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我被绑架的三天里,经历了地狱般的折磨。却在死神降临前,听到了一句救命的遗言。
绑匪在警方突袭中弹倒地,用最后一口气攥着我的衣角说:“别信你丈夫,是他让我杀你。
”我逃出生天,衣冠楚楚的丈夫林锋在媒体镜头前抱着我痛哭流涕,发誓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可我分明捕捉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未能得逞的惋惜。更让我脊背发凉的是,
死去的绑匪手腕上,有一道和林锋一模一样的旧伤疤。原来,
这是一场为了骗取我家族巨额信托与保险金的“豪门杀局”,
而死者竟是他一直藏在暗处的孪生弟弟!我擦干眼泪,假装失忆,
在这座华丽的囚笼里陪他演戏。他以为我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殊不知,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早已互换。当他举起庆祝胜利的香槟时,
等待他的将是冰冷的手铐和那个迟到的真相。一、木门被踹开的瞬间,
我以为是林锋的同伙来了。三天,七十二个小时,我在这个发霉的地下室里,
感官被剥夺到只剩下恐惧。眼睛被蒙着,嘴被堵着,手脚的绳索勒得血肉模糊。
绑匪从头到尾只说过一句话:“老实点,不然就撕票。”他的声音很年轻,
但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巨响过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然后是枪声,清脆,决绝,
像死神的敲门砖。我浑身一颤,堵住嘴的布料都浸透了冷汗。紧接着,一声闷哼,
一个重物倒在我身边,浓重的血腥味瞬间钻进我的鼻腔。有人解开了我眼上的黑布,
刺眼的光让我几乎失明。适应光线后,我看到一张年轻却布满戾气的脸,他胸口有一个血洞,
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是那个绑匪。他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凶狠,
只剩下一种濒死的、奇异的平静。“别……别信你丈夫……”他艰难地抬起手,
攥住我的衣角,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将他最后的生命力都灌注到这句话里,
“是他……让我……杀你……”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口血沫。
我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遗言的含义,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已经冲了进来,
将我团团围住。“云女士,您安全了!”我被搀扶着走出那间地狱般的地下室,
阳光照在脸上,却没有一丝暖意。警车外,媒体的长枪短炮像森林一样密集。
林锋从人群中冲过来,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头发一丝不苟,
脸上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憔悴和狂喜。“婉婉!”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用力到几乎让我窒息,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身体在颤抖,声音哽咽,
肩膀因为哭泣而耸动。在闪光灯下,他是一个为爱妻担惊受怕、几近崩溃的完美丈夫。可我,
被他紧紧抱着,全身的血液却一寸寸变冷。因为我清楚地看到,
在他那双通红的、含着泪的眼睛深处,一闪而过的是一丝阴鸷的、未能得逞的惋惜。
就像一个精心策划的局,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二、回到我们那栋位于半山的别墅,
林锋遣散了所有佣人,亲自为我放好了热水,在浴缸里撒上我最喜欢的玫瑰精油。“婉婉,
先泡个澡,放松一下。别怕,都过去了,我在。”他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
眼神里的疼惜足以让任何女人融化。但我只觉得毛骨悚然。我点点头,顺从地走进浴室。
热水包裹住身体时,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我一遍遍搓洗着皮肤,
仿佛想洗掉那间地下室发霉的味道,洗掉绑匪临死前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的触感,
更想洗掉他那句在我脑中无限循环的遗言。“别信你丈夫,是他让我杀你。
”这句话像一枚钉子,钉进了我的脑髓。我闭上眼,
另一幅画面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那个死去的绑匪,他手腕内侧,
有一道月牙形的、陈旧的伤疤。而林锋的手腕上,一模一样的位置,
也有一道完全相同的疤痕。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时,他为了给我惊喜,亲手做木雕,
不小心被刻刀划伤的。当时流了很多血,我心疼得直掉眼泪,他却笑着说这是“爱的印记”。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亡命之徒,会和我的丈夫有这样一道独特的“爱的印记”?巧合?不,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我从浴缸里站起来,擦干身体,换上睡衣。镜子里的我,
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迷茫。不行,我不能这样出去。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
一遍遍地练习,直到眼神变得空洞、呆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创伤和脆弱。我要“失忆”。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保护自己的方法。三、我推开浴室门,林锋正坐在床边等我,
见我出来,立刻迎上来。“婉婉,好点了吗?”我看着他,眼神茫然,
像是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我微微向后缩了缩,带着一丝怯意。“你……是谁?
”林锋脸上的温柔瞬间凝固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试探着叫我的名字:“婉婉?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林锋,你的丈夫啊。”我摇了摇头,眼神里的恐惧更甚:“丈夫?
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刚才那些人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好害怕……”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也配合地颤抖起来。林锋的表情变得复杂,
震惊、担忧、还有一丝我难以捕捉的……审视。他扶着我的肩膀,仔细地观察我的眼睛,
似乎想从里面看出破绽。“医生说你可能因为受到过度惊吓,会产生应激性记忆障碍。
没关系,婉婉,别怕,我会帮你想起来的。”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但我能感觉到他扶着我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接下来的几天,林锋对我体贴入微。
他推掉了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亲自下厨,给我讲我们过去的故事,
拿来我们的结婚照,试图唤醒我的记忆。他表现得像一个二十四孝好丈夫。但我知道,
这都是他的表演,是他的试探。他会在不经意间提起绑架案的细节:“婉婉,
你还记得绑匪长什么样吗?警察说他当场被击毙了,真是恶有恶报。”我只是茫然地摇头,
抱着膝盖缩在沙发角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又会拿出我们一起去瑞士滑雪的照片:“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地方。你当时还说,
等我们老了,要在这里买一栋小木屋。”我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笑得灿烂,
眼神里却空洞无物。“我……不记得了。”他甚至在深夜我假装熟睡时,悄悄走到床边,
用极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那个绑匪,他最后跟你说什么了吗?”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但我强迫自己保持平稳的呼吸,一动不动。他静静地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离开,
却感到一根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眼皮。他在试探我是否真的睡着了。那一刻,
我几乎要破功。直到他收回手,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转身离开。我才敢缓缓睁开眼,
窗外的月光惨白,照着他离去的背影,像一个游荡的魔鬼。我确定了,
他没有完全相信我的失忆。而他越是试探,就越证明绑匪说的是真的。我的丈夫,林锋,
真的想我死。四、别墅成了我的囚笼,林锋是唯一的狱卒。他以我需要静养为由,
切断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的手机被他收走,美其名曰“远离电子产品,有助恢复”。
闺蜜和家人的电话,都被他以“医生嘱咐,不宜打扰”为由挡了回去。
他每天都会请家庭医生来为我检查。那个姓张的医生,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但每次给我检查时,眼神都让我很不舒服。“林太太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但心理创伤还需要时间。林先生,您的陪伴至关重要。”张医生总是这样对林锋说,
然后给我开一些安神的药物。我假装顺从地吃下,等他们一走,就立刻跑到卫生间催吐。
我不敢赌,不敢赌那药里到底是什么成分。林锋的耐心似乎正在被一点点消磨。
他开始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地处理公事。电话里,
我清晰地听到了“保险理赔”、“信托基金”、“死亡证明”这些字眼。“王律师,
我太太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精神很不稳定。公司不能一日无主,还有那笔保险金,
是婉婉父母留给她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后续康复治疗也需要一大笔钱,
理赔流程是不是可以加急处理一下?”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我。
我正坐在地毯上,费力地玩着一块儿童拼图,对他口中的亿万财产恍若未闻,
只是因为一块拼图拼不上而急得快要哭出来。他挂了电话,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
语气宠溺:“怎么了,我的小傻瓜?”我抬起头,委屈地指着拼图:“它……它不对。
”他轻笑一声,拿起那块拼图,轻松地放进了正确的位置。然后他顺势坐在我身边,
状似无意地问:“婉婉,你爸爸给你买的那份信托基金,你知道受益人是谁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份信托,是我父亲在我二十五岁生日时成立的,价值近十亿。
条款写得很清楚,只有在我婚后五年,或者意外身故后,我的配偶才能成为第二顺位受益人。
我和林锋结婚,刚满四年零十一个月。只差一个月。我看着他,
眼神依旧是孩童般的纯真和迷茫。“信托?是什么?可以吃吗?”林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温柔。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当然不能吃,是爸爸留给你买糖吃的钱。
很多很多的钱。”“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低下头去摆弄我的拼图。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我的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掌心。五、我必须找到证据。
我不能永远这样装疯卖傻下去,林锋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旦他确定我没有利用价值,
或者成了他的累赘,他会毫不犹豫地让我“病发身亡”。机会在一个雨夜来临。
林锋接了一个紧急电话,似乎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他脸色阴沉地穿上外套,匆匆离开。
“婉婉,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你乖乖在家睡觉,不要乱跑。”临走前,
他还不忘反锁了别墅的大门。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眼神里的痴傻和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决绝。我直奔他的书房。
这里是他的禁地,我“生病”前,他就不太允许我进来。书房的门是密码锁,但我知道密码。
是我的生日,后面加上520。多讽刺。我输入密码,门应声而开。书房里很整洁,
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味。我没有时间欣赏,
径直走向那个巨大的红木书柜。我知道,书柜后面,有一个暗格保险柜。
有一次我无意中撞见过他打开,他当时神色慌张地关上了,只说是放一些公司的机密文件。
我推开沉重的书柜,露出了墙壁上的保险柜。电子密码锁,六位数。这下我犯了难。
他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母亲的忌日?我试了几个,都显示错误。三次错误后,
警报器就会响起。我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我冷静下来,强迫自己回忆关于林锋的一切细节。
他是一个极度自恋又多疑的人,他会用什么做密码?一个对他来说最重要,
但别人又绝对想不到的数字。我的目光扫过书桌上的一个相框,里面不是我们的合照,
而是他大学毕业时,和几个同学的合影。他站在C位,笑得意气风发。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的学号。我曾经帮他整理过旧物,无意中看到过他的学生证,那串数字我还有印象。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在密码盘上按下了那六个数字。“嘀”的一声轻响,
保险柜的门弹开了。我心脏狂跳,用手机的手电筒照进去。里面东西不多,几份文件,
一个U盘,还有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我先拿起那几份文件。第一份,
就是我父亲为我设立的那份信托基金的副本,受益人那一栏,
林锋的名字被他用红笔圈了起来。第二份,是一份高额人身意外险保单,投保人是我,
受益人是林锋。保额,五千万。购买日期,就在我被绑架前一周。我的手开始发抖。
我拿起最后一份文件,那是一个牛皮纸袋,已经有些泛黄。我打开它,从里面抽出一张纸。
那是一份领养记录。被领养人:林锋。同一页,还有另一个名字:林浩。关系:孪生兄弟。
领养机构的公章下面,清楚地写着一行备注:林浩因先天性心脏病,不符合领-养条件,
暂留院观察。林浩……那个绑匪嘶哑的声音,那张年轻却充满戾气的脸,
还有他手腕上那道一模一样的伤疤,瞬间在我脑海里炸开。原来,他不是什么亡命之徒。
他是林锋的亲弟弟。一个被遗弃的、被利用的、最后被灭口的亲弟弟。六、我几乎站立不稳,
扶着墙壁才没有倒下。我终于明白了。林锋,不,或许他根本不叫林锋。他和我结婚,
步步为营,等的就是我父亲的信托基金生效的那一天。为了万无一失,
他还给我买了巨额保险。他找到了他那个被遗弃的孪生弟弟林浩,
利用他从小缺爱、对金钱的渴望,策划了这场绑架。他承诺给林浩一大笔钱,
让他“演”一出戏。但他根本没打算让林浩活下来。他故意泄露行踪,引来警察,
再借警察的手,除掉这个唯一的知情者和未来的分赃者。一石二鸟,完美无缺。这样,
他就能以一个悲痛欲绝的受害者丈夫的身份,顺理成章地继承我的一切。多么恶毒,