的恐惧骤然睁大,呼吸都像是要停止了。那张脸上,血色褪尽,
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我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直起身,恢复了之前公事公办的语气,
对身后的护士说:“患者情绪不太稳定,给她打一针镇定剂。”“生命体征监护加强,
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是,姜主任。”我转身准备离开,查房结束。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顾泽。他大概是听说了会诊的结果,不放心,
过来看许安然。一进门,就看到许安然那副像是见了鬼的惨白模样,他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我。
“姜宁!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他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臂,被我身边的副主任一把拦住。
我停下脚步,连头都懒得回,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管好你的病人。”“她现在的情况,
任何剧烈的情绪波动,都只会加速她的病情恶化。”“如果你真的想让她多活几天,
就让她安静点。”说完,我不再理会身后顾泽愤怒的咆哮,带着我的团队,径直离开。
我能想象得到,从今天开始,许安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活在无尽的恐惧之中。
她会害怕每一次抽血,每一次检查。她会怀疑每一片药,每一瓶输液。她会觉得,
那颗来自我身体的器官,正在她的身体里,进行一场迟来的报复。没有什么,
比让她在求生的渴望和死亡的恐惧中反复煎熬,更让她痛苦的了。这,只是第一道开胃菜。
04肾源,如同大海捞针。全国等待肾移植的病人登记在册的有数十万,
而每年能够完成的捐献和移植手术,不过寥寥数千例。许安然的各项指标在一天天变差,
她开始出现严重的并发症。高烧,感染,心力衰竭。有好几次,她被紧急送进ICU抢救。
顾泽守在ICU外面,整夜整夜地不睡觉,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英俊多金的科技新贵,如今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像个潦倒的流浪汉。
我以为,绝望会让他清醒。我没想到,绝望只会让一个本就自私到骨子里的人,
变得更加卑劣**。他竟然想到了一个极其恶毒的办法。他通过非法的渠道,
查到了我老家父母的住址,甚至搞到了他们的体检报告。那天下午,
我正在进行一台复杂的手术。手术持续了八个小时,等我满身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时,
才看到手机上有十几个来自我妈的未接来电。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我妈压抑着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宁宁……那个畜生!
那个畜生来我们家了!”我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哪个畜生?妈,你别急,
慢慢说,出什么事了?”“就是顾泽!他……他跪在我们家门口,不肯走!
”我妈的声音都在发抖。“他带着好多东西,还有一张……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跪在地上求我们,求我们……”我妈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他求你们什么?”“他求我们……再捐一个肾,
去救那个女的……”“他说,他说当年是你自愿的,是我们家欠了他们,
现在让我们再帮他一次,就当是……弥补你当年犯下的错……”轰!我的世界,
第二次崩塌了。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我听不见我妈在电话那头焦急的呼喊,也看不见周围同事们关切的眼神。我的眼前,
只有一片血色。**!卑劣!畜生!所有的词语,都无法形容顾泽此刻在我心中的形象。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把主意打到我年迈的父母身上?!
他把我从一个完整的、健康的、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
变成一个失去孩子、失去健康、靠着仅剩的一颗肾苟延残喘的残缺品。现在,
他竟然还想对我仅有的、无辜的父母下手!他要把我们一家人,都榨干吸净,挫骨扬灰,
才肯罢休吗?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涌上喉咙。我强行把它咽了下去。滔天的恨意和愤怒,
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可我不能倒下。我死死地攥着拳头,
指甲刺破掌心的痛楚让我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我捡起手机,屏幕虽然碎了,但还能用。
我对着电话那头,用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语气说:“妈,别哭。”“他不是喜欢跪吗?
就让他跪。”“他不是喜欢演戏吗?就让他演给全村人看。”“你什么都不用做,
保护好自己和爸,然后……”我吸了口气,笑了。那笑声,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而恐怖。
“然后,报警。”“就告他,私闯民宅,恶意骚扰。”“妈,你记住了,从现在开始,
他想玩,我奉陪到底。”挂掉电话,我立刻拨通了我们医院法务部主任的电话。“王主任,
是我,姜宁。”“帮我准备一份律师函,我要告一个人。”“告他诽谤。”“对,人证物证,
我稍后都会提供。”做完这一切,我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径直走向停车场。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顾泽,你突破了做人的底线。那就别怪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地狱。
05舆论,是一把无形的利刃。用得好,可以杀人于无形。顾泽最在乎的,除了他的白月光,
就是他一手创办的科技公司,和他身为青年才俊的社会名声。那我就先毁掉他的名声。
我花钱找了一家在业内颇有影响力、以报道深度社会新闻闻名的医疗自媒体。
我将两年前那场手术的“部分真相”,以一个“良心不安的知情医护人员”的口吻,
匿名爆料给了他们。我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只是将一个个充满暗示和引导性的细节,
巧妙地串联起来。比如,一位怀孕七月的总裁夫人,为何会在丈夫的“陪同”下,
深夜被送进手术室。比如,那场手术为何没有走正常的伦理委员会审批流程,
而是由院长特批。比如,手术后,总裁夫人流产、重度抑郁,
而总裁身边那位常年受肾病困扰的红颜知己,却奇迹般地康复了。文章的标题,
我亲自拟定——《一个器官的漂流:总裁夫人的肾,为何出现在了小三的身上?》这篇文章,
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凌晨时分被投向了平静的互联网。一夜之间,病毒式传播。“**,
这是真的吗?为了小三,让自己怀孕的老婆捐肾?这是人干的事吗?”“细思极恐!
这根本就是故意伤害罪了吧!”“这家科技公司叫‘泽安科技’,顾泽,许安然,
名字都对上了!”“**泽安科技!这种**总裁的公司,产品也好不到哪里去!
”网络被彻底引爆。顾泽和他公司的名字,被牢牢钉在了热搜的耻辱柱上。公司的股价,
在开盘后瞬间跌停。无数合作方打来电话,要求终止合作,撤回投资。银行打来电话,
催缴贷款。他焦头烂额,四处奔波,试图公关,
却发现所有的舆论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根本压不下去。他就是再蠢,也立刻猜到,
这是我做的。那天下午,他像一头疯牛一样冲进了我的办公室。那时候,
我正在给科室的实习生们上专业课。他一脚踹开门,双眼赤红地指着我,声音嘶哑。“姜宁!
是你干的,对不对?!你这个毒妇!你为了报复我,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毁了我!你也别想好过!”教室里一片死寂,几十个年轻的学生都吓呆了。
我只是淡淡地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顾先生,
这里是教学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请你立刻出去,不要打扰我们上课。”我的平静,
愈发激怒了他。他想冲上讲台,却被闻讯赶来的保安死死架住。
他被两个高大的保安拖着往外走,嘴里还在疯狂地大喊:“姜宁!你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